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12心思各異,黃雀在後

112心思各異,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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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心思各異,黃雀在後

西大街——

凌越天那處院落內,保姆正端著飯菜上樓,凌越天跟在身後。

開門保姆端著飯菜走進去叫道:“小姐,起來吃飯了。”

樂姍一翻身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起床拿起筷子安靜的吃飯。

關在這裡幾天,她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可還是沒能逃出去。凌越天看來是早有防備,根本沒打算讓她輕易出去。

凌越天站在門口望著安靜吃飯的樂姍,眼底閃過一抹詫異:“怎麼不鬧了?”

樂姍徑自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咀嚼,嚥下之後道:“我鬧了你就能放我出去嗎?”

聞言凌越天笑道:“你倒是聰明,知道不做無畏的掙扎,可惜凌楚在外面找的你快發瘋,他就是沒你聰明。”

樂姍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抬眸她清澈的目光看向他:“六叔,你這麼做其實一點意義沒有。你不抓我,六嬸的事情凌楚還是會幫你。”

關在這裡幾天,她似乎想清楚一些事情。

凌越天冷哼一聲道:“只怕你不把你請來,他很難儘快想辦法幫我!”

這句話忽然讓樂姍失去了所以食慾,放下筷子她坐在床邊。

“怎麼不吃了?想絕食?我告訴你就算你餓死在我這裡,凌楚也不能拿我如何!”

輕笑一聲樂姍開口道:“是啊,你心裡清楚就算我真的死在你手上凌楚也不會將你怎麼樣。他太念舊情,您不就正是因為抓住他這個弱點,才會抓我嗎?你算準他為了我,必然會妥協,會答應你所有要求。”

頓了一下她繼續道:“你利用這一點威脅他,不覺得卑鄙嗎?”

人性她從來不想去懂,有的時候懂的越多反而越累,可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成為他們打擊凌楚的最佳選擇,紐西蘭也好,這次的西大街的也好。他們的目的都是隻有一個,抓住她威脅凌楚!

她的願望明明那麼簡單,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得這麼難!

只是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而已,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難,她的存在似乎對他造成了一種隱形的威脅,她似乎意識到,留在他身邊一天,他便多一天威脅。

他是強大的,她從沒有懷疑過他的能力,可她的出現似乎變成他最大的弱點。

因為有了她這個弱點,他在這些勢力裡處於弱勢。

凌越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弱肉強食而已,談什麼卑鄙不卑鄙?”

“可你是他六叔!儘管你從未承認,可他一直當你是六叔!”

凌越天吼道:“那是他一廂情願!”

“我想我大概已經可以理解你為什麼,可以對於六嬸替你做了這麼年牢而坐視不理了。你一直說你是愛他們的,可你更愛自己!”

這句話顯然輕易觸碰了凌越天的底線:“你胡說!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樂姍坐在床邊平靜的語氣道:“我是不懂,不懂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私。你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還口口聲聲的說在乎他們,你的愛真的好廉價!為了自由,你犧牲了一個愛你的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兒子,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在乎嗎?”

這些的複雜的事情她一直不想去懂,可凌越天的自私讓她覺得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的錯卻一直要歸咎到別人身上,這樣的人眼裡會有感情嗎?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這些,今天被一個黃毛丫頭這麼說,他顯然是不能接受的。

他幾步走去她身旁,冰冷的槍抵在樂姍的額頭上,冷冷的語氣說道:“長幼不分,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我活了這把歲數,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樂姍微一偏頭,目光看向他:“你現在不會殺我,因為你還等著六嬸回來好彌補你心底的愧疚。你現在殺了我,他們可能真的就出不來了。你這麼急切的想要他們出來,也無非就是不想一輩子活在愧疚中罷了。這份愧疚折磨你這麼多年,你不想再繼續,所以你一定會等到凌楚救出他們再對我動手!”

凌越天手裡的槍靠著她的腦門又近了一分,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確實被她說中了!字字誅心!

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這麼冷靜的分析出他的想法!她不該怕的窩在牆角哆嗦,或是祈求他放了她嗎?

