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五 當局者迷 第二十六章 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卷五 當局者迷 第二十六章 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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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當局者迷 第二十六章 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等待最後時刻的那幾天,我們索性搬到禽獸那裡去住。那裡被師父佈下了強大的結界,只有我和烏雲可以任意出入,小洛和獸獸沒有我們倆帶著,進不來也出不去。一次獸獸跟著我出門,半路偷偷溜掉,凌晨時才被失眠的小洛發現,它那時扒在牆頭正在抽抽搭搭地哭。半個身體吊在空中,半個身體掛在圍牆外面,進退不得,狼狽至極。

幾天裡我們出去打聽了一下訊息,妖皇已經很多日子沒有lou過面了,朝中混亂不堪,向來為眾臣們看好的太子也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個二皇子在主持大局。訊息已經傳得滿天飛,隨便找家高檔的館子進去吃上一頓飯,就能聽見臨桌的人悄悄議論這件事。

我猜,那父子倆這會恐怕都已經進到陣中去了。嘆口氣,對自己沒啥信心,從來沒想過我也能做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我做夢都只會對著金光閃閃的東西流口水的……

那天小洛和烏雲帶著獸獸一起出了門,留下我和禽獸單獨說說話。我問禽獸,你捨命救了我,自己一命嗚呼見了玉帝,有沒有覺得很吃虧。

他正色道,我沒有見過玉帝。

我還問了他,最初早已經知道我心裡裝著小洛,為什麼還要為我付出那麼多,明明知道我回報不起。

他笑嘻嘻地說,我高興,你管我。

我坐在他身邊發呆,他忽然.問我:“那個傢伙,對你還好麼?”

我以為他在說小洛,看他一眼:“你.不是都已經看見了?”

他笑起來:“我問的是那位太子殿下。”

我點點頭:“很好。”

他很高興似的,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師父果然沒有選錯人,師叔當年為了這件事跟師父鬧得老大不愉快,原來還是咱們師父有眼光。那時候我自知快不行了,自作主張叫他回來,讓他在湖邊等你,心裡實在並不放心,我那時候,簡直像是在託孤!”

看他笑得歡快,嘴裡的話滔滔不絕,我卻聽得傻了。.他看著我的表情,摸了摸鼻子說:“師父還沒有告訴你麼?”

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觸感,我呆呆地看.著他問:“你剛才說的都是什麼?我沒聽懂。”

他笑道:“傻瓜,這也聽不懂嗎?你並不只有我一個.師兄啊!”

“夏箜篌也是師.父的徒弟?”這訊息真夠勁爆,“可是這種事情師父幹嘛瞞著我?連夏箜篌也從沒跟我說過!”

禽獸做了個鬼臉:“老頭子八成心中有愧,想著瞞得一天是一天吧。”

我更奇怪了:“他對我有什麼愧?”

我從西門府逃出來,又離開了靈墟堡,如果不是遇到師父收留我,現在還不知混成什麼樣了呢,他明明有恩於我。

禽獸收起嘻笑的神情,一本正經地告訴我:“你,我,夏箜篌,甚至還有小洛,都是師父選中的人。我們經歷的一切,都是我們幾個命裡的劫數。”

我越聽越糊塗,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妖族和靈族當年那場大戰的前因後果了麼?”

我想起夏箜篌說過,那位拼命想要破去妖龍陣的高人,是因為曾經做錯了一件事,虧欠於靈族,因此許多年來一直試著彌補。難道那個向靈王進饞言的大惡人,是我們的師父?我真不敢相信,也難以想像,師父除了偶爾為老不尊吹吹鬍子瞪瞪眼,基本上還是個慈祥善良的好老頭,我實在不相信人的本質能在十幾年間徹底改變。

一陣風拂過我的眼睛,我看到離獸在揮手:“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不是以為當年那壞胚子是師父吧?”

我呆望著他:“我就說麼,越想越不可能啊……”

“你……你果然資質不怎麼樣……我從前還說師父錯怪了你。”

“你少來,什麼都往我的資質上扯,你不是說我也是老頭子選中的麼,我資質真那麼差的話,他選我來幹嘛,拆他的臺嗎?”

“咳,師父向來有些怪癖,喜歡挑戰高難度,你是知道的。”

他沒有實體,我想打也打不著,恨恨地白他一眼,問他:“那壞蛋既然不是師父,師父為什麼心中有愧?”

“我說過你不是隻有我一個師兄了,那個人是我們的大師兄。當年他跟師兄閒聊,無意間聽師父提起靈族的一件寶物對修為大有助益,師父隨口一說,他卻記在了心上。”

我心裡一動:“其實師父指的那件寶貝,是月靈珠吧?他會錯了意,以為是那件埋在枯井裡的東西。”

禽獸笑嘻嘻地說:“有時候我們小菜也不算太笨嘛。”

我有些感慨:“原來這事跟師父只有這麼一點關係,師父就把這麼個又大又爛的破包袱背在身上了,當師父的徒弟還真不錯,一屁股屎也有師父追著給擦。”

禽獸笑道:“你當師父是大慈大悲觀音菩薩麼?那位大師兄早在十年前就被師父親手斃掉了。”

“呃……師父還是很酷的……那我們幾個被他抓壯丁又是怎麼回事?”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倒黴。

“這件事,一時半會倒真說不清……”禽獸的目光居然閃爍起來。我對他實在太瞭解了,每次他有這種神情,必定是瞞了我什麼。像是那時他不小心弄丟了我一顆妖皇石啦,或者有一次他刮破了最愛的一條裙子……總是是他心裡有鬼!

