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九節

第四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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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節

第五章 走向統一第四十九節劉備與眾臣相視而笑,沮綬以手加額,連呼:“天意,天意!”魯肅奇怪的問道:“各位聽到這訊息似乎都很高興,你們知道叛亂者是誰嗎?”沮綬、劉備微笑不語,田疇見二人神情豁明白:“袁術?是那個奪佔孫堅玉璽的袁術?”沮綬撫掌大笑,劉備邊笑邊憂心,沮綬、田豐退職後,軍師(武相)中缺少了具備全域性觀念的人,田疇處事精細,可是他的性格決定了只能是個管家婆,統籌安排的能力不足,作為右軍師遠遠不稱職。

可是,官員任職期限制卻又是中央政權抑制地方官員培植勢力的必要手段,沮綬、田豐的退職將開創吏治的新時代,暫時的不方便,也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田疇沒有覺察到劉備神態有異,在魯肅的驚愕中,他跳起身來,急問道:“他現在在什麼位置?我記得去年年底豫州大荒,他在向淮南運動,現在到了什麼位置?”徐庶微笑著回答:“正巧,今年開春,他進入了揚州九江郡,剛好夾在廬江郡與徐州之間。

陶謙身體不行了,幾年來沒有大動作,孫策當時正在攻擊會稽太守王朗。

袁術竄入九江,主城設定在壽春,那裡剛好是兩不管的地帶,袁術因此得以存身。”

劉備得意的偷笑著:“壽春,他呆在壽春正合我意,子泰(田疇),抓緊制定計劃。

我建議此戰全部動用騎兵,全部用遊騎兵和弓騎兵。

江南炎熱,北方的戰馬不一定適應。

將士們披甲作戰也容易中暑,我建議戰鬥單位最大為旅團,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我需要三個旅團的弓騎兵和三個旅團的遊騎兵(格鬥騎兵),再加上兩個旅團的輜重運輸騎兵,還需要一個旅團地匠師營負責維護、修理戰具。

這樣,全部的戰力加起來是九個旅團,再補上一個旅團的童子軍,湊成兩個師團的人數,再加上一個師團的水軍,這樣的兵力足夠了。”

田疇掐著指頭計算了一下,建議:“還需調一個主力軍團去連雲港。

以便震懾別有用心者。

不,連雲港不行,還要向南,最好在長江口建一個城堡,駐紮一個軍團。

可以順道保護我們的退路……有了,退伍兵會社在那裡有一個船塢,就以保護船塢的名義調近衛師團進去。”

田疇與徐庶交頭接耳的商議著。

隨後他們又招過周瑜,在地圖上指點著、比劃著。

後世有一條著名地企業管理理論:“巴西魚效應”(國內常誤譯為:鯰魚效應)。

此理論論地是:一個老人以打魚為生,每次出海回來都會將新打的魚運到集市上販賣。

老人打得是一種沙丁魚,一種極易在運輸途中死去的魚。

其他漁民每將此魚運到集市時,魚多數已經死掉。

而死魚是無法賣個好價錢的。

然而,老人每每運到集市的魚,卻都十分鮮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很多年後才有細心人發現,老人用於運輸魚的魚箱中除了沙丁魚以外,還有一種專食沙丁魚的天敵——凶惡地巴西魚。

原來老人每次運輸沙丁魚時,為了使魚箱眾多的沙丁魚不致缺氧死去,便在魚箱中放入一條巴西鯧魚,沙丁魚看到天敵的到來便迅速逃竄,很多魚的逃竄使箱中的水不斷地攪動,增加了水中地含氧量,同時也增加了沙丁魚的求生慾望。

