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 真愛付血淚 獻身更坎坷 1.苦煎熬

第十四章 真愛付血淚 獻身更坎坷 1.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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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愛付血淚 獻身更坎坷 1.苦煎熬

關尚文簡單地吃飯,又上班了。

於業立和牟春妮都等在車旁。

於業立,這個年齡和關尚文相仿的山東青年,虎頭虎腦,個子和關尚文差不多。他那眯縫的小眼,總是笑眯眯的,對什麼也不在乎。見關尚文來了,雖然車長說關尚文是駕駛員,你是農具手,他也滿口答應。可是心裡老大不服氣。這時他跳到鏈軌上說:“我啟動車了?”

關尚文見他要啟動車,說:“好吧!”

自己檢查油水和出車前應檢查的地方,一切檢查完畢,見於業立搖車累得滿頭汗,車一點兒表示也沒有,他感到奇怪。

“怎麼了?”關尚文問。

“這破車發動不著!”於業立擦著汗說。

“我來試試!”關尚文上了鏈軌,於業立只好跳下來。關尚文一開電門,微微一笑。一看油隔欄沒開,減壓沒提,他把這些都弄好,剛要搖車,突然停下。開啟駕駛室一看,說:“哎呀!多虧沒發動著,這發動著你小命就完了!”

“怎麼了?”於業立聽他這麼一說,不滿地問。

“離合器沒分離,還掛著五擋,車一著自己跑了,你閃得開嗎?”

“這——我忘了這回事了。”於業立伸著舌頭說。

“是我瞎搬得。”牟春妞見關尚文往前推離合器,又晃了晃變速桿,知道這是自己動的。

一切準備完畢,關尚文壓下啟動臂,猛一拉,起動機“突突”地響了起來……

於業立不得不服了,牟春妮驕傲地看於業立一眼,於業立把頭扭向一邊。這一切被躲在一邊的車長和指導員張孔學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樣?可以吧?”車長問張孔學。

指導員微微地笑著點點頭。

“上車吧!”關尚文沒敢離開駕駛室,生怕於業立搶開車出事。

於業立、牟春妞分別坐在關尚文左右。

機車緩緩開動了,這是關尚文第一次獨立作業,他心潮起伏地駕駛著拖拉機,馳向廣袤的田野……

關尚文字想讓於業立開車,可想到他剛才發動車時的漏洞,想到這十幾噸的鋼鐵巨人,一旦操縱不好,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沒讓他開。

於業立看關尚文開車不亞於師傅,心中暗暗叫好,但他不恨自己學藝不專,卻怪師傅教徒有偏心。

牟春妞見尚文弟一舉一動竟像一個老機務,又佩服又高興,心裡說還是我尚文弟聰明,幹什麼都像那麼回事。

到了地裡,關尚文直接把車倒到大犁前,準確地停下了車。

於業立跳下了車,抬起牽引架一看分毫不差,從心裡服了,伸著大拇指說:“小關真行!”他知道,倒車連線農具的技術,沒一年半載很難練成。

關尚文笑了,沒說什麼。

於業立自覺地坐到大犁上,關尚文、牟春妞回到車上,開始翻地。

“尚文弟,你真有兩下子,幹機務這麼快就能頂班了。”牟春妞高興地說。

“叫小關!別叫弟弟。這小子嘴損,不定會說什麼,一定注意。”牟春妞點點頭,關尚文又說:“注意看小於怎樣把大犁,看兩圈你換他。”

牟春妞真的很聽話,立刻趴在車後窗上,看著於業立操縱大犁。兩圈後,車停下了,牟春妞換於業立上車,她也操縱起大犁,心裡美滋滋的。幹了一圈,關尚文把車交給於業立,他雖然上車一個多月,還很少摸操縱桿,開車手忙腳亂,關尚文不停地指點,幾圈下來,他也熟練了。心裡對關尚文的妒嫉減少了,又幹了幾圈後,換牟春妞,關尚文又教牟春妞開車……

就這樣,三人論輪流開車,輪流把犁,地翻得很平,很順利。

中午,隊長宋書硯親自送飯來了。三人停下車,宋隊長樂呵呵地說:“小關啊!聽說你頂班,又是連軸轉,食堂特意為你們三個包的包子,這可是你牟大姐親自下廚,專為你們包的。”

“怎麼?我姐姐包的?”牟春妞高興地說。拿起一個包子遞給關尚文,又拿起一個本來想送到自己嘴裡,半路又遞給於業立,自己才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這細小的動作,看在關尚文眼裡,心裡說:好機靈,滴水不漏。

“啊?是狍子肉餡的?太棒了!”

