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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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5章
“噗！”受到這股強橫力量的衝擊，段晉北張口便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但他依舊死死的抱著段恆的身子，腳下“蹬！蹬！蹬……”足足向後退了十數步，每一步，足下都深陷入地面半尺之深，這才堪堪穩住身體，但口中的鮮血，卻在不要命的往外狂湧。
但此時此刻，段恆已經昏迷過去，不知死活，於是，段晉北卻顧不得自己，連忙就去檢視段恆的傷勢，卻聽十多米開外，段嶽一聲不屑的譏笑：“放心吧，老傢伙，他只是被我斷去四肢，廢了武功，死不了人的。”
“你？！”段晉北那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無比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我剛才已經讓你住手，你為什麼不聽？”
“笑話，我憑什麼聽你的。”段嶽一聲冷哼，臉上浮起了一絲冷笑，絲絲的殺機毫不遮掩，一雙眼睛，如看著死人一般，不屑的在段晉北、段恆父子身上一掃而過。
段晉北頓時勃然大怒：“你別忘了，我可是黑石城段家支脈的管理者，身為本莊的莊主，我可以逐你出段家。”
“哈哈哈……”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段嶽的口中，猛然之間爆出一陣大笑，這笑聲越來越大，如同戰鼓重擂，滾滾的聲浪，不住的迴盪在整個演武場的空間之內，修為稍弱者，都承受不住，只感覺體內氣血一陣翻湧不已。
良久直到段嶽笑聲落下，段晉北才忍不住喝問道：“你笑什麼？”
“呵呵……”段嶽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般的笑容，環顧了四周的眾人一眼，旋即落在段晉北父子身上，悠然笑道：“我只是在笑，有些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聞言，段晉北臉色頓時狂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強自鎮定神色，喝問道：“身為段家支脈子弟，難不成你敢以下犯上？！”“以下犯上？我可不敢！”此言一出，段晉北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徹底放鬆，便聽得不遠處的段嶽一聲輕笑道：“不過，老傢伙你似乎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也敢對我動手？”
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出手了？包括段晉北在內，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忍不住下意識的眉頭一皺，心痛同時泛起了一絲疑惑：這裡不就是段家莊園的演武場麼？為什麼不能對他出手？
“不好，演武場！”畢竟是黑石城段家莊園的現任莊主，又是幹了多年副莊主的角色，段晉北只是微微一怔之後便即響起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演武場是什麼地方，記得，早在之前就已經介紹過，在段家，絕大部分地方都是不允許家族子弟私自動手的，當然，除了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演武場！
段家身為潛龍帝國四大家族之一，家族成員數量何其龐大，這麼多的人在一起待得久了，相互之間，難免會出現一些矛盾，甚至過節，為了避免私下的打鬥為家族利益帶來太大的損失，於是，早在很久以前，家族的長老會便合力定下了規矩，演武堂也隨之應運而生，併成為了段家子弟唯一可以相互動手的地方。
武者之間的比武決鬥，本就凶險非常，就算是再怎麼強調點到為止，但是傷亡依舊不可避免，於是，為了避免有人借演武場比武剷除異己，給家族帶來大的損失，家族之中，便即明文規定：凡段家子弟，年齡長者不得向低於自己三歲的家族子弟主動挑戰，如有違背，凡我段家子弟，皆可將之就地斬殺！
“不知道莊主大人今年貴庚？”段嶽臉上，一抹生冷的笑容一閃而過，目光如刀，凌厲無比的在段晉北的身上一掃而過，如同看一個死人無異。
“我——”段晉北霎時之間啞口無言，一張老臉頓時被無盡的灰暗籠罩，他的兒子段恆今年和段嶽同歲，如論怎麼計算，自己的年齡也絕對比段嶽大了不止一歲。
“凡段家子弟，年齡長者不得向低於自己三歲的家族子弟主動挑戰，如有違背，凡我段家子弟，皆可將之就地斬殺！”段嶽悠悠然的將段家關於演武場挑戰一條規矩唸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戲虐的笑容：“這可是家族長老會定下的規則，難不成你以為自己一個區區的支脈管理就不用遵守？我的莊主大人，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按照長老會的規定，將你就地斬殺呢？”
段晉北聞言，身子不由得一顫，“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著段嶽，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但還是強自忍受著，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問道：“段嶽，我知道你和我家啊恆有仇，可現在啊恆已經成了這幅模樣，四肢盡斷，武功全廢，你仇也報了，難道，你真的想要趕盡殺絕嗎？”
“是啊，段恆都已經徹底廢了，難不成還真的要趕盡殺絕不成？”
“不如算了吧，畢竟大家都是段家子弟。”
周遭的人聞言，也不由得為之一陣議論，覺得段嶽如果在繼續對段晉北和段恆父子趕盡殺絕，那就有些不對了。
段晉北一臉的悲慼神色，看上去可憐無比，可惜，誰也沒有看見，掩藏在眼神深處的那一絲陰狠，他心裡暗下決定，等過了此劫，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對段嶽展開瘋狂報復！
不過，雖然他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但很可惜，他這一次碰到了段嶽，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穿越者，段嶽怎麼可能會傻乎乎的放過自己的敵人，對於四周眾人的紛紛議論，他全然不加理會，依舊死死的盯著段晉北父子，許久，方才冷冷的開口吐聲：
“自廢武功，讓出黑石城段家莊園莊主之位，從此離開黑石山城，我就饒你父子兩一條狗命！”
第97章 自廢武功，退位讓賢