因此,魚運到集市時自然還在活蹦亂跳。

劉備希望自己就是那巴西魚,保持著強大的武力,威脅著毗鄰的諸侯不得不保持活力,透過變革求生存。

孫權的意圖脫離沒有讓劉備憤怒,他憤怒的是,沒有青州官在揚州維持地方政權,源源不斷地輸送交易物資給孫策,孫氏家族哪會打下那片土地。

而孫權竟然有功不賞,以圖驅逐青州官,把揚州的政治局面倒退豪強把持下的奴隸社會,這讓劉備不可容忍,必須教訓一下孫權。

所謂奴隸,就是沒有生存權力、沒有財產支配權、沒有人生自由的人。

奴隸社會是在演化的,對於人生自由來說,最早的奴隸是在監工的皮鞭下工作,按受監工的監管。

後來,奴隸主發現這樣的工作效率太低,於是就恢復了奴隸的部分自由,改為“出生地監禁”。

出生地監禁,就是設立一種制度——戶籍制,讓奴隸在出生地可以自由活動,邁出出生地就必須向地方官員申請,而地方官一般不批准這種要求。

對於私下裡邁出出生地的人,早期的奴隸社會是採用逃奴追鐐的方法。

隨著奴隸制的演變,最後變成“收容所制度”,透過收容所來懲罰離開出生地的奴隸。

至於財產支配權,最早奴隸所獲全歸奴隸主,後來,奴隸主留下了僅夠奴隸生存的生活物資。

但奴隸沒有權力擁有財產,任何時候,皇帝或者皇帝委任的官員都可以衝進奴隸的家中,把奴隸的所有財產掠奪一空,把奴隸的妻女佔為己有,或者,把奴隸最大的財產——房屋強行拆除或者佔有。

劉備可以容忍南方權氏存在自己的統治權,但決不容許南方政局不進反退,進軍南方,就是體現自己的武力威脅,象巴西魚進入南主水城,逼迫慵懶的魚群活動起來。

不管採用何種政治體制,一定得比豪族把持下的奴隸制更好的體制才行。

乘此機會,劉備接過皇帝的詔書,細細閱讀起來。

稍後,劉備突然將詔書摔在桌上,巨大的聲響震驚了大家。

“詔書上沒加蓋丞相印信,馬上駁回詔書,補上印綬後,在傳遞回來。”

劉備厲聲說道。

眾人瞠目結舌,沮綬一聲輕笑竭力化解著尷尬的氣氛:“丞相負責制,這種征討詔書原本該經過丞相之手。”

說著,沮綬從桌上拾起詔書,翻看著,草草看畢。

沮綬覺悟了:“信後,皇上要求青州敬獻貢品,車馬、衣物、綾羅綢緞等索求太多,一定是曹操看後不願蓋章,想要置身事外。”

劉備面沉似水,一拍桌案說道:“要我人出兵打仗,我還沒問他要軍費呢,他竟敢問我來要東西。

對了,昇平(高堂隆)呢,剛才是軍議,你可以沉默,現在是文事了,你必須發表意見,你說吧。”

堂中的陰影裡,高堂隆和尹東正打著盹,聽到劉備的話,茫然的問:“什麼?”沮綬遞過詔書,解釋著,高堂隆考慮片刻回答:“百姓既已納稅,這些貢品是否敬獻,純屬自然,聖上索要不好拒絕,可以計算好價格,從今年稅負中扣除。”

劉備面容沉肅:“兵者,國事也。

貢物,私慾也。

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我們的稅負是交給國家地,不是交給個人的。

軍費從稅收中扣除,合理合法。

皇帝要的東西嘛,既然已經撥付給他內幣了,讓他自己掏錢來買,錢款到位,我給他開招標會採購,沒有錢,免談。

我可不能為他個人的私慾從國稅中扣錢。

這國稅是養疾官員、維持官府執行的,不是給他個人繳納的私房錢。

把這詔書駁回去,就這樣回答。”

高堂隆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嚴肅的說:“主公,休得出此無父無君之言,臣不願與聞。

天子向臣下所要貢品,自古以來皆如是,我等自稅負中扣除貢賦的款項,已經是逾越了,再要求天子為此付款,恐怕天下士人難以理解,主公豈不要揹負天下罵名嗎?”高堂隆在話裡暗示用扣除賦稅地方法,讓丞相府出面,限制皇上地花費,罵名由曹操承擔,而劉備的打算,則直接與帝權衝突,讓皇帝尊嚴盡失,而曹操則袖手旁觀,甚至可能乘機煽動天下士人的輿論趨向。

