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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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哥哥,什麼叫心有靈犀呀?”三妹李元秀仰頭問道。
“就比如說,現在大哥我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上次大哥出門前,說是要給我帶牛奶糖的,怎麼還沒拿出來呢?”李崇邊說著邊從背後的條櫃上拿下跟給林婉如一樣的禮盒,開啟放到三妹李元秀和二弟李志新的中間,滿滿當當一大盒很多。
兩個孩子從來沒有嘗過牛奶和糖形成一個乳白色凝固體的滋味兒,眾人都嚐了嚐鮮,牙齒不太得勁的爺爺李錢塘也拿起一個放到嘴裡,二弟和三妹兩人的眼睛開心的眯成了一條縫兒。
“我跟大哥之間也有心有靈犀。”二弟志新忽然開口說道。
“哦?你說說看,哪個地方可以看出來。”自己這二弟,還差一點就十歲了,正是狗也嫌的年紀,哪裡來的心有靈犀?
“以前每次我和大哥拿雞蛋出去烤著吃,吃完都感覺沒有吃一樣。”志新的聲音很大。呃,忽然有些尷尬啊,不光彩的過去在桌子上被掀開了。
李崇趕緊麻溜的生硬轉換了話題,“待會兒吃飯,而且晚上糖不能多吃,不然會牙齒會長小蟲子的,留著白天吃。”李崇知道蛀牙不是這麼解釋的,但是說細菌,二弟三妹都沒接受過生物科學的教育,那也聽不懂啊。
廚房裡的菜一樣一樣的端上,先是四樣:紅燒鯽魚、蒜末豆腐、油燜菜椒、以及喝酒的炸花生。
“大孫子,這趟去上海,一來一回不是說只用五六天的麼,怎麼多花了三天的時間,路上有什麼不順利的事麼?”爺爺李錢塘邊問起邊夾了一大塊蒜末豆腐,呷了一口陳皮酒,臉上的皺紋舒展了許多。
“在首府南京轉了一個圈子,打探了今後的一些出路。上海的達官顯貴現在就跟螞蟻搬家似的,一溜水的往南京跑。”下人又添上新熱的三個菜上來,七個菜排滿一桌,香氣襲人,酒氣熱氣煙氣交織在一起,飯桌上的氣氛熱鬧起來。
這家中除了李崇,就都沒有出過遠門,父親李德潤最遠也不過只是去了臺城。整個東臺城水系發達,還是旱路馬車當道,水路小船主宰的地方,汽車是罕見的物事,一家人聽著李崇說外面有不用馬牽著就能到處跑的鐵疙瘩驚訝的合不攏嘴。
看著二弟志新眼中閃現出嚮往的神色,李崇挑起一大塊魚肚放入嘴中然後咂摸著嘴說道,“以後去了大城市,大哥帶你去坐汽車、坐火車甚至能在天上飛的飛機。”
“我也要,我也要!”三妹放下筷子嚷嚷說道,雖然還不明白大哥說的是什麼,但是聽起來感覺很有趣的樣子。
看著兒女和睦,母親陳月英這個時候是最歡喜的,不過忽然想起了什麼,情緒低落著嘆了一口氣。
“娘,怎麼了?”李崇以為母親是因為即將要離開故土而情緒低落。
母親陳月英嘆了一口氣,“還不是村後頭的小唐媳婦兒,你們沒回來的白天發生的事情了。”
“小唐媳婦,她怎麼了?”
“今天被人發現在門樑上吊了,弄下來的時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是個苦主啊。”母親陳月英嘆了一口氣。
李崇聽著母親講,嚼著幾顆花生米,喝了兩口陳皮酒,對小唐媳婦所見所聞的記憶在腦海裡也聯成了一片。
這小唐不是李莊人,早些年是個走莊的淘貨郎,某一年冬初的時候,終於在李莊村後頭落腳紮下了根。外地人不好紮根,但這小唐這麼多年來李莊淘貨,一來是熟面孔,二來小唐在村子裡請最會忙村宴的毛鬍子,掏錢擺開流水席,一個個的敬酒,這李莊人才算是接納了小唐。
第45章 全家開會(1)
村後頭頂邊的地方,最靠近茫茫的蘆葦蕩,底下面全是積年纏繞的蘆葦根,根本沒法子種莊稼,所以那塊地也沒有人要。這得到接納的小唐呢就從河底扒上來土,一層層的覆蓋,終於弄了個五十平方米的地兒,用淘貨來的洋錢買來沙子石子鋪上,終於在上面蓋了三間茅屋,中間的主屋牆壁還是壘的青磚。
再過了兩年,村裡好事的婆娘一見小唐房子是自己的,上頭有沒有婆婆,有力氣能做活,人還勤快,大冷天都敢下水捕魚摸河蚌到鎮子上去換錢。雖然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是本莊人,不知根知底,但這不妨有到了結婚年紀的女人看上。
母親口中的“小唐媳婦”就是塔後面吳癱子家的,吳癱子原名吳三林,不過在平房上晒黃豆的時候腳底打滑摔了下去,命沒事但是骨盆給摔壞了,只能癱在竹椅上。這一摔吳家主要的勞動力就沒了,眼看著兩個兒子的娶媳婦的錢才攢了一半,這大女兒年紀也到了,就籌劃著把大女兒許給了小唐,換來小唐六十千的小錢。
