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族會 搶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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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族會 搶水(二)
第一卷第五章 族會 搶水(二)停了半分鐘的工夫,江金川賣足了關子,這才開口繼續說道:“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給老朽面子呢?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老朽的兩個不成器的孫子。”
“大家都知道,這次京西路河南府舉行州試,老朽兩個不成器的孫子撞了大運,竟然榜上有名,明年春天將要到禮部參加省試。
沿河村也知道這個訊息,所以在他們面前,老朽也就多了幾分薄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還是老族長有福氣啊。
江文、江武兄弟參加省試萬一得中,以後算是官宦人家了,對於官宦人家,誰不給幾分面子?見族人議論紛紛,江金川更是得意,聲音也更洪亮了幾分,“沿河村方面答應可以開閘放水。
但是由於長達八個多月的乾旱,下秦河也基本上乾涸了。
沿河村雖然在河道上修築了堤壩,但是攔蓄的洪水也只是勉強夠他們村使用。
這次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他們決定將水閘開啟十二個時辰……”眾人一片歡騰。
太好了啊!雖然說十二個時辰時間太短促了,但是如果抓緊時間,還是勉強可以讓村裡的地都見見水,這樣就能保證谷種發芽了。
穀子耐旱,只要能發芽,即使後期不下雨、不澆水,也能保證四、五成的產量。
有了這四、五成的產量,就可以保證大家支撐過冬天熬到來年春天了。
“大家且慢高興!”江金川搖頭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沿河村對於開水閘放水有一個附加條件……”眾人一下子又靜了下來,緊張地等著江金川說出沿河村的條件。
“沿河村的條件就是,要和我們江村舉行一場鬥文大會。
按照他們的說法,鬥文大會一共設有三個專案,我們江村如果再三個專案上全部取勝,那麼沿河村就會放足十二個時辰的水;如果只取勝兩場,則只開八個時辰的水閘;若取勝一場,水閘只會開四個時辰;若三場全負,那麼我們江村就不要提什麼開閘放水的事情了。”
江氏族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鬥文搶水?誰不知道沿河村是遠近聞名的才子村啊,若講鬥問,江村能取勝嗎?不能取勝,那下秦河的水閘又怎麼會開啟呢?見族人情緒低落,江金川面子上就有點陰鬱。
真是一群比娘們兒見識還短的東西。
鬥文怎麼了?難道江文、江武會輸給沿河村的後生嗎?“呵呵,大家不要灰心喪氣啊。”
江金川笑了起來,“若是我對鬥文一點把握都沒有,又怎麼會把大家召集過來呢?”“沿河村雖然讀書人比我們江村多,但是鬥文這東西比得是才學,又不是打架,比個人多。”
“這次河南府舉行的州試,沿河村雖然上榜了三個,但是都是在五十名開外。
而我的兩個不成器的孫子,江武名列第三十六位、江文名列第四十八位,都比沿河村的子弟靠前。”
眾人眼睛一亮,心中又點燃了希望。
是啊,這次如果江文江武兄弟出馬,說不定就吃定了沿河村了呢!江金川繼續說道:“因此,我覺得這次鬥文搶水我們至少有七成勝算。
即使只勝兩場,也能讓下秦河的水閘開上八個時辰。
八個時辰的水,也足夠澆灌我們存大半土地了吧?”江氏族人皆點頭稱是。
能鬥文搶水最好,如果透過械鬥的方式去搶水,先不說江村能不能打過人多勢眾的沿河村,即使能夠打的贏搶到水,也會付出死傷無數的慘痛代價。
這種局面又是哪個人希望看到呢?“呵呵,既然大家對鬥文搶水沒有什麼意見,那麼就這麼定下來吧。”
江金川撫摸著鬍鬚乾笑兩聲:“不過,我還有話對大家說。”
“俗話說,皇帝不差餓兵。
這次鬥文搶水,無論是江文、江武,又或者是村裡其他族人在三場比賽中贏了沿河村的話,大家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呢?”“這是理所當然的。”
“不錯,如果贏了,我們確實應該犒賞一下。”
“族長,你發話吧,該怎麼辦都聽你的。”
江氏族人七嘴八舌地應道。
“好!既然諸位都說了,老朽就不客氣了。”
江金川點頭說道,“我和金海、金山兄弟都商量過了。
這次鬥文搶水,家中有水澆地的,每戶拿出十斤穀子或者八斤小麥;家中全是旱地的減半,只要拿出五斤穀子或者四斤小麥就可以了。
這些糧食集中起來,作為這次鬥文比賽的犒賞。”
江氏族人多數都有水澆地,家裡全是旱地的只有那麼兩三戶。
對於家裡有水澆地的人來說,只要能澆上水,秋後怎麼也能收成個百十來斤。
拿出十斤小麥雖然心疼,但是還可以忍受。
