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決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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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決鬥！(上)
第十九章 決鬥！（上）
也許是一天之內闖了兩次招賢館，就算是嬴風這般沒心沒肺的傢伙，也不禁有些疲憊。這一晚嬴風睡得極好，所以第二天，嬴風起的極晚，錯過了新校尉就任的儀式。
穿戴好甲冑，將長刀掛在腰間，嬴風伸著懶腰，悠哉悠哉的來到了東門甕城大營。
剛剛踏入甕城，嬴風便看見黑黑壓壓數百人聚在了廣場中央。
“裘全，發生何事了？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嬴風高聲喊道。
聽見嬴風的聲音，數百人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著他，讓嬴風狠狠的一激靈，半點睏意都沒有了。
“百夫長，你……你可算來了！”裘全壓得極低的聲音裡，充滿了抑制不住的悲憤。平日裡膽小如鼠畏畏縮縮的裘全，極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嬴風看著裘全通紅的眼睛，心裡突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究竟發生了何事？”嬴風收起了懶洋洋的神態，沉著聲問道。
此時裘全竟然變得有些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甲士忽然上前，雙手死死的扣住了嬴風的肩膀，說道：“百夫長，你要替鐵牛什長報仇啊！”
“鐵牛？他怎麼了？”
甲士閃開身形，指著不遠處廣場的標杆上。嬴風順著甲士所指的方向看去，心頭猛然沉了下去。
他看見了鐵牛被高高吊在了標杆上，腳下一大灘黑紅色的血跡，顯然已經沒有了生氣。
當日鐵牛帶著六十幾個弟兄跪在自己營房裡，央求白欲起首肯他們跟著自己的場景，一幕幕浮現在嬴風的眼前。他怎麼也沒想到，沒過多久，鐵牛就這樣被人掛在了標杆上。
“誰幹的？”嬴風忽然平靜了下來，望著鐵二的屍首沒有任何表情。
“是我。”一個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圍得死死計程車卒們自覺的閃開了一條道路。
嬴風回過頭，看見了春水似笑非笑的臉。
“是你？”嬴風問道。
“我叫春水。是你的新校尉。”春水瞟了一眼鐵牛的屍首，笑了笑問道：“昨晚是你吧？你到底藏到哪去了？”
“為什麼？”嬴風沒有回答春水的問題，自顧自的問道。
春水搓了搓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麼，這個鐵牛動作散漫，集合得不夠迅速。我要罰他，居然還敢辱罵於我。我就給他一次決鬥的機會。”
“胡說！”裘全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好似找到家的流浪孩童一般大聲嘶吼道：“百夫長！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鐵牛隻不過慢了半拍，他居然要鐵牛從他**鑽過去！你是知道鐵牛的，平日裡老實得緊，但最受不了這種侮辱了！他……”
裘全的話還沒有說完，嬴風便揮了揮手打斷他說道：“先去把鐵牛的屍首放下來。”
“不可！”春水開口阻止道：“依我秦法，忤逆上級，形同造反，理應暴屍三天，任何人不得觸碰！”
嬴風轉過頭，盯著春水的臉說道：“你還有臉說話？還什麼決鬥？你身為西北四國最富盛名的劍客，居然提出與一個小小什長決鬥，你還要點臉麼？”
春水聳了聳肩說道：“我已經很公平了，我跟他定的規矩是，決鬥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內生死勿論，若是一炷香燃盡，他還活著，我就收回處罰，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是知道的，秦國民風尚武，決鬥一旦定下，君王也不得干預。是他自己不爭氣，一炷香都沒有堅持到。”
嬴風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緩緩閉上了眼睛。場間一片鴉雀無聲，黑壓壓的數百名士卒居然連大氣都沒人敢喘一下。
片刻後，嬴風忽然開口說道：“我今天也來晚了，你是不是也要我從你**鑽過去？”
春水哈哈大笑道：“本校尉治軍，一向以公平為基準，自然要給予你同鐵牛一樣的懲罰。”
“哦……”嬴風虛虛點了點頭，問道：“那我也不服，你敢跟我定同樣的規矩的決鬥嗎？”
春水一愣，轉而大喜，心想難道你以為自己就比那鐵牛厲害多少嗎？真是沒想到，剛升任校尉的第一天，就可以替太子除掉嬴風，想必自己的前途會更加平坦了。
未待春水作答，一旁眾甲士異口同聲的喊道：“百夫長！不可！”
裘全火急火燎的說道：“百夫長，不能這樣啊！你知道鐵牛，那當真是力大如牛啊！可是在春水手下，居然沒有走過三招！！百夫長你……”
聽到裘全的勸說，春水不禁有些著急，橫聲打斷道：“嬴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不成你要收回？”
嬴風回過頭，拍了拍裘全的肩膀，沉聲說道：“連鐵牛都受不了這**之辱，我又如何能受得。”裘全方欲再說些什麼，嬴風揮了揮手繼續說道：“再說，鐵牛的仇，不能不報。我手下計程車卒，命都是我的，決不能就此罷休！”
嬴風的話，如同一枚鋼針，狠狠的插進了眾甲士的心裡，氣氛一時無比悲憤。
嬴風轉過頭，平靜異常的望著春水幾乎要笑出來的急不可耐的嘴臉，輕聲問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決鬥之言我自然不會收回。不過，如若一炷香之後，我還活著，我不僅要免除懲罰，還要免除鐵牛的懲罰，好生安葬。”
春水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沒問題。可若是你也挺不到一炷香，我會將你的屍首跟鐵牛的掛在一起，暴晒三天，最後曝屍荒野，連骨頭都不會給你留下！”
看著春水那似乎奸計已經得逞般的眼神，嬴風淡淡的說道：“裘全，去點一炷香來。”
裘全不敢耽誤，急忙拿出一根香，抽出火摺子去點。
就在火摺子遇風燃燒，還未碰到那柱香的一瞬間，嬴風便抽出了腰間長刀，似乎再也無法等待，平靜的雙眼驟然瞪大，一條條的血絲死死盯著春水吼道：“嬴風的命在此，有本事就來拿吧！”
話音一落，嬴風便如同離弦的毒箭一般飛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