不過,劉備的打算是最終確立“國家”概念,讓皇帝的帝權與國家的權力分離,讓百姓本著契約精神對待官府,對待自己繳納稅收養活的政權。

所以,必須把皇帝從國家權力體系中剝離。

劉備必須堅持這點。

“那麼,我退讓一步,皇帝索要地貢品,我給,但是,這筆錢不從稅賦上出,我可以以個人名義為皇帝掏腰包支付這個賬單。

這樣,既滿足了皇帝的面子,也維護了青州的法律,如何?”劉備擺出各自退讓一步的態度,尋求妥協。

高堂隆一時迷糊,順口答:“主公願意為皇室付費,體現了尊王之心,隆沒有異議。”

高堂隆沒想到,劉備此後將這次皇帝索貢行為大肆宣揚,並四處來贊助,要求青州商人與他共同支付這筆款項,讓皇帝更加失面子。

歷史學家講到這段的時候,常常說:在劉備之前,皇帝是強盜;在劉備之後,皇帝是乞丐——他索要供品地舉動,逼迫青州商人施捨,活活把自己當作乞丐。

當時,劉備曾詢問過高堂隆,是否以‘皇室專用’稱號授權給商人,會讓商人踴躍掏錢,高堂隆面無表情的否決了劉備的妄想。

“主公去年底在洛陽,出售‘皇室專用’授權後,糜夫人也在青州搞了個‘劉青州專用’授權,糜夫人掌管主公產業的運作,臣等不敢幹涉,然而主公好美酒、美食、美器、駿馬、寶島之名天下共知,結果‘皇室專用’反而不如‘劉青州專用’名聲響亮。

去年購買‘皇室專用’稱號的商人已經在大聲抱怨,主公若想再度售賣‘皇室專用’稱號,估計不但不會有一分收穫,反而會有許多商人前來索賠。”

高堂隆當時說這話時,一幅幸災樂禍的表情,彷彿在告訴劉備目前地情形不由得你不掏錢,這次一定讓你大出血。

然而……眾人閒話說盡,劉備招呼廚子呈上美食,與諸臣們徹夜暢飲。

漢代,酒酣耳熱時,高官顯貴們喜歡用舞蹈表達自己的心情,這種舞蹈類似於日本現在的“能舞”。

“能舞”就是脫胎於漢代的舞蹈,跳這種舞需要一邊高歌、吟寺,一邊手舞足蹈。

是夜,劉備放浪形骸,眾官也明白劉備的心思,盡力湊趣,直至夜深,官員們方盡興告辭。

劉備意猶未盡,懷抱著一個碩大的金盃,滿盛著美酒,踉踉蹌蹌地走到後院,醉咧咧的高喊:“父神啊,你將歡喜注滿了我,一如這酒杯中注滿了美酒,感謝你的恩賜,我今天很快樂……”劉備歪歪斜斜的找地方躺下,黑影裡,一個女子憤恨的譏笑道:“君子喜怒不形於色,瞧你,一點屁事吼得滿城皆知,身為城主,半夜擾民,你忘了還有律法嗎?”劉備尋了一塊平坦的草地,毫不顧忌的橫躺在地上,將碩大的金盃擱在胸口,抬頭仰望著滿天的星斗,噴出滿嘴的酒氣。

“噗——,好酒。”

劉備打著響亮的酒嗝,喃喃自語道:“聖人也是人,城主也是人,我只是一個平凡人,有喜有樂有苦有悲的平凡人。

廣饒百姓受我十餘年恩惠,難道不容我發一日酒風?”陰影裡,糜夫人緩步走出,詰問道:“你要趕我走嗎?我可告訴你,我懷孕了,我要邁出劉家的門,那可是一屍兩命,我死不要緊,你可要失去一個骨肉了。”

劉備醉眼朦朧,問:“我你生活多年,相敬如賓,我劉備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就算是沒有孩子,我倆情義尚在,我怎會趕你出府呢?”糜夫人長長鬆了一口氣,又不放心的追問:“青州士人都在傳說,你曾對皇帝說:大丈夫一妻一妾足矣,如今嫣兒小姐進府,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我不走,難道她走嗎?”劉備努力睜開惺忪的雙眼,斷斷續續地說:“這個……沒想好……明日醒來,再跟我說。”

朦朧中,只聽糜夫人勸解道:“春日,草地上露水甚重,還是回房休息吧。”

劉備費力地揮了揮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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