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戎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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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戎族公主
第21章 戎族公主 大風曲 青豆
秦國，玄陽城，太尉府。
白欲起端坐案前，一臉戲謔的看著渾身纏滿藥布的嬴風，問道：“可以走動了？”
嬴風似乎不太敢轉動脖子，只是斜斜瞟了一眼白欲起，輕輕的嗯了一聲。
“鐵牛下葬了？”
嬴風又嗯了一聲。
“嘁！”白欲起刺著呀笑道：“看你現在這副熊樣兒，大氣兒都不敢喘了吧？哈哈！”
於春水比武那天，嬴風因為流血過多而暈了過去，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劍傷深淺不一。雖然看上去悽慘無比，但實際仍然只能算是皮肉之傷，並未損及筋骨，多休養些時日倒也無甚大礙。唯獨左手的貫穿傷養起來有些麻煩。
他用盡全力微微轉過頭，頓時疼得滿臉大汗，倔強的盯著白欲起，重重的嗯了一聲。
“好了好了別逞能了，完全就是一頭蠢驢的樣子。”白欲起吹著鬍子笑道：“平日我叫公孫弒抓你來，你滿心的不樂意，今天包得跟飯糰似的，怎麼倒自己過來了？找罵來了？”
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還是叫白欲起給氣的，嬴風渾身開始微微的哆嗦起來，顫著聲說道：“你罵吧，隨便罵，罵開心了之後，答應我一個條件。”
“先說條件。”白欲起有些好奇的說道。
“你還是先罵吧。”嬴風眼珠亂轉著說道。
“呦！不錯！捱了幾劍之後，居然學會設套騙人情了！”白欲起尖酸的說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嬴風思忖片刻後，沉聲說道：“我要學習刀術！”
白欲起微微一愣，轉而笑道：“怎麼，打不過春水，著急了？”
嬴風點了點頭說道：“鐵牛已經死了，我若是這般下去，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嬴風不顧傷口，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白欲起說道：“我要報仇！”
白欲起望著眼中燃起火焰的嬴風，暗自點點頭道：“人啊，果然都是逼出來的，不疼就不會成長。也好也好。”他撫了撫鬍鬚，想了想說道：“不過你可知道，春水只不過是聽命於太子，而太子則是你叔叔的兒子，包括六年前那場大火，你可知道你的仇人究竟是誰？”
嬴風眉頭微微皺起，不解的問道：“這些我當然知道，問這個做什麼？”
白欲起沉聲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對於春水，你可以練好刀術，一刀掛掉他。可對於太子，對於墨雲宮裡的國君，豈是簡單到用刀就可以殺掉的？”
嬴風垂頭不語。
“況且，憑你現在的鬼樣子，哪裡又能修習刀術？”白欲起頓了頓說道：“不如，我教你些真正有用的吧。”
嬴風雙眼微亮：“什麼東西？”
“歷史！”白欲起老神在在的說道。
“嘁……”嬴風有些不快的猝了一口。
“歷史就是見識！就以現在的你，我敢斷定你絕對不是太子的對手，更遑論你的叔叔。你可知為何？”
嬴風表面搖了搖頭，心中卻漸漸認同的大半。沒有人比懷著五千年燦爛文明史的嬴風更明白，歷史究竟意味著什麼。不過對於大申王朝這個世界的歷史，他還真是瞭解得不多。
“你之所以想學刀術，是為了要替你的下屬向太子報仇。而太子呢，他之所以開設招賢館，聚集像春水這種高手，卻並不是為了對付你！”白欲起眼神逐漸變得鄭重起來，緊緊盯著嬴風說道：“你可知道，近年來晉國曾屢次派遣殺手襲擊太子？所以他要供養天下的奇才，去保護他，為他出謀劃策。太子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東邊的晉國，盯著更東邊的天下，而你，只不過是盯著玄陽城這巴掌大的地方。差距實在太大！”
白欲起的話猶如當頭一棒，打得嬴風眩暈無比。
嬴風扶助茶桌，費勁全身力氣顫抖著站了起來，對著白欲起鞠了個躬，恭敬地說道：“請太尉賜教！”
看到嬴風此舉，白欲起本欲阻止，可略微想想後，又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頻頻點頭，暗自讚道此子終於有所長進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們秦國的故事。”白欲起的目光跳開嬴風，變得有些幽遠。
“大申王朝立國之初，申太祖分封了百餘諸侯國拱衛皇域。可九百年滄海桑田，如今天下只剩下夏、商、周、秦，瀚、晉、隋、塘，宋、沅、明、青，這十二個大諸侯國。其中只有夏、商、周，秦這四國，是九百年前申太祖親自分封的諸侯國。你可知為何？”
嬴風微微點點頭道：“這我知道。因為這四國是大申王朝的戍邊之國，國土之外，均有我大申王朝的宿敵。中原諸國在漫長的兼併戰中，沒人願意兼併我們，因為沒人願意承擔無謂的敵人。”
白欲起點點頭道：“沒錯！可也正因如此，我們這四個諸侯國每隔數年便要被外敵侵擾，所以九百年來，倒也顧不得向中原擴張。可謂福禍相依吧……”
白欲起深深太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秦國斷峰城以北的大草原上，戎族蠻夷世代盤踞，每隔幾代便會南下襲擾。很多很多年以前，每逢戎狄入侵，東邊與我秦國相鄰的晉、隋兩國便會資糧草戰馬以助我抗敵。”
說著說著，白欲起的語調陡然下沉道：“可是在你爺爺哀公在位那年，北方戎族大舉入侵，晉國不但沒有送來車馬糧草，反而侵佔了我東部的殤鱗郡。哀公拼死擊退戎狄之後，領軍向東，試圖奪回殤鱗郡，卻不料，兵疲馬乏的北路軍慘敗於晉國，哀公也被晉國的毒箭射中，不久後鬱鬱而終。”
嬴風微微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再後來，你的父親秦威公繼承了國君之位。那年，威公年僅十七歲，就像你這般大。”白欲起眼中漸漸升起一種星星之火，有些動容的說道：“威公在即位之初的十餘年裡大刀闊斧的改革，秦國變得煥然一新。在威公三十歲那年，戎族再次入侵。那一次，威公做到了嬴氏列祖列宗九百年來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白欲起越發激動起來，雙眼望向大堂之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戰場。
“威公親自**了一支五千人的騎軍，名叫天狼騎。在戎族兵臨斷峰城下之際，威公親自率領天狼騎繞道北上，偷襲了戎族腹地的大本營，還劫回了戎族的小公主――蘇曉?古侖絕。”
“什麼？戎族公主？！”嬴風驚訝的問道。
白欲起點點頭說道：“沒錯。小公主是戎族君王的掌上明珠，因此戎族被迫退軍，那次的戎族入侵就這樣被威公化解於無形了。”
白欲起淡淡的轉過頭看著嬴風，一字一字的說道：“再後來，戎族的小公主，就變成了你的母親。”
嬴風雙眼陡然圓睜。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