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萬山湖品詩,子高:剩下半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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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萬山湖品詩,子高:剩下半杯我來
算算日子,明天就是9月27日了,是萬山湖品詩會的日子,文清提前讓武松出去租了一輛馬車,明日好去參加品詩會。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文清帶著長今、趙雲、武松趕著馬車行出洛陽城的西門,直奔60裡外的萬山湖而去。
文清對萬山湖並不陌生,離開洛陽前的那一年秋天,就是陪著孔鶯鶯去萬山湖遊玩,這才遇到了廣慶王子、雲中鶴、慕容康復、歐陽克敵等人,湖上與對方鬥詩,引發了對方對孔鶯鶯的綁架,後來在先帝的支援下,和太平公主連發13道筷子令,調動了15名洛陽城內的5級以上強者和數萬5軍1衛將士參與營救,最後擊退了雲中鶴等人,救下了孔鶯鶯。
因為品詩會是在晚上,傍晚前趕到就可以,時間還是很充裕,馬車晃晃悠悠走的並不快,文清怕頻繁拋頭露面被人認出來,索性陪著長今留在車內,一邊走一邊挑開車簾看看風景,文清順道給長今介紹介紹沿途的一些風土人情。
“那裡就是龍王廟吧?”正好走到龍王廟附近,長今美目看向文清:“公子就是在這裡擊退白蓮教高手,解救了鶯鶯姐姐?”
“是啊?這事你都知道啊?”文清不好意思點點頭。
“當然知道了--”孔鶯鶯一臉莊重之色說道:
“公子當年怒髮衝冠,黃鶴樓、雷峰塔上掛出兩道帶血白布,令幾個賊人哪個不聞風色變?
與太平公主意氣風發,連發13道筷子令,調動數萬兵馬出動,大漢百姓誰人不知?
平安歸來後,豪情萬丈,西門外抱鶯鶯姐姐進城,天下女子那個不羨?
皇宮覆命,**澎湃,御封狂草,創書法一代先河,洛陽紙貴,天下才子佳人那個不趨之若鶩?
九州大陸都知道,鶯鶯姐姐是公子的逆鱗,長今當真是有些嫉妒呢。”
“哪有你說的那般英雄,”文清嘻嘻笑了笑,沒想到她說的一套一套的,又正色道:“你雖然沒有進門,但已經是我的女人,若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我一樣會那麼做的。”
“長今知道--”長今美目有些溼潤,緩緩依偎進文清懷中,“長今這次來洛陽,能單獨陪公子這麼多天,已經很滿足了。”
二人一路上說著話,天黑前終於趕到了萬山湖。
其實文清上次陪孔鶯鶯到萬山湖,並沒有轉多長時間,後來因為和廣慶王子那波人鬥詩,就匆匆離開了,萬山湖規模其實不小,在湖中間有一個湖心島,文清4人到了東邊的岸邊,已經有船家停船等在那裡,一波波將來客運到湖心島上。
來前趙雲就反覆叮囑過文清要低調,文清自然不會像上次趙家莊園品詩會時那般蠻橫,禮貌出示請柬後,帶著長今三個就上了一艘遊船,船上一打聽,才知道那個湖心島上有一座規模頗大的莊園,乃是晉王廣慶的產業,不由心中一動,當年雲中鶴三個傢伙逃離龍王廟,八成是躲到這裡避難了。
還沒坐下,正愣神的時間,就聽岸上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接著一聲輕喝傳來:“船家,且莫急著開船--”
聽聲音是個女子,聲音極其優美,似乎在哪裡聽過,又不太像,文清面色一變,豁然轉身向岸邊望去,當時身形就如雕塑般頓在那裡。
就見岸邊風馳電掣般來了兩匹快馬,馬上端坐二人,其中一位一身青衣的男士打扮,另一位一身深色藍衣的女士打扮。
那青衣人雖然是男士打扮,但粉雕玉琢的面龐,瓜子臉,容貌豔麗,纖妍潔白,身材窈窕,怎麼看都不是個男人!
是一個比女人還美貌的男人!
那藍衣女士則用白紗蒙著面,一雙美目露在外面,如兩潭清水一般,身材凹凸有致,定是位頂級的大美女無疑!
果然是韓子高和惠子!
文清心中狂震不已,立在當場,不由看呆了,惠子因為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韓子高的容貌卻看得清清楚楚,他比幾個月前,更漂亮了!
或者說,更像一個女人了!
一個男人漂亮成這樣,還讓不讓天下的女人們活了?!
而此時韓子高的目光已經鎖定在文清臉上了。
“公子!”
“公子!”
趙雲和長今的聲音在文清耳邊響起,趙雲是提醒的語氣,當然也認出對方二人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韓子高和惠子,難怪文清一直堅持要來參加品詩會,恐怕是提前就知道他們二人會來這裡了。
長今則有些羞惱的語氣,心道我還在邊上呢,你又不是沒見過美女,帝都三美不都是你老婆嗎?天天在一起,應該對美女有足夠免疫力了,至於這般呆若木雞嗎?我看我的姿色氣質並不比她們二人差啊?!
她哪裡知道,文清不是因為對方的美貌而失態,而是因為自己認識她們兩個!因為韓子高眼神中的神態!
自從文清從勇慶王子口中得知清高茶社那兩個人後,這幾日在腦海中無數次幻想過見到她們時自己的表情,該如何跟她們打招呼,怎麼找機會搭個訕,聊些什麼。
但真的事到臨頭,他準備的所有詞句都忘得一乾二淨,腦子中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因為他總是想,到了湖心島才能見到她們,誰知道會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提前遇到啊?
“咳咳--”聽到趙雲和長今的輕喚,文清才回過神來,定睛再看,其實岸邊不止韓子高和惠子兩人,她們身後,還騎馬跟上來兩個一臉諂媚之色的男人,各自帶著兩個護衛,那兩個人文清倒是都認識,算是熟人吧,不但認識,還在這個萬山湖裡鬥過詩呢。
誰啊?
趙銘科、王青棟唄。
他們二人怎麼陪著韓子高、惠子一起來了?
非是韓子高請他們來,而是他們屁顛屁顛主動跑到清高茶社去做護花使者去了,韓子高心中雖然有些鄙視他們,但還準備在洛陽呆一段日子,也不好過多得罪這兩個地頭蛇,同時謝絕了對方準備的豪華馬車,和惠子分別騎馬而來。
趙銘科和王青棟都是文人,本身並不會武功,騎術倒還不賴,但跟至少有4級高階修為的韓子高、慧子比起來,那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兩個大男人反倒一直在後面緊咬牙關跟著,韓子高和惠子則瀟瀟灑灑在前面催馬而行,當先趕到了萬山湖邊,現在趙銘科和王青棟還呼呼帶喘,上氣不接下氣呢,他們各自帶的兩個護衛有武功在身倒沒什麼,但因為不敢離開他們二人左右,所以都晚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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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高怎麼真到洛陽了?慧子怎麼也跟來了?她們這段日子過得好嗎?
原來,韓子高青草節和文清分開後,一路向北而去,因為心事重重,不知和文清分開後,何年何月還能再見面,見了面還能不能突破普通朋友的紅線,所以走的不快也不慢,路上就碰到了和幾個武林老友重聚後回返的李滄海、逍遙子,李滄海和耶律巫分開前,耶律巫還專門把李滄海請到一旁,好言提出韓子高的隱情來。
所以李滄海見到韓子高後,私下裡徵求了他的意見,三人就迅速返回了移花宮。
6月初,韓子高一身輕鬆離開了移花宮,一路來到洛陽,盤下了以前有些荒廢的麗春院,開了一家“清高”茶社兼詩社,其目的也是想借這個地方,結識天下英才,他雖然不想去爭霸天下,但性格上卻是豪爽之人,不想碌碌無為一輩子,另外更想為南”朝”鮮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有意義的貢獻。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茶社剛開張沒三天,洛陽無數才子佳人就慕名而來。其實他不知道,從他騎馬踏入洛陽北門的那一刻起,洛陽城就已經隱隱有些躁動了!
