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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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自殺
鄭氏兵營大門緊閉,沒有了鄭森,各位參將遊擊不能做任何決定,唯有奉命守在兵營中。
一隊士卒簇擁著一輛馬車到了大營門口。
一位年輕的將軍催馬到大門前舉手喝叫:“奉大將軍命緝捕欽犯,速速開啟大營”
許義陽雖然年輕,在南京城內整軍多年,無論東西營的兵士,還是應天府的衙役都認識這張小霸王的臉。營中參將遊擊聽到稟告後彙集到大營前,一群人小聲嘀咕商量,不敢開門。
南京城中,東營和西營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間一直有些若有若無的敵意。許義陽獨自喊叫,裡面一直沒有反應。
正在這裡,車伕駕那輛黑色的馬車到前面來,馬士英掀開布簾從中走出來,甩著衣袖來到西營兵營門口。
他很矜持,因為他是當朝首輔。
“奉陛下及大將軍之命抓捕刺客,有人見刺客逃入西營,速速開門以待查探”
南京城中,皇帝一向很少出面,他這個首輔還是有幾份威望。
等了片刻,還沒見有人開門,馬士英的把臉往下一沉,說:“你們這是在想給鄭森惹禍嗎”
他扭頭朝許義陽下令:“來人,轟開大門”
許義陽就等著這句話,當即指揮士卒覺著鳥銃朝大營門口走去。
沒等士卒走到門口,木門拖著刺耳的“吱呀”聲開啟,門口有二三十個武將站成兩排。為首一人見馬士英,單膝跪地,拱手道:“拜見首輔大人”
馬士英抬皮靴往裡走,他在鳳陽總督任上時沒少與軍士打交道,並不畏懼這些武人。在大明,除了面對翟哲,文官在武將前都有一種難以理解的心理優勢,這是大明近百年來以文制武留下的習性。
“起來吧”馬士英揮手。
許義陽率五百士卒跟在馬士英身後被擋在營寨門口。
那些跪在地上的武將一個也沒有動,跪在最前面的那人依舊抱著雙拳,問:“首輔大人,我家大人究竟身犯何罪,被大將軍扣押在東營”
“昨日大將軍遇刺,眼下朝廷正在徹查此事,只要等這件事水落石了了,鄭森自然能回來”馬士英話鋒一轉,道:“但是,若鄭森與刺殺之事有關聯,就算是皇帝也護不了他”
“我家大人怎麼可能刺殺大將軍?”跪在地上的武將一片譁然,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鄭森謀劃此事甚為機密,他連父親鄭芝龍都瞞過了,莫說這些營中武將。
“不要慌,不要吵”馬士英臉現不豫之色,斥責道:“跪在這裡成何體統,還不去中軍大帳說話”
一行人簇擁著馬士英到了中軍大帳,許義陽率五百披掛整齊計程車卒緊跟著入內,守在中軍大帳門口。西營中將領都在這裡,四周三三兩兩計程車卒好奇的往這邊觀望。
沒有鄭森在,馬士英狐假虎威,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樣,坐在中軍大帳的虎皮主做上,從衣袖中掏出一份畫像,各諸位武將顯示,道:“這個人想必你們都認得”
畫工勾勒的幾個黑色的線條,雖然不是那麼逼真,但鄭修月大體的輪廓已經顯現出來。
帳下鴉雀無聲。
“我知道這個人是鄭家人,但就是這個人與倭人勾結,陰謀刺殺大將軍
臺下有人臉色變了,有人知道鄭修月昨日潛入兵營。西營兵馬這一日謹遵鄭森之命沒有出營,不知道南京城內為抓這個人已經被翻的底朝天。
馬士英一眼看出端倪,把畫像捲起來重新放回衣袖,道:“把這個人給我找過來”
“首輔大人”七嘴八舌。
鄭修月藏潛入兵營後並沒說自己因何而來。十幾位參將遊擊沒有統一口徑,相互觀望不知該怎麼回答。
馬士英怒喝:“你們還想讓鄭森回來嗎?這幅畫像是刺客親手描述,南京城中都知道此人是鄭家侍衛,曾經在東洋流浪過。再不交出這個人,鄭森如何洗脫刺殺大將軍的罪名?”
蛇無頭不行,兵無主自亂。大帳中安靜,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清楚。
“叫許義陽進來”
大帳掀開一道縫隙,許義陽扶著刀柄走進來,兩排士卒跟在許義陽身後魚貫而入,分列中軍大帳左右。
帳中武將一陣慌亂,有人竟然拔出刀來。
“於什麼?”馬士英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想謀反嗎,我是為救鄭森而來,你們這麼如此不知好歹?”
站在最前列的一個參將環視左右,伸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轉臉朝馬士英我,問:“如果我們交出鄭修月,首輔大人能保證我家大人沒有事嗎?”
