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子(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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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子(下)

太平軍攻克武昌,人數增至五十萬,同年,3月攻佔南京,改名“天京”並定都在此,隨即展開北伐及西征。

咸豐皇帝悠哉的躺在羅漢**,杏貞手裡拿著一張摺子,來來回回的走著,生怕打擾到咸豐皇帝,可是,她手中的摺子卻又是十萬火急。

被成為“長毛”的太平軍攻進了南京城,如今,太平軍的已經攻佔了江西、浙江、安徽、湖北、蘇州等地,掐斷朝廷漕運的主要命脈。 江浙總督雖被罷免了職務,可即使這樣也解不了眼下的問題。

洋人急著要求修改《天津條約》,真可謂是狼子野心。 就是幾歲大的小孩子也清楚,洋人這是蓄意滋事。 外憂內患,可叫她如何是好?

咸豐皇帝伸了一個懶腰,許昌給杏貞使了個眼色,杏貞放下摺子,趕忙端了一杯水走了進去。 面帶微笑的說道:“皇上請用茶。 ”

咸豐皇帝“嗯”了一聲,懶洋洋的,甚至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不想用。

杏貞將茶水放在了小桌子上,半天呆呆的等著咸豐皇帝。 果然,過了好一會,咸豐皇帝張開了眼睛,見杏貞看著他,有些詫異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外面的摺子都批好了?”

杏貞滿臉堆笑,謙卑的說道:“回皇上的話,一些小事兒臣妾可以幫皇上寫幾個字兒。 可是,當下有一件大事兒。 臣妾看了心裡十分的慌張,只怕,要皇上親自處理。 ”

咸豐皇帝動了動身子,抄起一個枕頭壓在了身子低下,一隻手塞進了耳朵裡,眯著眼睛掏了掏耳朵,才問道:“什麼事兒?”

杏貞趕忙笑著說道:“回皇上地話。 是軍機處送來的摺子。 長毛賊攻下了南京,並與昨日宣佈。 從此定都在南京……”

“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咸豐皇帝冷笑了幾聲,又抬眼看了看杏貞,雙手放在肚子上,他問道:“這件事兒,你怎麼看?”

杏貞垂著頭,趕忙慌張的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見了這張摺子。 慌張的要命。 臣妾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恐怕,是難以勝任……”

“女人怎麼了?行了,說這些也沒用。 軍機處有什麼意見?”咸豐皇帝搶白的問道。

“軍機處在摺子下面寫意見是,應迅速派遣江北大營,火速鎮壓。 另外,有訊息說,長毛賊的下一步計劃。 是北伐和西征。 ”杏貞說道。

咸豐皇帝冷笑了兩聲,問道:“派遣江北大營地主意是奕欣想的吧?哼,我就知道,他始終不是和我一條心。 聽好了,你回到,讓江北大營固守陣地。 以阻擋太平軍北伐。 另外,曾國藩不是一直想要上前線嗎?是時候,讓他地湘軍loulou臉了!”

“是……”杏貞回答到。 咸豐皇帝冷笑了幾聲,扯過一條枕頭,壓在手臂的低下,合上了眼睛,誰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睡著了,還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奕欣躲在書房裡,《孫子兵法》打開了攤放在書桌上。 一副手繪的地圖掛在書房的牆上。 奕欣死死的盯著地圖,他抿著嘴。 攥著拳頭。

咸豐皇帝的摺子他收到了,橫豎只是防守。 難道,他不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句話嗎?要曾國藩去衝鋒陷陣,無非,是想讓湘軍與太平軍廝殺,他坐收漁翁之利。 簡直就是糊塗!到了這個時候,不以國家社稷為重,反而在那裡鬥心眼耍心機。

若只是對付小股地農民軍,這種做法無可厚非。 既儲存了自己的勢力,又消滅了兩個心頭的隱患,雖是一石二鳥之計,但也要分什麼時候用。

眼下,若真與洋人鬧翻了,太平天國是首要的隱患。 如果此刻不將其除掉,又有什麼能力去抵抗洋人呢?說到底,太平軍就是後院裡養的一隻狼,現在不除掉它,日後,它會趁其不備咬上主人一口。 到時候,會動搖大清江山的根基。

有訊息說,洋人竟也想和太平天國的人接觸接觸,這表示什麼?洋人想和太平軍聯手!甭管怎麼說,洋人的野心不小,想要一下子吃掉大清朝。

正當奕欣為當前地局勢所擔憂時,蘭貞和丫頭走了進來,蘭貞笑了笑,說道:“王爺累了吧?今兒,我親手幫王爺煮了銀耳湯,王爺嚐嚐,看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

