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章 灰姑娘

第3章 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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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姑娘

第三章 灰姑娘

蕭綽眼巴巴的看著唐宋,唐宋也眼巴巴地看著蕭綽。

蕭綽踮起腳尖湊近唐宋的臉,睜大了眼珠兒注意地看著他的眼睛,就彷彿在往他心裡灌輸一種使他振奮的力量。

遼國的女人都那麼喜歡看男人的眼睛嗎?我還沒說話吶!難道她還能從老子眼睛裡看出什麼門道?

唐宋額頭上已經冒起了汗,他還沒搞懂蕭綽究竟是要殺他還是要……睡他?

心裡有了古怪的想法,唐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起了轉。蕭綽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異常,撤回身子,呵斥道:“本宮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嘆了口氣,唐宋想著事到如今也瞞不過這位精明的蕭太后,只得抱拳行禮道:

“不瞞太后,在下唐宋,本是西夏國夏州知州、節度使,承蒙耶律公主搭救,來到上京。不曾通報,還望海涵。”

“西夏唐宋?哼哼,不是已經死了嗎?”

見蕭綽依舊半信半疑,唐宋只得把自己假死脫身、一路逃亡的事拖了出來。蕭綽此刻心裡全在牽掛那個怪異的夢,唐宋的話傳到她耳朵裡只覺得煩躁不已,不等唐宋說完,侷促的打斷了他的話。

“夠了,你向本宮直說,你躲在我遼國境內,究竟有何所圖?”

蕭綽極力的避開唐宋的目光,目光投向四處。

唐宋本想說出自己返回夏州的打算,可是又怕惹得蕭綽動怒,於是小心翼翼道:“在下如今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在契丹穩住腳步再做打算。之後……呵呵,想必要四處逃避趙官家的追殺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唐宋搬出了趙光義這個大敵,就是在向蕭綽示好。宋國平復西北三藩,士氣大振,蕭綽隱隱的已經有些不安。聽過唐宋所言,她的語氣果然放的平緩了許多,淡淡道:“本宮再問你一件事。昨日和今晨蘭蘭遣人送入宮中的那兩份答案,是你代筆的吧?”

完全無視一旁拼命使著眼色的耶律蘭蘭,唐宋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她,點頭道:“是!正是在下!”

“那你把今日所呈上的那份答案從頭到尾給本宮再說一遍。”

“是……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以至狼心狗肺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民怨沸騰,盛世之殤。可嘆當今,官場昏匱。豈不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字不差,字字珠璣。蕭綽的臉上掛起了喜悅的微笑,一時也忘記了那個夢境,讚揚道:“不錯,本宮覺得你這番話說的慷鏘有力,不卑不亢,能有這種見解,不愧是李繼遷最為信任的臣子。”

蕭綽詭異一笑道:“其實當初李繼遷若是肯向我遼國求援,西夏未必會落到這步田地。唐宋,你是不是打算在我契丹韜光養晦,等到聯絡上自己的人,就回去夏州?”

蕭綽一語道破他的心事,唐宋當下苦笑一聲,也不作答。蕭綽轉而一笑,又說道:

“現在,我給一個更好的機會。讓你不但能返回夏州,還能把整個定難五州從龐籍手裡奪回來!”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唐宋嘴角輕輕挑起,等著蕭綽繼續說下去。

果不其然,蕭綽直視著唐宋語氣中帶著命令道:

“你做我的太傅,教我如何打贏趙光義。我幫你對付龐籍。”

“你要我幫契丹人對付漢人?”唐宋牽強的笑著,抬起了眼睛“太后,很抱歉,我做不到。”

蕭綽頓時收斂了笑容臉色一寒,冷哼道:“你在忤逆本宮嗎?”

“我是一個漢人,就算我和趙光義、和龐籍有再多恩怨,也是我們漢人的恩怨。如果我幫助你侵佔了大宋的江山,先不說我會成為千古罪人,至少面對同胞時,我良心上過不去。”

聽到這裡,蕭綽忽然掩嘴一笑。嘲諷道:“說得冠冕堂皇,你原來的主子李繼遷難道就是漢人了?你能幫李繼遷,為什麼就不能幫我?”

