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 潑墨的天空 第二十八章 太賣力了

卷三 潑墨的天空 第二十八章 太賣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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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潑墨的天空 第二十八章 太賣力了

這男人肯定是韓姐姐的老公了,他個子比夏箜篌還要高,體格壯得像頭牛,簡直可以把夏箜篌給裝進去。 他一進門就看見正拎著斧子抬頭看著他的夏箜篌,大步走過去就要揪夏箜篌的衣領,這一抓卻落了個空,夏箜篌已經閃到了他身後。

韓姐姐已經從後院衝了過來,一把推開那男人,揚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脆響,嘴裡罵道:“說你長了個豬腦袋吧!吳嬸的話你也聽?人家小夫妻路上遇到劫道的了,你個豬腦袋裡都裝些什麼……”

那男人被這一巴掌扇得直髮愣,他雖然粗魯莽撞又愛吃醋,對老婆卻還不錯,愣了半天笑嘻嘻地說:“你又不早說……”他扭頭看看正在發呆的我和夏箜篌:“這小兩口子還真般配。 ”

“我……”想說我們倆不是什麼夫妻,卻又咽了回去,就讓他們誤會吧,省得挑起人家夫妻矛盾。

夏箜篌笑嘻嘻地說:“小弟姓夏,要往京城投親,多虧了嫂子幫忙,內人的衣裳還是跟嫂子借的呢。 請問大哥貴姓?”

內……內人!我多麼想像韓姐姐那樣衝上去給他一巴掌啊!

“哈哈,我姓胡,鄉親們都叫我大胡!”他轉頭看看我,才發現我穿的是他老婆的衣服,咧著嘴直笑:“小兄弟可真有福氣,討了這麼漂亮的姑娘做老婆,哈哈……”

哈個屁……

韓姐姐扭了下大胡的耳朵說:“別在這傻站著。 去劈柴去,夏兄弟一看就是讀書人,哪裡會幹這些。 ”

大胡憨笑著從夏箜篌手裡搶過斧頭,推著他讓他進屋歇著去,夏箜篌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我身邊看我洗衣服。

大胡邊劈柴邊笑呵呵地說:“夏兄弟,今天就別急著上路了,我三叔公是幾十年地老寒腿。 看天最準,他說過了晌午要變天的。 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杯。 你和弟媳就住我這吧,空房子還有的。 ”

“要變天麼?你說呢?”夏箜篌扭頭看我,眼中有些擔憂。

如果真要變天,我心痛的毛病發作起來,的確是沒法趕路了。 在這裡住一晚倒也沒什麼,總比之前的山洞強太多了,這對夫婦又這麼老實可愛。於是點點頭。

夏箜篌笑笑,居然抬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這麼親暱地舉動看在大胡眼裡,肯定是小夫妻間的打情罵俏,他在那邊看得連柴都不劈了,一直傻笑。

洗完了衣服去幫韓姐姐摘菜,獸獸在我們身旁跳來跳去,轉著眼珠想找到些好吃地東西。 我一邊聽她數落著名長舌婦大嘴巴吳嬸。 一邊豎著耳朵聽前院裡夏箜篌和大胡聊天。 他們倆聊天的內容是如何才能劈出合格的木柴,夏箜篌看我一走,就虛心向大胡請教劈柴技巧了。

時不時就聽見大胡哇啦哇啦地讚美夏箜篌:小兄弟真看不出來,你還有把子力氣嘛!讀書人就是聰明,一點就透啊……漸漸地讚美變成了勸說:夏兄弟,不用劈啦。 夠燒一個月啦!別劈啦,咱們兄弟倆先去喝兩杯吧,我好像聞到紅燒肉味了……夏箜篌似乎停了下來,跟大胡進屋喝酒去了。

我實在好奇,去堆木柴的棚子裡看了一眼,原先劈出來的柴kao裡面堆著,外面新劈出來的應該都是夏箜篌和大胡的勞動成果。 大胡劈地時間短,夏箜篌大概劈了一個多小時,那摞木柴裡有奇形怪狀的,也有標準木柴模樣的。 差不多有一人高——他心裡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韓姐姐問我:“夏兄弟是家中獨子吧?家境一定很不錯。 沒幹過什麼活。 ”

