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難忘的三天三夜

6.難忘的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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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難忘的三天三夜

琳琳覺得這人離自己太近了,連他嘴裡噴出的菸草氣味都薰自己的鼻子,皺著眉頭向後躲一下說:“少見多怪!這有啥奇怪的?那是我大姨、二姨和我媽的照片。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我當然像我媽了!”於琳琳驕傲地說。

“哎呀失敬,失敬!原來是當年勞動模範的女兒,怪不得有如此風度!”這小子一聽,高興得上前一把拉住琳琳的手緊緊地握著,嘴裡說著動聽的話:“你親自來給我們這些人送水,真是值得我們學習。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開發邊疆模範人物的影子。”

女孩願意聽奉承話,恭維話是通病。於琳琳到這時也不感覺他的嘴有味了,本能的自身防衛也放鬆了。被人緊握著的手也忘了抽出來了,竟親切地問:“呃!你這樣崇拜英模,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郭家溪,今年二十二歲,中學畢業後就開推土機。”

“嘻嘻!我也不查戶口,告訴我那麼詳細幹啥?郭——家——溪——”於琳琳一字一字地念著他的名字,思索著,突然猛地抽出雙手問:“這麼說郭建嶺是你爹了?”

“這……是的。但他……”郭家溪再也沒有剛才那高興勁了,支支吾吾地說。

“原來你就是害死我大姨父,挑起大橋武鬥的壞頭頭郭建嶺的兒子?”邊說邊拎起水壺奪過水杯,將水杯裡的水全倒在地上,狠狠地說:“呸!臭不要臉的!休想喝我的水。和你爹一樣不是東西,競相勾引我?瞎下了你的狗眼。”邊罵邊向前邊走去。

郭家溪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紫,由紫變得猙獰起來。鼻子裡哼道:“哼哼!騎驢看唱本咱走著瞧,我不把你弄到手,也不讓你好過了!”

改水工地一片熱火朝天,學校裡也是一片繁忙。

現在的西山島學校已經是今非昔比了,黃花島成了教育中心,大學的框架已經成形,教學樓,實驗樓,辦公樓,體育館、宿舍樓、科技樓已經拔地而起,有的已經竣工,有的正在進行內部工程。食堂,餐廳,鍋爐房,水塔等輔助工程已都交付使用。在校園的小學部書聲朗朗,歡歌笑語,使寂靜的黃花島呈現一片生機。

關尚文剛安排完新來的,一個水稻戶的學生到一個班級上課,正想考慮老師分住宅樓問題,突然被親切地叫聲打斷了。

“舅舅!我來向你報到。”

“啊!繼紅?你什麼時候來的?”關尚文抬頭一看,是欒繼紅,驚訝地問道:“你大學畢業了?怎麼到這裡來了?不說你能留校任教嗎?”

“我是來報到的,大學畢業後,聽我媽說咱西山島缺老師,本來分配我留校任教,可是我要回百湖,我媽就讓我到舅舅這來了。”

“好孩子,有志氣!我這裡正為師資缺乏四處奔忙,有你這科班畢業的大學生來任教,太好了!”關尚文邊說邊親切地握著欒繼紅的手問這問那。

“舅舅,我是個剛出校門的學生,對業務還不摸門,你得照顧照顧,多指點我呀!”欒繼紅謙虛地說。

“哈哈!繼紅啊,我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對教育教學談不上精通,還得你多幫忙,你是教大學的料,不過現在大學還沒開學,就先委屈你替我教六年級語文吧。這水稻一開發,水稻戶的孩子又多,附近連隊的學生也湊熱鬧,不去場小不少也轉來這裡。一下子使學生增加到一千多,雖然校舍不成問題,可這現有的老師就成問題了。你這一來,也好讓我抽出點空,處理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聽從舅舅地安排,我會盡力的。”欒繼紅說著,將農場教委的調令交給關尚文。

“很好,帶行李了嗎?”關尚文邊看調令邊說。

“帶了。”

“那你就先住在男教師宿舍吧,宿舍中還有孫老師,前天才來的。你把行李放到宿舍,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再上課。這裡剛開學,還都沒走上正軌。”關尚文歉意地說。

