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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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危機
012 危機
焦急,躁動……
陸生從窒息的黑暗中驚醒,不安的喘息著。
雖然做夢是常有的事情,睡夢中的自己異常的強大也是常有的事情,然而這次卻是完全不同的。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血液的躁動,讓年幼的陸生不禁捂住‘胸’口。
“……Master?你沒事吧?”
Caster擔憂的詢問出現在身旁。
陸生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回答道。
“啊,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房間,依舊是遠坂家的客房,窗外的天還沒有亮,一彎殘月掛在夜空之上,明明做了那麼久的噩夢,然而時間卻彷彿並沒有怎麼走動過似得!
“是夢到了有奇怪的東西在襲擊路人嗎?”
沒來由的,Caster突然這樣問道。
陸生的心中不由的就咯噔了一下。
“Master和Servant是一體同心的存在,因為契約的緣故,Master的夢境,多少也能看到一些。”
Caster解釋著。
作為擅長魔術的魔‘女’,偷窺別人的夢境,甚至製造夢境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陸生卻可以肯定,那夢境絕不是Caster製造的。
雖然在清醒之後,夢境的內容就越來越模糊不清,但是,那種讓人窒息的黑暗與恐懼感絕不是什麼虛假的東西。
並且,出於善意,有些事情,Caster故意隱瞞了。
即使夢中的景‘色’在醒來後就已經模糊不清無法想起,然而有些事情卻還是知道的。
自己,出現在了很糟糕的地方。
——雖然自己身處於此處沒錯,但是,陸生就是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而Caster因為疑慮和善意而不肯直說的真相,那夢中襲擊路人的黑影,恐怕不是別人……
“……Master?”
“Caster,你有覺察到什麼奇怪的跡象嗎?”陸生慌忙問道。
被這麼一問,Caster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
“並沒有什麼異常,Master一直在這裡,不過,如果是指的外面的話……Master,你也許看不出什麼,然而這所宅院確實是經由數代魔術師不斷完善而成的工房。出於安全的考慮,Archer的Master不允許我干涉這宅院的古老魔術,在這裡,同樣身為魔術師的我就像是囚犯一樣。因此,我所能掌控的,只有房內的情況,想要獲得外界的資訊,只有走出去才行。”
“怎麼會這樣……”
說好的是一起找Assassin的,如今卻不讓Caster參與,對於這樣的事情,陸生很生氣!
然而轉念一想,就如同自己不會把奴良家的所有祕密告訴凜一樣,那個孩子,繼承著先祖幾百年的家業,想必也是有著某種苦衷的吧!雖然自己在魔術方面並沒有才能,但是對於凜而言,Caster卻是相當厲害的同行呢!
“……算了,Caster,準備準備,我們出去一下。”
“出去?不和這裡的主人打招呼嗎?”
“不用,那個懶蟲,不睡到太陽出現是不會起‘床’的。”
想到那傢伙早晨起來因為低血糖而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樣子,陸生就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那傢伙,不管怎麼樣,都還只是個11歲大的‘女’孩子,正是需要人照料需要人‘精’心呵護的時候。這樣的詞彙對於她而言還太早太早。所以,就由自己來做吧!
“儘管沒什麼憑據,但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也許我並不是什麼像樣的Master,這樣任‘性’的請求毫無疑問會把Caster你陷入危險的境地。”
陸生深深吸了口氣,為了避免自己的話語不當傷到眼前的‘女’士而斟酌著詞語。
然後……
“Caster,答應我任‘性’的請求,幫助我!”
既不是這種生分又傲慢的請求,也並非這樣白痴般的話語。陸生知曉自身的弱小,沒有Caster的輔助,自己什麼都不是!所以,在明知可能將對方置於危險的情況下,陸生這樣請求了。
被聖盃召喚而來的英靈,以聖盃為目的的她們,應該本就對聖盃有著特別的渴求,才甘心拋棄英靈的高傲委身人類的吧?
也就是說,如果是正常些的英靈,為了贏特別是像Caster這種擅長暗中行動,並不擅長長途奔襲正面‘交’鋒的型別,更應該是如此。
然而,面對Master任‘性’的話語,Caster那遮擋在‘陰’暗中的面容卻為不可查的笑了笑。
“這還真是,前期工作還沒有做,敵人也不知道置身於何處,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夜裡,簡直就像活靶子一樣。明明如此不利,卻要為了Master的一時任‘性’而不得不拼盡全力,那種事情……”
“……不正是理所當然的嗎?!”
此身為汝之劍。
汝之命運繫於吾!
像這樣信任著自己,和自己並肩而行的Master,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嗎?
誠然,前途‘陰’暗,諸多危險,但就如高山險阻一樣,越是艱難,越是危險,在保護著Master透過考驗之後的那份喜悅,不就更加的甘美嗎?
儘管之前曾經出過差錯,但像那樣的情況絕不會再發生——賭上身為神話時代數一數二魔術師的驕傲以及對自身知識的自信,這一次,一定會洗刷之前的恥辱,將Master保護的安然無恙!
