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僧寮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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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僧寮Ⅰ
夜已將深,外面兀自噼裡啪啦下個沒完,幾人早已餓了,左右等不著道人來送飯,出門看時,院子雖小,卻是七拐八拐,實不知道先前是從何處過來的,只得又退回來苦等。
天錫二人雖已將裹滿泥的髒衣換下,另取了新衣穿著,然而屋外大雨,屋內潮溼陰冷,炭火又半明半暗,幾個人都覺得涼氣自腳心不斷湧上,況連口熱水也沒見著,只得多加衣服,強打精神繼續等著。
又過了幾刻鐘,天錫耐不住,拽出雨傘道:“我去找找,沒飯吃也就罷了,總不能連水也不給一口吧!”
端卿欲待跟著,又不放心兩個女子,只好說:“我在這裡守著,你小心些,記住路別走迷了。”
天錫出去不久,便聽見道人笑嘻嘻的聲音在門外道:“你們忒也心急了,再稍等會兒。”
隨著話音道人提著一壺水當先進來,“當”一聲撂在桌上,道:“我們師父給你們送茶喝了。”
天錫跟著進來,埋怨道:“這麼大半天功夫一口水也沒有,又不知道路怎麼走,在這兒忍飢挨餓大半天了!”
道人笑道:“別說你們,就連我們自己也常常半飢半飽的,您老沒瞧見這塊兒多荒涼麼!就等著早點湊齊了銀子好換地兒
若茗忙取出乾淨手帕,挨個將缺了口的粗瓷大碗抹乾淨了倒滿水,正要遞給眾人,定睛一看。。www,16K.Cn。只見滿碗的碎茶葉末子上下翻騰不定,況且茶色黃中帶黑,聞著也是一股刺鼻地味道,並無一丁點茶香,不覺楞了一下。半日才道:“這茶不太好,你們要喝嗎?實在不行再換壺白水?”
“阿彌陀佛,這茶不好,還有什麼好的哪?”道人嘟囔著端起一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這可是廟裡頭最後一點茶葉啦,我都沒捨得喝,算了。你們不要我就拿回去,再給你們換白水好了。”
端卿過來看了看,苦笑道:“罷了,出門在外沒法講究,將就喝吧,渴了大半日了。”
天錫也湊過來看,搖頭道:“委實喝不得,不曉得多少年前的碎末子了,別喝出毛病才好。你給我們再燒壺白水吧,飯也快點。”說著又摸出一塊銀子銀子遞給了道人。
道人眉開眼笑:“行。我這就去燒,飯已經做上了,不多久就得。老爺,我說句不知進退的話。您幾位這麼有錢,又有緣進了這個門,要不您發發善心給點佈施幫我們早點換個地方,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
天錫此時只想早些打發他去做飯,胡亂答道:“都行,等走時給你們十兩銀子的佈施好了。”
道人樂滋滋出了門,車伕端了一碗茶大口喝光,笑道:“要我說這茶也就湊活了。我們平常在家喝地也就這味兒。”又向天錫道,“老爺,小人說句不好聽的,您老別計較。http://wWw.shushuw.Cn要我說出門在外,輕易別露白,這年頭道上不太平。那起子小人看見你錢多。不定起什麼壞心哪!”
一句話提醒了端卿,也道:“這位老哥說的是。不該讓人知道我們隨身帶著不少銀子才是。”
天錫大咧咧道:“怕什麼,光天化日,難道敢公然打劫不成?”
“哎喲,您老可別這麼說,我兄弟上個月也是有人僱他趕車去蕪湖,才走了三天就被劫了,銀子一分沒留下,差點連命都沒了!”車伕嚷道。
“這裡是廟宇,應該不會吧?”天錫被他說的也嘀咕起來,又不甘心服軟,“就算他來,咱們這麼多人也不怕,再說我也略學過些防身的手段,不見得就輸給了他。”
“還是小心為上。”端卿沉吟道,“咱們這些人總要在一處,別單獨行動才好。”
又過了一會兒,道人果然換了一壺白水進來,又向車伕道:“把式,那幾匹馬在後槽上踢騰起來了,師父叫你去看看。”
車伕忙道:“別是脾氣不投掐架了吧?我去看看!”慌慌張張跟著出去,半日猶不見回來。
幾人正等得不耐煩,道人又來了,這回端著一盆稀粥,一碟鹹菜頭,幾個粗麵餅子,笑道:“就這點子東西,你們別嫌,填飽肚子再說吧。wAp.16k.cn”
此時無奈,只得將就吃了,道人將碗筷撤下,又端了一鐵杴柴炭往火盆裡添上,笑道:“隔壁屋也收拾好了,你們男人去住還是兩個女施主過去?”