“如果你開口求我,我或者可以考慮看在凌楚的面子上,放了你。”不喜歡事情超出他的預估,他故意道。

“你不會的,你的目的還未達到。”

凌越天收了手上的槍道:“你倒是不笨!”

“六叔,你有沒有想過六嬸他們回來該如何面對你?繼續跟著你東躲**,還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越天冷漠的打斷:“住嘴!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不想承認他此刻的確是被她說中心事了,等他們回來他還不知道該去怎麼面對他們。

樂姍被他這麼一喝沒再說話,凌越天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

房門再次被鎖了起來。

凌越天一出去,便給凌楚去了電話,開門見山問道:“你有沒有去找姚莫安?”

“去了。”電話那端傳來凌楚淡淡的聲音。

證據交給他了嗎?他怎麼說?”凌越天心裡對於他所說的證據還是有些好奇的,多年錢的舊事真的能再找到證據嗎,他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騙他!

凌楚嘆息一聲說道:“已經給他,在等訊息。”

凌越天冷了語氣道:“最好保證你說的是事實,否則!”

接下來的話他門內說完,可凌楚已然猜到他想說什麼。

“六叔,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凌越天那邊已然掛了電話。

凌越天從樓上下去,凌正豪正摟著辣妹坐在沙發上**。

看見他的背影他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嫌棄,不得不承認老太太和老爺子的眼光是正確的!這個凌正豪比起凌楚還真是一無是處,那個凌正興又心眼太大做事太狠!是不太適合掌空整個凌家。

凌正豪看見凌越天從樓上下來,鬆開懷裡的女人笑著問道:“怎麼樣,她吃飯沒有?”

凌越天冷冷瞥了他一眼說道:“放心她死不了!”

聞言凌正豪鬆了口氣:“最好別把她弄死,留著她還有大用處!”

“這種事情還要你說?!”凌越天不耐的語氣說道。

凌正豪被他這聲一吼有些不快,可到底也沒敢再開口,畢竟還指望他和自己合作!

凌越天瞥了一眼凌正豪身旁的女人,冷冷的語氣道:“你遲早死在女色上!”

就這種的人還真不是成大事的料,走哪都缺不了個女人,能做成什麼事情來!和他合作他真是覺得降低自己的身價,要不是沒有辦法,他也懶得搭理他!

凌正豪最不喜歡別人對他的私事指手畫腳,聽他這麼說立馬臉色就不好看了。

趁著臉道:“六叔,你管的太多了!”

凌越天換了個話題問道:“正興在法國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

比起凌正豪他還喜歡和凌正興合作!

聽他提起他大哥,凌正豪不屑的“切”了一聲說道:“他還在研究他那些藥水,成天琢磨那沒用的玩意,真不知道他想幹嘛!”

聞言凌越天的目光暗了暗,沒再說話他轉身出去。

見他離開凌正豪輕鬆不少,摟著身旁的那女人又是一陣耳鬢廝磨。

彼時凌家。

凌楚正在書房接著電話,沒有料到姚長生竟然會主動約他見面。

約了地點之後,臨出門前他忽然想起抽屜裡那本詩集。轉身走回書桌,他抽開抽屜取了那東西一併帶上。

一家地處偏僻的茶館裡,凌楚一進去便看見姚長生已然坐在角落裡。

他走過去略帶歉意的語氣道:“抱歉,就等了。”

姚長生沒有說話,一擺手示意他坐下。

凌楚拉開凳子在他的對面坐下,姚長生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樂姍,她…”明明有很多的話想要問,可開口卻又不知該什麼。

凌楚端起桌上的杯子輕抿一口,將那杯子重新放在桌上:“她目前應該是安全的,至少在我六嬸他們出去以前應該沒什麼問題。”

沉默片刻,姚長生開口道:“你的想法莫安已經和我說了,我同意暫時不追查你六叔的事情。”

他這一生欠那個女人的太多,欠樂姍的也太多。

聞言凌楚鬆了口氣道:“謝謝。”

“她…”姚長生吞吞吐吐的開口。

凌楚低頭從掏出帶來的東西,推去他面前:“這個東西還是還給你吧。”

姚長生低頭看著桌上那本詩集,有些顫抖的伸手撫上:“我對不起她。”

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著三個字,哪怕當年在向她提出分手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絲毫愧疚。

樂逸山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權利和愛情面前,他敵不住站在高位的**,堅定的選擇拋棄了她。

比起樂逸山,他真的是一個自私的人!