訊息從洛陽城的守城士兵、同時進城的百姓那裡悄然傳開,說洛陽城來了一位美貌的逆天的人物,洛陽城自從玉梅、安樂公主、孔鶯鶯走後,已經很少有如此漂亮的美人出現了,而太平公主平日裡深居簡出,甚至經常呆在南大營中不出來,所以已經漸漸淡出洛陽人的視線,現在突來來了一位美人,就像一池平靜的春水中,被扔進去一塊大石頭一般,立時就炸鍋了。
帝都4美和京城6秀10個美女中,騎馬的就太平公主和獨孤玉環,韓子高是騎馬進城的,別有一番飄逸。
因為他穿著男裝,但相貌卻是個女子模樣,不知是男是女,反正是個比絕大多數女子都漂亮的大美人無疑!
誰說大美人就一定是個女子啊!
是男是女重要嗎?
反正是個大美人就成!
就算是男人,也是天下最美的男人!
而這個大美人,不但漂亮,而且飽學詩書、知書達理,難得的是,聽說武功還很高!
最先來清高茶社的,還是一些普通的文人墨客,後來身份越來越顯赫,不到一個月,趙銘科、王青棟這樣的只能算是中等人物了,司馬化及、王介甫、晉王廣慶,甚至是勇慶太子都曾或明或暗不止一次到過清高茶社。
他們這些有身份的人去,還算是斯文的,和韓子高談論一些詩詞歌舞,飲飲茶就走了,但那些普通的才子佳人則有些狂熱,有些人不說一日三餐留在那裡也差不過,為的就是能親眼看看韓子高長啥樣。
因為每天來的人太多了,韓子高準備請一些人詩友來幫忙,訊息一傳出去,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弟、小姐紛至沓來,紛紛要求義務做茶官,搞得韓子高哭笑不得,還不能把人給得罪了,於是不得不動用勇慶太子的關係,把一幫人少爺、小姐安撫住,最後請了清一色的20位女子做茶官,另外請了幾個擅長唱歌、跳舞和彈曲的佳人,增添一些雅趣。
一個月後,在南”朝”鮮的惠子得到訊息,知道肯定是韓子高到洛陽了,千里迢迢趕了過來,幫韓子高一同打理茶社,韓子高也不好趕她走,二人就一同留在了洛陽,有了惠子幫忙,韓子高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不過惠子的到來,再次引起二次轟動,來茶社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這兩個美人算是把洛陽城內的各階層的人通殺了--
喜歡男人的女人,喜歡女人的男人,喜歡男人的男人,喜歡女人的女人,雖然有些繞口,但說白了,除了淨身的太監外,都對這二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長得美貌,還有才學,武功還到了4級高階,還能經常拋頭露面,這樣的美人天下難尋啊。
這要是兩個普通身份的美人,以晉王廣慶、司馬化及、趙銘科、王青棟的性格做派,早就把她們強行收入府中了,但她們背後有勇慶太子罩著,整個洛陽城那些想入非非的達官貴人,還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刻意結交,希望獲得二人的青睞,能一親芳澤。
因為應酬太多,慧子來了之後提出建議,二人每個月逢5,逢10才出來會客,這才緩解了多日來的緊張局面,有了一些自己的時間。
這次二人見面,慧子沒有像以前那般死纏爛打了,和韓子高之間的關係處的恰到好處,剛見到惠子時,韓子高還旁敲側擊打聽了一下文清的情況,沒想到惠子當時就惱了,後來二人都心照不宣,不再提文清的事了。
其實韓子高不用問也能猜出來,文清回東北後,沒有聽說娶妻納妾,也沒有聽說有何緋聞傳出來,而惠子又來反過頭來找自己,那就意味著他們二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自己的一番安排算是打水漂了,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沒來由有些欣喜的成分,一是沒有看錯文清,他果然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二是他們二人沒機會了,是不是自己又可以動點心思了?
韓子高到洛陽後,就沒有用自己原來的名字,再次給自己起了個假名—高陽,惠子也把自己的名字改為了百惠,其實她的全名就叫百慧子。
韓子高之所以要改名,是因為這個名字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總是有人知道的,而且韓子高也不希望訊息傳到南”朝”鮮那邊,引起金太陽的反感,甚至他內心深處,都不希望身在東北的文清知道,畢竟自己拋頭露面,於形象不好,難免讓人覺得自己生活不檢點。
不過他的相貌,洛陽人確實以前沒怎麼見過,創元19年的馬球賽他倒是來過一趟洛陽,但也就是匆匆而來就走了,沒有和什麼人接觸,況且那時他年齡還小。
惠子之所以要改名,是因為用惠子的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她就是倭人,大漢帝國百姓對倭人的仇恨,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倭人身份,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清高茶社不但賣九州大陸各地的茶水,而且兼賣茶葉、文房四寶,加之幾名佳人坐抬彈唱,生意火爆,文人墨客在茶社內留下的詩詞佳作,都被韓子高認真彙集成冊,部分墨寶則透過拍賣的形式出手,一時間因為有“清高”二字的落款,價格更是飆升了一倍,間接捧紅了不少才子,那幾個坐抬彈唱的佳人很快也成了洛陽城有名的花旦。
當真是財源滾滾啊!三個月下來,就賺了數十萬兩白銀!絕對令人咋舌。
韓子高之所以如此做,一是準備把那些詩詞歌賦將來帶回南”朝”鮮,教化當地子民,二是準備把掙來的銀子帶回去,增加南”朝”鮮的國庫收入,他想把創元19年那次馬球賽輸掉的銀子給賺回去,自從那次南”朝”鮮輸了銀子,一兩年都沒緩過勁來,國庫極為拮据。
勇慶太子本來這幾年對舉辦品詩會已經不太感興趣了,這次因為有韓子高和百惠在洛陽,於是一下子活絡起來,微服祕密親赴清高茶社請她們二人出馬,這段時間茶社多虧了勇慶太子照顧,韓子高不好薄他的面子,於是爽快答應下來。
晉王廣慶得到訊息,也動了心思,主動找到勇慶太子,要把這次品詩會的檔次提高一層,在萬山湖湖心島自己的別墅舉辦,勇清太子也沒做他想,就點頭同意了,具體事宜就交給了趙銘科和王青棟打理。
訊息在洛陽城內傳開後,聽說有高陽和百惠坐鎮品詩會,不少文人墨客都紛紛要求參加,報名的數量甚至達到了玉梅當年在的時候,因為人太多,趙銘科和王青棟最後控制了一下參會人員的數量,只發了200個請柬。
整個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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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萬山湖畔。
其實湖邊是有兩艘遊船在接客人,另一艘船上還是空的,韓子高完全可以上那艘船,但他遠遠打馬而來,恰好見到文清帶著長今三人正在登船,看文清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身形不由一震,加快了前進的馬速,慧子則不明所以跟了上來。
“船家,且莫急著開船--”見文清已經上了船,船伕正準備開船,韓子高當時就急了,立時出聲喚住,一雙美目則怔怔看向文清。
此時文清正好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
就那麼直愣愣互相看著對方!