端卿見這屋裡已經微有暖意,況且火盆也在這兒,便道:“我們男人過去,只是你這裡連床都沒有,怎麼住?”
“待會兒給你抬一張。”道人道,“你們那個車把式弄完馬直接到廚房吃飯烤火去了,說是晚會兒再回來。”
道人走後,幾人向火取暖,聽著窗外淅瀝瀝的雨聲,越發無聊起來,若茗想想道:“哥哥,書童回去捎信,怎麼這麼久還沒趕上來?”
端卿道:“我也在琢磨,按理說咱們在蘇州時他就應當帶信回來了。如今這一岔,還不知他怎麼找咱們。”
天錫道:“不妨事,他走時你不是告訴過他馮兄的地址嗎?他到蘇州肯定先去馮家,然後馮兄再引他到無錫我家裡不就行了?”
若茗道:“咱們那封信原說是一切順利,誰想在蘇州又出了這麼多事,爹爹他們知道了又該焦心了。”
天錫安慰道:“你彆著急,如今也不算不順利,等咱們到無錫把一切都查清楚了,該打官司就打,咱們也不是怕見官的,也不是不佔理地,要是你怕伯父他們不知情,明天我打發我的書童先去崑山給你家捎個信。”
若茗忙道:“這倒不用,等到了無錫,一切有些眉目了再跟家裡說也不遲。”
正說著忽覺有人輕扯自己衣角,低頭看時卻是豆丁,漲紅了臉,眼巴巴衝著自己眨眼,正要問時,見她使勁朝端卿兩個那邊搖頭,又指了指肚子,擺出一副苦瓜臉來。若茗猛然反應過來,悄聲問道:“如廁?”
豆丁忙不失迭點頭,又偷偷窺看那兩個男人是否注意。若茗忍不住笑了。原來豆丁進門時就想小解,因一直下著大雨出不了門,又不好意思開口,況且也沒見附近有東廁,因此憋了半天,直到憋不住了,不得已才拉扯若茗。
若茗也不好意思開口,只好說:“屋裡煙氣太重,我們出去透透氣。”帶著豆丁便要出門。
天錫未曾明白,忙道:“外頭下著雨呢,天又黑了,我跟那你們一起去。”
端卿抬眼瞧見若茗兩個都紅了臉,心裡猜到了八九分,忙扯住天錫,笑道:“人家女孩子家到門口散散悶,咱們去摻合什麼呢,你還是陪著我吧。”
天錫還在疑惑,若茗兩個早出了門,此時雨差不多已經停住,於是轉向屋後,尋了一片草叢,豆丁傘也不帶便衝了進去,半天方才出來,吐氣道:“憋死我了,出門在外真是不方便。”
“那你還上趕著要來?”
“人家不是不知道嗎?早知道受這罪,就讓繡元那丫頭來好了。”
兩人說笑著轉出來,剛踏上廊子,若茗猛低頭看見繡鞋沾滿溼泥,蹙眉道:“該死,好好一雙鞋又毀了,別把屋裡帶進去一地泥土才好。”說著便在臺階上刮泥,豆丁怕她摔倒,忙從旁攙住。
正在此時,忽聽屋裡啪一聲響,似乎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若茗嚇了一跳,跟著聽見天錫厲聲道:“天底下有你這等化緣的嗎?我看你明明就是訛詐!”
跟著聽見靜玄的聲音道:“什麼訛詐不訛詐的,我勸施主還是留些口德的好!你既然有錢,不拿來做好事,白白放著有什麼用!”
天錫怒意更盛:“虧你還是出家人,你這樣跟明火執仗的強盜有什麼差別!”
跟著聽見火工道人笑嘻嘻說:“公子爺這話就不對了,強盜哪有這麼客氣的,你一進門就把你搶光了!哪像我們又是送茶又是添飯,還給你攏火烤。進我們來就是緣法,公子爺既然答應了給佈施,那就利利索索給了,咱都不廢話,你說是不?”
又聽見端卿道:“有話好商量,我們既然說了給佈施,肯定是要給的,你們這時候強逼著要,可有什麼意思呢?我們都是窮書生,出門並沒帶多少銀兩,盡力都給你們好了,何苦以刀槍相脅呢?”
若茗越聽越驚,暗道一聲不好,住進賊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