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弄潮兒的死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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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弄潮兒的死活拼
“哥也別這樣說,老大胡作總是自己的骨肉,該想辦法還得想,老二和老三還有小華以及姑爺不都挺孝心的嗎?” 尚文開導地說。 網
“行了尚文,你成天在學校,不知道墾新姐姐家這幾個王八犢子怎樣胡作,知道會把你氣死!”尚權更氣了,竟當姐姐的面罵起了孩子。
“不至於吧?小豐是交通局副局長,人機玲肯幹,不是很孝順嗎?小華在我那裡教書,是學校骨幹教師,姑爺甄小海又是原來的邊防站轉業班長,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老二自己承包氣修廠,經營的也不錯,還想咋地?別不知足了。”關尚文勸慰地說。
“是,這幾個孩子工作倒是都行,可哪個不是花花公子脾氣?成天吃喝玩樂,胡搞亂作?丟人現眼的事太多了。”關尚權說到這裡又笑了,“咱姐夫在墾新可出名了,你沒聽人們說:改革開放老閔家,三個公子會採花,千金風流如花女,**氣壞她老媽。”
“哥哥你咋胡說?姐姐生氣你還開玩笑,埋汰老閔家與咱臉上有光啊?”關尚文生氣地說。
“你哥愛說啥說啥,他也是氣的,我的這幾個犢子也真不象話!不怨人家說。”姐姐也笑了不在乎地說。
“尚文,你是不知道,咱的幾個外甥的事兒,會把你氣得發昏,我見面就罵他們,嚇得不敢見我面。”尚權說。
“何必呢,孩子都大了,在如今的時代,不能要求他們和咱年輕時一樣。”關尚文寬巨集地說。
“你看老二閔捷倆口,媳婦和廠裡的青年眉來眼去,閩捷管了幾回不改,乾脆不管了,你不是願意和別人交朋友嗎?好吧,他來個以牙還牙,不但和廠裡的姑娘媳婦們胡搞,還把別處的女人領到家,當著媳婦的面打情罵俏,還留宿在家裡,媳婦一看也不當回事,結果兩人誰也不管誰,弄得烏煙瘴氣;咱那個副局長的外甥,看起來是正人君子,倆口子也和和氣氣,可是見著汽車朝死的罰人家,有一次如林他大哥騎摩托到墾新,被一個交警抓住了,如林的摩托什麼手續和費用都沒少交,交警一看,說你沒戴安全帽,罰款一百元。老大一聽,你這不沒事找事嗎?大熱的天,我戴那幹啥?就跟交警吵了兩句。這一吵不要緊,不但扣了摩托車,還把老大帶到交警隊,罰款因態度不好加到五百。如林一聽氣得連罵帶損,交警一聽他罵人就要揍他,如林無奈掏出手機就給閔豐打電話。交警們一聽如林和他們的副局長通電話,有些發毛,問他副局長是你什麼人?如林不理他們。小豐接到電話立刻來到交警隊,一進屋就說:‘怎麼了?大哥,誰難為你了?’‘沒事,我沒帶保險帽上街,被交警罰款五百,你有錢先借給我五百,替我交上吧!’‘哈哈!大哥,你要帶保險帽上街可就熱鬧了,那些女的知道懷不上,還不猛追你!你們誰那麼不長眼睛?竟敢欺負我大哥?’那個交警一看冒汗了,‘局長,對不起,我不知是大哥,誤會。’‘算了,以後長點眼睛,年輕人常開飛車的你讓他戴安全帽。像大哥這樣四十多歲的人,你讓他騎快他也不幹,戴不戴那玩樣沒關係。好了你小子也別白忙活,今天中午你安排大哥吃一頓,我也去好吧?’‘謝謝局長!’那個交警高興地說。‘那罰款的事怎麼辦?’‘唉!大哥你就少說兩句,人家在桌上給你賠禮就行了唄!’就這樣,中午那個交警高高興興地請了如林哥倆一頓,說了不少好話,才算完事。”
“如今亂收費的事多了,小豐這樣治他手下的交警也不算個啥,還算個好乾部。不能說我外甥不好。”關尚文笑著說。
“好!咱外甥可好了,不好能當上縣委委員?交通局副局長?那小子可靈活了,咱那個外甥媳婦也會來事兒,把上上下下打點得服服帖帖。”關尚權不無譏諷地說。
“那有啥不好?說明小豐會來事,總比我這書呆子強。”
“好,可好了!我說一件事你就知道這小倆口如何好了。聽說現在有個情人節?”