說著,蘭貞從丫鬟的手中端過一碗燙。 “放那兒吧。 ”奕欣說道。

蘭貞笑了笑,說道:“王爺,若不趁熱吃,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奕欣依舊背對著蘭貞,伸手摸了摸地圖,蘭貞知道,他是不願意在說下去了。 只好將湯放在了桌子上,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走了。

自從新婚以來,她幾乎見不到奕欣。 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不在家。 回來了,也不過是一頭鑽進書房。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他說,甭管是什麼話,只要他想聽,她什麼都想對他說。

可是,壞就壞在,他根本不想聽。 就是連看也懶得看她一眼。 做別人地妻子到了這個份兒上,也真是夠悲哀的。

蘭貞不管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只想讓他明白,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對他好。 可是,他就是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她。

到了這裡,能懂她的人看來只剩下自己的丫頭。 這裡的下人對她畢恭畢敬的,也只是畢恭畢敬,客套的讓人覺得生疏。 從管家阿福到為馬地小廝,見到她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她並不願意這樣,她想和他們說幾句話,打聽打聽六王爺究竟喜歡什麼。

可是,每當問道這個問題地時候,下人們就會說,看不出王爺喜歡什麼,他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喜歡那個,誰也不敢肯定。

雖責問過幾次,但得到的不過也就是這樣地答案。 她哪裡,知道,下人心裡早就將她當成來監視王爺的人,這樣的人,誰會對她掏心窩子?

她本以為,嫁了王爺,就能夠得到幸福。 可是,如今,這樣尷尬的局面,讓她十分的難堪。 她當然知道,不能回到孃家說這些,更不能讓姐姐知道這些。

她就是在糊塗也看得出來,奕欣對這場強迫的婚姻十分的不滿。 她忍著奕欣對她的不滿,只希望他有一天能夠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好好的表現。

太平軍鬧到了南京城,成了宮裡上上下下議論的焦點。 小太監裡暗暗的傳送,說是,這回說不定又要鬧到京城裡。

嘉慶年間,天理教盛行,曾有一隻天理教衝入紫禁城。 當年,還是皇子的道光皇帝死守內宮城門。 用鳥槍射殺兩名起義軍,當槍裡沒了炮彈時,他甚至扯下了黃金做的鈕釦當子彈。 後援軍趕到,總算讓後宮女眷躲過了一場劫難。

當年的事兒,宮裡能記得的人本就不多。 經歷那些事兒的人,死的死、離宮的離宮。 這更加劇了神祕性,大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每個人慌慌張張的只想安排自己的後路。

要真有那麼一天,要如何是好?長毛賊雖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青面獠牙,可他們有刀會殺人!見人就殺!

小彥聽了這些話冷笑了幾聲,如今,這一切似乎都與她沒了關係。 甭管長毛賊是不是有能力攻進京城,也不管江南大軍為何連連失守,更不理會太監們私底下將太平軍說的如何的英勇。 這一切,她都不在乎了。 有什麼好在乎的?橫豎,都不過是命一條。 他們想要,就拿去吧。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的。

小彥獨自走在圓明園的土地上,不知道為什麼,進來一段時間,她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的,整個人像是木頭一樣,木木的冷冷的。

陽春三月,大家換上了單衣。 多好。 陽春三月的美,溫暖的陽光,明媚而耀眼,伸出手去擋住,也遮不住陽光的興奮勁兒。

是呀,一切都是美好的。 青草躲在牆旮旯的低下,暗暗的發芽。 一小撮一小撮的綠色,映襯著這院子裡的美麗。 小草發芽了,很快的,燕子就要飛回來吧?冬去春來的,世界沒有任何的改變。

而外面則是凌亂不堪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太平軍來勢洶洶,咸豐皇帝只派了湘軍給予正面的抵抗。 在看看那些八旗的兵吧,十個裡有九個染上了大煙癮。

當然了,那些也不是她考慮的範圍。 她也沒這個能力管這麼多,她也沒資格管。 她能管的,就是今天早上她沒怎麼吃飯,到了中午,也不太想吃。

看看,就連自己她也管不好了。 還有什麼能力去管別人呢?卓爾這兩日鬼鬼祟祟的,她也不想知道,卓爾在背後搞什麼鬼。 該來的就讓它來吧,整日提心吊膽的防著也沒用。 反正,這已經是她最壞的結果,還能怎麼樣壞下去?

橫豎,不過就是死。 在來,就是被趕出宮去,這樣更好,被趕出去,她就自由了。 做些小生意,安安穩穩的渡過後半生,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