“咳咳--”文清經趙雲和長今的提醒,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趙銘科和王青棟後,客氣打招呼:“原來是王大人、趙大人,幸會幸會。”他來洛陽時,是王青棟接待的,後來還去了王府,太后壽宴上也跟趙銘科碰過面,現在他的身份是”朝”鮮使者,自然要打招呼了。
至於韓子高和惠子,他只能裝作素昧平生,可不敢主動去搭訕。
韓子高一瞬間的失態後,也平靜下來,趕緊把目光收了回去,看的邊上的惠子一陣狐疑:一開始還以為韓子高遇到了什麼認識的人,但對方明顯是個陌生人啊,長著那樣,不敢說磕磣吧,肯定是不咋地的那種,也肯定不是韓子高喜歡的型別,許是認錯人了吧?
“原來水月公子在船上。”王青棟喘了一口粗氣,和趙銘科跟著皮笑肉不笑抱拳拱手,他們對這個王水月的印象其實不好,因為他分明是霸佔了美女長今,而且在太后壽宴上大出了把風頭嘛。
更讓他們對文清心存警惕的事,不知為何,他們跟屁蟲一般跟著伺候和阿諛奉承的高陽公子,似乎對這個王水月比較感興趣,這可是個大隱患!
因為他們太后壽宴上,見識過王水月的才華,不敢說能跟文清那廝不相上下,貌似也差不離,而且明顯是個習武之人,他們二人和王水月比起來,心中總有那麼點不舒服,感覺似乎差了些什麼,至少他們不會武功,樣子長得雖然比他俊秀,但在男人氣上,明顯是差出這個王水月一籌,不自覺把王水月當成了自己追求高陽公子的勁敵。
“這二位是--”人已經到眼前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啊?文清不得不把目光再次轉到韓子高和惠子那裡。
“噢?我給你介紹一下,”趙銘科趕緊獻殷勤,向文清介紹道:“這位是高陽公子,這位是百惠小姐。”邊說邊指指韓子高和惠子,再指指文清,對韓子高介紹道:“這位是王水月公子。”
那韓子高眉頭就是微微一皺,他雖然是男士打扮,但一直以來心中並不希望別人叫自己公子。
“原來是高兄和百惠小姐,水月久仰大名。”文清面帶微笑拱拱手。
“水月兄,高陽這廂有禮,我比水月兄年齡小,叫我高陽即可。”韓子高心中微微一動,抱拳回禮,不知為何,青草節後,他更喜歡別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因為那不代表性別,不管是別人叫自己高兄、還是高陽公子,那都代表對方認為自己是個男子,即使高兄比高陽公子比起來要舒服一些、親近一些,不過自從用了這個名字後,洛陽城內如此直呼其名的人幾乎沒有,大多數人都尊稱他為高陽公子。
邊上的惠子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她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韓子高到了洛陽後,從來與男人交往都不叫對方什麼“兄”的,怎麼見了王水月,就直接叫水月兄了?
而且叫的極其親切,沒有一點做作。
對了,在青草節時,他和文清那無恥之徒就是如此稱兄道弟的。
對了,現在想來,似乎自己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只有跟文清和眼前的這個王水月是稱兄道弟的!
“好,那恭敬不如從命,我今後就叫你高陽了。”文清心中一動,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韓子高在去青草節路上第一次見自己,也是要自己直呼其名—子高,他當時叫著,也沒感覺有何不妥,但後來才知道其中深意,那是韓子高不願意自己把他當男子看待。
“高陽公子,這艘船已經有人了,咱們還是坐那艘船吧?”王青棟可不好意思直呼其名,生怕高陽公子和王水月接觸太多,引著他們這一行人就想上另外一艘船。
“我看水月兄這艘船還空的很,咱們就坐同一艘船吧,免得讓船家來回跑。”韓子高沒動地方,微微搖頭,然後直接下了馬,朝文清這艘船行來。
“慢點、慢點,別摔到--”趙銘科趕緊弓著身子過來試圖攙扶韓子高,就差跪在地上當下馬板凳了。王青棟見高陽公子執意要上王水月這艘船,也不好勉強,跟著過來就想扶惠子。
“謝謝趙大人美意。”韓子高眉頭一皺拒絕道,沒理趙銘科,緊走兩步,恰好把他甩在了後面,後面的惠子也是一擺手,擺脫了王青棟的糾纏,跟上了韓子高的腳步。
“別老叫大人大人的,叫我銘科吧。”趙銘科見沒佔到便宜,在後面訕訕笑道,這高陽公子和那王水月一見面就稱兄道弟,而自己都認識他三個月了,他還是一口一個趙大人的。
這人和人比,就是氣死人啊!
“就是,就是,你就直接叫我們名字吧,顯得親切,顯得親切。”王青棟也笑容可掬道。
“趙大人,王大人若是覺得這艘船擠,可以再換艘船。”韓子高沒說什麼,惠子則板著俏臉間接下了逐客令,把對王水月的不滿,都撒到了這二人頭上。
“這艘船如此之大,哪會擠?咱們就同船過去吧,我們對萬山湖比較熟悉,正好給你們介紹介紹。”趙銘科和王青棟哪知道百惠小姐的心思?好容易一路跟來,哪會在最後時刻離開?毫不猶豫三步兩步就跟了過來,高陽公子對王水月明顯是一見面就有好感,若是再不盯緊點,同船這一路上,二人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那就委屈趙公子、王公子了。”韓子高回頭嫣然一笑,看的趙銘科和王青棟就是一呆
,端得是比女人還美啊。
“無妨,無妨。”趙銘科和王青棟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忙不迭搖頭,至少韓子高對他們的稱呼改了,雖然沒有直呼其名,聽起來是更近了一步。
這男人就是這樣賤,給個陽光就燦爛啊,惠子在邊上嗤之以鼻,王水月雖然長得不咋地,但在她眼中,還是更鄙視趙銘科和王青棟。
“水月兄,可以坐你這邊嗎?”韓子高抬腳上了船,來到文清身邊禮貌問道。
“可以啊。”文清無所謂點點頭,向裡面長今身邊靠了靠,剛才上船時,本來他們4個人由裡至外是武松、長今、文清和趙雲排列的,其他三個人已經坐下了,文清還站著,因為韓子高一來,4個人都站起來,這樣一來,趙雲就只好坐到武松和長今中間,文清坐到了相對靠外的地方。
“謝謝!”於是韓子高就大方坐到了文清身邊,惠子則挨著韓子高坐到了他的右手邊。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隱隱傳入文清的鼻子中,文清知道,那是一種來自韓子高身上的茶花香味,很好聞。
遊船看著不小,但只能坐10個人,兩排座位對著,韓子高和惠子一坐下就把文清這一側的座位坐滿了,後面上來的趙銘科、王青棟帶著4個護衛,只能坐到他們對面的那排座位,二人臉上都有些嫉妒之色看向文清,看來,高陽公子對王水月,不是一般而般的不同啊,難道他就喜歡這種型別的?
眼光不要這麼低好吧啦?!
“嗯--”文清正沉浸在韓子高身上傳來的茶花香味中,突然面色一紅,感覺右手碰到了韓子高的小手,當時就跟針扎一般就把右手縮了回來,一時間手足無措。
“這位就是來自北”朝”鮮的長今吧。”韓子高倒沒覺得什麼,看到文清有些尷尬,趕緊幫他掩飾,沒話找話探身問向長今。
“是的。”長今含笑點點頭,並沒有注意到文清的異樣,詫異問道:“你如何知道的?”
