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踏shang歸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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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踏shang歸途(2)
褚英行色匆匆的趕到周府,正好攔下了趕著出門的周永。 被褚英拉進書房的周永,緊皺著眉頭,說道:“褚英啊,我正趕著進宮呢。 你知道,這時候我是片刻也不能放鬆宮中的安排的。 ”
“我知道,但我這麼急的來見舅舅,說的也正是宮裡的事。 ”褚英努力使自己儘量平靜地與周永對話。
“是什麼事??”見褚英表情凝重,周永這才把心思從對目前複雜局勢會如何演變的思考中迴轉過來。
“是慧姨的事情。 ”褚英說完頓了頓,復又說道,“舅舅知道慧姨在宮裡舊病復發,曾自尋短見的事嗎?”
“什麼時候發生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周永大吃一驚,他這幾日都在外庭方面幫著姜毓安定人心,發揮作為吏部尚書的全部能量,安撫著朝中的許多官員,根本無暇顧及後宮裡的事情了。
“就在昨日。 ”褚英煩悶地吐了一口氣,說道。
周永一聽,轉身就要走,口中不止責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隔了一日才告訴我。 萬一,慧妹,不,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可怎生是好?你還攔著我說這老半天的話,這樣急迫的事,進宮路上說就是了啊。 ”
“舅舅。 ”褚英看他風風火火的,只得再度出手攔下他,嘆氣道,“重點不是這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慧姨這次為什麼突然舊病復發嗎?”
周永聽到此。 知道這才是重點。 他也不說話,只是盯著褚英,等他的下文。
“我親耳。 ”褚英指了指自己地耳朵,“聽到姜毓說,要在他繼位之後,立慧姨為皇后。 ”並且把昨日姜毓一切的對話,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你胡說什麼!”周永臉色大變。 他厲聲罵道,“這樣的胡話也是能亂說的嗎?這是**啊!”罵完之後。 看褚英凝重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意識到褚英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走到一旁的梨木桌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鎮定了一下心神後,說道:“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毓兒他不會如此糊塗地。 更何況,他一向孝順、敬重著自己的母親。 怎會這樣冒犯於她?逼迫於她?”
周永口中努力說服自己,腦海裡卻開始回憶姜毓一直以來為得到賢妃地關注所做的一切。 記憶中許多的片段從腦海中閃過,姜毓從孩童到少年及至青年的一幕幕,他那永遠追逐著賢妃的熱切目光……
“舅舅,編造一個這樣的謊言騙你,對我能有什麼好處呢?”褚英看周永從喃喃自語到無聲,一直拿著茶杯的手也開始發抖,知道他終究在回憶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卻又打從心底裡不相信這一切。
“褚英啊,關於姜毓對母親地反應,你所說的太過離奇,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也知道,毓兒一向溫文。 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這件事,我需要去確認一下,我現在就要進宮,若沒別的事,就先這樣吧。 ”周永雖然心中有些懷疑,但畢竟這事的真相太難以接受,他自己是謙謙君子,自不會隨意相信。
“母后已經寄了懿旨來,要我儘速回國。 ”褚英平靜地說道。
但是這個訊息對於周永無異於另一顆炸彈。 他猛地抬起頭。 看著褚英,愕然道:“回晉國?你怎麼能回去?容王不是還……”
“還不清楚。 但國內的事情想必母后定是都安排妥當了。 說起來,我終究是晉王,也不能一輩子就這樣漂泊在外而不回去。 ”褚英淡然一笑,說道,“其實今日也是來找舅舅告辭的。 慧姨地事情,既然知道了,終究是該提點給您的。 姜毓如果真的不知收斂,毀了周家的家聲,逼死慧姨怕是遲早的事。 ”
