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3章 薛紹的覺悟

第143章 薛紹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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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薛紹的覺悟

劉冕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清太平公主。

以前,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尊貴模樣。

現在,她的輪廓在劉冕眼前是如此的清晰,性情也表露無疑。

二人就這樣彼此凝視(或者說對峙)了許久,劉冕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潞王與薛駙馬的事情,其本質不同。

不可相提並論。”

“你說,有何不同?”太平公主直直的盯著劉冕,氣勢咄咄的道,“六皇兄是被栽害的,薛郎同樣也是!我與薛郎朝夕相處,我絕對不相信他會參預謀反!”“你不相信,不代表太后不相信,不代表其他的人不相信。”

劉冕說道,“這就是他與潞王的不同之處。

潞王落難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絕對是被栽害的。

包括太后也非常的清楚。

可是薛駙馬呢?除了公主你,誰能百分百的肯定薛駙馬沒有參與到謀反中來?公主,你有沒有真正冷靜的想過,薛駙馬為何會突然捲進這一場風暴中來?”“為什麼?”太平公主也恍然回了一下神,眼睛連眨了幾下,喃喃道,“難道,這不是一場意外?”“是不是意外,我無法斷定。”

劉冕說道,“但我敢肯定,薛駙馬不盡然是將所有的想法與念頭都告訴了你。

有許多的事情,你應該去問他。

“他能有什麼事情瞞我?”太平公主深感意外的驚訝道,“我與薛郎之間如同一體,彼比從無祕密!”“不盡然。”

劉冕淡然一笑道,“有些想法和念頭。

說出來可能會傷害到你和你們之間的感情。

因此。

他就不會說。

也就是說,有些時候他會對你撒一些善意的謊言、進行善意地欺騙。

他地心裡,埋藏有許多的事情。”

“你如何知道?”太平公主更加驚訝了。

“我剛剛見過他。

就在見到公主之前。”

劉冕說道,“他說的一句話,讓我左右思索不得要領。”

“什麼話?”“我問他是否參與了謀反。”

“他如何回答?”劉冕輕輕苦笑一聲:“他說,有人需要我有罪,那我便有罪。

過程與真相併不重要。”

太平公主愕然的一下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冕:“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說過了。

這樣的話說出來。

會傷害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所以,他不會說。”

劉冕淡然道,“他對公主地感情,深厚得無以復加。”

“我親自去問他!”太平公主銀牙一咬,邁開步子扯開門就朝外衝去。

劉冕無奈的輕嘆一聲。

跟隨著她的腳步到了屋外。

太平公主衝到大廳不見薛紹。

大聲喚了起來。

劉冕上前道:“駙馬剛剛在蘭心小築。”

太平公主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直奔蘭心小築。

劉冕緩步跟隨於後,也到了小木屋外,遠遠就聽到太平公主在激動的喊道:“薛郎,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聽到薛紹溫柔而充滿磁性地嗓音:“太平,我沒有任何事情瞞你。

你應該對我很信任,一如我對你深信不疑。”

“那你為何對劉冕說出那樣地話來?”太平公主急急嚷道,“有人需要你地罪?誰會需要你有罪?誰敢需要你的罪?”語中不乏盛氣凌人的味道。

劉冕站在屋外苦笑的搖了一搖頭:大小姐作風嚴重。

都什麼時候了。

還在扯這些。

薛紹沉默了片刻。

依舊柔聲道:“太平,不必說這麼多了。

我沒有事情瞞你。

我在你面前如同這一身青衣一樣沒有絲毫的雜色。

你就讓我跟劉冕走吧。

這就是我的宿命,始終無法擺脫的宿命。”

“為什麼?”太平公主更加激動了,大聲道:“誰說這是你地宿命?”“因為我是你地丈夫。”

薛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太平公主地丈夫,就像一顆矗立於暴風雨中的孤樹。

顯眼,巍然,卻總有一天要倒在暴風雨中。”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太平公主徹底沒了以往的端莊與雍容,完全變成了一個耍潑使性的小女孩子,“你告訴我,你沒有參與謀反,你沒有做任何壞事,你只想陪著我永生永世只羨鴛鴦不羨仙!”“是。

我是想和你廝守一生,直到我們的靈魂相擁而眠飄入雲端。”