“不用休息了,有事您就吩咐吧!”欒繼紅說。

正在這時聞麗娟進來了。關尚文連忙介紹說:“繼紅,這是咱的聞副校長,正好有什麼事你就找聞副校長好了,具體教那個班,她會安排。”又對聞麗娟說:“這是新分給咱們的大學生,是哈師大本科畢業,本來是教大學的,可現在小學人手緊,也只有先大材小用了。”說著,將調令交給聞麗娟。

“欒繼紅?是咱農場牟副書記的孩子吧?不說留校任教嗎?”聞麗娟問。

“我不想留在哈市,回來後媽媽就讓我來這裡。”

“好好!我們歡迎。這裡正是年輕人的用武之地。正好你把校長的三個班的語文課先接過來,不然咱校長事太多,也難上課。”

“好吧。聽您的安排!”

“那你先和我把你的行李送宿舍去,回來咱到班理我介紹一下,熟悉一下學生。”關尚文說著領欒繼紅走出辦公室。

欒繼紅邊走邊打量著巨集偉的教學大樓;看著在教學樓前操場上歡鬧的學生;見四周分佈著一座座新建的高樓;聽到遠近轟鳴的馬達聲,心裡一陣激動,不由得問道:“舅舅,你的雄心好大呀!在這北國荒原,建這樣一座高等學府,得多少資金?多少心血呀?”

“繼紅啊!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雄心和魄力,我一個窮教書匠,哪有這麼多資金辦大學呀?這是港臺的親人出資,農場黨委的支援,西山島人的努力才決定辦這所大學,委託我全權管理,我難以推遲只好濫竽充數了,實際是趕鴨子上架,我可那是當校長的料啊?”

“舅舅你過分謙虛了,你的名字早就為人們熟知,你那傳奇式的經歷,你那淵博的知識,以及你那發表的學術論文,連我們大學裡的教授們都津津樂道。我為有你這樣的舅舅而驕傲,大學校長你是當之無愧的。”欒繼紅佩服地說。

“唉!盛名之下其實難負。光開學這幾天就把我弄得焦頭爛額。長此下去怎麼得了哇?”關尚文無可奈何地說。

“怎麼?什麼事難住舅舅了?”欒繼紅不解地問。

“別提了,開學三天我沒撈著睡覺,一直陪著學生。舍務老師也是焦頭亂額。”說完這話,關尚文講起開學那難忘的三天三夜。

開學那天,由於新校舍的建成,教室、食堂、學生宿舍都需要進行妥善的安排。本來九月一日應正式開學,但為了搬家,老師提前到校進行了一系列的建校勞動,對學校的老師也作了重新的安排,直到九月九日才算一切就緒,決定九月十日開學。

九月十日,就在開學的第一天本來是平整的校園,因幾場秋雨,加上建校的施工車輛的往返,使校園泥濘不堪。雖然經過老師幾天的清理,但因學校在建設中,也難使校園恢復平整,坑坑窪窪中免不了還有積水。這天早晨的天氣晴朗,校長關尚文一大早就來到校園裡。他查看了每個教室、食堂、宿舍。粗略地算了一下,按原有學生的兩倍的教室、床鋪等,都已安排好,便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校長!你來這麼早?”暫時兼任行政副校長的孔祥禮一進校園,見關尚文一個人在檢視校園,緊走幾步到了他跟前。

“我先來看看,今年水稻戶來這麼多,又沒有幾戶家長來給學生報名,我怕咱安排的教室、宿舍不夠到時抓瞎呀!”

“沒問題,我都按咱事先的計劃佈置好了,連食堂中午的飯菜都下了菜譜,就按新來的水稻戶每家一個學生算,咱的計劃也不會出紕漏。”孔祥禮滿有把握地說。

“那很好,如果咱安排不到,到時候可就會手忙腳亂了!”關尚文邊說邊看著天,“昨天夜間我的腿又一陣一陣的疼,弄不好又要連陰天。但願老天可別找咱麻煩,今天學生報到,要再下雨可就壞了,原來的學生還好說,這新上學的一年級學生可不好辦。特別是今年咱校才有宿舍,學生沒住過校,這宿舍管理可是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