“住口!褚英,”周永對褚英吼了一句,“姜毓是作大事的人,輕重緩急他是分地清的,你也算是周家之後,這樣的話語,萬萬不可再說,況且,姜毓日後還要君臨齊國,我斷不會讓他的任性妄為毀了自己的,”周永目光深沉的看著褚英,剋制了自己的脾氣說道,“這事得你提醒,舅舅這裡謝過了,我絕對會注意的。 ”他轉身就出了書房,這麼一來,趕去宮中的心情卻是更加急迫了。
“我跟您一同去吧。 順便,去萬安宮跟慧姨告個別。 ”褚英尾隨著周永出了房門,口中如此說道,對於周永的發怒,絲毫不以為意,虛心受教。
……
兩個人進了宮城後,就各自分開。 褚英來到了萬安宮,拉住了正為昨日之事,心神不寧地秦嬤嬤,與她細細言語了一番。 而後才進了賢妃地房間,裝出一副萬事不知的樣子,與賢妃聊天,安撫她地情緒。
周永進宮後,卻是直接撲向了弦月居,齊王的被囚之所。 姜毓剛剛與姜康達成了協議,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水榭邊。 他看到周永來了,倒是lou出了難得的真心笑容。 如果說,齊武帝去世之後,還有誰是真正在關鍵時刻關心著他的話,大概也只剩下這位嫡親舅舅了吧。
“舅舅,坐吧。 ”在周永面前,姜毓也不端架子,只隨意一指,讓周永坐在自己跟前。
“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殿下。 ”周永看著姜毓悠閒愜意的樣子,也不敢主動提問賢妃發病的事,遂繞個彎子詢問之前的計劃。
“剛剛姜康那傻子已經答應了。 我說了,要操控他,是很容易的。 陸家送的特殊糕點呢,也已經進了父王的房間。 舅舅可以著人開始準備那些討逆文章了。 最多兩三日我們就可以拿下陸家。 ”姜毓胸有成竹地笑道。
聽到一切計劃順利,周永緊繃了數日的神經終於稍稍鬆懈了一點。 他忍不住高喊了一聲“好!”姜毓也是知道周永對於陸家地怨氣的,他無謂地笑了笑,說道:“回頭,我把陸珏交給舅舅處置吧,您愛怎麼折騰都行,如果覺得不解氣,就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剮了他。 ”
周永聽姜毓以如此輕描淡寫地口吻。 說著如此酷刑,不禁心中一凜。 他偷吸了一口冷氣。 鎮定道:“那倒是不必。 ”
姜毓**地注意道了周永的變化,他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倒是我說錯話了。 舅舅您是文人,跟我這種從戰場上回來的莽夫可是不同的。 ”
聽他提及戰場,周永倒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道:“戰場,想必你在戰場上吃了不少苦頭吧。 你也不肯跟我多說。 不過我知道陸家那老匹夫沒少使陰招,這麼說來。 剮了他倒也不冤。 ”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姜毓淡然一笑地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卻聽得從人稟報說,萬安宮的秦嬤嬤來了,姜毓與周永聽到萬安宮來人,心中均是一緊。
秦嬤嬤慢吞吞地來到水榭,見周永果然如褚英所說地出現在姜毓身旁,心中頓時大定。 周永待秦嬤嬤極為尊敬,他連忙起身。 把秦嬤嬤迎了進來,說道:“秦嬤嬤,是不是娘娘出了什麼事?怎麼勞動您大駕呢?”
秦嬤嬤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姜毓,解釋道:“娘娘倒還好。 老身來,是想請求毓殿下一件事。 ”
姜毓自秦嬤嬤進來,方才地那一點輕鬆早不復見。 他高深莫測地看著秦嬤嬤,問道:“什麼事?”
“娘娘現在精神不好。 老身想求殿下,讓她到曲沃城的別院去休養一段時間。 ”
曲沃曾是臨時都城,虞城建立後,齊王倒是在那邊留了一處風景宜人的別院,是療養身體的好場所。
姜毓自然是瞭解賢妃現在的精神狀況的,也知道秦嬤嬤大概是出於關心才提了這麼個請求吧。
周永在一旁正不知要如何開口呢,心下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娘娘精神不好?是不是之前閉關抄經地時候勞累的?”他心中自然已知道原因,但是當著姜毓的面卻也只能裝傻。 否則有些話。 他就不好開口圓場了。 再說,妹妹的情況不好。 能出宮去休養一下當然是好事,卻不知這正是褚英所希望的。
“是啊。 ”秦嬤嬤也配合地點了點頭,說道,“閉關好幾個月,身體也差了,精神也差了。 所以,老身想讓娘娘出去走走,散散心,讓她開心些會比較好。 ”
