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17章 海路(五)

第717章 海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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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海路(五)

第717章 海路(五)

騎兵覺著零星的火把返回城內,來自蒙古的騎手發出古怪的聲音。

蒙八旗有來自蒙古各個部落的蒙古人,其中漠東人最多,時隔兩個月,他們都聽說了部落在草原大戰輸給察哈爾的訊息。

他們擔心家裡的親人,他們想念草原的牧群,但這是戰爭啊

“我們要走了”多爾袞滿目悲哀。

“啊……”濟爾哈朗吞了一口吐沫,他不明白多爾袞的意思。

“我們要走了”多爾袞不斷的重複。從他見到明軍水師出現在淮河入海口,腦中就升起了這個念頭。

“也許,你們是對的,塞內終究是漢人的地方,現在他們要回來了”

他不是對濟爾哈朗說,他是在心裡對北京城的那些人說。

多爾袞很少、很少顯露過頹態,至少濟爾哈朗從未見過。這幾天大清的騎兵在戰場表現不錯,儼然與明軍鬥了個旗鼓相當,為何攝政王心生退意?他不理解。

“今夜子時,大軍渡過淮河北上,傳令命鳳陽府守軍帶走所有財物,退到黃河以北。”、

經過兩天的思考,多爾袞已經下定了決心。

“王爺”濟爾哈朗驚呼。

多爾袞指向東邊一片閃爍的燈火:“看不到嗎,他們的水師來了,我在擔心山東、擔心京師啊”

這一步步的後撤,從揚州道淮安,沿途丟下了無數大清勇士的屍首,鰲拜在淮揚損失了五千女真人。

五千女真人啊多爾袞恨不得把鰲拜從墳墓里拉出來,再狠狠的往他心臟裡插一刀。無論兩黃旗還是兩白旗,都是大清的勇士

今夜空中只有一根銀鉤般的下弦月,十步之外只見黑乎乎的一片。激戰了一整個白天,明軍士卒很疲倦。

亥時左右,城外的大營就安靜下來,蒙古人的斥候在城外活動,防止明軍深夜偷襲。他們有充足的理由隔離明軍的斥候,而且,在黑夜中暗鬥,不使用火器的蒙古人佔據明顯的優勢。

上半夜,女真人在漆黑一片的城內做準備。

子時一過,北門大開,整齊計程車卒走向十幾裡外的淮河。淮安城內確實都是八旗精銳,雖連戰失利,但士卒精氣神不減,隊形不亂。

木船在黑暗中不點燈火划動,淮河河岸不算太寬,對岸熊熊燃燒的火堆指引著方向。

李成棟軍留在最後,正白旗的人先過河,然後是正黃旗人,最後是兩紅旗的人。

水聲嘩嘩,木船穿梭。

深夜中,幾個水鬼順著淮河岸邊往上游遊動,他們是大海的弄潮兒,如靈活的大魚在水中游動。

岸邊的鐵炮安靜的蹲在那裡,不見白日凶惡模樣。清虜的小木船在河道中巡邏,水手們細聽周邊的動靜。

偶爾傳來嘩嘩的水聲,巡邏兵抬頭四顧,分不清是河裡的大魚在跳動,還是有什麼人在活動。

水鬼們在監視河道中動靜,幾里外大船來回行駛帶出來的浪花拍打在他們臉上。雖然沒火光,但他們能聽到大隊人馬在岸上行走傳出來的動靜。

水鬼們盡全力往回遊動,他們要把河中的動靜儘快稟告總兵大人。

他們全力往回遊,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淮河口有明軍的巡邏船隻,水鬼們在黑暗的河水中呼喊,直到同伴把他們拉上船。

木船扯帆往水寨中駛去,那裡稀稀拉拉閃爍著燈火,多數人都沉浸睡夢中。

“大人,大人,清虜正在渡河”

陳虎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掃視跪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巡邏兵。他才躺下就被叫醒,心情不佳。

“清虜過河?你們沒有看錯嗎?是不是清虜正在往淮安城中運送物資?”

“不是”斥候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們為了弄清楚情況,特地遊近了看,清虜用小木船渡河,不點燈火,一船一船的往淮河以北運兵”

“他們想放棄淮安城嗎?”陳虎威立刻想到兩日前從東海北上的水師。

難道是施福他們在山東登陸了,清虜回兵救援?他默默搖頭。施福的動作沒這麼快,他不確定施福在哪裡登陸,但一定會在登州以北。兵法有云:攻其必救之地。只有登州、京師和遼東三地可算是清虜的要害。

也許是施福的行蹤被人發現了陳虎威摸著下巴堅硬的鬍鬚,陰沉著臉不語。就是這樣了,他心中認定了這個緣由。

他多年積威,他不表態,兩個斥候心中著急,也只能雙膝跪在地面。

“我看這兩日清虜在路上和水上都扭轉了頹勢,與我大明兵馬斗的旗鼓相當,怎會在此時突然撤兵北上?”陳虎威冷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謊報軍情的罪名,你們知道吧”

一個斥候大恐,爭辯道:“大人,我們絕對沒有弄錯”

另一人腦子靈活,看陳虎威的臉色越來越不善,拉拉同伴的衣角,道:“也許,也許是我們沒看清楚,我們再去淮安城檢視一番”

“如此最好”陳虎威向外擺手。

兩個斥候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帳。

陳虎威目送兩人退出去,翻身躺在涼爽的竹蓆上,他睜眼躺了片刻又迅速爬起來,在大帳中踱步走了三個來回,突然朝外喊叫:“把陳八給我叫過來”陳八是他當海盜大當家時的親信,現在是軍中參將。

門口值守的兵丁答覆:“遵命”腳步聲逐漸遠去。

大帳內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陳虎威露出猙獰的笑容,“閩人也想從我手裡奪功勞,且讓你嚐嚐苦頭”

約莫一刻鐘左右,帳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大人,末將來了”

“進來”

一個顴骨高凸,三角眼的漢子掀開門簾走進來,笑著搭訕:“大人這裡真是涼快,我整晚沒睡著”

“難怪來的這麼快”陳虎威招手命他坐到自己身邊,“剛才有兩個斥候得了一些不合適的訊息,我擔心事情傳到攝政王耳朵裡,你去把麻煩解決掉”

“哦”陳八臉色不變。這種事情他早已習以為常,在浙海中,他不知給曾經的大當家解決了多少麻煩。

“哪個營的?”

陳虎威喝罵:“哪個營的你還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