“你穿著北”朝”鮮的服飾嘛,”韓子高不以為意笑道,“我都聽說了,前幾日太后壽宴上,你不但做了一道太后開胃的菜,而且和水月兄輕歌曼舞,配合的很是默契。”
說罷偷眼看看文清,他開的茶社什麼客人都有,訊息靈通的很,第二天就得到訊息了,而且別忘了,他本身就是南”朝”鮮的少主,對北”朝”鮮的情況怎能不清楚?就算之前和長今沒有怎麼打交道,依然一眼就能認出長今來,長今可是號稱”朝”鮮半島第一美女呢。
“高陽公子謬讚了。”長今含羞應道。
“水-月-兄是長今的表哥?”韓子高再次問向文清。王水月,王水月,這個名字有講究啊,看到王水月的第一眼之前他聽到這個名字時,還真沒往別處想。
“啊—是啊!”文清肯定點點頭,心裡卻直髮虛,自己的名字被他念叨的有點重,心中不由一陣發毛,因為這個名字就是李黃蓉發現自己身份破綻的重要原因之一,李黃蓉是絕頂聰明,可韓子高似乎也不白給啊,青草節上,看一眼自己施展的凌波微步,就能認出自己來!
“是麼?看來是青梅竹馬嘍。”韓子高微微笑道,心道,表面上看起來挺鎮定,不知道心裡面是不是也這般沒鬼。
“算是吧,算是吧。”文清只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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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船已經行到水中央了,對面的趙銘科、王青棟看著文清坐在長今、韓子高中間,聊得似乎挺投緣,心中這個憋氣,把文清恨的牙癢癢。這傢伙,已經把長今搞到手了,不會對高陽公子還打什麼歪腦筋吧?!
長今一邊和韓子高說著話,一邊心裡也不踏實,文清雖說是喜歡女的,之前沒有什麼別的嗜好,但那個高陽公子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男人,文清不會對他動心吧?看趙銘科和王青棟的表情就知道,高陽公子對男人的殺傷力是巨大的,甚至是男女通殺啊!
“聽說水月公子學識淵博,不知這次品詩會上要不要露一手?”那邊的惠子安奈不住了,衝文清問道。她一開始還沒怎麼擔心,當看到韓子高主動坐到了王水月身旁,心裡莫名有些緊張起來,怕二人這麼一來二去聊下去,越聊越深入,趕緊插話。
“我們北”朝”鮮人可沒什麼文化,只不過過來湊個熱鬧罷了,談論詩詞歌賦就該出醜了。”文清趕緊擺手。
“水月公子就別謙虛了,到時候一定要來一首。”趙銘科總算找到的話題,一臉真誠邀請道。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品鑑品鑑。”王青棟立馬攛掇道,雖說這個王水月在太后壽宴上出了一把風頭,但北”朝”鮮總體來說文化確實落後,估計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淘來一首詞,不能就說明他真的有什麼詩詞功底,倒是北”朝”鮮人跳舞當真是一絕,長今那晚的舞姿讓人回味無窮,這次一定要讓王水月出個醜,坑他一把,讓高陽公子,甚至是長今、百惠小姐對他都產生鄙視知心。
“水月肚子裡有多少墨水自己清楚,二位大人就別取笑了。”文清不為所動推辭道。
“無妨,無妨,隨便來一首就成。”一聽這話,趙銘科和王青棟都來了精神,連聲鼓譟道。
他們二人出身世家,詩詞功底還是很紮實的,放眼九州大陸也沒幾個人能與他們比肩,之前已經做了充分準備,自然是有恃無恐。這世上有一個文清那般逆天才華的傢伙就夠了,他們不相信還能冒出一個來,何況這個王水月還是個寒酸的北”朝”鮮人。
公子,你可別衝動啊。那邊的趙雲一直默不作聲,開始隱隱擔心起來,子龍最瞭解文清的性格了,另外也幾乎是唯一一個知道文清和韓子高、惠子之間關係的人,這次品詩會,弄不好文清架不住趙銘科、王青棟的攛掇一出頭,就會成為焦點,現在兄弟們還沒有離開是非之地,是斷不能出什麼問題的,而且惠子也是個女人,心細如髮,如果注意力總呆在文清身上,鬧不好就能發現什麼端倪,作為倭人女子,她可從來沒有放棄過刺殺文清的。
“那麼多才子今日要來,你們就別讓水月兄為難了。”韓子高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言幫文清打圓場,搞得趙銘科、王青棟,甚至是惠子、長今都有些心中不滿。
“聽說東北少主文清當年來過萬山湖,不知道二位大人是不是碰到過?”長今心中雖有不滿,但更厭惡對面那兩個色眯眯的傢伙,笑意盈盈問道,明顯是話中有話,她可知道,當年萬山湖鬥詩,文清把這二人搞得很狼狽。
“沒--沒碰到過--”
“文清那傢伙到過萬山湖?沒聽說過啊?”
趙銘科和王青棟當時臉漲得通紅,急忙否認,這種糗事,哪會承認,特別是在正在討好的高陽公子和百惠面前。
“原來那文清還來過萬山湖鬥詩啊?”韓子高眼含深意看了看文清,看得文清腳底下一股涼氣就冒了上來。
“只是傳聞,未必可信--”文清只好站到趙銘科和王青棟一條線上去了,倒是幫他們二人圓了謊。
這個韓子高,不會發現什麼了吧?話語中似乎是處處語含機鋒啊?文清心裡這個沒底,現在肯定不是相認的時候,邊上還有趙銘科,還有王青棟呢,甚至還有隨時要殺自己的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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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來回回說了不少話,船就緩緩靠到了萬山湖的湖心島,這個湖心島範圍不小,島上林木茂盛,風景秀美,上面建了一個巨大的別墅,絕對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場所。
“高陽公子、百惠小姐,你們終於到了--”岸邊,晉王廣慶滿臉堆笑親自迎了過來,身後還帶著司馬化及、張妃、尹妃二人以及幾十個才子佳人。
“有勞晉王了。”韓子高微笑打招呼,帶著惠子就下了船,廣慶本來還想過去搭把手,見韓子高把手很自然縮了回去,伸出的手就有些尷尬停在那裡,抬頭一見,原來北”朝”鮮的王水月、長今也在船上,另外還有趙銘科、王青棟,微微一愣,表情不太自然順勢揮揮手:“原來水月公子、長今也來了,青棟、銘科,你們兩個好好照應一下。”
說罷,一路前行,就帶著韓子高、惠子行了進去,韓子高見那個王水月沒有跟上來,本來還想等等他,但已經到了這裡,客隨主便,也不好太不給晉王廣慶面子。
司馬化及則是不太友好瞪了文清一眼,然後跟著晉王廣慶進去了。
趙銘科和王青棟相視苦笑,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坐船時被王水月劫了和,到了湖心島上,晉王廣慶乃是地主,又是王爺,他們自然不敢跟他爭女人,不,是爭男人。
況且,晉王廣慶身後,還有勇慶王子呢,估計他自持身份,也不便親自前來迎接。
這幫傢伙,現在洛陽還真是世風日下啊,文清攙著長今,一邊下船,一邊暗自搖頭。
韓子高和惠子是見到了,但也沒說多少話,他更不敢跟對方表露身份,特別是不能讓惠子看出自己的身份,其實現在他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又不好掉頭就走,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回頭是不是要找機會和韓子高單獨聊聊,聊些什麼,他也沒想好,他相信,以韓子高的為人,就算認出他來,也不會傷害他,要傷害,也不用等到今天了,青草節那次就可以把自己和整個飛虎隊連鍋端了。
廣慶說是讓趙銘科、王青棟照顧一下王水月、長今一行,但這二人哪有那個心思,如果王水月不在,他們還有可能和長今套套近乎,但看長今緊緊挽著王水月的胳膊,心中老大不舒服,和文清他們禮節性打個招呼,帶著4個護衛頭也不回就走,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反正已經上岸了,文清也不著急,趙銘科二人不想跟他一起走,他就更不想和他們呆在一起,看著就膈應,帶著長今溜溜達達,過了一個帶有院牆的大門,就見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庭院,再往裡走,有一個特別長的圓形迴廊,錯落有致,中間連著幾處高高的建築,圓形迴廊圍起來的區域,則是一個頗大的池塘,裡面花鳥魚池,假山啥的都有,池塘中央,是一個背北朝南、三層樓高的建築,一層是個大殿,正門透過一座石橋與迴廊連線,裡面坐了不少人,應該都是身份顯赫之人。
這裡果然是一處別有洞天的所在,那晉王廣慶當真是一個有生活情調之人,也是夠奢侈的。
話說回來,人家是王爺嘛,整個大漢帝國都是他們家的,這一個萬山湖湖心島算個啥?!
