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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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撕破臉皮
第二十章 撕破臉皮
剛剛踏出瀚國朝堂的大門，恢復精神的嬴風就被趙莽以高聲叫住。
眼見趙莽發威，瀚國群臣立刻低頭疾走，作鳥獸散，不過片刻之間，朝堂之外的廣場上便只剩下了嬴風、周儀、趙莽，以及趙莽身後的冬刃。
嬴風掛上一絲無可挑剔的微笑說道：“不知丞相大人還有何賜教？”
趙莽陰沉著臉說道：“現在只剩下你我兩方的人，本相也不妨說得直白一點。你設計殺死我城衛軍都統，是否得到了君上的授意？”
嬴風心中暗歎，早猜到這件事情瞞不住趙莽。這偌大的瀚國宮殿之中，又豈會沒有趙莽的眼線。就算當真沒有，這城衛軍都統一死，劉斐立刻想要安插自己的親信，他趙莽又豈會看不出當中的貓膩。
他聳了聳肩說道：“丞相大人既然已有猜測，又何必來問我？”
趙莽冷哼一聲道：“你一介邊陲小國區區失位公子，居然敢來我大瀚國搞風搞雨，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嬴風大笑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啊！想我邊陲小國，且遠離天下中心，可十餘年來，丞相大人就是不肯將您高貴的目光從我們那個小地方移開，我又能怎麼樣？”
趙莽一拂袖道：“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快！就算你害死城衛軍都統又如何？新都統還不照樣是我的人！私下裡你也不妨告訴君上，在本相世尚存人世的年月裡，不要再妄想任何僥倖。黃毛小兒的幼稚計量，實在可笑！”
嬴風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冬刃，繼而嘖嘖咂嘴說道：“趙莽啊趙莽，你真是狂得沒邊了！我就看你還能在世幾年！”
趙莽霍然大笑道：“本相能活多久，那要看老天爺賞臉與否了。不過至少你是等不到那天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壽安嗎？”
嬴風嘴角一挑，冷笑著說道：“您這句話我早已聽過無數遍了，聽得我耳朵都要生出老繭了！秦都的權貴想要殺死我，可結果他們家裡每個家臣的骨頭都在我手上斷過；贏景泰也想要殺我，可我不但活得好好的，還逃出了他的牢籠；韓絕也想殺我，可現在他賦閒在家，我卻在瀚國戳他的脊樑骨。如今您也要殺我，哈哈，那咱們就來看看你能落得個怎樣的下場！”
趙莽氣得雙手微抖，咬著牙說道：“不久的將來，本相定會出兵踏平殤鱗郡，一個活口都不留下，全都送到黃泉路上與你作伴！！本相倒要看看，到那時你還能不能有像今天這麼硬的骨頭！”
嬴風生平最恨的事，一件是有人威脅於他，另一件就是傷害他的親友。這趙莽區區幾句話之間，居然將嬴風的死穴一一戳了個遍。
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哪還需拽什麼文鄒鄒的冠冕堂皇。
他陡然拉下臉來，沉聲喝道：“你個老不死的一口一個本相本相的，你以為你是誰家的丞相？我連自家的君主都不放在眼裡，你又算老幾！！姓趙的你給我擦乾淨耳朵聽好了，想要殺我，儘管放馬過來！！若是沒這個本事，就少他媽在這跟小爺我唧唧歪歪的！也不回家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嬴風平展雙臂，擺出一副極為灑脫的任君取奪的樣子，氣得趙莽險些炸了肺，指著嬴風的手指顫了又顫，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話。
“顫個屁啊顫！”嬴風重新拿出了自己年少時的尖酸模樣，一副市井流氓的做派。
“你！！”趙莽瞠目欲裂，眼中瞬間爬滿血絲。
“你個屁啊你！”
“我！！”
“別找臺階下了，在小爺這，你打著燈籠也找不到臺階這玩意！趕緊華麗的滾吧你！”
趙莽重重的一甩袖子，疾步離開了去。尾隨其後的冬刃偷偷在身後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嬴風也極為流氣的挑了挑眉頭。
這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對話下來，令飽讀詩書的周儀早已是目瞪口呆，下巴垂得不能再低了，連口水流出來都沒有注意到。可嬴風此時卻顧不上安撫周儀那顆蒼老而脆弱的小心臟。趙莽方一離去，嬴風頓時收起了戲謔的表情，臉色沉靜有如一灘死水。
“大人儘快以身體不適之由回國。此間的凶險，已非大人能夠應付了。”
周儀終於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不行！要走一起走！！那趙莽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到時候必會明槍暗箭雙管齊下，將軍留在這裡跟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嬴風冷笑道：“大人不要再執拗了。這是唯一的方法。趙莽志不在大人，所以只要我留下，他就不會阻止大人的離開。倘若我要跟大人一起走，那我們勢必誰都走不成。大人放心，只要您前腳離開壽安，我立刻就會隱匿於街頭，找尋機會逃出壽安。我嬴風又豈是那麼好殺的！”
周儀雖然明白嬴風所言無錯，可依舊有些接受不了獨自逃走的不光彩。
嬴風說道：“大人就不要再婆婆媽媽了！！您走了之後，我才能放手施為，您若留在這裡，那才是我的拖累！！您就當幫我一個忙，成不？”
周儀定睛看了嬴風許久，終於嘆了口氣說道：“那將軍定要儘早逃出虎口，切記不可久留！”
嬴風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只要此間事情一了，鬼才願意在這個地方待著！”
周儀大驚道：“那趙莽已經識破你與劉斐的謀約了，將軍又能做些什麼？”
嬴風冷笑道：“管他是劉斐還是趙莽，那都是瀚國自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只是趙莽這廝居然敢拿整個殤鱗郡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於我，此人一天尚在人世，我便一天脊背不直！！大人儘快走吧，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
……
周儀無奈的聽從嬴風的意見，毫不停歇的帶著秦國使團離開了壽安。果然如嬴風所料，趙莽見嬴風未走，居然痛快的放周儀出了城。
這天夜裡，嬴風正與邢天打算著悄無聲息的離開秦國館，卻不料館內陡然憑空出現數名黑衣人，身手極為不凡。
嬴風大驚，暗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當真沒有想到剛剛入夜，殺手就到了，看來趙莽欲殺他之心已是片刻都不能等了。
剛欲搏命突圍，對方領頭一人忽然開口說道：“公子切莫驚慌，吾等是北極商社的武士，奉家主之命特來邀請公子過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