如同即將踏上戰場的‘女’英雄般,Caster的心為即將到來的戰爭而鼓動著,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而與此同時,幾公里外的教堂之中。
“奴良,陸生……”
沉‘吟’著這個名字,面癱的神父也忍不住流漏出複雜的神‘色’。
奴良陸生,第四次聖盃戰爭中被召喚出的Caster,和聖盃融合,抵達根源,歸於虛無的傢伙。
對於根源的追尋,是魔術師特有的執念,在外人看來,簡直就像是自殺一樣!就他收集到的資料來看,那個傢伙應該並沒有這樣的訴求才對。
並非魔術師,然而卻偏偏做了魔術師們才會去做的事情。所以,那個時候他就在想了,奴良陸生,也許是個跟自己一樣空虛的男人才對!
不,必須是這樣!
如果真的是惡之主的話,那定然是比自己要更加的空虛,更加的邪惡才對!
如果連那樣的惡之主都能存在於世的話,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定然也是被允許的!
所以,僥倖存活下來的他留了下來,接替父親的工作,作為公證人期待著下次聖盃戰爭的降臨,期盼著與那個英靈的再會。
但是……該說這一切是命運的安排嗎?
奴良陸生,並非什麼來自古代的英靈,而是恰巧生活在當前的傢伙!
五年前,從資料中得知Caster的真實身份時,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愉悅依舊彷彿昨日。
雖然五年前的陸生只有四歲大小,雖然那個時候滑頭鬼二代目還在,奴良組依舊強盛,但是沒關係!和絕大多數隱居於人跡罕至之處的妖怪們不同,奴良組似乎奉行著大隱於市的原則,從江戶時**始就在這東京西側的浮世繪町安然落腳的他們,相對於其它妖怪而言,實在是太過容易接觸了!
然而,越是接觸,他卻越是發現,事情遠非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
誠然,奴良陸生有著很好的天賦沒錯。無論是視力、聽力、反應速度,在他所見過的人當中都是首屈一指的!雖然起初只是試著教他些拳腳,然而短短三年時間內就將他所傳授的八極拳的‘精’義與詠‘春’拳的寸勁融會貫通,這種情況卻是他所始料未及的!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樣!
無論體術、神術、鍊金術、很快就能達到一定成就,就連跟隨遠坂時臣學習魔術的那段時間裡,也被其毫不吝嗇的誇讚為天才!彷彿天生就能學會任何東西一樣!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感覺到無聊。
無聊、無趣,在那些一般人應該能感覺到高興的事情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快樂。他,言峰綺禮,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就天賦這一點來看,在陸生身上,他看到了很多自己當年的影子!
但是,與此同時,他卻也越來越深刻的感覺到了,那個孩子與自己在本質上的不同!
“……”
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那個孩子,明明有著比普通人類優秀太多太多的身體,明明有著兩代妖王積攢下來的勢力,卻什麼也不做,只是像一個普通人類一樣活著!
他曾經試著教導那孩子戰鬥的方式,告訴他,戰鬥,殺與被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般的小孩子,學會了什麼東西難免就會炫耀,和人打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失手把人家打死打殘了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那個傢伙卻就是一點行動都沒有!
除了和遠坂家的那個小丫頭鬥一鬥之外,基本上就沒怎麼和人動過手!就包括三年前的那個時候,親生父親不明不白的被殺,那孩子雖然悲傷,卻將一切歸咎為自己的無能和無力,除了發奮鍛鍊之外,竟沒有一點要報復社會的想法!至於第四次聖盃戰爭中身為英靈的變身能力,以及那宛如實質的惡意與殺戮氣息,更是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不錯的表情嘛!”
伴隨著這輕浮的話語,星星點點的光芒匯聚,金‘色’的從者搖曳著酒杯,在一旁顯出身影。
“大喜大悲,疼痛和快樂本就是很接近的感覺,怎麼,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第四次聖盃戰爭的Archer!英雄王的吉爾伽美什!擁有高階單獨行動能力的他,在第四次聖盃戰爭結束之後依舊存在著!並且依靠從那些倖存者那裡榨取到的魔力,一直很悠閒的活到了現在。
至於所謂的倖存者是哪裡來的……
雖然第四次聖盃戰爭,聖盃並沒有能夠降臨,黑泥也沒有傾瀉到地上引發大火,但是而地點,則是在市中心……
……
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了!雖然Rider拼盡最後的魔力又使用了一次王之軍勢救了很多人,然而依舊有不少倖存者被他言峰綺禮抓到,在教會下面的密室中,一個個都做成了提供魔力的!而感謝他們的貢獻,英雄王可是沒怎麼耗費魔力,就存活到了現在了呢!再加上從那個笨蛋巴澤特那裡騙來的令咒,如今他手上可是有著兩個從者呢!
雖然Archer作為最後的王牌暫時不能啟用,但是,作為先鋒的Lancer可是已經出發了有段時間了呢!
刺穿死棘之槍,那柄魔槍所附帶的詛咒,就算對於妖怪而言也是致命的!看著同伴死去卻無能為力,那個時候,那孩子的表情究竟會是怎樣的呢?
想來一定很‘精’彩吧!
“嗯,滑頭鬼家的那個孩子參戰了,從者是最不擅長戰鬥的職階,背叛了原來的Master,和那孩子從新締結契約的Caster!並且,據我所知,因為和原來的Master不和,其魔力也被限制到了只有一般魔術師的程度。如果遭遇Lancer的話,被一擊秒殺也並非什麼稀奇的事情呢!”
說道這裡,他的嘴角不覺彎出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