迴廊中,數百位才子佳人,各自圍著圓桌,高談闊論,不時有丫鬟雜役端著瓜果、酒水、點心、零食來回穿梭,同時提供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好不熱鬧,只是在剛才韓子高、惠子進來的那一刻,顯得極其安靜了一些,數百雙眼睛一下子被韓子高、惠子的身形吸引過去,不少人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韓子高在晉王廣慶的陪同下,見這麼多人傻傻盯過來,微微有些臉紅,含笑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穿過迴廊,踏上石橋,就向池塘中央的大殿內行去,勇慶太子、王介甫、朱高公、趙德芳、黃承彥、李天澄等一大波身份尊貴之人,呼啦啦迎出來,互相熱情打招呼後,就一同行了進去,在裡面的一個圓桌周圍坐下。
趙銘科和王青棟自然也屁顛屁顛跟了進去,因為裡面人也不少,主桌上加上高陽公子、百惠小姐、晉王廣慶、司馬化及4人,已經湊足了10個人,所以另外安排了兩個桌子,他們兩個只能和司馬士及在主桌西面一個桌子邊坐下,同桌的人中,還有張妃和尹妃,勇慶太子果然沒有帶著太子妃趙合德來,其中意思耐人尋味,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而晉王廣慶卻帶來了張妃和尹妃,卻有些讓人不解了,很多人今夜都是衝著高陽公子和百惠小姐而來,能不帶家眷的都沒帶,以晉王廣慶的性格,不可能對兩位美人不感興趣,為何還要帶兩位妃子來啊?這不是惹兩位美人不高興嗎?
等文清帶著長今、趙雲、武松隨後進來時,人群再次引**動,當然不是因為看到了文清,而是因為男人們看到了長今,女人們看到了趙雲,長今的美自是不用說了,絕不會比高陽公子和百惠小姐差,趙雲雖然帶著面具,那也是英俊無比,不少佳人都投過來熱辣的目光,就是武松也是一身男人氣,吸引的女子目光也決不在少數,反倒是沒人去關注文清了。
“水月公子,過來坐吧。”大殿內,勇慶王子看到文清,揚聲邀請道。
“謝謝太子殿下抬愛。”文清本來不想進去,但一想自己這次是作為北”朝”鮮使者的身份而來,自然不能自降身價在迴廊中就坐,只好拱拱手,帶著長今行了過去。
趙雲和武松則非常識趣,自己在迴廊靠近大殿入口的地方找了個桌子坐下,剛坐下,就有幾個少女在二人身上來回巡視半天,然後互相鼓勵著,羞羞答答坐了過去,搞得趙雲和武松這個渾身不自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再說文清,和長今行進了大殿,勇慶太子那桌已經坐滿人了,東面一桌也全都是人,無奈只好又坐到了西面趙銘科他們那一桌,那裡正好空出兩個空位子來,看來自己跟他們幾個還真是有緣啊,文清心中暗歎。
這一桌原來只有兩位女士,也就是張妃和尹妃,之前韓子高、惠子沒來時,她們算是整個湖心島上最漂亮的兩個女人了,但韓子高、惠子一進來,她們在大殿中,就只能排第三位和第四位了,但在自己這桌,還是鶴立雞群的,待到長今進來,這桌上,她們也不算最美的女人了。
所以當她們看到長今坐過來,都有些嫉妒的神色,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嘛。
對文清則是多看了兩眼,嫣然一笑,看的文清直其雞皮疙瘩。
她們兩個其實是有些姿色的,而且年齡也不過25-26歲的樣子,拿到如今的洛陽城,也算是美女了,可跟更年輕,更漂亮的長今比起來,還是稍微遜色了些。
她們兩個之前也沒有坐在一起,中間空出的兩個座位,本來是希望有什麼帥哥來坐的,沒想到最後是坐過來一個男人,但這個男人卻是帶著女伴的,這樣一來,文清和長今只能坐在了張妃和尹妃的中間,文清挨著尹妃,長今挨著張妃。
品詩會因為韓子高等人的到來,算是正式啟動了,跟當年趙家莊園的品詩會一樣,不久就**迭起,文人才子們或是搖頭晃腦,或是絞盡腦汁,或是低聲吟誦,或是揮毫潑墨,或是高聲品評佳句,或是談笑風生,當真是眾生百態。
不少佳句被一一拿到大殿中,請主桌的勇慶太子、王介甫、黃承彥、趙德芳等人評價,不時有一兩句上乘之作問世,由韓子高、惠子分別大聲吟誦出來,每到此時,大殿內、迴廊內都是歡聲雷動,熱鬧非凡。
趙銘科、王青棟喝了兩口酒,然後先是各自拿出了一首中上乘詩句,目的是先預預熱,等到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品詩會漸入佳境了,這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上乘詩句,到主桌顯擺去了,還得裝出是剛剛聽到別人佳作後偶得的詩詞模樣,看得文清直倒胃口。
不過他們確實還是有些才華的,很快兩首上乘詩句就被韓子高、惠子吟誦了出來,整個別墅內到處是嘖嘖稱讚之聲,少不得有些人存有了巴結之意。
“長今你是第一次來吧?品詩會嘛,每次都是這樣,酸腐不可及。”文清見怪不怪,一邊喝著酒,一邊對長今低聲言道,他就是來捧個場,不想出頭,所以坐在那裡半天,只是自顧自喝酒,連到主桌敬酒都沒有過去,他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也不是太能喝,倒是剛才尹妃和張妃分別主動敬了一杯酒,這二人是晉王妃子的身份,他此時還不敢得罪,只能連喝了兩杯。
“公子的水調歌頭、將進酒,就是那次參加品詩會寫的吧?”長今低聲問道,因為這一桌還有張妃和尹妃等人在,他們說話只能小心翼翼,好在大殿內本來就很嘈雜,而還算認識的司馬士及已經端著酒杯出去敬酒去了,他文學功底一般,喝酒倒是在行。
“嗯,後來我就不敢再寫了。”文清嘿嘿笑道,那樣的詩詞寫多了,就不是天才了,而是怪物了,見好就收,適可而止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高陽公子,要不賞光到我們那桌坐坐吧?”自己的大作已經問世了,而且好評如潮,趙銘科和王青棟都非常得意,到外面的迴廊周圍嘚瑟了一番,接受了一番阿諛奉承,滿面紅光回到大殿後,藉著興奮勁對坐在那裡的韓子高邀請道。
“就是,就是,剛才我那首詞,高陽公子吟誦起來,別有一番意境。”王青棟點頭哈腰道。
“好吧,順便過去敬個酒吧。”韓子高美目掃了文清那桌一眼,微笑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其實他前後喝的不少了,因為敬酒的人太多,主桌上其餘8個人,他幾乎跟每個人都喝了一杯,其他兩桌和外面迴廊上也有不少自認為有分量的人過來敬過酒,他酒量饒是不錯,也有些招架不住,到其他桌敬一杯,還能暫時逃出包圍圈,緩解一下壓力。
況且,他對那個北”朝”鮮來的所謂王水月公子,確實有些關注。
“我也去。”惠子跟著也站了起來,怕韓子高喝的太多吃虧,另外也得對他看緊一些,免得和那個什麼王水月有機會眉來眼去的。
“我也過去敬一下水月公子吧。”同桌的司馬化及也站了起來,同時衝趙銘科、王青棟暗地裡使了個眼色,三人心照不宣,隨韓子高行了過去。
文清正一邊喝酒,一邊和長今低聲交談,就感覺身後暗香浮動,就知道是誰來了。
“各位,在下借花敬佛,敬諸位才子佳人一杯薄酒。”韓子高來到文清身側站住,舉起酒杯敬道。
“多謝高陽公子!”司馬士及剛剛敬了一圈酒已經回來了,和同桌的張妃、尹妃及另外3個男子趕緊站起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張妃和尹妃看到高陽公子,兩雙美目中都是極其痴迷的神色,文清和長今也只好端起杯子站起來,陪著喝了一口酒。
“水月公子,你這酒沒幹啊!”司馬化及可算抓住了文清的把柄,告狀似的叫道:“高陽公子敬酒,他都幹了,你怎麼能不幹呢?”