姜毓手上拿著個玉佩,翻來覆去地撫摸,卻不說話。
周永見他如此,便開口說道:“殿下,我看,讓娘娘先出別院住幾天也好。 這幾天宮裡宮外的都亂,我們也得防著有心人對娘娘動手,不是嗎?等局勢穩定了,再接她回來吧。 ”
周永這話卻是點到了關鍵,姜毓原也想著陸家動手的時候,要派重兵去守護賢妃,免得陸家狗急跳牆,傷了他最在意的人。 現在想來,與其守著,倒不如偷偷閒送出宮去來得更妥帖些。 即使到時候沒控制好,讓這宮裡血流成河也不至於會冒犯到賢妃。
想到此,姜毓便拿定了主意,開口說道:“好吧。 那就安排賢妃娘娘去別院休養。 ”
……
就在褚英百般算計,為賢妃地事奔走的時候,林文卿這邊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說是準備,其實也就是一通的吆喝,精美的玉器?不要了;珍藏的古董?也不搬了,林大小姐整個夜裡與早上,都把自己泡在了蘇綰地房中,把這對美人姐妹花打扮成黃臉婆般的婢女之後,立即吩咐兩人上船,進入自己所屬的廂房中,萬萬不可lou面。
心態扭屈的姜毓何時會對陸家動手,林文卿不得而知,但就是因為這樣不能確定的想法,讓她感到很是不安,勤讀小築中所有的家丁,正在以最快地速度。 打理一切重要的細軟,一陣忙亂之中,林文卿忽然想起,自己應該去跟褚英告個別,因為這一走,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呢。
一路縱馬而行趕到周府的林文卿,看到卻是周家門前也列著長長的馬車隊。 她不禁眉頭一皺,心中頗覺奇怪。
向周府門衛說明了來意後。 就在周家管家地帶領下,來到了褚英居住地偏院。 褚英自萬安宮出來後,便趁周永尚在宮中,馬不停蹄的回到周府,吩咐從人速速整理行裝,裝好就往尚父那兒運去,這時地他。 正心神不定地觸控著院子裡的老榕樹,渾不覺管家地稟報,及至林文卿用扇子點了點他的肩,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文靖啊。 原來是你。 ”褚英先是一驚,看清楚來人之後,復又放下心來。
“你這兒是怎麼回事啊?”林文卿努了努嘴,目光掃向院子裡忙忙碌碌搬運著行李的下人們。
褚英衝她一笑,說道:“我正想著晚點就去找你告辭呢。 ”
“你也要走?”林文卿愕然道。
“也?”褚英驚奇的反問。
短短兩句的對話。 就讓二人都領悟到了同一件事。 遂相視苦笑起來。
“果然是,此地不宜久留啊。 ”林文卿嘆了一口氣,說道。
褚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引導林文卿走到角落裡,不妨礙院子裡的人來人往。 到了角落裡,褚英才開口詢問道:“我是出了一點事情。 母后傳信而來,所以必須得走了。 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爹忽然派人來接我。 ”林文卿猶豫了一下,決定坦白蘇綰地事情,說道,“而且,我必須得在姜毓掌握大權之前,帶一個人走。 ”
“誰?”褚英直覺反問,隨即他的表情頓住了,驚訝道,“莫非是德妃?蘇綰?”
林文卿點了點頭。 承認了此事。
“你這小子也太大膽了。 姜毓這幾日早就宮裡宮外地找她,結果居然是你把人藏了起來。 你怎麼會扯上她的?”褚英小聲道,“這個女人可不好應付啊。 ”神色嚴肅。
“沒辦法”林文卿雙手一攤:“其中環節的危險我當然知道,但前幾日,她居然手執一份有我爹爹留下的文書,上面是蓋了印的,信中我爹允諾要幫她一個忙,無論何時都生效,而她現在的要求,就是要請我保護她離開齊國。 ” 林文卿無奈的解釋道。
“這個女人真地是不簡單,原來這幾天的失蹤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行動不可謂不快…但是,看姜毓的反應,對她似乎是欲殺之而後快。 勢在必得;倘若讓他知道居然是你帶著這麼個麻煩,怕是絕不會讓你輕易離開的。 ”褚英瞭然後,仍然提醒林文卿,神情滿是擔心。
“我知道,但即便沒有家父的承諾,以姜毓現在那凶神惡煞地樣子,我也不能把蘇綰交還給他。 終究是一條人命,蘇綰其實也不是什麼大jian大惡之徒。 既然相識一場,我實在不忍見她如此下場。 ”林文卿想起姜毓近來的殘忍表現,也是神色一黯。
“什麼時候走?”褚英問。
“就在今晚。 坐我們家的大船順江而下,一夜之間可到數百里之外。 ”林文卿說道。
“真是兵貴神速啊,嗯……能麻煩你一件事嗎?”褚英想了又想,最後開口問道。
“什麼?”林文卿回道。
“我也想帶一個人離開,但現在不容易成功,既然妳要帶蘇綰走,那就需要你幫忙分散一下姜毓的注意力了,等你走遠了之後,我可以把她隨你離開的訊息散播出去嗎?”