“喂!禽獸!該不會是你助紂為虐,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他目光一閃一閃的,企圖轉移話題:“煮粥為什麼?嗯?”

“切,你不要給我裝糊塗,你瞞著我什麼事情?”

“嘻嘻,反正沒有對不起你。”

我敗給他了,只好換個問題問他:“師父既然連妖族太子都肯收做徒弟了,他心裡覺得對靈族有虧欠,怎麼沒有收下小洛?”

他轉著眼珠衝我壞笑:“小洛?除了你,還有誰能收得了他?師父慧眼啊,早就看出你能擔此大任,我其實很佩服師父的……”

他說得半真半假,還揣著明白跟我裝糊塗,我拿他沒有辦法,只好又問他:“那天你死了之後師父把你帶走了,就一直沒有回來過,你們去了哪裡?”

“助我修練的地方。”這問題他倒不打馬虎眼,直接回答了。

原來師父始終不理睬我的召喚大法,是因為我身邊有了夏箜篌,師父和師兄把我“託孤”給了他。

我有些憤慨地說:“這事跟夏箜篌和小洛有關,可是明明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什麼要把我扯進來!”

沒指望他能回答我,卻聽見他用極低的聲音飛快嘀咕了一句:“誰說跟你沒關係,你是我點的將哎!”

我回手去揪他的領子,一把揪了個空,向前撲倒,一股溫柔的力量把我向上託了一下,我問他:“你剛才嘀咕些什麼?”

他瞥我一眼:“哪有,你幻聽了。”

對著一個抓不住打不到的魂體,我一丁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一邊磨牙。

想起那次在靈獸山腳的鎮子裡遇到夏箜篌,我丟臉地差一點從酒樓的欄杆上跳下去,又回頭瞪了禽獸一眼,他們明明就認識,還任憑我丟臉出醜。

“其實很多事,我是死後才知道的,”禽獸見我臉色不對勁,解釋道:“不是當初有心瞞你啦,真正瞞你的是師父和夏箜篌,你要怪怪他們去……”

我看他一眼:“師兄你好講義氣啊。”

他厚著臉皮道:“那是!”

我看著他陽光似的笑臉,忍不住問:“現在的你,和師父,都不是常人吧?”

他看我一眼:“想問什麼?”

“如果能破了妖龍陣,你和師父會到哪裡去?我還能常常見到你們麼?”

他沉默不語,半天才答道:“大概不能。”

我心裡一抽一抽地疼起來:“山裡的樹屋,還和你們走時一模一樣,師父的結界很固kao,這麼久都沒有損壞。”

他笑起來,望著我柔聲說:“山裡那三年,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我嘆口氣強作快樂的語氣說:“你不會去投胎了是麼,真可惜,我還打算下輩子嫁你哩!”

“我不會,但你會,以後每一世,我都守著你,你資質再差,也不讓人欺負你,怎樣,我這師兄當得還算合格吧?”

見我眼裡淚光閃動,他笑著湊近我看了看,眼中帶著明顯的疼惜,抬手撫了撫我的頭髮,一陣微風拂動。

他輕聲說:“你該知道,我和師父都是修仙之人,我們這樣的人,是不該動妄念的。可是我沒能管住自己,我犯了不該犯的戒,我經歷的一切都是我活該經歷的劫。但是我不後悔,我做了二十幾年的人,只不過動了一次不該動的念,你……你是我……”

他猛地轉開目光不再看我:“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快樂的偽裝一瞬間崩塌瓦解,眼淚如同開了閘滾滾而下,顫聲說:“師兄,我好想再抱抱你……”

他抬了抬手,像是想給我擦眼淚,又無力地垂了下去,柔聲哄著我:“不要哭,等我修出身體來,讓你抱個夠。”

外面院門一響,小洛和烏雲回來了,我忙擦掉眼淚,在他們進來看見我之前衝進廚房裡去做飯。

正在廚房裡忙活著,忽聽小洛的腳步聲走近了門口,停了下來,問我:“你還好麼?”

我頓了頓:“還好。”

“你師兄就要修成仙體,他沒有死,也不會死,你該為他高興才是,哭什麼呢?”

我轉身看著他:“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難受……”

他走過來抱了抱我,嘆口氣笑道:“還說我是愛哭鬼,你的眼淚怎麼變得這麼多了,小時候沒見你這麼愛哭過。”

獸獸忽然以松鼠的形態從外面躥了進來,一下子跳到我肩頭,兩隻小爪子摟住我的脖子,毛絨絨的小腦袋貼到我臉上來,把我的眼淚都蹭沒了。

“糟糕了,”它細聲細氣地說:“禽獸說他不要我了,我以後只能永遠跟著你了,小菜你要好好照顧我!”

我本來正感動著,聽見它的話,沒好氣地回它:“你爹正看著你呢,你找他去啊!”

“喲喲,說得這麼順溜,你想當我娘麼?”它尖叫著在我的巴掌落到它身上之前飛快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