伸手握上那詩集,他卻再沒有翻開的勇氣。

只是緊緊捏著那本詩集喃喃自語:“如果她還在,會不會怪我,會不會恨我…”

凌楚嘆息一聲道:“也許…不會。樂姍,就是最好的證明。”

再次聽見樂姍這個名字,讓他目光裡止不住泛起一層水霧。

深呼吸,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等她回來,能不能讓我見見她。”

這個問題讓凌楚有些為難,他凝眉思索一陣道:“她雖然已經知道樂逸山並不是她親生父親,可其他的事情她還不清楚…”

他現在還不太確定她回來會做出什麼決定,所以這個時候他不敢倉促答應姚長生的要求。

姚長生放下手裡的東西再次開口道:“我沒有什麼其他要求,只是想見她一面而已。”

凌楚低頭看著面前杯子裡的一片茶葉,淡淡的語氣道:“等她回來,我會盡量爭取她的同意。”

“好,謝謝。”

姚長生將面前那東西推回凌楚的面前,再次開口道:“這東西還

是留在她身邊吧,回到我身邊已經沒有意義了,就讓它陪在她身邊好了。”

看見它只會提醒他曾經犯下的錯,只會讓他覺得對她們更加愧疚。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他不願自己的餘生都活在愧疚中!

凌楚點了下頭,收回桌上的東西。

姚長生起身道:“就這樣吧,讓凌越天幾天後來接人。”

凌楚鬆了他出去,看著他那輛車從茶館開出去。

車內,燁偉開口問道:“怎麼樣,姚長生怎麼說?”

凌楚有些疲憊的語氣回道:“同意了。”

沉默片刻之後,燁偉開口道:“四少,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凌楚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道:“說!”

“機場的出入記錄顯示,凌正興回來了,就是昨夜的飛機。”

凌楚揉著太陽穴的手一頓,沒有開口。

他大哥在法國好些年頭,一直沒有再踏足京都,選擇在這個時候回來,是偶然還是…

當年他完全是被老太太攆出去,他還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願意回來。

“四少,大少爺他並沒有回去,他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在附近的一家賓館入住了。他這個時候回來,回來卻又不露面,我擔心…”

凌楚移動了下位置打斷道:“你想多了。”

被他這麼一說,燁偉噤聲沒再多言。

車子一路開了回去,臨到家前凌楚給凌越天發了簡訊,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妥。

等了一會並沒有等到凌越天的回覆,收了手機他開口命令道:“回去。”

燁偉點頭開著車往武夷路的方向去。

彼時,凌家。

向陽正站在凌正然的房間內給檢查著,一番檢查結束後他起身道:“最近保持心情愉悅,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如果在家太悶可以適當出去逛一逛,適度就好。”

“謝謝。”

向陽收好東西,偏頭一眼看見她放在床頭櫃上的離婚協議書。

深呼吸,他終究忍不住開口道:“你還是決定這麼做?”

尋著他的目光看去,凌正然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嗯,你不肯幫我,我只好自己來。”

“正然,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畢竟他對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聽凌正然笑道:“想了很久了,不用再想了。”

她和林佳新之間的感情,早已在彼此不停的傷害中變質。她心中十分清楚,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挽回不了了…

他們之間的障礙不僅僅是因為他母親,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是彼此的不信任。

從一開始彼此就沒有全然信任,互相猜疑,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也不能全怪他一個人的錯。

她的固執也有一部分原因,她明明知道他當初因為什麼對她若即若離,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解釋一下。

她總以為不解釋他會懂,其實這樣的想法真的很愚蠢。嫉妒面前,任何人的思維都不能夠正常運轉,林佳新也不列外。

沉默中向陽開口道:“他同意嗎?”

