170 曾經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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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曾經繁華

170 曾經繁華

他能這麼說，約莫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下了床，緩緩走了出去，院裡雜草瘋長，奪取了兩棵桂樹的養分，都快把兩棵桂樹給淹沒了。一回神，雖然時隔已久，這裡的牆、瓦、屋簷，都還一片被燒灼的痕跡。我怔愣地回想了許久，都想不起來，我曾在這樣一個地方住過。傳說中，我也是被大火燒死在這座宮裡。

不經人指，我居然成功地繞去了廢宮前堂。夢境裡的那些殘忍廝殺和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人們冰冷的話語聲，我知道都不是夢，而是曾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只是那時，我還小。

前堂裡裝飾擺設依舊，只不過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那門口，便再也不敢往裡踏一步，眼睛可能是被灰塵給嗆著了，一個勁兒地流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在這裡，我第一次成為了一個沒父沒母的孩。

不多時，身後就響起了隆重的腳步聲。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江景的聲音尖細地呵斥道：“大膽罪女！皇上駕到，還不下跪迎接！”

我回頭，道：“不是真心實意下跪，有什麼意思？還有你這監，主都沒說話，你在這裡吆五喝六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凌駕於你主之上麼？”

江景沒料到我如此回嘴，氣得臉色有些發白，顫顫地拿拂塵指著我：“皇上，這罪女，實在不知好歹！”

老妖婆卻笑了起來，我撇嘴道：“就盡情地笑吧，也不拿鏡好好照照，看看你眼角的皺紋，堆得都跟老樹皮似的了。”

老妖婆笑容卡了一半，眯了眯眼，道：“很好，看來寡人幾天沒治你，你就又如此活蹦亂跳了。現在，你可以告訴寡人，紀瑜在何處了嗎？只要你肯說，寡人就饒你一命。”

“那可是你親兒”，我道，“你找他，是想讓滿朝武把他迎回來繼續當皇帝呢還是想再次派人殺了他？”

老妖婆不置可否，而是道：“你莫不是為了留下一條賤命，情急之下才搬出這個藉口的吧？邑京有人向寡人稟報，確認紀瑜已經死了。”

“你以為塗欽折是那麼好對付的麼？”我也笑了起來，道，“他想瞞過你的耳目，不知有多少種方法呢。我們運著紀瑜的棺木出城，在城郊便把棺木丟了，把紀瑜帶著往南去了東江，你若不信，大可讓那邑京的守去檢視一番，是不是北城城郊的樹林裡有一口廢棄不要的棺木。”

老妖婆聞言，即可招人下去辦這件事了。她又問我：“他在東江什麼地方？”

我攤攤手，“我怎麼知道，東江我又不熟，只知道他住哪個地方，卻不知道那地方叫什麼街什麼名字。不過你們可以帶我去東江，我幫你們找啊。”

老妖婆哼道：“別以為寡人不知道你在耍什麼鬼把戲，你休想去東江讓塗欽折救你！至於紀瑜，寡人會親自派人找，就是把東江掘地尺，也要找出來！”

老妖婆走後，廢宮裡一個宮女監也不留下，只在外面派了重重侍衛嚴厲把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