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當局者迷 第三十六章 容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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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當局者迷 第三十六章 容華宮
夏箜篌要去段妃的容華宮,我執意要跟他一起去。無論我在哪裡,跟誰在一起,都沒有他在我身邊更令我安心。去容華宮前我讓他派人回去看看小洛,那太監辦事效率很高,一個時辰就跑回來了,說是小洛已經睡了,太子府那邊一切正常。
我和夏箜篌離開正陽宮,往容華宮去的路上竟迎面碰上了妖皇。四年前的妖皇看上去跟我見到的不太一樣,臉上的神情溫和許多,問夏箜篌深夜不休息,要去做什麼。夏箜篌說是晚上喝多了酒睡不著覺,出來散散步。妖皇像個慈愛的父親似地叮囑了幾句,便往正陽宮去了,我白往夏箜篌身後藏了,人家壓根沒有注意到還有個我。
走到沒人的地方,我輕聲說:“你父皇現在不是挺好嗎,你和你母后為什麼要離宮出走啊?”
他看看我:“父皇因為母后突然回宮,這些天一直在狂喜之中,你現在看到的他,我只在十幾年前曾經見過,他早已經變了。”
“原來愛情能把大魔頭變成好丈夫啊……”
“大魔頭?”
“……你假裝沒聽見吧!”
快到容華宮時,遠遠看見一個女孩子背對我們蹲在牆角,像是在挖什麼東西。有風吹過,她的長髮和衣衫輕輕抖動,衣服下的身體異常瘦弱,乍看上去有些嚇人。
夏箜篌把我擋在身後,拉著.我輕輕走過去,那女孩太過專注,竟沒有察覺。離她還有幾步遠,夏箜篌突然開口:“你是哪個宮的?半夜三更蹲在這裡做什麼?”
地女孩驚跳起來,回身望著我和.夏箜篌,跟著認出了面前的人是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低地說:“奴婢,奴婢就是這容華宮的人。”
“容華宮不是早就空了麼?”
“是……不過並沒有完全空置,奴婢.是留下來看園子的三個宮女之一。”
夏箜篌微微眯起眼注視著她:“三個宮女?另外兩個.人呢?”
“她們……死了……”
我不安地退了一步,夏箜篌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問.她:“她們怎麼死的?你又在這裡幹什麼?”
那女孩頭垂得低低的,一副害怕的樣子:“她們兩.個四年前的一天夜裡突然發了瘋,一個投井,一個吊死了。今夜是投井的那個姐姐的祭日,奴婢是在這裡祭拜她。”
我忍不住問:“你.又沒有香燭,怎麼祭拜她?我看你好像在那裡挖什麼東西?”
“回姑娘的放,不是挖,是埋。”她跪趴兩步把牆根的土扒了幾下,lou出一串銅板來。
“你埋銅板幹什麼?那個世界裡的人花不了陽間的錢。”我說。
“奴婢知道,不過……奴婢也拿不出別的東西來了,”她從懷裡掏出一件半新的衣服:“本來還想把這衣服燒給她,只是容華宮中禁火燭,所以奴婢不敢點火。”
禁火燭?我睜大眼睛,那豈不是每到夜裡就漆黑一片?
“這幾年你一直自己住在那裡面?”
“是,”
我看看夏箜篌,這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是誰這麼變態下這樣的命令呢,容華宮已經空了,為什麼一定要禁火燭?
那小宮女伏在地上輕聲哀求:“殿下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也是沒法子,不得不冒險出來祭拜,這容華宮裡頭……鬧鬼啊……”
夏箜篌眉頭一動:“你是說,是那個投井的宮女在鬧?”
那宮女點點頭:“奴婢這幾天夜裡總是夢到她,想來一定是她了。”
夏箜篌又問:“你可認得蟬兒?”
那宮女一聽這名字,全身猛地一顫,帶著哭音說:“殿下,殿下,不能在這容華宮裡提起這個名字……”
“為什麼?”
“那兩個姐姐發瘋自盡,就是因為白天閒聊說起過那個名字啊,那時候奴婢年紀還小,聽她們聊了幾句就睡著了,沒有參與進去,這才留了條命的。”
“那你說容華宮中鬧鬼,最近幾天有什麼反常的事情麼?”
“有的,奴婢這幾天總聽見小廚房裡有動靜,尤其是夜裡,一會是切菜聲,一會是煎炒烹炸,可是這宮裡明明只有奴婢自己,已經整整四年沒有來過人了。容華宮中又不準動火,那廚房的門早已經封死,會是誰……會是誰在裡面呢……”
夏箜篌看她半晌:“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再守容華宮了,以後就到我那裡去吧。”
那宮女聽了大喜若狂,連連磕頭,一迭聲地說:“謝太子殿下……”
夏箜篌回身,衝著身後的某個黑漆漆的角落裡一點頭,那角落裡竟走出兩個人來。我一直以為一路上都只有我和他,原來有人暗中護衛。
其中一個向那宮女說了聲:“走吧。”便邁開大步往太子府的方向去了,那小宮女再次拜謝太子殿下,一路小跑著追上了那個人。
夏箜篌望著那小宮女的背影,低聲道:“這容華宮裡,究竟藏了多少不能見光的東西……”
我問:“你說什麼?”
“剛才那個宮女,你覺得她正常麼?”
“正常啊,你覺得不正常?哪裡不正常?她有影子有呼吸,我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氣。”
夏箜篌望著我:“可是她說容華宮中已經四年沒有人來過,裡面又不準動火,她一個人在裡面,以什麼為生呢?春夏秋三季還勉強說得過去,冬天呢?她吃什麼?”
我怔住:“你不是想說,她也是鬼吧?”