凌正然搖頭道:“還沒有。”

她想林佳新可能一時接受不了她這樣的決定,但是過一段時間,他應該就可以想明白。

她會讓他知道,離開她,他並不會有什麼損失。

曾經承諾給他的,她都會一樣不少的給他!

本不想再說是什麼,可是多年的情誼還是讓他忍不住開口:“慎重,希望你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聞言凌正然輕笑一聲道:“謝謝你的忠告,我會的。下去吧,我們坐在樓下好好聊一聊。”

說完她徑自走在前面,向陽拿起醫藥箱跟在後面。

一出門,便撞見外面走來的林佳新。

凌正然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沒有開口。林佳新目光一刺,她現在對他簡直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向陽微微朝著他點了下頭,跟著凌正然的步伐。

凌正然領著人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身旁還未織完的毛衣織起來。

向陽偏頭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毛衣笑著道:“這是給孩子準備的嗎?粉色,你怎麼知道他是女孩子?萬一要是個男孩,這個顏色是不是太女孩子氣了點。”

伸手他拿起她已經織好的一隻袖子,看的入神。伸手幫她理著毛線,他的思緒有些飄。

曾經他的腦海裡無數次的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她坐在的客廳的沙發上織毛衣,他陪在她身旁。他一直以為自己一定會等到這一天的,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他終究還是讓她錯失在了他的生命裡。

身旁傳來她的一聲低語:“不會的,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是個女孩子。”

向陽輕笑著搖了搖頭道:“直覺這東西,有時候不準的。”

凌正然仍舊低著腦袋專心織著:“對了,伯父就沒催你結婚嗎?”

這個問題讓向陽的目光暗了暗:“催,可我沒有遇到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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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正然搖了搖頭道:“不是沒遇到,恐怕是你要求太高。”

輕笑一下向陽逗趣道:“到了我現在這個年齡哪裡還有資本去挑人家,都是人家在挑我!那些小姑娘不是嫌我老,就是嫌我不解風情,我這輩子怕是註定要孤獨終老的。”

果然他這一句果然輕易勾起凌正然臉上的笑意,她不認同的搖頭:“你這話可是謙虛了,當初你在學校那可是萬千女生追捧的男神,三十幾歲正是散發你光輝魅力的時候,怎麼能說老。”

後來向陽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直逗的凌正然笑個不停。

二樓,林佳新站在那裡看著沙發的兩個人,看著她臉上開心的笑容,他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沒能看見這樣的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面前她臉上再也沒有了這樣的笑容。

那一瞬,挫敗感瞬間蔓延全身。

第一次意識到,他確實是個失敗的丈夫。他總是以愛的名義,不斷傷害她,不斷猜疑她…

轉身他走下樓梯,去廚房端了兩杯水走向沙發。

將那誰放在他們面前,他笑著道:“家裡沒有茶葉了,白開水,向醫生不要見怪。”

對於他的舉動向陽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上次他還為了正然對他大打出手。林佳新這態度轉變的態度,讓他有些理解不了。

傾身他端起那杯水道:“謝謝,你太客氣了。”

林佳新的目光一直停在凌正然的身上,她一直低著腦袋的繼續織著毛衣,可他分明清楚的看見她臉上的冷漠。

從他站在他們面前的那一刻,她臉上就沒了笑容。

那笑容消失的迅速而徹底,他止不住一陣揪心的疼。

隱了眼底那抹傷痛,他笑著開口問道:“正然,你要吃點東西嗎?我去給你削個蘋果?”

凌正然織著毛衣的手一頓,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林佳新尷尬的怔了下,又道:“還是吃點點心?”

凌正然依舊沒有出聲,最近他對她真是越來越殷勤,可他的殷勤讓她害怕!