“當然”馬士英答覆的極快,反問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難道你以為鄭總兵會刺殺大將軍嗎?”
他們這些人無法想象鄭森會刺殺大將軍。
馬士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指著那參將說:“你帶許義陽去把鄭修月請過來,這幅畫是刺客亂畫的也未可知,只是請他回去協助調查”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吵鬧聲,眾人皆轉身向外看。片刻之後,兩個東營士卒押著一個兵士走進來,那人是西營南門斥候千總。進了中軍大帳,急急忙忙朝諸位上司稟告:“不好了,逢總兵的兵馬壓過來把我們包圍了,正在四周架設炮臺。”
為首的參將是鄭森的心腹,從來沒遇見過這等局面,轉首向馬士英投向求救的目光。
馬士英接著這個機會,冷笑道:“大將軍遇刺,必然要水落石出的,不交出鄭修月,反倒坐實了鄭森的罪名,難保大將軍的怒火不會發到你們身上,好自為之吧”
許義陽快步走到那參將身邊,擋住他看向身側的視線,催促道:“請吧
馬士英近來與鄭森交好,又是當朝首輔,說話還是有一定公信力。
那參將猛然一跺腳,轉身往大帳外走去。
許義陽跟著他出去,在門口的位置召一百名士卒跟著自己,其餘人守住中軍大帳。這局勢像在趁別人家大人不在家時去欺負人家小孩。
馬士英正襟危坐。鬧出這麼一出之後,他與鄭氏將反目成仇。東林黨不容他,鄭氏也不容他,如果翟哲還是不肯放過他,他只剩下死路一條。
前面一個人走,後面跟著四列兵。
西營中士卒們不敢隨意走動,不敢發出喧譁,只聽見營外傳來逢勤部明軍的號子聲。
許義陽悄然從腰間抽出手銃,那是杭州的胡家兵器坊根據西洋火器才仿製出來的利器,不用點火也能施放。
那參將走到一座小營帳前,拱手往裡面招呼:“鄭侍衛”侍衛沒有軍職,鄭修月是鄭森的親信,常常進出營中。
小帳篷紋絲不動。
那參將掀開布簾走進去,帳中空無一人。
“鄭侍衛”他走出來,左顧右盼大聲招呼:“鄭侍衛?你在哪裡?”
許義陽掀開帳篷往裡看,帳內溫暖,床蓆擺放的整整齊齊,一雙布鞋放在眼前。
那參將一連找回好幾聲,衝到最近的一處崗哨,問:“見到鄭侍衛了嗎?
“剛才往東門方向去了”
許義陽聽得清楚,他正是從東門進入兵營,那一定是剛才馬士英在大帳中說話的時候走的。他拔腿就往東門方向跑,招呼到:“給我追”
那參將眼睜睜看許義陽等人往東門而去,腦子中一陣迷糊,“難道鄭修月真的與刺殺大將軍有關聯,否則他為什麼要跑?”
許義陽拐過幾座帳篷,眼前一條直道通往東門,他見到一個人影正在與東營守門計程車卒交涉。
“就在那裡”許義陽健步如飛,喊叫:“抓住他,他是欽犯,別讓他跑了”
一群甲士如狂野的奔牛往前衝去。
那人影見勢不妙,猛然擊倒門口士卒,如靈蛇遊動翻越木門往外衝去。
今天帶過來這五百人只有許義陽自己沒有穿盔甲,一會功夫他把士卒們都丟到後面,鄭修月卻越來越遠。正在他心急如焚時,一隊兵馬從北面轉過來,十幾個騎兵催馬狂奔。
“逢總兵來了嗎?”許義陽鬆了口氣。他一日一夜沒有睡覺,也沒剩下多少體力了。
騎兵追逐那個騰躍的人影,有人抽出了長刀,戰馬如利箭一般包抄。
鄭修月見去路已經被斷死,停下腳步握住腰間的倭刀。十幾個騎兵距離他五六丈遠環繞盤旋,許義陽要了一匹戰馬飛馳而來,老遠在招呼:”抓住他
鄭修月神情平靜,他從在日本一直追隨鄭森,沒想到辦的首件大事就要丟掉性命。
“想抓我嗎?”他面朝夕陽,大喝一聲,右手猛然抖動,腰間倭刀順勢而出,最鋒利的刃口劃上脖頸的最柔軟處。
一股鮮血沖天而射,倭刀墜落在地,他的身軀緩緩倒下去。
騎兵下馬,等許義陽來到近前,鮮血灑在地上到處都是,鄭修月面色蒼白如宣紙,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許義陽沒有半點憐憫,翻看鄭修月的傷口知道沒救了,恨恨的罵道∶“真是見機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