“就是,就是!”
“太不給高陽公子面子了。”
“當罰酒三杯!”
司馬士及、趙銘科、王青棟等人心領神會,立刻煽風點火起來,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在下酒量有限,這杯酒我幹了,就別罰了吧。”文清心中惱怒,看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上次品詩會,是自己主動找茬,這次變成了被找茬的物件了,剛才確實喝的不少了,微微有些醉意,但又不好薄韓子高的面子,一揚脖子,將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
“不行,必須罰酒!來大杯子!”司馬化及這個痛快啊,當真是快意恩仇,沒等文清喝完,就找了三個大杯子,司馬士及、趙銘科、王青棟三人立馬一人拿了個酒罈子,“咕咚咕咚--”滿滿倒了三杯酒。
“這--”文清眉頭一皺,這幾個傢伙,是要找事啊,欺負公子我酒量差啊,可這麼多人起鬨,自己也不能跟他們掰扯翻臉啊,只好端起一杯酒,“這杯酒,我敬高陽!”
說罷,噹的一聲碰了韓子高的空酒杯一下,接著豪飲下肚,臉色立時有些發紅。
“水月兄若是不勝酒力,我看就喝一杯吧。”韓子高滿眼關心說道。
“那怎麼成?!酒品如人品,高陽公子你就別管了。”司馬化及趕忙阻止,心中暗笑,對付著傢伙,就得用橫的,像趙銘科、王青棟他們兩個,還是太斯文了些。
“無妨!”文清再次端起一杯酒,噹的一聲第二次碰了韓子高的空酒杯一下,一飲而盡,喝完身形不由晃動了一下。
真有點多了。
“小心!”兩隻小手一左一右伸過來扶住文清的身軀,一個是長今的,另一個,是韓子高的。
“這杯我替他喝了。”一向溫順的長今看不下去了,毅然決然端起那最後一杯酒,就要幫文清喝。
“算了,長今,還是我來吧。”文清一把搶過酒杯,他知道長今根本就不會喝酒,別說這麼大一杯,就是半杯下去,就得醉倒,到時候就要失態了,她可是個美貌的柔弱
女子啊,可不能在這麼多男人面前出醜。
自己是她的男人,就是喝吐了,也不能讓長今擋酒。
“水月公子果然是爽快!”司馬士及一挑大指,直接把文清架了上去,他看文清的狀態,這杯酒下去,就算不倒,也得嘔吐當場,為山九仞,決不能功虧一簣了,就差這一杯了。
邊上的韓子高已經有些不忍了,連惠子都有些同情這個王水月起來,這裡是大漢帝國的洛陽,到處都是大漢帝國的人,而在她心目中,自己、韓子高、王水月、長今四人算是異族之人,本應同仇敵愾嘛,剛才也喝了兩口酒,她的性格有時也是很潑辣的,此時勁頭上來了,抬手就抓住了文清握酒杯的大手:“這杯我來喝!”
“啊?!”周圍的男人們一片驚呼,連勇慶太子主桌上的人都有些側目,剛才很多人向惠子敬酒,她都是淺嘗輒止,大家看她是個女子,就都沒有強求,沒想到卻能替那王水月出頭。
而且是直接毫不掩飾抓住了王水月的手,那就算是有身體接觸了!
而且出頭的美女不止一個,別忘了,前面還有一個”朝”鮮第一美女--長今呢!
這個來自北”朝”鮮的傢伙,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讓品詩會上最美的兩個美女為他擋酒。
“多謝惠—百惠小姐美意。”文清腦子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了,差點把百惠的名字叫成了惠子,但心中莫名有些感動,這惠子要不是一個倭人女子該多好,緩緩掙脫她的玉手,揚脖子“咕咚!”一大口酒灌下肚去,肚子裡立時波濤翻滾。
真有些喝不下去了。
“剩下半杯,我來吧。”韓子高身形一震,美目中現出複雜的神色,一把奪過文清手中的杯子,在眾人的一片驚豔羨慕聲中,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這--”司馬化及、司馬士及、趙銘科、王青棟這幾個始作俑者互相看看,都有些震驚加後悔。
今日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鄉巴佬不就是個北”朝”鮮的破落貴族嗎?至於高陽小姐親自幫他喝酒嗎?今夜,這已經是第三個美人為他擋酒了。
剛才長今和百惠幫文清擋酒,只不過有些男人為之嫉妒,現在連高陽公子都為文清擋酒,而且是在文清喝了一半後奪過去的杯子,在那個年代,這就算是親嘴了!幾乎所有的男人和女人眼神中,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早知如此,我就多喝兩杯,把自己灌醉了,說不定高陽公子還能過來幫我喝酒呢!不止一個人如此想,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包括勇慶太子、晉王廣慶、張妃、尹妃等人。
當然了,有兩個人除外。
“公子!”大殿外的迴廊上,趙雲發現裡面文清似乎出了狀況,眉毛一挑,“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倒把身邊正在搭訕的兩位少女嚇得一哆嗦。
“老九,再等等!”武松還算沉穩,一把拉住就要往裡衝的趙雲衣袖,微微搖搖頭,既然三杯酒已經喝完了,文清至少現在還沒倒,就沒有必要馬上進去。
“謝謝子—自愧不如,在下酒量太小,叫高陽見笑了。”文清衝韓子高感激道,差點說出“謝謝子高”,趕緊改了過來,裝作舌頭捋不直的樣子。
“三杯酒已經喝完了,我得回去了。”韓子高身子晃了晃,玉手輕抬揉揉太陽穴,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眼神複雜深深望了文清一眼,轉身就要走。
“那第三杯酒是高陽小姐代喝的,不能算!”司馬士及反應過來,灌躺王水月的目的沒達到啊,乾脆胡攪蠻纏到底。
“對!”
“不能算!”
“不能算!”