薛紹如同誦詩一般徐徐道,“我想牽著你的手,在每一年楓葉紅時,在酈宮的山頂看楓葉如紅塵;我只想輕輕擁著你沉醉如夢,聽奏一曲《霧千山》永不甦醒;我只想託著你圓潤的下巴,細數歲月留在你眼角的痕跡,直到我們的牙齒掉光。

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

因為我是如此的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包括,為你去死。”

“你胡說什麼!無緣無故,你為何要為我去死?”太平公主的聲音裡已經透出一些哭腔,“沒有人要你死,沒有人敢要你死!你是我的夫君,我們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安靜的生活。

我什麼也不想爭,什麼也不想要。

我只要和你安靜的生活----這難道也過份嗎?”聽到這裡,劉冕邁開步子走得離木屋遠了一些。

輕嘆一聲,因為他已經想通了一些事情。

大概將薛紹心中的想法,猜出了一個輪廓。

為她做一切,為她去死……這種八點檔言情片中爛俗的臺詞,此刻在薛紹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的恰如其分,充滿了無奈和憂傷。

是的,薛紹的確是為太平公主去死。

若非劉仁軌當初替劉冕剖析過太平公主的身份處境,劉冕現在還未必能夠想得透。

當時劉仁軌曾說,太后如若登基,繼承人的問題將是一個困擾她的大難題。

李家的兒子立不得,武氏的侄兒更不可靠。

思來想去,唯有太平公主是最佳人選。

其實,如果薛紹沒有受到薛覬等人叛亂的誅連,他恐怕也很難和太平公主永遠走在一起。

原因很簡單。

武則天無法放心一個外姓人在自己的女兒身邊,讓她死心塌地。

武則天之所以有可能選擇太平公主當繼承人,很大一點就是看中了她這女兒對自己的忠誠。

母女無間,情感是最好的橋樑。

可如今,這中間夾了一個薛紹,而太平公主又深深的沉迷於男女情愛之中。

武則天也是女人,她知道這種狀態下的太平公主,是無法當一個合格的繼承者的。

所以,假如武則天真要立太平公主為嗣,就必須斬去薛紹---這顆種在太平公主心中的情根!其次,薛覬等人参與叛亂,也讓武則天深感危機。

不管薛紹有沒有同謀,她都不會輕易的放過薛紹。

徐敬業叛亂之後,本就多疑的武則天變得更加疑神疑鬼,以為天下人都在暗中反對她。

於是開始大搞特務政治,對於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薛紹,自己的女婿、身邊的親密之人,居然與叛黨有如此親密的關係,她如何肯放心?再加上其中很有可能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從中挑唆,大概說過什麼薛紹同謀之類的話。

這就更讓她的下定決心不可饒過薛紹了。

在百鍊成妖心硬如鐵的武則天的眼裡,最愛的女兒固然只有一個,但女婿殺了可以再找。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更何況殺了薛紹,指不定還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出離於情愛,變得成熟、懂事,從而成為她這個未來女皇最好的接班人。

女皇帝,女太子,多麼美妙的組合!想到這裡,劉冕微然苦笑搖了一搖頭:看來,薛紹對自己的處境恐怕早有所悟。

只是,這樣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不肯對太平公主說的。

一邊是深愛的男人,一邊是摯愛的母親,這隻會讓太平公主更加痛苦。

太平公主則是以為,只要自己與世無爭就可以超然於一切事外。

她哪裡想過,眼前的這樣一場巨大風暴面前,沒有人可以逃脫於外。

她太平公主,更是不可能。

她註定了要被武則天推上臺面,走上這個炫目而又凶險的政治舞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太平公主現在恐怕是懂得了。

木屋裡已經傳出太平公主嚶嚶的哭聲,劉冕再提步走得遠了一些。

方才停下,就叫薛紹在裡面喚道:“劉冕,你進來吧,我有話同你講。”

劉冕愕然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敲一敲門,然後推開走了進去。

太平公主站在一旁,已經抹去了眼睛,眼圈是紅的,表情有些呆滯。

“我跟你去洛陽。”

薛紹的聲音很平靜,還透出一絲慵懶,“走吧。”

“不,我不允許!”太平公主突然一下發作,勃然怒道,“薛郎,我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從我的身邊帶走!我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