他笑了:“她自然不是鬼,她恐怕……是個瘋子。”
“你是說,當年那兩個宮女發瘋自盡,她其實也並沒有逃得過,只不過她沒有死?”
夏箜篌點點頭:“你還要跟我進去麼?”
我毫不猶豫地挽住他的胳膊:“要!我不讓你一個人進去!”
他笑著,目光往角落裡瞟了一眼:“我並不是一個人啊。”
“那也不行……”我咕噥一句,拖著他往容華宮的大門走:“要麼一起進去,要麼一起回去,我絕不離開你。”
他眼中湧起一抹感動的神色,笑著說:“可惜現在你沒有日光石,不然這容華宮裡雖然不許動火燭,還可以用日光石照亮。”
他摟住我的腰飛上院牆,牆裡一片死寂,我們倆只要一落地,便會陷入一團漆黑之中。
我問他:“容華宮裡為什麼不準動火燭啊?就不能破個例嗎?這命令難道是你父皇下的?”
他想了想:“也許是怕火會驚動了這裡的生魂吧。”
他話音未落,一股輕風從我身邊吹過,我頭皮一陣發麻,跟著看清了是那個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護衛,躍過牆頭落中黑漆漆的院中。
“你說剛才那宮女說的話是真是假,她說廚房裡有聲音……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那聲音說不定就是蟬兒搞出來的。”
他點了點頭:“她雖然有些不對勁,卻似乎瘋得並不厲害,大概她並不總是神志不清的。”
說著話那進去探路的護衛已經回來了,低聲道:“殿下,裡面沒有異常。”
夏箜篌摟在我腰間的手一緊:“我們進去看看。”
我被他帶得飛起,沒有落在院中,而是從幾處屋頂掠過,落在一座三層樓頂。他指了指斜對面:“那裡就是容華宮的小廚房,果然門窗緊閉。”
我的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這裡的漆黑,仔細看看他指的方向,看起來的確是個廚房,門窗都用木板封了起來。
那護衛也悄無聲息地到了我們前面,也不回頭,低聲說了句“殿下稍等”,就飛快朝那小廚房掠了過去。他到了廚房門前略停了停,像是在側耳細聽裡面動靜,然後揮手就劈,封在門上的木板頓時四分五裂,廚房的門也被他推開了。
門開的一瞬間他往後飄,懸在了半空中。夏箜篌帶著我飛過去,停在那護衛身邊,輕聲問:“可有異常?”
那護衛道:“裡面沒有近期生過火的味道,沒有任何異常。”
夏箜篌鬆開我,緩步走到院子中間站定,像是思考著什麼,隨後閉上了眼睛。我看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卻見他左手一抬,手指伸出輕輕揮動,我心裡一凜,想起曾經看到師父也這樣子過。雖然知道了夏箜篌也是我的師兄,卻很難把他和師父禽獸聯絡在一起,他和他們倆就像兩個世界裡的人。可是看著夏箜篌現在這樣子,我忽然覺得他也很有做神棍的潛質,半點也不比師父和禽獸差。
我似乎看到他的耳朵微微一動,我們三個周圍的空氣忽然一陣劇烈的波動,夏箜篌睜開了眼睛,一副全神戒備的模樣。
那劇烈波動的空氣漸漸凝成一團,在半空中一陣陣地抖動,居然慢慢化出一個人形來。起初還一團模糊,只能看到一個輪廓,漸漸地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年輕的宮裝麗人,容貌雖美,神態十分悽楚。
夏箜篌好像很詫異,輕輕吐出兩個字:“段妃?”
那宮裝麗人在空中飄蕩著,想kao近他一些,那護衛手中光劍剎時暴起一片寒芒,將她擋住。她停下來,注視著夏箜篌,輕聲說:“沒想到一別多年,殿下已經這麼大了,竟還學會了拘魂的法術。臣妾真為你高興。”
她的聲音細細的,似乎若有若無,卻又偏偏叫人聽得極清楚。
夏箜篌皺眉道:“怎麼會是你?”
段妃淡淡一笑:“殿下以為會拘來誰呢?”
夏箜篌沉默不語,段妃又道:“殿下是不是以為來的會是蟬那丫頭?殿下,你這法術練得不熟,是拘不住她的。”
“哦?”
“殿下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多年還在這裡是麼?我是被蟬兒那丫頭給綁在這裡的。我的魂魄離不了這容華宮半步。殿下若是想問我蟬兒怎麼會變得這樣厲害的,就不必開口了,因為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現在藏在哪裡麼?”
段妃搖頭:“我時刻都呆在容華宮裡,她卻是自由自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她甚至連日光都不懼,她會在何處,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夏箜篌想了想問她:“那她對你說過什麼沒有?比如她留在這裡是想做什麼?”
段妃嘆了口氣:“其實她將我關在這容華宮裡之後並不常回來,也不跟我說話。我問她什麼,她也從來不理的。她好像連恨都不恨我,有時候她站在我面前,我甚至覺得她根本沒有留意到我在她身邊。殿下,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你有異術在身,必定曾得高人指定,還請殿下早日救我離開這裡。”
夏箜篌舒了口氣,衝她揮了一下手,半空中的人影便一下子消失了。他走過來抱住我,帶我飛出容華宮,直奔正陽宮的方向。
我說:“你父皇現在在那裡,你還要去?”
他點頭:“蟬兒已經不是普通的厲鬼,這件事我處理不了,必須請示父皇。”
我想起他那一激動起來就像死神一樣的爹,不由得咧了咧嘴。
身後忽然傳來猛烈的風聲,聽起來竟像是衝著我來的,我本能地往上躥,夏箜篌也被我帶得飛高了二丈多,往下一看,一個女人裙裾飄飄,正跟那個護衛鬥在一起。
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