“我那時早就遠遠的離開了,說不說是你的自由,對我怎會是麻煩呢?嗯,啊,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不會是賢妃吧。 ”林文卿腦子一轉,立刻猜到了那個人是誰;想到這裡,她俏皮的衝著褚英眨了眨眼,說道,“我們還真是難兄難弟啊;雙雙逃亡不說,我呢,偷偷帶著姜毓的庶母;你呢,卻是直接要帶走姜毓地生母,看不出來,其實你比我更大膽呢,我們連這樣地事都有志一同。 果然是默契無比,天生就該是兄弟。 ”
褚英原本沉重地心情,卻被林文卿這個不倫不類地比方給打散了。 他看著林文卿,不禁笑道:“你啊,小孩子一個,這樣的事也能開玩笑的?”
林文卿仍不知足,又是故作憂愁地長嘆一口氣。 說道,“唉。 我本來打算靜靜的溜走。 結果現在卻變成要大張聲勢了,一個勁的說蘇綰在此,給你打掩護。 到時候齊國大軍兵臨城下,我等一介小民就要成為碎骨飛灰了,這個幫忙可是要以性命相搏,堂堂晉王陛下的這個人情可欠大了哦,呵呵呵。 ”
褚英知道林文卿是看自己心事沉沉。 故意說這些話語來逗自己。 他笑著配合道:“是啊,本王在此發誓,若是來日尚有再見之日,就封你個一子並肩王,以為獎勵!這樣好不?”
“那倒是不用。 異姓王好像都沒什麼好下場,我還是喜歡無枸無束地生活。 ”林文卿飛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只要。 你記得這次欠我個人情就是了。 我先捏手上,要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你,也算是個免死金牌。 ”
“你啊。 ”褚英看她那得瑟地樣子,忍不住伸手狠狠揉搓她的頭髮,說道,“就知道跟我貧嘴。 ”
斑駁的樹影下。 兩個人影打鬧著,追逐著,爽朗的笑聲驅散了離別的傷感。
“喂,有空記得到晉國來找我。 無論何時,我都歡迎你。 ”未來的晉王提醒道。
“放心吧。 再見本就是為了再次相見的。 ”
……
褚英略有些惆悵地看著那碧空盡處,孤帆遠影。 為了避免讓姜毓注意到林文卿地離開,他無法親自到渡口送別,只能站在虞城中央的鐘樓之上,看著那飄著林字旗的帆船遠去,不覺心中一陣惆悵。
“公子。 ”午焰附到褚英耳邊稟報道。 “靈兒郡主帶著冰魄從北城門出去了。 ”
褚英眉頭微皺。 他知道北城門如今是被姜毓的人把守著。 他微微有些奇怪,問道:“城門守衛難道沒有阻攔嗎?”
午焰搖了搖頭。 說道:“靈兒郡主走的時候,出示了齊二皇子親手開的通關文牒。 ”
褚英實在沒料到趙靈兒竟然是光明正大地拿著姜毓開的文書離開的,他當時命冰魄重回趙靈兒身邊,根本就是做好了萬一姜毓阻止,就讓冰魄幫助趙靈兒偷逃出去地準備的。
難道說,自己真的看錯姜毓了嗎?他對趙靈兒當真如此無情?看來,趙靈兒終究是被他褚英害了。
褚英嘆了口氣,說道:“既然該走的都走了。 我也該去跟姜毓告辭了。 ”
來到王宮後,見到姜毓正好接見剛剛帶著一批新兵趕到的另一得力臂助原嶺南守將鄭智原。 褚英看了一眼鄭智原,這人約莫三十上下的年紀,黑白分明地雙眸不住轉動著,頗有些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味道。 看得出是個極聰明的人。
姜毓看到褚英來,也是一驚。 他僵直在當場,看著一步步走近的褚英。 褚英走到姜毓跟前,笑了笑,說道:“我要走了。 ”言詞簡練直接,但似乎缺少了些多年好友的不捨情緒。
姜毓喉部滑動了一下,他抿住脣,挽留的話語終究沒有說出口。 褚英要回晉國的事,他已聽周永大概提過了,知道他是接了母親的信回去的。 姜毓發現自己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竟然有鬆了一口氣地感覺,因為褚英如果留下,他是不會坐視自己接近(冒犯)母妃地,到時兩人走向進一步的決裂根本無法避免。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半年前在獵場圍獵時,自己說地話。 “褚英,陸家已經是步步緊逼了。 你要是能多幫幫我就好了。 ”
那時,褚英是怎麼回答自己的。 他當時說,“姜毓啊,有些路終究只能你自己走。 ”是啊,走到如今果然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一個、兩個的都離開自己了。
想到趙靈兒的淚顏,母妃畏懼的神色,還有眼前褚英沉默的目光中透lou出明顯的不贊同…
“一路順風。 ”姜毓不知道自己此時用的是什麼表情,但是他看到褚英的神色有些蕭索。
褚英點了點頭,他轉身走了幾步,復又轉過頭來,看向姜毓,輕聲囑咐了一句,“保重!”
