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皇宮
打個電話給大俠 一婚到底,高冷男神送上門 情不厭詐 狼王的新娘 踏平巔峰 畫魂 廢后不回宮 魔女狂妃:誤惹霸道太子 夢的世界 王爺床上是非多
第514章 皇宮
曾經因為反剃髮令站在一起的人,一步一步兵戎相見。
張名振死了,朱大典被解職遣會金華老家,與他同樣命運的還有方國安,王之仁見機的的快,甘願放棄在松江府的權力。
直到今日,是最後一刻。
翟哲一個人坐在屋子裡,這兩年,像是有一把無形之手在推著他前行,看似每一個他做出來的的決定,其實只不過是藉著他的嘴巴說出來。他不怨恨隆武帝,他知道皇帝沒得選擇,因為他自己也一樣。他只是朝堂之爭的入門者,但又好像已在其中浸**多年。
“我今年三十九歲,所以要比以往更謹慎一點”盧公之死就像是他心口永遠無法抹平的傷口。並不僅僅因為盧公是他老師,而是那讓他見到朝堂之爭的醜惡。
門外傳來方進的聲音,“大將軍,季統領到了”
“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季弘推門而入,走到翟哲面前躬身行禮。他穿了一件粗布棉襖,他沒有官職,但不妨礙他成為大將軍府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你做的很好”
“幸不辱命”
“那個人抓住了嗎?”
季弘略一猶豫,回答道:“沒有,我不敢過早行動以免打草驚蛇,刺殺發生前兩個時辰往那裡派出人手,剛才侍衛回來稟告,那座宅子已經空了,鄭氏人已經逃走了!”
翟哲的眉頭微皺,以顯示這不是他想聽到的訊息。
“碼頭的路口都有人盯著,我們手裡有那個人的畫像,他逃不出應天府。
翟哲點頭,“他對我很重要,而且,我要活口”
“遵命”季弘再躬身,又稟告另一條訊息:“秦淮河畔的有些人正在準備逃跑”
“不過是些跳樑小醜,先不用理會他們”
“知道了”
季弘再沒有事情,躬身告退,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抓捕鄭氏教頭鄭修月。
今日這一場鬧劇不過是翟哲藉著皇帝和鄭森搭建的臺子演的一場戲,如南京城這麼**的地方,一直是暗營最重視的場所,又怎麼會讓皇帝和鄭森找到空子。那兩個刺客在昨夜便被制服,今日放銃的也不是他們,一切都是表演,否則翟哲怎會親身歷險。
南京城突然變的風聲鶴唳,一列列身批盔甲手持刀銃計程車卒出現在街道巡邏,宵小之徒今日犯事可是撞倒刀口上,輕則被鞭打的死去活來,有幾個慣犯拘捕,竟然被當街擊斃。
應天府的捕頭和兵丁參將來到西營報到,從即刻起他們將聽許義陽的號令行事。大將軍一句話,讓馬士英成了孤家寡人,鄭森被扣押後,南京城在翟哲面前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皇城。
馬士英搶在蕭之言之前到達這裡。
那個膽怯的馬車伕不幸的被他咒罵了半個下午,造成的結果是他眼睜睜看著轅馬在街道上碰撞了三個行人,毀壞了一座鋪子。就算是倒黴的首輔,仍然是當朝首輔,那些被他碰上的人只好自認倒黴。
一回府中,他立刻命家將把車伕抓入後院,換了一聲衣服,換了一輛馬車,再換了一個車伕直奔皇城。馬士英沒有急於去通知其他幾個內閣大學士,那些人都是東林黨出身,與他沒有交情。到此刻,他才如恍然大悟般明白過來,原來他是依靠翟哲坐上這個首輔之位的。
馬蹄得得,新換的車伕駕駛的很穩,馬士英拉上了馬車的簾子,讓自己沉浸在模糊的光線中。
他很懊悔,像他這樣的人不該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權勢太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直到當頭一盤冷水澆下來,他終於恢復理智。
他想到了翟哲的難處,“處置了我,你還能推誰坐上這個位置”
從朱大典到馬士英,上任的內閣首輔都必須要得到翟哲的認可,但最終都與他不歡而散。因為大將軍與內閣首輔本就是矛盾的存在,無論誰坐上首輔的位置都不會心甘情願成為翟哲手中的控線木偶。
“即使你與陳子龍結親,但是你敢冒這個險嗎?”