司馬化及、趙銘科、王青棟都七嘴八舌叫囂道。
“那還要怎樣?”韓子高眉頭一皺,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事情因她而起,她不能坐視不管。
“這樣吧,酒就不罰了,請水月公子寫首詩詞如何?”王青棟見高陽公子有些惱怒,不便再灌王水月酒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行啊,正好我們見識一下水月公子的文采。”司馬化及等人紛紛點頭。
“就以“酒”為題吧。”趙銘科把難度又加大了一些,歷史上寫酒的詩詞太多了,之前的文清已經用“將進酒”把寫酒的詩詞推到了極致,很難寫出更高的佳作了。
“我都說了,我們北”朝”鮮人都沒文化。”文清苦笑推辭,反正貶低的是北”朝”鮮,跟自己沒啥關係。
“來人吶,筆墨紙硯伺候。”司馬士及哪會給他推辭的機會,抬手就叫過來一個端著筆墨紙硯要出去的丫鬟。
“諾!”那丫鬟不敢怠慢,直接把托盤放到了文清面前。
“真要寫啊?!”文清斜眼看看趙銘科、王青棟等人,心底裡的火氣已經被點了起來,本來就喝了不少酒,早把趙雲的叮囑忘到了腦後,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罰了三杯酒,不,兩杯半酒也就算了,這還沒完了啊!
“當然要寫了,我們都迫不及待想瞧瞧水月公子的大作呢!”司馬士及、司馬化及一臉壞笑,看的文清身邊的長今都想衝上去揍他們兩拳。
“那好吧。”文清緩緩抓起毛筆,稍加思索,呵呵笑道:“我可以寫一首,但肯定登不得大雅之堂,我也知道東北少主文清曾經創狂草先河,之前也臨摹過兩幅字,跟他比起來恐怕是差遠了。”
一邊說,一邊在紙上運筆如飛,洋洋灑灑寫下一首詩詞。
司馬化及和司馬士及倒看不出什麼,趙銘科和王青棟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直接變成了豬肝臉。
“哇!這好像就是狂草!”
“還是正宗的狂草!”
“似乎比文清的狂草還要大氣磅礴!”
周圍之人伸著脖子,還沒來得及看詩詞的內容,當文清寫到一半,就開始驚呼起來。
長今眼中則一下子現出崇拜的狂熱,這就是自己的男人,這就是東北少主文清,詩詞佳句,信手拈來,獨創狂草,氣勢恢弘,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只是這字本身,似乎錯別字比較多啊?”
“漢字都沒認全,還來這裡瞎顯擺。”
“到底是蠻夷之人--”
司馬化及和司馬士及雖然詩詞和書法不太在行,但總算是識字,終於找到了一點瑕疵,就見文清寫的那首詩詞中,有不少字有缺胳膊少腿的感覺,不由低聲取笑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大殿內的人都能聽到。
“他是”朝”鮮人嘛,不能強求,能寫漢字就不容易了。”惠子不屑一顧道,剛才幫王子月擋酒時,她就似乎和王子月站到了一個戰壕中,看韓子高幫文清喝酒,心中難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但看到王子月的書法後,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現在更是完全把王子月當成了自己人。
這個傢伙其貌不揚,卻是個才華橫溢之人啊!美女都喜歡有才的男人嘛,當然了,這種喜歡跟愛還差著10萬8千里呢,所以一聽司馬化及等人刻意貶低王子月,當然心中不痛快了,因為她也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蠻夷之人。
“嘿嘿,我們”朝”鮮人沒多少文化,大漢帝國的漢字太複雜,普通百姓不太好學習,所以我對漢字進行了簡化,準備回頭在北”朝”鮮推廣,倒叫各位才子大儒取笑了。”文清這時剛好寫完,不以為意笑道,“好了,詩詞也寫完了,我得告個罪,剛才實在是喝多了,得下去休息一下了。”
說罷,側過身子衝勇慶太子那桌拱拱手,拉著長今揚長而去,他們那桌的張妃、尹妃望向文清背影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崇拜之色。
“五郎,替我送送水月公子吧。”勇慶太子見文清喝的確實不少,不便強留,衝身後立著的兩個護衛之一吩咐道。
“諾!”那叫五郎的護衛躬身應了聲,閃身追了上去,正是少林弟子惠櫞,俗家名字是楊五郎,乃是楊延興的五弟。
外面,趙雲和武松已經行到石橋邊,護衛文清走了出去,因為文清是從大殿中出來的,自然是貴賓了,又有勇慶太子的貼身護衛楊五郎陪同,早就有機靈的丫鬟們張羅著前頭引路,安頓文清休息,其實這個湖心島的北面,是一排排的小別墅,早就安排好了房間。
他沒有注意到,韓子高立在那裡,死死盯著文清寫的詩詞,久久無語,然後默然轉身,帶著惠子回到主桌。
而惠子則沒有注意到韓子高表情上的變化,她眉頭緊鎖在想的心事,正是那個王子月剛才說的話,倭人與北”朝”鮮一樣,百姓文化程度都不高,甚至連”朝”鮮人都不如,王子月一句話點醒了她,若是能把紛繁複雜的漢字簡化了,那學習起來就事半功倍了。
嗯!這個王子月真是個天才啊,回頭自己也想辦法把漢字簡化了,然後在臺灣推廣,倭人的文化素養提升了,眼界就開闊了,也就不會那般嗜血成性了,將來和大漢帝國的關係逐漸和緩下來,說不定就不用費腦子去刺殺文清了!
文清哪裡知道,自己半醉半醒之時,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一首詞,竟然改變了整個臺灣倭人的文字推廣程序!
不但是倭人,連北”朝”鮮,南”朝”鮮,都改變了文字普及的程序,因為長今和韓子高何等聰明,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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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公子寫的什麼?”見高陽公子回來,勇慶太子好奇問道。
“高陽才疏學淺,有些字也認不全。”韓子高緩緩坐下,心情極為複雜,更確切的說,心中已經是波濤翻滾了,若不是自己今日是勇慶太子請的主要嘉賓,她都想立刻離開。
去追那個所謂的王水月!
愛如潮水,她太想他了!
“銘科,他這字能全認出來嗎?”文清和長今攜手走後,司馬化及見趙銘科傻愣愣戳在那裡,半天沒言語,不由問道,以為趙銘科看不懂那王水月寫的字。
“青棟,他這詞到底如何啊?”司馬士及見趙銘科沒反應,用手拉拉同樣呆若木雞的王青棟衣角。
“喔--”王青棟這才反應過來,長長嘆口氣,文清的字型他能看明白,但有些字明顯進行了簡化,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他有種再次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覺,上次是一個叫文清的傢伙在趙家莊園品詩會上打的,這次更慘,是個異族破落貴族!