“或者你吃點…”

林佳新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凌正然猛的一下停了手上的動作,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他。

氣氛陡然有些尷尬,向陽輕咳一聲,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凌正然放下腿上的毛衣,起身道:“我送你。”

身後林佳新連忙道:“我也送你。”

向陽一轉身看向凌正然道:“你還是別送了,佳新送我就可以了。”

凌正然也是懶得看見林佳新,見他這麼說,只道:“那你路上小心。”

向陽轉身向外走去,林佳新一路送了他出了別墅大門。

路口,向陽站在那裡等車,林佳新忍不住開口道:“向陽,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沒有答話,他已然猜出他想說的是什麼。

“能不能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我勸勸正然,勸她不要和我離婚。”

深呼吸,向陽開口道:“佳新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們之間的事情,只能你們自己去解決。”

他對凌正然太瞭解,她太固執,一旦決定的事情恐怕很難改變。就算她當初義無反顧,決定嫁給林佳新那樣。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在你。”

聞言林佳新苦笑一聲道:“可她現在對我竟比陌生人還陌生,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努力。”

向陽沒在說話,沉默中,前面來了一輛計程車,一招手他攔下那輛車。

道別之後,他坐了進去。

林家新看著那輛車消失在眼前,轉身往回走去。

客廳的沙發上,凌正然依舊坐在那裡。

走去她身旁坐下,他學著向陽剛剛的樣子幫她整理毛線。

可他的手剛一碰上那毛線,便被她一把扯開了。

拿著毛線,她移動了下身子坐的離他更遠了些。

林佳新目光一暗,又朝著她靠了過去。

凌正然人無可忍的扭頭看向他,語氣不耐:“你到底想如何?!”

林佳新略顯苦澀的聲音說道:“正然,別這樣避我如蛇蠍。”

“可你這樣讓我很痛苦!”

林佳新不會懂,凌正然之前所以的動容,在他母親的一個簡訊中徹底消失無蹤!

那條簡訊徹底斷了她所有想要重新開始的想法,她想他應該不知道他母親給他發了那條簡訊,她也不打算再告訴他!

“佳新,求你別這樣!你要是對離婚協議上的的東西還不滿意,可以說。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我都可以考慮!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和我把婚離了!”

林佳新所有的熱情在她的這些話中,一分分消失無蹤。

他不懂,昨天她明明是有所鬆動,怎麼一夜之間又轉回原地。

嘆息一聲凌正然開口道:“趁我還有耐性前,你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要求。我不想把這件事鬧的太大,奶奶她年紀大了,我不想看見她為我操心。我一直希望我們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但是…”

嘆息一聲她繼續道:“如果你一直不肯鬆口的話,我也只好起訴了。到時候你能夠得到的可能就沒有這麼多了,也許你會一無所有!”

他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捏緊又捏緊,起身冷笑道:“我不同意離婚!哪怕上了法庭,我也不會同意!”

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起步向外走去。

她不懂,失去她,他早已一無所有!那些名利從來不是他想要的!

他早已在這場愛情裡失去所有理智,像個瘋子,固執的只想要留在她身邊!

凌正然一轉頭,看見廚房門口站著的林娟。

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她起身向樓梯口走去。

她的腳步剛踏上第一層臺階,便被林娟叫住。

站在原地,她等著她說完。

“為什麼非要和佳新離婚不可,他那麼愛你!”

這句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讓凌正然覺得可笑無比,扭頭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娟。

“別再演戲了行嗎?!你明明就很希望我和他離婚,還要問我為什麼!你不覺得可笑嗎?”

林娟避開她的目光,說道:“可他愛你。”

冷笑一聲凌正然開口道:“是,因為他愛我!所以你很糾結!最後你將這糾結轉移到我的身上,你一邊希望我們離婚,一邊又不想你的兒子傷心,所以你給我發了那個簡訊,告訴我,他的兒子其實在五年前已經從別的女人的肚子裡出來了!”

被這對母子隱瞞了五年,她真的覺得自己傻的可憐!

“你一邊急切希望我和他離婚,一邊又要顧忌他的感受,你最近這段時間過的很累吧!不,是演的很累!”

