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擊掌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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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擊掌為誓
張言談怎麼都想不到，楊梟竟然想執掌松江府。
現在的松江府知府是張言談，沒有犯下的大錯，也沒有投降韃子。然而，楊梟卻悍然提出要擔任松江府知府，如此彪悍的想法著實震撼了張言談一番。
張言談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一次問道：“楊縣令，你剛才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楊梟說道：“我要執掌松江府。”
張言談說道：“楊縣令，松江府知府姚序之還在城內。莫非，你打算殺了姚序之，然後以武力拿下松江府嗎？但你若是這樣做，很可能會引起大**。”
楊梟笑眯眯的道：“若是如此，張知府願意支援我嗎？”
張言談道：“楊縣令，現在的情況你是最瞭解不過的。韃子很快會大兵壓境，在這個時候內訌，只能讓韃子得利。”
楊梟說道：“我就問一句，張知府願意支援我嗎？或者說，張知府願意和我合作嗎？”
張言談說道：“縣令，這讓我為難啊！”
楊梟心中冷笑，你張言談沒有直接拒絕，恐怕心中也是搖擺的。
既如此，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楊梟又道：“張知府，您是嘉興府的知府。嘉興府和松江府南北毗鄰，一旦韃子殺來，您認為姚序之能抵擋韃子嗎？姚序之擋不住韃子，那麼張知府治下的嘉興府能倖免於難嗎？”
張言談聽後，眉頭皺起。
誠如楊梟的分析，如果松江府擋不住滿清韃子的軍隊，嘉興府也會陷入戰火。
張言談不再矜持，直接道：“我若是支援縣令擔任松江府的知府，能得到什麼好處？嘉興府能有什麼好處？”
楊梟道：“張知府需要什麼好處？”
張言談說道：“給予什麼不是我說了算，縣令說了才行。”
楊梟說道：“張知府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如果張知府願意支援我擔任松江府知府，事成後，我願意贈送張知府一千條新式火槍。這些槍不同於北方韃子手中的老槍，也不同於我們自己製造的槍械，是洋人制造的，效能非常好。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用在戰場上，這是我對付韃子的底牌。”
張言談眼中精光一閃，道：“縣令有多少槍支？”
楊梟說道：“如果張知府要購買，我可以賣一部分給張知府。這些槍支，都是我從洋人手中購買的。”
楊梟已經可以自己造槍，卻假託了個洋人。
其目的，顯然是為了賺錢。
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張言談打槍械的主意。
張言談想了想道：“我要一萬條槍！”
楊梟道：“不可能，一萬條槍，至少需要數十萬兩銀子才能買到。我沒有這麼大的財力，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槍全部耗盡。張知府，這個條件有些過了。”
張言談說道：“八千條槍！”
楊梟道：“八千條槍也不可能，我的條件不變，免費贈送一千條槍。如果張知府想購買，我可以賣給您。”
張言談冷聲道：“縣令，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楊梟說道：“我已經很有誠意了，張知府也是在官場打拼多年的人，閱歷豐富，自然知道洋人手中的槍很難購買，價錢非常高。張知府，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若是您還要強人所難，真的是讓我難辦。”
張言談說道：“三千條槍，不能再少了。”
楊梟皺起了眉頭，道：“張知府，你真會給我出難題，總是讓我難辦。”
張言談道：“楊縣令，我支援你擔任松江知府，也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三千條槍，並不是一個出格的條件。”
楊梟說道：“張知府或許不知道，魯王昨天夜裡就到了嘉定縣。今天一早，我已經在縣衙見到了魯王，並且奏請魯王任命我擔任松江府知府。同時，魯王也接見了姚序之，免去了姚序之的官職，把姚序之調往紹興任職。張知府，你說這還困難嗎？”
“魯王來做什麼？”張言談問道。
楊梟說道：“自然是希望我替他效力，同時祝賀我大婚。”
張言談問道：“楊縣令答應了替魯王效力嗎？”
“沒有！”楊梟道。
張言談心頭疑惑，楊梟沒有替魯王效力，卻取得了魯王的同意，這裡面有古怪。以魯王的性子，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楊梟不替魯王效力，魯王不可能任命楊梟擔任松江知府。
忽然，張言談想到了一種可能。
張言談驚呼道：“楊縣令，莫非你強迫魯王任命你擔任松江府知府。”
楊梟笑道：“張知府，你這話就錯了，我怎麼是強迫呢？我只是給魯王提供建議，而魯王欣然採納了我的建議。”
“信你才怪。”張言談心中嘀咕著，心想這件事不簡單了。
楊梟強迫魯王，意味著得罪了魯王。
他若是支援楊梟擔任松江府知府，就會得罪魯王。
不過，他也可以兩面逢源。
張言談有了主意，沉聲道：“楊縣令，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顯然是脅迫魯王答應你的。雖然你暫時取得魯王的同意，但事後魯王返回紹興，甚至你事後擔任松江知府，肯定有很多的問題。嘉興府作為你南面的屏障，會承受很大的壓力。三千條槍一條都不能少。否則，我拒絕和你合作。”
楊梟無奈道：“張知府，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張言談說道：“楊縣令，我和你合作，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之所以答應合作，是因為楊縣令屢戰屢勝，能力卓越，才甘願冒著危險和你合作的。否則，絕不會答應你。”
“也罷，我就吃點虧。事成後，我給予張知府三千條槍。”
楊梟點頭說道。
張言談輕輕搖頭，道：“不能事成後再給三千條槍，事先得給一千條槍作為保證。否則事成後，縣令不認賬我找誰去？”
楊梟輕嘆道：“張知府，真是會計算啊！”
張言談說道：“我們是合作，不是朋友，自然要分清楚。”
楊梟道：“可以，等張知府返回嘉興府後，就派遣一隊士兵來取槍。我會準備好槍，交付給張知府的人。”
“快人快語，擊掌為誓。”
張言談笑了起來，有了槍支彈藥，他也可以武裝起自己的精銳。
楊梟依言，兩人連擊三掌，達成了協議。
張言談大手一揮，淡淡道：“縣令採取行動，不僅要找我，還得找其餘的人。我就不耽擱縣令的時間了，請。”
“告辭！”
楊梟起身離開，帶上門外的劉景林朝蘇州知府武道衡居住的地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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