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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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shopping一直持續到晚六點，然後兩人找了家火鍋店吃飯，席間趙婉倩看劉悅然的目光不大對，後者只當沒發現，對著桌目不斜視。
趙婉倩仔細回憶閨蜜今日購物情況，確實很不正常，先是那件羽絨服，而後很薄卻很暖和的手套，棉拖鞋，各種樣式假髮……
這都什麼！
趙婉倩很想扯劉悅然衣領，問個所以然，結果決定先憋著。
飯後走出火鍋店，趙婉倩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真的不去看電影？才八點誒！”
劉悅然有氣無力：“逛一天好累，放過我這死宅吧！”
趙婉倩不再強求，兩人各回各家……才怪！劉悅然沒走幾步便拐進一家藥店，趙婉倩轉回身藏起來盯。
藥店出來又走進超市，跟過來的趙婉倩：“……”
從超市出來，手上已經一大堆東西，劉悅然攔了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地址：“花田路33號，沙門小區。”
“咳……”戴羽堅持在電腦前碼了會兒字，頭既燙又疼，快堅持不下，才打算放棄。
反正今天七千字已經完成，在存稿箱，到時會自動釋出。
跑廚房去煮水，喝完就要鑽被窩睡覺。
靠牆站著，抬頭看天花板，燈光照映她發紅的臉，氣色不好，身體也是柔軟無力。
“叮……”門鈴響了。
戴羽把已經煮沸的水倒入杯中，端著它，往臥室走。
“叮……”門鈴再響。
戴羽停下來，看向門的方向，門另一邊，會是誰？
響的雖是自家門鈴，戴羽卻覺得對方多半是走錯門了，一直以來，極少有人會登門找她。
每個月十號過來問她拿錢的那個男人算一個。
“叮……”對方又摁一次。
戴羽把水杯放下，朝門那邊靠近，忍不住咳嗽一聲，把自己都嚇一跳。
門外那人一定聽見了，那人開口：“戴……羽？”
“啊！”戴羽吃驚，這個聲音她記得，雖然沒聽過幾句，但那聲音，在心裡留了痕跡。
想過去開門，抬起手，卻遲遲未動，她心想，只要對方再摁一次門鈴，或者再說句什麼，她就把門開啟。
她開始想自己等下要說什麼，對方會是怎樣反應，卻聽門外那人說：“沒想到你是千樹梨花大神，得知你感冒，作為忠實粉，就很想來看看你，不知你現在怎樣了，不管怎麼說，身體都是最重要的！”
戴羽隔著門，屏氣聽對方繼續說：“雖說大家都想看你更新，但看到你身體不舒服，心裡真的很難受，你怎麼能為一個平庸到沒有一點特徵的人，冒著雪在外面站呢，到此為止好了！我，我啊，不值得你付出哪怕一點點的情意……你，過好自己的人生就足夠了，好好活著才是最主要的啊！”
所以你在鬼扯什麼！戴羽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愣住，未過幾秒，聽對方說：“這次來，給你帶了些東西，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我走了！再過兩天，會離開這裡。你，感冒快好起來……嗯，再見！”
下樓聲，越來越遠，最近外面歸於平靜，門哐噹一聲開啟，戴羽望向空無一人的樓道，再看地上一大堆東西，抱起來回去，關門。
把東西堆沙發上，坐旁邊怔怔守著，身上衣服很單薄，白皙脖頸暴露在外，偶爾還有一聲咳嗽。
她大概能明白劉悅然的意思，對方在自卑，而自己在對方面前，又何嘗不是這麼想？
兩人關係也就如此了？不然又怎樣？戴羽自覺得是很麻煩的人，沒資格談感情，那麼，到此為止是最好結果。
想到此，像一個遲收到聖誕禮物的孩子，把那些東西一樣樣拆開，各種各樣的感冒藥，樣式不一的假髮……
戴羽把它們一件件拿在手上，忽然就笑了，笑容在臉上剛剛成形，嘴一彎，就嚎啕大哭起來。
臉伏在那件羽絨服上，哭聲沒有半點遮攔，在只有她一人的家裡，猶如雷鳴。
有多久沒這麼放肆哭過？
又有多久沒這麼觸動過？
有些時候無法去喜歡一個人，不是不夠勇敢，是怕拖累而已。
趙婉倩站在樓道里，靜靜聽了一會兒，轉身下樓。
之前打算破門而入，對裡面的人大聲質問一番，現在她覺得，沒必要了，希望這次，悅然遇見對的人。