關尚文點點頭說:“是,那是西方人的節日,咱西山島大學裡年年過。”
“對了,就是跟西方學的。今年情人節那天,人家錢文秀給丈夫送不少特殊的禮物。”
“什麼特殊禮物?”
“情人節當然要給情人送情人了!”
“送給她丈夫情人?”
“對!人家錢文秀這天領來三四個女伴,都是貌如天仙的**女孩。向小豐說,今天是情人節,為妻沒有別的東西好送,就把這幾個小妹妹送給你當情人,陪你玩一天如何?妻子調皮地笑著說。人家小豐一聽哈哈一笑,說謝謝妻子美意,我也送你禮物,今天晚上咱去口岸野營,玩個夠行吧?小妹妹們?邊說邊用兩手當著他妻子的面一邊摟住一個分別親了一口。”
“你看著了?竟埋汰老三。”關尚文笑著說。
“我埋汰他幹啥,你不信問姐姐!”關尚權又認真地說:“這小子當天晚上,便弄了幾臺車,叫上縣委的幾個朋友,什麼副縣長,局長,還有什麼狗屁書記一些人,一齊坐車到了口岸,讓錢文秀和送他的情人,在口岸江邊陪著釣了一宿魚,鬼混了一夜。你說這叫啥事吧?”
“你還是用老眼光看現代人,年輕人在一起玩玩有啥關係?何況人家都是當官的,會有分寸的!”關尚文說。
“有個屁分寸?這叫**!亂搞了一夜還不過癮,回來又都找一家賓館開了房間,他的那幾個所謂的情人禮物可撈個實惠,每人兜裡都撈幾百上千元走了,這也叫有分寸?這是咱那三外甥在用女人拉關係!”關尚權氣憤地說。
關尚文無話可說,半天沒有吱聲,見姐姐也在搖頭嘆息,便說:“哎——咱老了,孩子們的事就隨他們去吧。管多了也沒用,小華還是很懂事的,姑爺是挺本分的。有這麼一個不操心的就不錯了。”
“得了!你別提那閒事的東西了!不氣死我就不錯了。”關尚香一聽到題甄小海,氣就不打一處來。
“怎麼了?難道小華你也看不上了?那可是學校裡很穩重的好老師啊!”關尚文驚訝地說。
“呵呵,你別說了,小華是好孩子,可那姑爺有些不像話。”關尚權笑著說。
“怎麼了?”關尚文奇怪了。
關尚權說了一段小華和她丈夫的事——
那是在媽媽慶壽後的事了。當關尚香參加完老母親的祝壽後,本來心情很好。這時姑爺甄小海開一輛車來接小華和丈母孃回墾新,關尚香也沒有多想,便坐上姑爺的車和他們一同回來。其實,甄小海接丈母孃是假,接媳婦是真。沒想到丈母孃這麼好讓,但又不好說什麼便開車走了。他開車心裡還在琢磨:我們結婚才幾個月,我在開出租車,小華在農場教書,沒有幾天親近過,你說你老天巴地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你可坐這車幹啥?想著看一眼身邊的妻子,麗華也正深情地看著自己,他的心情一陣激盪。正好車行到剛過大橋的一個上坡,他將車往路旁一拐,突然熄火了。他一腳踩住剎車,一手握住變速桿。
說道:“壞了,車出毛病了,不修開不了了。小華你跟我下車給我當助手,媽你幫我踩著離合器,握住變速桿。可千萬別鬆手,我在下面修,你稍一臺腳,我們倆的命就完了。”
關尚香安照姑爺教的,踩上了剎車,握住了變速桿,一動也不敢動。甄小海一看笑著說:“還是我媽聰明,一教就會,”
“哎你快點吧!修好了好趕路。”小華催促說。
“好,邊將車裡一條毛毯拿下來,就說:“來吧。”
“修車你拿毯子幹啥?”小華問。
“不用毯子怎麼往裡鑽?路面挺髒的。”邊說邊拉著小華向車後走去。
兩個孩子在修車,丈母孃腳踩剎車,手握變速桿一動不敢動。左等不完右等不完,關尚香有些冒汗了,但心裡著急又不敢動。這時,一輛汽車在車旁突然停住了。車上的司機笑著下了車。