“因為太后和李繼遷不一樣。”唐宋淡淡的笑著,拱了拱手“李繼遷不過能成為一方豪雄,而太后卻讓我感受到了天下共主的氣勢。”

蕭綽笑了。她緩緩地扶起唐宋拱著的手,讓他直起身子,淡淡道:“我不逼你。我不要你幫我對付大宋,我要你教我漢人的兵法和知識,為我發展契丹的內政。為期兩年,兩年之後,我還你自由身,幫你奪定難。”

這話說得……我什麼時候賣給你了?

唐宋心裡嘟囔著,嘴上還是說道:“既如此,在下一定傾盡所學相授。”

蕭綽點了點頭,扭頭看到一臉擔驚受怕的耶律蘭蘭,輕笑一聲走到她身邊坐下,安慰道:“你呀,還有什麼是不能對本宮說的。這次暫且記下,以後一定要好好完成課業,不然我還是要責罰的。”

“哦。”

蕭綽不再多言,站起來向屋外走去,唐宋和耶律蘭蘭就像是兩個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跟在她身後。走到門口處,蕭綽轉過身來,微笑道:“今天還真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蘭蘭,回頭吩咐韓德威在楚王府給唐宋重新安置一處住所。唐……太傅,明日卯時本宮會在。你可要提前做好準備。”

“臣,遵旨。”

蕭綽的別駕漸漸遠去,唐宋終於鬆下了一直緊繃的肩膀,長舒一口氣。卻不想背上忽然被人敲了一記。

“哎呦。”

唐宋詫異的轉過頭,就見耶律蘭蘭一臉氣憤的的看向自己。唐宋莫名其妙的問道:“打我作甚?”

“就是打你!”

耶律蘭蘭氣鼓鼓的又踢了他一腳,還覺得不解恨,吼吼道:

“剛剛在太后面前,你出賣我的時候真是太果斷了!”

唐宋張著嘴怔怔的看著耶律蘭蘭,搖了搖頭,忽的露出一個十分落寞的表情。耶律蘭蘭不解的看向了他。

“喂,你怎麼了?”

“沒什麼,看到你忽然想起我未過門的娘子了。”

“未過門的娘子……混蛋,你敢佔我便宜,討打!”

“還有沒有人性了!不要打臉啊!”

吵吵鬧鬧一番後,耶律蘭蘭好歹算是罷休了。唐宋靜下心來,開始盤算起給蕭綽上課的事。蕭綽是一代巾幗,要聽他講課自然不會是想聽他講詩詞歌賦、舞文弄墨,再說他也不會這些東西。

蕭綽想聽的,是能幫她戰勝宋國的兵法、謀略。

想到這裡,唐宋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他是誰?坑蒙拐騙無所不能的唐半仙,他這張鐵齒銅牙鋼筋嘴,平生坑過的人還少嗎,蕭綽再牛,也是個女人,唐宋不怕唬不住她。

第二日卯時,到了約定的時間唐宋如期而至。蕭綽早早的穿戴好衣服,認真地坐在御書房內看著那本《漢書》。侍衛通報了三聲,她才聽到,示意唐宋進來。

“你也不換身乾淨的衣服”蕭綽抬起眼睛看了看,又低下頭看起了書。

唐宋總不好意思第一天就在自己女老闆面前哭窮,只好乾笑兩聲,說道:“太后,現在開講嗎?”