馬車顛顛簸簸,馬士英在車廂內瞪大一雙眼睛,彷彿想看清前程。
“吱呀”一聲響,馬車停了下來。
車伕下馬快步走過來掀開門簾,垂頭稟告:“老爺,到了”
眼前一片明亮,馬士英走出來,抬腳往正前方的皇城門走去,只有他孤獨的一個人,現在他必須要猜測翟哲要把這場風波鬧到什麼程度,以確定他的舉措。
皇城守衛先向小黃門通報,太再向宮內通報,等候兩刻鐘左右,有個小太監擎著一柄小拂塵走出來,老遠見到馬士英,他墊著腳尖一路小跑,嘴裡招呼道:“馬閣部,陛下召見”
馬士英拱手見禮:“多謝公公”
兩人一前一後往宮內走去,朱聿鍵在皇宮中早已等的六神無主。聽說馬士英來,他稍稍恢復了些神彩,以為刺殺行動順利,否則馬士英怎麼可能順利脫身。
馬士英一見皇帝,雙膝跪地,匍匐在地,泣不成聲,道:“陛下,大事不好”
“怎麼了?”朱聿鍵立刻慌了神,幾步從龍椅上跑下來,問:“到底怎麼樣?”
“大將軍遇刺,只有幾個士卒受了輕傷,大將軍毫髮無損,命我來宮中報信”
“什麼”朱聿鍵一陣天旋地轉,腳步踉蹌連往後退。十幾步外的小太監眼疾手快跟上來,伸手扶住朱聿鍵才沒有讓他摔倒。
朱聿鍵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所有的期盼都成了黃粱一夢。
轉念間,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揪住馬士英的衣袖,問:“他怎麼會讓你回來?”
馬士英沒有正面答覆他,道:“大將軍已經下令全城戒嚴,他要徹查刺殺的主使者”
“鄭森呢?鄭森在哪裡?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逃向福建可以嗎?”
馬士英搖頭,道:“鄭森已經被大將軍扣押,現在是出不了城了”
“怎麼辦,怎麼辦”
宮殿中正亂成一團時,皇城外響起一陣喧鬧聲,小太監慌慌張張一路小跑進來,稟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有好多兵馬進皇城來了”
“來抓我了”朱聿鍵沒有往外衝,反而是回到龍椅上坐下,神態威嚴朝外面看。他是大明的皇帝,豈能被亂臣賊子嚇唬,縱然要死也要有皇帝的尊嚴
外面傳來整齊的號令與腳步聲,馬士英離殿門較近,伸出腦袋往外看,等了好一會沒見到有兵丁進來。
宮殿裡的人都在等候暴風雨降臨,平靜的時間久了,那根緊繃的弦就像快要被拉斷,朱聿鍵在龍椅上不停的挪動屁股,好似下面生了褥瘡。
一陣腳步聲臨近,到了門口的位置突然停下來,片刻之後,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跪伏在地稟告:“西營總兵蕭之言求見”
“圖窮匕見了還耍這一招”朱聿鍵腰板挺直,傳旨:“讓他進來”
蕭之言解下佩刀放在門外,蹬皮靴走進來,鐵甲的葉子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走到馬士英身邊,拱手拜見:“蕭之言拜見陛下”
“你來了,很好,很好”朱聿鍵連用兩個“很好”,不知道是何意思。
蕭之言面色沉靜,到:“今日南京城中有人陰謀刺殺大將軍,大將軍心繫陛下安危,命末將守備皇城”
朱聿鍵色厲內荏,質問:“蕭之言,你是大明的總兵,還是大將軍的總兵?怎敢擅自率兵闖入皇城”
“末將是大將軍的總兵,也是大明的總兵”
蕭之言首次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有先有後,已然表明心跡。
“翟哲在哪裡?”
“大將軍正在西營總兵府內,正在徹查此事”蕭之言不願意再在這裡呆下去,再拱手道:“為護衛陛下安全,從此刻起進出皇城者必須要得到大將軍許可,末將告退”
他轉身走出大殿,留下皇帝和馬士英兩人。
現在真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馬士英偷眼看失魂般的皇帝,也告退而出。不出一日,南京城乃至江南都將流傳大將軍遇刺的訊息,他必須要知道大將軍想把這把火燒到什麼人頭上。
“大將軍為什麼要放我回來?”這是個很值得探究的問題。
馬車還停在皇城門口,馬士英保持著一路思考的姿勢回到車上。
車伕用探詢的語氣問:“回府嗎?”
“嗯”
“至少現在,我還是當朝首輔。”馬士英努力揣測翟哲的目的。他被排擠成閹黨,在江南是孤家寡人,如果被翟哲拋棄,會有人不介意再在他身上踩幾腳。
“刺殺之事,我本就沒有參與,只不過是鄭大木和皇帝合謀,翟哲到底是想留下皇帝,還是要擁戴魯王為君?”
馬士英只覺得腦子不夠用。只要翟哲一日沒有剝奪他的首輔之位,他絕不會放棄一丁點機會。
天慢慢黑下來,南京城浸入一片黑暗中。
今夜空中陰雲密佈,伸手不見五指,有無數兵馬高擎火把在黑暗中趕路。
鄭氏有三萬兵馬在南京城,不容翟哲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