但是對於那兩三戶沒有水澆地的家戶來說這幾斤穀子或者小麥就太冤枉了。
無論下秦河放多少水,旱地都澆不上,地裡到秋天很可能顆粒無收。
這樣下來甚至連自己吃飯都無法解決,又去哪裡弄來幾斤小麥或者穀子交出來呢?江逐流也是做如是想。
江舟家裡只剩下一兩斤麵粉和二、三十斤麥麩,讓他去哪裡變出五斤穀子或者四斤小麥呢?村東的江老四喊叫起來:“族長,我家只有六畝半旱地,反正也澆不上水。
下秦河開不開水閘和俺沒關係。
俺憑什麼交五斤穀子?”江金川臉色一沉,卻沒有說話。
江金海卻站了出來,怒吼道:“江老四,你發什麼瘋癲?”他的臉色本來就紅,此時一發怒,更是紅的嚇人。
江老四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之極,額頭上滲出汗來。
他目光躲閃著,不敢正視江金海的眼睛,顯然極怕此人。
江金海還要說話,卻被江金山攔了下來:“哎,金海老弟,慢來慢來。
讓我和老四侄子說兩句。”
“老四賢侄,不交這五斤穀子也不是不可以。”
江金海臉上掛著微笑,卻讓人看了渾身發冷,“只是今後你不能踏入江氏宗祠一步。
令尊的遺骸也要從江氏墓地中移出來。”
“族叔,別別,我交,我交還不行!”江老四抱著頭嗚咽起來:“可是,族叔,我家裡一點糧食都沒有了,讓我去哪裡籌這五斤穀子啊?”“呵呵,這個不是什麼問題啊。”
江金海笑起來如同母雞打鳴,“你不是還有六畝半旱地嗎?反正天旱也種不出什麼東西,不如賣了吧。
按照現在的市價,一畝旱地能換二十斤穀子呢。
這樣算下來,你不但能交出五斤穀子,剩下的穀子省著點吃,足夠你們一家五口吃到來年春天了呢。”
“嗚嗚!”江老四抱著頭嗚咽地哭了起來。
這六半旱地可是他的**,賣了後他們全家靠什麼過活啊?江逐流看得心中發酸,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下有太多讓人無可奈何的慘劇,江逐流連自己都幫不了,又拿什麼去幫江老四呢?江天成在一旁拽了拽江逐流的袖子,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小舟,等下到我家去,讓你嬸孃給你舀十斤麥子,四斤交給族裡,剩下的就拿回家去吧。”
“天成叔,這怎麼好意思呢?”江逐流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苑冬兒滿是裂口的小手和江母孱弱的身體,卻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況且,這個糧食是江天成看在江舟的面子上給的,他又不是江舟,又有什麼權力拒絕呢?“各位族人,誰還有話要說?”江金川緩緩環視全場,見無人說話,就接著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了,今天午時之前各家戶要把糧食交到祠堂來。
下午未時每戶出一個人,到下秦河堤壩前集合,參加鬥文大會,大家各自回家準備去吧。”
江天成的老婆長得黑黑胖胖的,脾氣倒是還溫順。
聽丈夫說給江舟家舀十斤麥子,二話不說就拿個小麻袋到後屋去裝糧了。
“舟兒,不好意思。
老叔家也沒多少餘糧,只能先給你十斤了。
如果這次鬥文大賽能贏了沿河村,地裡能過上一水,到了秋收再給你家送點過去。”
江天成拿著個粗瓷小碗給江逐流倒了半碗水,一臉內疚地向江逐流解釋道。
“哎呀,天成叔,你這樣說豈不是讓小侄無地自容嗎?”江舟更加不好意思,“你從牙縫裡擠出這十斤麥子已經幫了我家大忙了,要不我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籌措這糧食呢!”“好了,咱爺倆兒也不要說這外氣話了。”
江天成擺了擺手,恨恨地說道:“我們在這裡為十來斤麥子推來讓去,族長江金川卻無端端地佔了個大便宜。”
“天成叔,這話怎麼說?”“舟兒,你還沒有想明白嗎?按照江金川的說法,村裡各家都交一樣多的份糧。
可是各家各戶的土地面積並不一樣啊。
比如江金川,他家裡有五百多畝地,佔據了村裡一半以上的水澆地,卻和那家裡只有一畝半畝水澆地的人家都出一份糧食,這公平嗎?五百多畝地要多用多少水啊?”江逐流剛到江村,自然不瞭解其中的奧妙,此時聽江天成一解釋,這才明白。
江金川果然狡詐,表面上提出一個看似公正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實際上卻是便宜佔盡。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當上江氏宗族的族長的。
按照江逐流從書本上得來的印象,古代出任宗族族長的人選必須德高望重啊。
江妻提著從後屋過來,將沉甸甸的小麻袋塞到江逐流的手中。
“謝謝嬸孃。”
“哎,謝什麼啊。”
江天成提起另一袋子道:“走,舟兒,我們先到祠堂交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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