劉悅然是跑著離開戴羽家的，心情讓她腳步慢不下來，對對方說那麼多，都不是她真正想說的，想說的那些，說不出口。
對方高高在上，而自己，卑微到塵埃裡。
喜歡，不過是風吹一粒塵，觸不及你高度，即便湮滅……
回去乘的計程車在放歌，內容如劉悅然的心情，她望著窗外燈火闌珊，感覺距離戴羽越來越遠，本來就不是多麼熟悉的兩人，最美好記憶也不過一瞬間，那麼短暫的遇見，別離，似乎無足輕重。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2015年，第一天，晨。
劉爸剛洗漱好，便見劉悅然開啟臥室門出來，沒黑眼圈，氣色似乎不錯，劉爸好奇問
：“這麼早？”
劉悅然點頭，“必須得早啊！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多睡一個鐘頭，簡直就是鋪張浪費！”
劉爸面癱臉：“那，陪爸去跑步？”
劉悅然搖頭如嗑藥，拉劉爸胳膊，央求：“老爸你行行好，放過弱不禁風的女兒吧！”
劉爸奪門而去，留一句：“後天下午四點的飛機，票買好了。”
劉悅然垂頭喪氣，壽命僅剩五十四小時。
今天又是換榜日，每個月總有這麼幾天劉悅然跟服用興奮劑似的。
不過榜單公佈之前還是老實本分碼字吧！
話說最近收穫了一隻小天使，幾乎每章給評——
燈裡：“這章兩人情感衝突很精彩，我要再讀一遍！”劉悅然呆，什、什麼衝突？
燈裡：“嗷嗷嗷嗷，終於看見肉肉，開心！”劉悅然呆，你指的是買五花肉做飯那一段？
隨便說一句，劉悅然是百分百小清新，肉什麼的，呵呵。
燈裡：“藍大今日雙更好棒，求保持下去！”劉悅然呆，雙更你妹啊！勞資今天一更、是一更啊！求不要這麼黑……
所以對於這個小天使有點欲哭無淚。
午飯後，劉悅然才滾去看榜單。
這周是分類紅字榜，劉悅然戰鬥力頓時滿格，目標是，後天出門之前碼字一萬五，否則等著黑三期吧！
畢竟未來一段時間不能爬電腦了。
想到黑三期，劉悅然條件反射去看千樹梨花這周的榜單。
在榜！卻不是《男神攻略》，而是上一篇完結v，《末世*》。
這篇劉悅然只看到十三章，決定晚一點把它下載到手機上，外出時候看。
收了心思，低頭，碼字，晚九點更新一章，十點半的時候，趙婉倩戳她企鵝，“藍大、藍大，你被刷負了！”
正準備去看千樹梨花更新的劉悅然：“不要緊張，我先去看看。/瞪眼”
趙婉倩：“姐這麼聰明伶俐，為毛是女配！/傲慢”
劉悅然：“……”
劉悅然是真的說不出話了，她想過那個新冒出的小天使燈裡可能是黑，沒想到這麼黑。
負分長評……
而且不是一篇，最近三章下面都有，內容都不重樣的……
仔細看，發現對方長評裡指出的問題，雷點，不像之前短評那樣言之無物，句句在理啊我摔！
藍悅問燈裡：“不喜歡為什麼不點叉？”
燈裡：“我喜歡呀，喜歡才這麼認真挑毛病！”
劉悅然心下飆血：求不要這麼鬼畜！
滿格戰鬥力嗶嗶嗶往下落，無限接近於零，快要死翹翹的劉悅然回燈裡：“謝謝。”
鬼畜技能已然點滿的燈裡：“嗷嗷嗷，藍大表醬紫，窩會羞澀的！”
嗷嗷嗷你妹，羞澀你妹……劉悅然用臉滾了會兒鍵盤，再重新整理，卻見精分怪在最後那篇長評下出現。
瑪麗瑪麗轟：“這個世界果然充滿惡意，高階黑簡直不能更diao。”
上輩子是折翼天使：“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不喜歡可以點叉，喜歡……臥槽，那個叫燈裡的妹紙你真的有喜歡這篇？前面每章評論都不知所云，後面忽然來三個負分長評，你逗我、絕對是在逗我吧？”
看趙婉倩兩個id玩得很嗨劉悅然有種不翔的預感……
燈裡：“樓上姑娘，下次精分能不共用一個ip麼？”
劉悅然和趙婉倩丟盔卸甲，滾到企鵝上。
趙婉倩：“目標戰鬥力太強，被完虐了腫麼破？/大哭”
劉悅然深吸一口氣，對此事既鬱悶又無奈。
不過她很疑惑，對方這麼黑自己，是為何呢？那人這麼賣力，應該不是同個頻上的競爭對手，那麼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真不喜歡這，二是和劉悅然另有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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