蕭綽合上手裡的書,託著下巴看向了唐宋。

唐宋會意,拱了拱手說道:“今日第一課,在下要為太后講的,是兵法《三十六計》。”

“等等”蕭綽皺眉道“你們漢人的兵法,我也有所耳聞。雖然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和我們契丹的兵法比起來也是大同小異。嗯……你講些別的來聽聽。”

蕭綽的拒絕讓唐宋有些始料未及,他想了一番,又說道:“那在下不講兵法了,在下給太后講講漢人朝廷裡的勾心鬥角。”

“這有什麼好講的。”

蕭綽煩躁的拖著臉頰,嘟著嘴道:“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我們遼國的朝廷也有勾心鬥角,大到朝堂之上,小到夫妻之間,哪裡沒有勾心鬥角?你道我這個太后很好做嗎?”

唐宋終於忍不住了,拱起手問道:

“太后,您究竟想學什麼?”

蕭綽的眼睛望向了別處,淡淡說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學了。”

“真難伺候啊!”唐宋小聲嘀咕道,猛然間看到蕭綽怒視他的雙目,趕緊閉上嘴,乾笑道:“既然太后今日不想聽課,那在下為您講個故事可好?”

“講故事?你且講來聽聽。”

唐宋長舒一口氣,頓了頓,慢悠悠的講述道:

“從前,有一位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她有一位惡毒的繼母與兩位心地不好的姐姐。因為經常被逼著去做粗重的工作,弄得全身滿是灰塵,因此被戲稱為“灰姑娘”。有一天,城裡的皇子大宴群臣,邀請全城的女孩出席,但繼母與兩位姐姐卻不讓灰姑娘去。這時,有一位仙女出現了,她幫助灰姑娘一變成為高貴的千金小姐,還送了一雙水晶鞋給灰姑娘穿上。灰姑娘很開心,趕快前往皇宮參加舞會。仙女在她出發前提醒她,不可逗留至午夜十二點,十二點以後魔法會自動解除……”

“我不喜歡這個故事。”

蕭綽高傲的仰起身子冷哼道:“你們漢人的姑娘是不是都希望嫁給一個有權有勢、卻可能素未謀面的男子?”

唐宋有些不悅,只覺得蕭綽似乎在故意找他的晦氣,當下不鹹不淡的回答道:“太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攀龍附鳳也是人之常情,遼國的子民中有此想法的想必也不在少數。”

蕭綽臉色一變,冷笑道:“你是在拐著彎罵本宮攀附了皇上是嗎?”

“非也非也”唐宋急忙道“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在下只是覺得每個人或許都做過一個像灰姑娘這樣的美夢。”

“夢……”蕭綽喃喃著,忽然間抬起頭看向唐宋緊張地問道“那你做過這種夢嗎?我是說那種位極人臣的夢……”

唐宋想了想,對著蕭綽燦爛的一笑。

“自然做過。在夢裡,我龍袍加身,我富可敵國。我權傾一方,我俯瞰眾生。我山珍海味,我揮金如土。我博學多才,我智勇雙全。我英俊瀟灑,我妻妾成林。我高大威猛,我夜夜春宵。我風流倜儻,我萬眾矚目。我殺盡負我之人,我斬盡世間不平。”

“然……然後呢?還有嗎?”蕭綽緊張的追問道。

唐宋幽幽的嘆了口氣攤手道:“然後我醒了,我要去賺錢了。”

蕭綽默不作聲的轉過頭去,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唐宋還是偷看到了,蕭綽在笑。

唐宋詫異的看著蕭綽,心中長嘆:“蕭綽本人遠沒有史書上所說的那般冷血,雖然性情有些反覆無常,但至少並不是一個鐵血女皇。有點……有點鄰家少婦的味道。”

蕭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轉過頭來,看見唐宋那張囧囧的臉,瞬間“撲哧”一聲,差點沒忍住。

“你……你回去吧,明天再來給本宮授課。”

蕭綽捂著嘴,佯作咳嗽,唐宋無奈的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告退了。”

“慢著。”

蕭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似乎又不好意思。唐宋無奈的又要告退,她於是咬著牙道:“灰姑娘的故事,最後的結局怎樣了?”