“青棟,把那傢伙的字拿過來看看吧。”晉王廣慶在主桌上有些坐不住了,衝王青棟叫道。
“諾。”王青棟拿著文清的字行了過去,遞給勇慶太子,勇慶太子坐在主位上,自然不能給晉王廣慶了,邊上的王介甫、黃承彥、趙德芳、朱高公等人都好奇湊過來,一邊看,一邊喃喃唸叨,面色越來越凝重。
“好詞啊!即使不如將進酒,那也差不多!”眾人默默讀了兩遍,黃承彥首先嘆道。
“詞是好詞,這副狂草功力,恐怕猶在文清之上啊!”王介甫由衷讚道,幾十歲的老人就跟剛學會寫字的孩童一般,手指不斷在空中比比劃劃,隔空臨摹,用手舞足蹈形容也不為過,簡直到了痴狂的地步。
“這副狂草,已經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絕對是書法中的精品!”趙德芳書法的功底也非常深厚,愛不釋手。
他們哪裡知道,如果說文清在13道筷子令解救孔鶯鶯後,狂草書法達到爐火純青地步的話,這三年下來,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狂草書法早就達到了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只不過這兩年他的書法很少外傳,外界知之甚少罷了,這也是玉梅不讓他刻意到處給人寫字的好處,否則這字一出現,早就有人一眼看穿這個王水月就是文清了。
“就這殘缺不全的字,還能算精品?!”晉王廣慶猶自有些不服氣。
“二弟有所不知,這漢字經水月公子一簡化,去繁留意,簡單易學,完全可以在普通百姓中推廣,那水月公子文采、書法、見識和武功,絕對是天下頂尖,我大漢帝國將來說不定要多一強敵啊!”勇慶太子正色解釋道。
“是啊!”朱高公、李天澄等人互相看看,盡皆無語,整個大殿內安靜異常,連回廊內正在高談闊論的書生才子們,都知道今日品詩會發生了狀況,紛紛停了下來,數百雙眼睛直直看向大殿,不知道是何原因,不過王水月、長今、趙雲、武松等人剛剛都走了,難道是跟他們有關?
不會是和王水月有關吧?!
就那個其貌不揚的傢伙?!
“太子殿下,是不是那水月公子寫了什麼,能不能給我們吟誦一下,讓我們共同鑑賞?”迴廊內不知是誰揚聲請求道。
“高陽,你來吟誦一下吧?”勇慶太子把那張紙遞給了韓子高。
“嗯!”韓子高輕輕接過來,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這是一首寫酒的詞。”
“寫酒的詞?!”很對迴廊內的文人才子都身形一震,寫酒的詞現在最難寫了,難道還有如將進酒一般高度的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韓子高剛念出第一句,就鎮住了全場,很多人面色大變,他頓了一頓,繼續抑揚頓挫吟誦起來: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萍。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整個大殿和迴廊內鴉雀無聲,韓子高唸完很久,已經坐下了,才有人如睡夢中驚醒一般:“這王水月,在詩詞上的造詣,可以與文清比肩了!”
“他可是個”朝”鮮人啊!”
“他不會就是文清吧?”
“若不是他長得和文清大相徑庭,我真會覺得他就是文清!”
不少文人才子竊竊私語。
“不會吧?!”
“怎麼可能?!”
“文清將軍可比他帥多了!”
不少少女佳人立馬跳起來反對,飛天將軍文清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是不可撼動的,這個王水月再強,也不可能強過文清!連張妃和尹妃心中都有些憤憤不平,但礙於身份,都沒有直接表露出來。
“他不可能是文清,實不相瞞,我見過文清,文清寫的狂草應該沒達到這種高度,而且王水月是北”朝”鮮人,寫的字是簡化字。”大殿內,韓子高頗為肯定道。
“嗯?!”晉王廣慶、司馬化及、司馬士及等人盡皆變色,沒想到這個高陽公子竟然認識文清!
那他和文清之間,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故事啊!
那文清太他孃的有豔福了吧?!
以前和咱們搶女人,把帝都四美中的三個都拐到了東北,回到東北不出來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男人都搶啊!
不過既然高陽公子來了洛陽,應該跟那文清沒有結果,想到這裡,廣慶他們才稍稍有些安心。
惠子則身子就是一激靈,心道,子高,你是見過文清那無恥之徒,但似乎沒看過他寫字啊?這裡這麼多人,也不用你出來出頭為王水月證明啊?你不會是因為和他同乘一船,同飲一杯酒,因為他寫的一首詞,一副狂草好字,就喜歡上他了吧?!
“我覺得也不可能!”見高陽公子如此說,勇慶太子、黃承彥、朱高公等人都贊同道,連趙銘科、王青棟都頻頻點頭。
文清沒有理由冒險到洛陽來,即使為了向太后賀壽,壽宴後也應該儘早離開,決沒有可能仍然滯留在這裡不走!
除非他是傻子!
除非他活膩歪了!
除非他不要命了!
而且文清和王水月之間的相貌差別太大,文清回東北後,也沒聽說有新的,驚豔絕倫的詩詞問世,也許是盛名之下,江郎才盡,再也寫不出將進酒、水調歌頭、沁園春那樣的千古佳句了,而這樣的佳句,數十年,上百年才能出一首,一個文人,一輩子能出一首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接二連三出來?!
而且是不同風格,同樣是飲酒的詩詞!
只許文清寫出那麼高檔次的詩詞,就不允許別人寫出來啊?那是不是隻要有人寫出絕頂好詞,就把他當成文清呢?
那還讓不讓人活了?那天下的美事,豈不是都按要到了文清頭上?就連晉王廣慶都從心底裡不願承認王水月就是文清!雖然他看著王水月跟文清一樣不順眼!
“太子殿下,水月公子安頓好了,就在後面第二排第二個別墅。”正在大家唏噓不已之時,楊五郎匆匆回來,衝勇慶太子躬身稟報道。
“嗯,辛苦五郎。”勇慶太子微微頷首。
“今夜喝的有點多,我想回房休息了。”韓子高緩緩轉過身子,衝勇慶太子勉強一笑拱了拱手,手裡還緊緊攥著文清寫的那首詞。
“我送送你吧。”勇慶太子站起身形,知道王水月這首詞已經出現了,今夜在場的數百人,肯定是不可能寫出如此佳句了,品詩會其實已經達到了**,該曲終人散了,不過在他心中,還是有些惆悵,感覺這品詩會的主角,由精心組織的自己,變成了臨時來參加的王水月,連想借機多接觸一下的高陽,都似乎對那王水月特別在意。
“這首詞,能不能送給高陽?”韓子高看看手中拿著的紙,故作輕鬆問道。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你今夜是我最尊貴的客人,如果喜歡,這首詞理當歸你。”勇慶太子毫不猶豫點點頭,邊上王介甫等人立時臉上有些肉痛的感覺,不過勇慶太子既然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厚著臉皮開口要,況且高陽公子既然開口了,他們哪會真的跟他爭?
“多謝太子殿下--”韓子高心情極為複雜,默默點點頭,也沒多想,轉身帶著惠子,在勇慶太子和兩個貼身護衛的陪同下出了大殿。
她哪裡知道,勇慶太子這不經意的舉動,會引起多麼大的反應和誤會!
身後,司馬化及、司馬士及、趙銘科、王青棟等人都頗為失望,說不定今夜,勇慶太子就上了韓子高的床了呢,對了,還有那絕色美女百惠!這兩個人哪一個拿出來,都是人間美味啊!
想想就讓人血脈噴張,與會武功、有才學、我見猶憐、風格迥異的兩個大美人共度良宵美景,幹那事得多帶勁!
但他是太子啊,他看中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誰敢跟他爭!
尤其是晉王廣慶,眼神中現出嫉恨的神色。
哼!什麼都跟我搶,現在連美人都跟我搶,你不就是比我大兩歲嗎?不就是被立為了太子嗎?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失去的,都統統搶回來!
“銘科,青棟,你二人現在就連夜趕回洛陽,如此這般--”晉王廣慶把趙銘科、王青棟偷偷拉到一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諾!”趙銘科、王青棟身形微震,眼中現出狠決之色,重重點點頭,招呼過來他們帶來的4名護衛,連夜離開萬山湖。
注意到他們私下動作的,只有張妃和尹妃二人,她們都有些疑惑不解,但知道,自己的夫君—晉王廣慶絕不是一個甘於雌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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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廣慶要幹啥,很快就知道了……)
(作者的話2:韓子高到底看沒看破文清的身份?自己好好品品吧--)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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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