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攬月樓風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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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攬月樓風波(上)
第12章 攬月樓風波(上) 大風曲 青豆
月餘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月餘前太尉白欲起與玄陽將軍孟清河一次密談，到底細節如何，沒有人知曉。只知道第二天，還重傷在床不能仰身的嬴風，就被擢升為玄陽守軍的百夫長。
一個月的時間，嬴風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被他踩了一腳的孟雲，也可以出門喝花酒了，一切似乎又回到往日的樣子，雖不平靜，卻無甚生氣。
這一晚嬴風領著自己手下全部的六十三個兵，在東大街上快步行走著，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去辦。
嬴風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數十號壯丁，心中頗為得意。這幾十個人的投奔，告訴了嬴風一件事情：群眾的力量，果然是賊拉強大的。這讓嬴風在心中高呼先人誠不欺我的同時，也想起了前一世各種發動群眾的辦法。比如明星或政客們最為鍾愛的八卦花邊，就是很不錯的招數嘛。
這一個月來，嬴風這一系所有的人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就是分批喬裝成街邊路人，散播一些孟、呂兩家的無恥行徑，偶爾也會賄賂一些說書的先生，婉轉的隱晦的說一些有的沒的。這些事有真也有假，不過嬴風與這些窮苦出身計程車卒一致認為，就算是再假的事情安在孟、呂兩家的身上，也不會顯得多過分。而且孟、呂兩家的行事風格，整個玄陽城的人多少都知道一點，編得再假也有人信！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窮當兵的，不是道德大家，什麼真真假假唧唧歪歪的，想得太多都沒有意義！這件事也就這麼成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卻又在嬴風意料之中的是，短短月餘的時間裡，小小的謠言種子陡然長成參天大樹，據說這些小道訊息已經被逐級誇張的方式傳到了秦國其他的郡縣，嬴風心裡也在打鼓，心想這事不會傳遍天下吧？家醜外揚啊……
一時間，本就凶名在外的孟、呂兩家，幾近成了過街的老鼠。.愛賭博的大叔被人敲了悶棍，第二天他就會跟人家說是孟家人做的；隔壁阿媽丟了一串辣椒，立刻就會碎碎念是呂家人偷的，等等等等，似乎玄陽城除了孟，呂兩家之人，再沒有半個壞人。
這一晚，嬴風帶著手下所有人出來，卻不是為了繼續播撒讓人興奮的小種子，而是收到了訊息，呂家大少爺呂尚今晚在攬月樓為重傷初愈的孟雲擺下一桌酒席。
攬月樓是玄陽城裡最有名的風月之地，生意一向火爆，不論是像呂尚和孟雲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還是一窮二白欠了一屁股賭債的流氓，只要來到這裡，就只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不過今晚的攬月樓，將迎來一個最特殊的客人。
“這就是攬月樓？”嬴風挑著眉頭問道。
月餘前跪在白欲起面前央求追隨嬴風的什長鐵牛，一臉諂媚的搶先回答道：“沒錯，就是這兒，全城最漂亮的姑娘可都在這呢！嘿嘿……”鐵牛一邊媚笑著，一邊忍不住吞了巨大的一口口水。
嬴風鄙夷的嘖嘖兩聲，暗道明明是個一身正氣大義凜然的漢子，怎麼平日裡就變成了這副嘴臉。
“我說鐵牛，咱今天來，可不是找姑娘來了。”一旁的裘全翻了翻白眼。
“俺知道！”鐵牛訕訕的回道：“俺只不過是介紹的詳細了點，誰說俺是來找姑娘的！”
“呦！是夠詳細的啊！難不成你原先總來？”裘全非常恰到好處的接過了話頭，瞬間這幾十個漢子唏噓了起來。
“放放……放屁！”鐵牛的大臉憋得通紅，小聲嘀咕道：“俺就是想來，也得有銀子算啊……”
鐵牛話音一落，周圍立刻爆出壓抑不住卻又不敢太過放肆的大笑聲。
“笑屁笑！”鐵牛怒視一圈，目光所及之人皆急忙轉過頭，嘴卻沒一張合上的。
“好了！”嬴風揮了揮手，“正事要緊！咱們進去吧！”
鐵牛看著嬴風**的嘴角，心想明明你也在笑，趕忙收聲不再言語。一行人隨著嬴風走進了攬月樓。
……
“哎呦！這麼多軍爺都來咱攬月樓捧場啊！？來這邊請！”攬月樓的老鴇習慣了迎接各種各樣的大人物，這攬月樓也一向頗得多方面的照顧，她自然不會想到一群小小城防軍，來攬月樓還能做些什麼。
“這位軍爺看上去面生啊？可有相熟的姑娘？”老鴇上下打量著嬴風，暗道好俊的後生，不知今晚哪個姑娘有福了。
“呔！俺們百夫長今晚不是來找姑娘滴！！”鐵牛橫刀搶在嬴風的前頭，似乎想挽回方才丟得一乾二淨的面子。
老鴇一愣，說道：“哎呦，夠新鮮的！來咱們這地兒的，不找姑娘，難道找小夥子啊？”
嬴風拍了拍鐵牛的肩膀，轉頭看向老鴇，笑著說道：“您說對了，我們就是來找小夥子的。”
老鴇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看著甲冑齊備的幾十個士卒，有些猜到了對方了來意。不過她也沒真的怕什麼，攬月樓是什麼樣的地方？樓上現在坐著的，就是這玄陽城裡最有權勢的兩位少爺，有什麼好怕的。
“我說這位軍爺，年紀輕輕的做了百夫長，大好的前程，你可得珍惜一些，別太過猖狂！這攬月樓是什麼樣的地方你也不打聽打聽，別給自己找不自在，日後追悔莫及啊！”老鴇故作平靜的話語裡充滿著威脅諷刺的味道。
嬴風的笑容又深了些，說道：“您猜得真準，軍爺我今天除了找小夥子，就是來找不自在了！”話音一落，嬴風滿臉的笑容驟然消失，揮手喊道：“來啊！給我拿下！我懷疑這裡逼良為娼，強搶民女，先給我扣起來！”
老鴇在一臉驚愕之中，被兩名甲士架了起來，讓出了上樓的階梯。
……
此時的孟雲和呂尚二人，正帶著數名親密手下在攬月樓的雅間裡飲酒。兩人美女坐懷，相談甚歡。席間正自一片觥籌交錯之際，雅間的大門忽然被人蠻橫無比的撞開。
被人打擾了興致的孟雲怒身而起，方欲大喝，轉頭看見了門口處臉色平靜至極的嬴風，和他身後數十名甲士，一時不禁大驚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