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雲郡的悲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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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出雲郡的悲慘生活
第四十一章 出雲郡的悲慘生活
經過數日跋涉，嬴風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連碧城。城守為求隱祕，不敢大肆出城相迎，只能在自己的府邸裡等候。
眼見嬴風眾人進入自家家門，城守激動得險些來個膜拜大禮，死死抓著嬴風的手說道：“下官可算盼到公子來了！！出雲郡的百姓可算盼到公子來了！！”
翟守玉大笑著說道：“公子，這就是連碧城的城守，我的兄長翟守墨。”
嬴風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出來，笑著說道：“哈哈好說好說，我來了！呃……這個……翟城守，您家裡有沒有吃的？我們走了一路了，肚子餓啊……”
翟守墨兄弟倆對視而笑，趕忙將嬴風眾人請進宅內。
片刻後，酒菜便已齊備。可是讓嬴風眾人錯愕不已的是，桌子上只有素菜沒有肉，酒也是兌了水的無窖藏便宜貨。
看著眼前這頓飯，班古毫不掩飾失望之色。舞月溪也是掐起了腰不悅的說道：“城守大人就是這麼歡迎我們的嗎？！”
嬴風頗為尷尬，剛想出言阻止二人的舉動，翟守墨卻忽然開口說道：“眾位莫嫌寒舍寒酸，能準備出這些，下官已經是盡了力了，哎……”
舞月溪嬌哼一聲說道：“這出雲郡可是塊得天獨厚的寶地，天然資源何其豐富！！整個秦國都靠著這一郡來吃飯呢，你們居然也好意思哭窮！”
翟守墨搖頭不語，翟守玉嘆了口氣說道：“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實不相瞞，今日的出雲郡，或許可以養活大半個秦國，但卻唯獨養不起自己的百姓！”
嬴風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何？”
翟守墨恨聲說道：“還不是孟氏宗族的王八蛋！哼！我若是早生十載，定提刀帶兵生剝了他們！！”
翟守玉大驚失色，連忙壓低聲音說道：“兄長切莫激動！！小心隔牆有耳啊！！苦心籌劃數年，眼看終點就在眼前了，咱們一定要忍啊！”
翟守墨雖未明說，但嬴風眾人卻聽明白了。孟家在這六年來以銅鐵生意起家，定然是將出雲郡的資源掠奪得不輕，搞得原本富庶的郡縣變成了今日的摸樣。連城守都只有吃糠咽菜的份，那百姓要慘成什麼樣？嬴風心中怒意漸起。
翟守玉招呼道：“大家先對付一口，墊墊肚子，稍後我兄弟二人領各位去看看這出雲郡的情況，到時候大家就明白了。”
眾人各懷心事，食不下咽的吃完了這頓飯。。
飯後，翟家兄弟倆領著嬴風一行人離開連碧城，去往出雲山脈的腳下，一路上盡是愁雲慘淡的景象。
街上的百姓愁容不展，似乎各懷心事，無心購貨。街邊的商鋪至少有半數門窗緊閉，開著門的也是冷冷清清，似乎眼看著也要跟著關門大吉。街上沒有沿街叫賣的小販，因為根本沒人有閒錢購買生活必需品之外的東西。街上也沒有乞丐，因為行乞的人，都去其他能討到錢的城池了。街邊也沒有戲耍的孩童，因為吃不飽肚子，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就怕說著說著又餓了。
舞月溪嘆息道：“真的是天壤之別啊……”
嬴風頗為壓抑的點頭道：“的確。進城的時候直奔城守府就去了，還真沒留意，直到此刻才發現。不過是十數日行程的距離，這連碧城與澱梁城的景象，當真可謂天堂和地獄間的差別。”
舞月溪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說的不是和澱梁城想比，而是和六年前的連碧城相比。”
翟守墨頗為驚訝道：“這位姑娘六年前曾來過連碧城？”
舞月溪被這突然的一問搞得有些發懵。
嬴風趕忙說道：“恩，我府上的丫鬟，小時候曾經要過飯！雲遊過大秦各個城池啊！哈哈！”
秋竹忍不住掩嘴輕笑，舞月溪則是惡狠狠的瞪了瞪嬴風，心想你編點什麼瞎話不好，非要編排我要過飯。
翟守墨恍然說道：“哎呦，那要先恭喜這位姑娘好命啊，能碰到公子好心收留。不過話說回來，六年前若是在我連碧城乞討，還當真能吃得飽飽的。現在可不行嘍……”
舞月溪轉過頭問道：“聽您二位方才所言，這都是孟家造成的？”
翟守墨憤聲說道：“沒錯！那孟家完全是把出雲郡看作是肆意採伐的金庫，將我出雲郡所有的資源全部掠奪而空！您看見的那個繁華的澱梁城，那可都是用我出雲郡百姓的血汗錢生生打造出來的呀！”
嬴風看著街道兩旁頗具氣勢的建築，依稀之間還能看到一些往日裡樓宇連碧的繁華勝景。但以今時這裡的狀況，連碧城這三個字卻是變成了莫大的諷刺。
他開口問道：“我們剛從虎陽關出來時，第一站便是去了崇山城。這崇山是出雲郡的郡城吧？我看那裡還好啊，雖然比不上澱梁城的繁花似錦，但也算是比肩接踵了。若是說整個出雲郡被掠奪一空，為何郡城還能保留往日的盛景？”
翟守墨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出雲郡的郡守就是孟家扶植上去的走狗！崇山城是他的大本營，他當然富得流油了！”
嬴風忽然想起來了，翟守玉似乎對它們說過，這崇山城和相鄰的兩個衛城都是孟家的人，其他十一個縣的人才是威公的舊部。
一行人正說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連碧城，來到其北方的出雲山脈腳下。山腳處有大批年輕力壯的人在開採礦石。
“這一定就是支撐我秦國經濟命脈的銅礦和鐵礦了！”嬴風指著山腳處說道。
翟守墨點點頭道：“這裡是出雲郡最大的一座鐵礦。現在整個出雲郡，也就只有礦上才最熱鬧了。”
嬴風望著出雲山脈連綿起伏的雄偉大山，當真是高聳入雲，不愧出雲二字。這一片大山可謂是上天賜給秦國人最大的禮物啊！它既阻擋了北方戎族的金戈鐵馬，又在山腳處給了秦國人賴以生存的豐富資源。若說汾江是王朝西北四國的母水，那這出雲山脈，便是秦國的父山。正因有了它的存在，秦國人才能穩穩立於天下之間，傲然挺過九百年的風風雨雨和滄海桑田。
翟守墨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嬴風的感嘆：“這些礦工都是我出雲郡大好的男兒，卻也是整個秦國最命苦的人兒。他們每天力役極重，報仇卻勉強只能夠家裡人的溫飽。而且一旦發生事故死在礦上，直接就會被曝屍荒野，根本得不到任何賠償的。這就是孟家人的生意經！！！”
嬴風望了許久，忽然咬牙說道：“翟城守，您不妨直說吧。邀請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又能為出雲郡的百姓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