看著褚英的背影一步一步遠離,姜毓忽然有些興味索然,他把手上的卷宗一丟,說道:“剛才說的事情,再議吧。 ”
鄭智原忙說道:“殿下,時間不等人。 您能放開心胸,留下太子,這很好。 但是,齊王和太子完全不一樣。 屬下以為,借陸家之手……”
“智原,”姜毓打斷了鄭智原的話,說道,“第一,他是我的父親。 第二,天下人不是傻瓜。 所以這件事我不想聽你再提了。 ”
鄭智原聽姜毓果決的語氣,就知道他注意已定,自己根本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他囁嚅道:“殿下,您這是婦人之仁。 ”
“下去吧。 ”姜毓仰頭kao在椅背上,疲倦地說道,“我累了。 ”
鄭智原還想再諫言,卻被一旁的姚大勇一把拉住,三兩下拖了下去。 出了大殿,姚大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道:“將軍,皇子將軍累了。 你就別煩他。 那些歪歪唧唧地事情我也不懂,不過我們有兵,誰也不能反了天去。 放心吧。 ”
鄭智原看著眼前的大老粗嘆了口氣,說道:“那不一樣。 算了,我再想想。 ”
……
三日後,喊殺聲響徹夜空,虞城方向火光沖天,照得黑夜如白晝。
這時一群蒙面人摸進了曲沃別院,彼時賢妃猶在酣睡中,別院的防備自然不及王宮許多,不一會兒,沿途的守衛就都被搞定了。
走到賢妃的床榻邊,褚英摘下面巾,看著她不安穩的睡顏,他心中暗暗嘆氣。
“公子,都準備好了。 我們撤吧。 ”辰山從房外走進來,說道。
為免賢妃反對,秦嬤嬤早早就讓她吃下了安眠的藥物,此時她自然不會醒過來。 褚英俯下身,將賢妃的身子輕輕抱起,感覺她輕得讓人感覺不到重量。
黑衣蒙面的一行人悄悄從別院的後門離開,坐上了一列馬車,期間幾次換乘,在天明時分,上了一艘富麗堂皇的遊船。
……
姜毓一夜辛苦,甚至來不及處置陸家眾人,來不及追捕陸家餘孽,就得知別院遭難的事,心急火燎地趕來別院見賢妃。 可這一片的狼藉,冰冷的床榻,清冷的臥房,但佳人卻不知其蹤,這,無疑的,是在他火熱的心上澆了一盆寒透心肺的冷水。
“去找。 馬上去找。 ”姜毓聲嘶力竭地喊著,“可惡,別院中的所有從人,九族同誅!用盡所有的方式,動用一切的人手,封鎖查驗所有車輛船隻,都不可有任何遺漏。 先前發出的通關文牒,即刻作廢。 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找不到就自己提了腦子來見我!”其間的嚎叫,如同猛獅負傷的悲鳴。
然而,無論姜毓再如何嚴格把關,都已經無法阻攔一些人的遠離。 林文卿的一葉孤舟,沿江而下,沿途有不少林家店鋪安排,順利離了齊國國境。 褚英的遊船根本未曾往晉國去,而是光明正大,一路遊山玩水地往周國去。 他改換面容便成了嶺南出遊的紈絝子弟,一路棄船換車,乘車換馬,繞到周國之後,這才轉向了晉國方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