這些錢連帶著往日的積蓄,不僅讓大兒子娶了本莊媳婦,第二個兒子的媳婦花了三十千也娶進了水莊的婆娘,兩個媳婦都是大手大腳,跟著吳瘸子的婆娘一起,三個婦人乘船拿把、打柴種田樣樣都做得,兩個兒子除去辦喜事的費用,最後還有富餘,這是多麼划算的計算。
這吳家女兒嫁過去第二年就生了大胖小子,一家三口過的平平和和,一切都是夫唱婦隨的樣子。但是呢有句話這樣說。“天有不測風雲”,這小唐兒子頑皮跑到蘆葦蕩裡,直到了中午小唐到鎮上賣魚回來吃飯的光景也沒回來,兩人慌了神,周圍鄰居牽著狗全鑽到蘆葦蕩裡去找。
直到下午兩點鐘的光景,才在一踩下去全是水的蘆葦叢裡看到浮在水上的小身影,腳被蘆葦根卡著,是頭悶在水裡嗆死的,翻過來的時候小臉被水泡得起了老人般的皺紋。
小唐發了瘋似的在蘆葦蕩裡舉著火把要放火,但蘆葦蕩溼氣重,大夏天的全是青杆,燒不著。就算冬天乾枯能燒掉又能如何呢?春風一來,這些積年老根裡又會抽出新芽,不到一個月又能長到成人高。
打那以後,這小唐媳婦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了,小唐也變得脾氣暴躁,動輒對有些神經質的婆娘拳打腳踢。
而現在,這小唐媳婦終於以一圈拖漁網的麻繩解脫了自己,將自己的形骸掃進了大地灰塵裡。
飯桌上,這樣的話題有些沉重,母親陳月英只是忽然感慨了一下,說了莊裡發生的這件事情而已,一邊感嘆不是本莊的人還是不能輕易相信,誰能想到給人印象一直厚直的小唐打起老婆來就跟攆狗一樣。
吃完晚飯,旁邊的女工端碗送上茶水,花生米留著退了下去。
“順生恆生。”李崇站起來朝著門外喊了聲,兩兄弟聽著動靜從院子裡小跑了過來,“守著門,沒事兒不要打擾。”
倆兄弟聽著,把門拉上,守在門外。
“崇兒,你爺爺精神轉好的時候我已經說了一些情況,你先說說這一次去上海事情辦的怎麼樣?”
李崇從衣服裡面的掏出四張一百美元的大鈔和兩根小黃魚。
小黃魚是從千葉商會順來的,而在匯豐銀行兌換來的四百五十美元,李崇截下五十美元。
倒不是自己要挪做他用,只是四百美元加上兩根小黃魚,比起六百銀元的價格只高不低,一次性全拿出來沒合適的理由解釋其來源。
“爺爺,父親,這種綠色繪著外國頭像的紙幣叫做美元,是美國人用的紙幣,像這樣的一張百元面值的,可以換兩根不止的小黃魚,在大城市全能流通,等到了重慶,還能用這個兌換來六百大洋。”
李崇用顯目的“小黃魚”來讓家人儘量接受這樣一張輕飄飄的紙幣所代表的價值。
“小黃魚”的參考作用是顯著的,父親和爺爺拿過美元紙鈔放在手上拇指和食指之間不斷的摩挲,眼神不斷的在“小黃魚”和自己手中的紙幣間飄忽著,在腦海之中努力的形成一杆秤,將美鈔和小黃魚放在一起去衡量。
半晌,爺爺李錢塘把美鈔放回到桌子上,“大孫子,你在外面見識多,也說的對,李家人血脈不能斷。雞蛋也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你們帶著傢伙事兒去什麼重慶吧。我就不去了,我是李莊的頭人,老了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活夠了也受不了那奔波的顛簸,也舍不下這外面的百畝良田,你們走吧,等安穩了之後再回來。”
李崇眼睛看向父親,父親臉上露出無奈,看來在這個問題上父親沒少和爺爺談,但是呢爺爺這種老一輩人的倔強李崇是理會過的,真要是認定的事情,那是真的拉不回來。
這種老輩人對故土的堅守沒法用生命的威脅去撬動,也沒法用任何美好去誘導。
暫時擱議這個問題,爺爺李錢塘說的也有些道理,以爺爺奶奶如今這種老弱的身體,走幾步要帶喘,這種幾千公里的奔波就連體力充沛的年輕人都要累垮。
“現在定下了我們要搬家的方向,那就是重慶,重慶地方不大,緊緊包著的四川臨近的地方也可以,但問題是我們人生地不熟,雖然結下善緣的南京林家願意捎帶我們,但我不習慣把選擇權交到別人的手裡,所以還需要去重慶周邊找一塊落腳的地兒。但是我做不到分身,還需要家裡派個人去,爺爺父親你們看這讓誰去好?”
“讓小同去吧,他接了老同在這個院子裡管事有二十多年了,爺兒倆已經是我們李家人。”爺爺定下了人選,遍看這個大院子,能放心交代這件事的,小同叔無疑是最合適的。
李崇捻去花生皮,然後放入嘴裡,“那好,讓順生跟著,兩人一路有個照應,而且順生跟著我出去了一趟,對外面有些見識了。至於恆生還要跟著我去把剩下來的洋錢兒換成‘小黃魚’和美鈔,這次可以多帶一點,渠道已經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