牟春妞仔細地品嚐著說。

“這可是借小關的光,這狍子肉是汽車隊王隊長送給小關的,還送來一張狍子皮。王隊長說和小關是老朋友了。”宋隊長笑著說。

“王隊長?哪個王隊長?我怎麼不認識?”關尚文驚訝地說:“難道小王師傅是車隊隊長?”

“汽車隊只有一個王吉昌隊長,他說是他把你從虎林拉來的。”

“果然是他?這人記性真好,還記得我呢!”關尚文說著,把初到百湖農場與王隊長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人家王隊長想讓你去開汽車,和財務科的小曹爭了個半紅臉兒。”宋隊長又說:“後來從報紙上、廣播裡知道你在這兒,親自給你送來狍子皮和狍子肉,還跟我要你呢。你去不去?”

“王隊長人不錯,有機會我去拜訪他,但我不去汽車隊,在這兒不一樣嗎?”

“我也不願讓你去,如果願意開汽車,以後在咱分場一樣開。下午你們車抽出來播大豆,吃完飯你們把車開回去,拉播種機。”

初次頂班,又翻地又播種,又帶徒弟。多虧下午車長也參加播種,不然真不知怎麼頂下來。

一天終於結束了。晚上關尚文躺在鬆軟的狍子皮上,沒脫衣服就睡著了。

萬儒慶親自給他脫了衣服,洗了腳,幫他蓋好被,他都沒醒。見他睡得這樣香,萬儒慶心疼地自言自語說:“唉!兩天一夜沒閤眼,就是鐵人也顛零散了,何況還是個孩子。”

抗澇搶播過去了,春雨也過去了。早播的麥苗綠油油的,可望是個豐收年。

勞累一春的機務人員,這個春天簡直扒層皮。但見莊稼長勢喜人,都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這天,關尚文正在檢修用後的播種機,一位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人笑著來了。他將一把鐮刀放下,甩掉身上的黃棉襖,拿起工具和關尚文一起拆開溝器。

“小鬼,你叫關尚文?”

“對,我是c-100-15號的農具手。”關尚文覺得這個人很面熟,這幾天他總在機務隊轉,那臺車有故障,他都幫著排除,技術上連車長都問他。他是幹啥的呢?

“我叫欒青峰,是分場部的。”來人見關尚文疑惑地看著他,並不言語,便自我介紹。

“啊!你就是新來的欒副場長?”關尚文驚訝地說,他沒想到一個分場的副場長,和機務人員一起也拼命地幹活,還是行家裡手,又這麼平易近人。

關尚文望著他那身裝束,跟工人沒什麼兩樣,也是腰繫麻繩,手拿鐮刀,身披黃棉襖,一身油泥。看著看著,關尚文笑了。

“欒副場長,都五月初了,你還披棉襖不熱嗎?”

“哈哈哈!”欒副場長開懷大笑,“小關啊!你還不知道嗎?這破棉襖對咱北大荒人來說,可是件寶啊!”見關尚文疑惑不解,又說:“你沒聽說北大荒三件寶,麻繩、鐮刀、破棉襖嗎?”

“哦嗬?還有這三件寶?真沒聽說過。”關尚文笑著說,以為是他在開玩笑。

“慢慢你就知道了,這三件寶對咱來說,用處可大了。麻繩扎腰,不但防風避免蚊蟲叮咬,同時這北大荒到處是漂筏甸子,一不小心踩下去,把麻繩甩到幹處,別人可用繩子拉上來,就是救命繩啊!鐮刀用處更大,在野外,到處是荒草,經常起荒火,你手中有鐮刀,遇見荒火,先割掉你周圍的荒草,不至被火圍困,可以自救。同時荒原上到處是野獸,鐮刀也可以作為防身武器呀!”

關尚文越聽越感興趣,不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