門已經推開,幾隻落在走廊外的小鳥受驚的撲稜著翅膀飛走了,唐宋他了出去,輕笑著喜歡過身行了個禮:

“預知後事如何,太后,且聽下回分解。”

蕭綽哭笑不得的看著唐宋慢慢關上了們門,過了半響,一個人在屋內偷偷笑出了聲。

鳳凰山。

劉海蟾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山頂,外人看去或許只是在靜坐,若是有行家看到一眼便會認出這是道家最基礎的練己之法。盤坐寧心,松靜自然。脣齒輕合,呼吸緩錦。神光進入腦中泥丸宮,再慢慢降光從中脈下至氣穴。吸氣時氣入鼻孔緩慢吸入,沉至氣穴,同時整個小腹部及兩腎向外稍擴張。氣吸至七分滿時,閉住氣,意守氣穴。閉氣時間總以不勉強力度。呼氣時,氣從鼻慢慢撥出。丹田氣暖,腎如湯煎。氣行帶脈,煉己功全。

小道童來到劉海蟾身後已然一刻鐘有餘,卻不敢打擾他修行,安靜地站在一旁靜候。

緩緩睜開雙目,吐了口濁氣,劉海蟾依舊保持著練己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淡淡道:“慧明,什麼事啊。”

小道童恭敬的行了個禮,回答道:“師傅,沐兒師妹回來了。同來的還有重陽子師叔和一名小童。正在觀內等候。”

這小道童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生的俊秀可愛。然而聽其聲音粗糙渾厚,顯然是個年過四十之人。道家的駐顏養天之術可怕如斯!

“走,去見見他們。”

小八蹲在地上,逗弄著道觀水池裡游來游去的金魚,圍在水池前轉來轉去。王重陽老態龍鍾的坐在藤椅上,濃濃的眉毛遮住了眼睛,也不知是在靜坐還是瞌睡。在他身邊,沐兒目無表情的站在那,憑山風吹過,亂了髮髻。

“重陽子,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活著?”

劉海蟾響亮的聲音傳來,王重陽緩緩的抬起頭,就見他一身道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摸樣大步走來。王重陽呵呵一笑,站起身迎了上去。

“你海蟾子還活著,我重陽子又哪能不好好活著啊。”

二人的年齡始終是個謎。相傳,王重陽與劉海蟾俱是師承自道教的呂祖呂洞賓,呂洞賓平生放浪形骸,行事荒誕不羈,只有晚年收過幾名弟子,傳授了道家的功法。王重陽和劉海蟾便是這其中的翹楚。

呂洞賓的誕辰,距此時已經近200年了……

劉海蟾有十年不曾見過老友。王重陽自感大限將至,自十年前便於關外閉了死關。這次見面,還是應劉海蟾之邀為了一件大事。劉海蟾正想和老友寒暄幾句,忽的瞅見一旁的沐兒,轉身走過去關切道:“沐兒,你和那小妖孽的事,為師都聽說了……”

“師傅,人家沒事。”沐兒垂下了眼睛,淡淡道。

劉海蟾心疼的看著弟子傷心的樣子,咬牙恨恨道:“那小妖孽當真妖心不改,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果然也擺脫不了凡夫俗子的桎梏。不過,他也活該遭到天譴,西夏國被滅了,宋國對外宣稱,說他已經身死豐州。”

沐兒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劉海蟾,顫聲道:“師傅,您說唐……唐宋死了?”

劉海蟾本想說出自己算出唐宋尚在人間一事,可又想著斷了沐兒的念想,於是狠心道:“是,粉身碎骨,慘死沙場。”

如同遭受晴天霹靂,沐兒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張著嘴怔怔道:“不……不是真的。”

“老不修忒的心狠”王重陽拄著柺杖顫巍巍全走上前一邊扶起沐兒,一邊淡淡道:

“老道為你那位如意郎君算過一卦,已知他尚在人間,並且就在遼國上京。”

“上京?”

“對。”

劉海蟾嘆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接道:“這混蛋小妖孽還真是個天煞孤星,命中註定禍害人間。徒兒啊,你莫要擔心。這小妖孽此次不但大難不死,還有後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