“大娘,你在做啥呢?這麼大歲數還開車?”司機問。
“不是我開車,是我姑爺開車,車到這裡突然出了毛病,讓我踩住它,他和我女兒在下面修車。師傅麻煩你幫我看他們修完沒有,我的腳都踩酸了。”關尚香求司機幫忙。
“哈哈,哈哈!大娘你把手鬆開,腳抬起來,下車活動活動吧。”這個司機笑得前仰後合,又叫道:“甄小海!你小子真不是東西!和你老婆玩卻耍丈母孃。”說完開車走了。
“啊?”關尚香聽司機這麼說,手和腳都離開了,車一動沒動,她越想越覺得司機說的話不對勁。這時女兒小華噘著嘴紅著臉上車了,眼淚巴巴的一聲不吭;甄小海拿著毯子放在車上,紅著臉開著車向墾新駛去。
關尚文聽到這些氣得哭笑不得,心想:這些孩子怎麼這麼不爭氣?也都不小了,難道連點廉恥都沒有嗎?想著想著嘆了口氣說:“咳!真夠嗆!如今這些年輕人,不知道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
“算了吧,眼不見為淨,姐姐你就當沒有這麼回事,你和我姐夫退休工資也不少,孩子們的事就不用管他了,只要你們倆人好好的活著,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別管閒事。我和尚文就放心了!”關尚權安慰姐姐。
“可是他們今天打架,明天離婚,不讓你心靜啊!我們倆早晚讓他們氣死。”姐姐無奈地說。
關尚文正要安慰姐姐,突然被說話聲打斷了。
“媽誰又氣你了?”隨著說話聲老大閔敏,老二閔捷進來了。二人一見兩個舅舅都在,便說:“舅舅來了?”
“來了,不歡迎嗎?我不死就會來!”大舅關尚權冷冷地說,“我外甥行啊!把你爸氣得腦血栓,能待不小哇?”
“小敏哪!你回來了?局裡的事怎樣了?看到你爸了嗎?”關尚文雖然也生氣,但還是忍不住問。
“舅,是我不好!讓你們操心了。”閔敏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悔恨痛苦的表情。
閔捷見哥哥這樣,忙說:“媽,舅舅!有些事不怨我哥哥,是把人逼得無路可走哇!表面上是夫妻吵架,作風不加檢點,實際上是金錢和權利的較量。不但我哥敗下陣來,就連老三也會一敗塗地呀!”閔捷憤憤地說。
“怎麼?有那麼嚴重嗎?把你爸爸氣得住進醫院,難道不是你哥哥做的好事?”
“大舅!是與我哥分不開,但與我們姐幾個都有關係,是我們無能,才讓爸媽和舅舅們操心。可是如今已經這樣,我們也是無路可走哇!”閔捷無可奈何地說。
“小捷呀,你看到你爸爸了嗎?這幾天你到那去了?你哥哥是怎麼出來的?”關尚香不滿地問閔捷。
“自從我哥哥一下崗,我們都知道這裡有問題,特別我哥嫂的關係越來越僵以後,我便著手挽救敗局四處奔走,才有個眉目,這才從地委回來,接回我哥哥。我們一起到醫院看了我爸爸,爸爸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和我們聊了一會,見我姐和我們哥三個都在,很高興,精神也好多了。只是我們不敢與我爸爸多說話,怕影響他的養病。”閔捷如實地說。
“你爸能說話了?精神也好了?”關尚香高興地說。
“是的,可以放心了。只是我哥這黑鍋背得太沉重了。請幾位老人原諒我哥哥,原諒我們。”閔捷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