頓了下她繼續道:“你成功了,我放棄了!我再也不想活在你們這齣戲裡,折磨自己!他不同意離婚,我會安排律師儘快起訴。你很快就會看見你最期待的結局,去和你喜歡的孫子好好生活吧。”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上樓,沒再給林娟開口的機會。

進了房間,她給凌楚去了電話:“在哪,有件事要和你說。”

那時凌楚的車,剛到院子裡。

掛了電話,他便直奔凌正然的房間。

未等他開口,她率先遞去了床頭上那份離婚協議道:“看看吧,如果你對我分給他的東西沒有意見,我就這麼辦了。”

抬眸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字,並沒有翻開,重新將那東西放在原處。

平靜的語氣問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他畢竟還是孩子的父親。”

凌正然搖頭:“他不止這一個孩子,有沒有這個孩子都沒差。離婚已經勢在必行,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兒子已經五歲!”

聞言凌楚眉頭微皺了下,終是開口道:“既然你已經想好,我沒有意見。”

“謝謝你這麼支援我,等我們順利離婚,再將這件事告訴奶奶吧。”

凌楚點頭應了聲:“好。”

老太太一直對林佳新讚賞有佳,真不知道到時候該如何開口向她說這件事。

彼時,樂怡所在的那家醫院內。

她已經清醒,左臉上雪白的紗布掩飾了猙獰的傷口。那傷口護士來換藥的時候柳芸見過,儘管醫生說盡量處理的細緻些,可那麼看著還是滲人的厲害。

樂怡問過自己的臉怎麼回事,吵著嚷著要照鏡子,柳芸早有防備藏好了房間一切可以照見人的東西,就連手機都沒讓樂怡碰一下。

她搪塞了幾句,樂怡找不見鏡子,這事暫時也算過去了。

又到了換藥的時間,護士小心翼翼的揭開那紗布給她上了藥。

樂怡側身躺在病**問道:“我這臉多久可以恢復,不會留下疤痕吧?”

這個問題讓那個護士的手不由一抖,棉籤棒一下碰到她的傷口。

樂怡瞬間疼的齜牙咧嘴,不悅的吼道:“你是怎麼做事的!”

護士低著腦袋道歉:“對不起,抱歉。”

“我問你話呢,到底會不會留疤!”樂怡又叫了聲。

那護士抬眸看了一眼站著的柳芸,只見柳芸朝著她暗暗搖頭,示意她不要告訴她實話。

護士低著腦袋沒有答話,卻聽柳芸道:“不是跟你說了,就是一個小傷口哪裡會有什麼疤痕。再說了就算有疤痕,現在整容技術這麼成熟,完全不必擔心。”

樂怡一聽她這麼說,不屑道:“我可不喜歡整容,我還是喜歡我原本的樣子。”

她這句話一說,讓柳芸的眼底不免閃過一絲擔憂。

護士上了藥貼好紗布,囑咐幾句便出去了。

病房外,姚碧語正和樂琦爭論著。

“你要是實在忙的沒空,我可以自己去打胎。你只需到時候對外說,這個孩子生長不健全,所以我們才決定弄掉他就行了!”

她是一天也不想拖下去了,肚子

一天天大起來,胎兒越大,到時候對母體造成的傷害越重!

“能不能等我妹妹出院,我們再商量這件事?”

樂琦對這個姚碧語是沒什麼感覺,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對這個孩子忽然不捨起來。

這幾天姚碧語一直催著他陪著她去打胎,讓他煩躁不已。

凌楚他算是指望不上了,要是這時候再和姚碧語離婚,他不敢想象他們姚家在京都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卑鄙也罷,此刻他的確是不想和這個姚碧語離婚的。

他們現在已經處於岌岌可危的地步,姚家在這京都還是比他們樂家有地位的。要是這時候能緊緊抱住要嫁這個大樹,他們樂家至少還能撐上一陣。

可如果這個時候讓姚碧語拿掉這個孩子,那麼這婚肯定是非離不可的!一旦離婚,他們樂家就再沒有理由依靠姚家的勢力!

想到這裡,他心中越發堅定了信念,這婚不能離!