他是不是獨子,我還真不知道。 連他的名字是真是假都有待考證。 不過看他那樣子,沒幹過活是肯定的了,以前只知道他愛好釣魚,說不定從今天開始又迷上了劈柴。

這頓飯很豐盛,每樣菜都很實惠,雖然不太漂亮,卻噴香誘人,雞鴨是現殺的,魚是現從河裡抓的,水果和菜也都是新鮮的。 滿滿地擺了一桌子,好像過年一樣。

往屋裡端菜時聽見夏箜篌和大胡正在聊打獵地事,大胡說的多,夏箜篌笑眯眯地聽著。 我忽然覺得他真是一個很妙的人,明明一副貴公子模樣,卻無論放到什麼環境裡都不會顯得突兀,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只是一個眼神,都讓人看了很舒服……他帶笑的目光瞥向我,暖暖的令我心動,這感覺就像剛剛在水邊遇到他時一樣。

韓姐姐地酒量比大胡還彪悍,一頓飯下來大胡已經醉眼迷離,韓姐姐卻還目光如炬清醒得很,我和夏箜篌只是微醺。 韓姐姐笑著說,大胡拼起酒來不要命,不把他灌倒我和夏箜篌就要陪著他一直喝下去,宿醉會頭痛,明天就沒法趕路了。

臨近黃昏果然變天了,外面狂風大作,黑雲壓境,遠處還有隱隱的雷聲,對面的山頭偶爾亮一下,是閃電劃破雲層。

夏箜篌幫韓姐姐把大胡弄到**去,韓姐姐又來給我們張羅晚上睡覺的地方。 那間空房子裡只有一張床,趁著韓姐姐去拿被子,我問他:“只有一張床,怎麼辦?”

他毫不猶豫地說:“獸獸可以睡在椅子上。 ”

獸獸馬上吱吱吱地抗議,跳到**去佔了個位置。

一張床,兩人一獸都要搶,到底該怎麼睡,這是個問題。

容不得我多想,那場三叔公預言中的大雨噼哩啪啦地砸了下來,天已經黑得像深夜,屋子裡點起了燈,韓姐姐給我們送了一壺茶來,囑咐我們洗漱完了早點睡,有事情就去隔壁屋裡喊他們。

她一走我就堅持不住了,我心痛的毛病通常是雨越大痛得越厲害,外面狂風暴雨,我的胸腔裡痛得彷彿整顆心都要裂開,團起身子縮在床角里幾乎哭出來。

夏箜篌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像那次山中遇雨一樣,柔和的內力漸漸化解我胸口的痛楚。

雨勢越來越小,卻不肯停下來,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夜,他握著我地那隻手就一直沒有放開。 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直到外面院子裡大公雞開始打鳴,我一睜眼就看見他地臉。

外面雨已經停了,他kao在床頭,還握著我的手,臉上有淡淡地倦意,為了保證我的胸口不痛,他應該是等雨停了才睡著的。 我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是拿他的肩頭當枕頭,怕驚醒他不敢亂動,只好呆呆地看著他的臉,真是一張怎麼看都好看的臉,睫毛好像比我的還要長。

他忽然睜眼,嚇了我一跳:“你在裝睡麼?”

“你看著我,我有感覺,就醒了,”他微笑,嘴角上揚:“不痛了吧?”

已經完全不痛了,我看看窗外,天還沒有亮,那幾只大公雞爭著打鳴,不知誰家的狗也湊熱鬧汪汪叫,好像還有母雞咯咯噠的叫聲……聽著聽著,發現這支交響樂裡還混著微弱的可疑聲音,聲音的來源好像就在我們的隔壁,只隔著薄薄的木板牆,雖然那邊努力壓抑著不弄出聲音,卻還是能聽到隱約的呻吟和喘息,還有床板顫動發出的聲音。 看來是大胡清早酒醒來了“性致”……

我聽得臉上發燒,想坐起來些,卻被他箍住肩頭不放,湊到我耳邊來說:“你聽見什麼了麼?”

他的低語令我心跳加速,他的眼神糾纏著我,他的懷抱讓我依戀,他的嘴脣著上去也很誘人……

咔!

啊呀!

隔壁的銷魂聲音被木頭折斷聲和驚呼聲取代,我也被嚇得一激凌,蠢蠢欲的一顆色心頓時化成了擔心,想衝到隔壁去看看,卻被夏箜篌拉住了。

“別過去,會很尷尬的。 ”他笑著說:“你就裝作睡得沉,什麼也不知道好了。 ”

我正茫茫然,他一用力把我拉回懷裡扯過被子就蒙到我頭上,另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門外卻已經傳來腳步聲,韓姐姐輕聲問:“夏兄弟,妹子,還沒起吧?”

房門沒有門栓,一推就開,我聽見她推開門,又輕輕關上。

夏箜篌把被子xian開,笑眯眯地說:“八成是隔壁大胡太賣力,床帳塌了……”

“太賣力”,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