“我現在沒空和你說這件事,還是等我妹妹出院再說吧!”

姚碧語面露不快:“樂琦,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真的以為你不陪我去,我去拿不掉這孩子嗎?!讓你去,只是想讓我們大家的臉上都好看些,別給臉不要臉!”

姚碧語擔心的是如果她一個去,會引起外界的懷疑。本來說的好好的,等忙完他父親的事,他就配合她去醫院。

樂琦皺了下眉頭道:“我沒想幹嘛,我就是想讓你再等幾天。”

姚碧語氣惱的瞪了他一眼,一轉身回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樂琦隱隱鬆了口氣。

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樂怡正斜倚在床頭吃著柳芸給剝的橘子。

一遍一遍咒罵著:“該死的樂姍,等我出去看我不弄死她!”

聞言樂琦不耐道:“就不能消停下,她又沒怎麼樣你!你這苦頭就是沒吃夠!”

樂怡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你怎麼還幫著那賤人說話!她把我害得這麼慘,你沒看見嗎?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良心餵狗了?!”

樂琦被她吵的頭疼,懶得跟她辯解,徑自走去沙發上坐著。

樂怡不依不饒道:“要不是她,我也不至於躺在這裡!你還真以為你是她親哥,居然替她說話!”

“那還不是因為你想要開車撞她,你要是不…”

樂琦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柳芸喝道:“琦兒你住嘴!你妹妹現在躺在這裡,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柳芸心裡對樂姍原本就恨的牙癢癢,現在樂怡又因為她而毀容,更加恨的咬牙切齒!

樂琦坐在那裡嘀咕道:“媽你別偏袒她,要不是她要撞姍姍,也不至於招來這禍!”

最惱人的便是,這麼一幢沒撞著樂姍,卻讓凌楚心裡對他們不快活了!以後讓他還有什麼臉面去求樂姍,讓她去找凌楚幫他們樂家?!

樂怡氣惱的哼了聲,翻身背對著樂琦。

柳芸朝著他直襬手,示意他別再說了,樂琦一扭頭沒再開口。

幾天後。

凌越天的妻兒出獄那天,凌楚一早在門口西大街的路口等著他出來。

可凌越天似乎早有防備,直到九點半凌楚還是沒能等到人。

低眉思索一陣,他心中暗叫不好:“開車,去接六嬸他們!”

燁偉一邊調轉車頭一邊問道:“不等六爺了?”

凌楚沉聲道:“他應該一早就過去接人了!”

“既然他不在,我們留下找小夫人的行蹤豈不是更好?!”

凌楚皺眉道:“人已經不在這裡,去接六嬸他們!”

他猜測他六叔應該已經將人一併帶走!

車子一路疾行至監獄門口,凌楚趕到的時候,凌越天的車也剛剛從另一路口開過來。

凌楚放心了,看樣子他也還沒接到人。

兩個人在那裡一直等到十一點多還不見人出來,凌越天有些暴躁起來。

下車他走去凌楚的身旁,不耐煩道:“你小子不會是騙我吧,這人怎麼到現在還不出來,姚長生是不是反悔了?”

凌楚也正困惑著,掏出電話給姚莫安去了電話:“莫安,我六嬸他們什麼時候出來?”

電話那端傳來姚莫安有些意外的聲音:“你什麼意思,人我八點鐘可就放出去了!”

凌楚心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你確定人已經出來?”

姚莫安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說好給你放出來,難帶還會反悔?我父親向來說一不二,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為了樂姍他也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

凌楚暗暗呼楚一口氣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電話,凌越天便問道:“怎麼樣,他怎說,人到底在哪裡?”

凌楚探究的目光看向凌越天問道:“六叔,你真的沒有接到人?”

他現在懷疑是不是他六叔一早就來接走了人,故意去而復返,讓他以為他沒有接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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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不由冷了幾分:“六叔,人我已經讓人給你放出來,姍姍在哪裡?!”

凌越天惱火到:“我不知道!”

果然他就是太過輕信了這小子,居然敢耍他!

目光對視間,二人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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