“自廢武功，讓出黑石城段家莊園莊主之位，從此離開黑石山城，我就饒你父子兩一條狗命！”
伴隨著段嶽那生冷的話語，一絲殺機瞬間外溢，瀰漫了整個演武場，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忍不住下意識的一個冷顫。眾人相繼抬起頭來，向著段嶽所在的方位看去，心裡不自覺的生出一絲恐懼。
段晉北聞言，臉上一抹狠戾一閃而逝，旋即又被無盡的悲慼遮掩，他無力的坐倒在地面之上，摟著段恆的身體，一臉悽然道：“我願意把莊主之位讓給你，但你如果強逼我自廢武功，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那好，我這就殺了你！”段嶽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當即一步踏出，便即向著段晉北逼來，身上的殺氣滾滾，絲毫不加遮掩。
他對這父子二人動殺心可不是今天才有的，早在段恆派他的侍女青兒來為難母親段芸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殺心大起，可是，那個時候他才不過只有先天境界，而隱藏在段晉北背後的大長老，卻是已經晉級抱丹境界的宗師級高手，所以才不得不隱而不發。
但如今，他修為大成，內外雙修，均已經達到抱丹境界，一切自然是大不相同，就算大長老是抱丹境界的宗師級高手，他也一樣無所畏懼，所以，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低調，隱忍，是因為實力不足，有了足夠的實力，還用得著低調嗎？！尤其是像段嶽這樣的，由一個平凡人突然之間擁有了強大的實力，便如同一個一夜發財的暴發戶一般，為人做事，患得患失之中帶著無比的張狂。
“段嶽，你怎麼可以這樣？段莊主都答應讓出莊主之位了，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就是，就算段恆與你有宿怨，如今他已經是廢人一個，也該了結了。”
“畢竟大家都是段家子弟，段嶽你又何必欺人太甚呢？！”
眼見著段嶽真的要對段晉北動手，那些觀戰的少年子弟們頓時忍不住一陣議論紛紛，言語之間，開始譴責起段嶽來。
這也正是段晉北在重傷之後裝出一副悲慼模樣的原因所在，他就是想把自己擺在一個絕對弱勢的位置上，博取同情。誠然，他也確實成功了，畢竟，今天在場的，除了少數幾個演武場的護衛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一些十六七歲、二十來歲的青少年，似這類青少年，縱然是處在這個充滿了弱肉強食、強者為王的世界裡，但心裡多少還是有著那麼一丁點兒的熱血，就像是一開始時候，他們之中有些人也對段嶽抱著一絲的憐憫。
“欺人太甚？”段嶽聞言，猛然之間抬起頭來，冷冽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口中旋即發出一陣陣的冷笑，這冷笑聲宛如來自地獄，冰冷到了極致，讓人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心寒：“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是我，你們會為我求情嗎？”在場的眾人雖然足有上百，但迎上段嶽那冷冽的目光，卻都感覺像是有一柄柄的利劍強逼而來，一個個的，都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這一場決鬥是段恆先提出來的，你們都是在場的，但是你們當時可曾阻止過？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天生無法凝聚真氣？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已經被段松廢去了武功？當時段恆提出決鬥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我敗了回事什麼樣的結果？段恆會不會放過我？”一個接著一個的質問，隨著段嶽每向前踏出一步，眾人便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一步。
段嶽的聲音低沉之極，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蒼涼，這時候，埋藏在他的腦海深處，那屬於悲劇男的殘留記憶徹底的爆發了，九年的壓抑，九年的屈辱，似乎卻都在這一瞬之間爆發出來了！
“哈哈哈……”說到最後，段嶽竟然近乎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不用你們的回答，我知道，不會，不會，如果是我失敗受傷，你們不會如此，只會用無視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為段恆慶賀是不是？哈哈……”那笑聲越發的高昂，卻又充滿著悲涼，聲浪翻滾著，不住地迴盪在整個演武場上。
眾人將這笑聲聽在耳中，都不由得為之一怔，心徹底的沉了下來，感受到那笑聲之中掩藏著的悲涼之意，一些人已經忍不住低下了頭，本能的讓過那一道猶如利刃一般鋒銳的冷冽目光。
偌大一個演武場上，氣氛一瞬之間沉悶到了極點，段嶽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真的是他失敗了，如果他真的還像原來的悲劇男那樣不能凝聚真氣，如果他真的已經被段松廢去了所有的武功，那麼，此時此刻的他，下場絕對會比段晉北父子悽慘一萬倍。
笑聲還在迴旋，但是當段嶽的腳步逼到段晉北父子近前的時候，這笑聲卻猛地戛然而止，伴隨著笑聲的消失，一股濃郁之極的殺氣，毫不收斂的自段嶽的身上狂湧而出。這一次可不是一開始時候那一絲一毫自己逸散出來的殺氣可比，段嶽這段時間的殺戮之盛，凝聚的殺氣近乎實質一般，裹帶著一股股的血腥之氣，狂風一般向著四周瘋狂的席捲浩蕩，那些圍觀的眾人只感覺身子一顫，打心底裡生出無盡的恐懼，腳下慌忙不已的向後退去。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卻是最外圍的人已經退到牆角邊緣。
“想要讓我放過他們，也不是不可以，”段嶽話音一轉，無異於給了段晉北一絲生的希望，然而，下一句話，卻又把他直接打入了地獄：“反正這裡就是演武場，你們之中，如果有人可以打敗我，別說讓我放了他們，就是要我的命，也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此言一出，四下裡紛紛的議論之聲瞬間消失殆盡：開玩笑，和你打，那跟找死有什麼區別？死還不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更讓人恐懼的是，生不如死。這一點，只要看看段恆現在的慘狀，就可以想象了。
段嶽笑了，再一次的笑了，不屑的看著在場的眾人：“單打獨鬥，也許是我太欺負你們了，要不這樣吧，你們可以一起上，只要你們打敗我，我就放了他們，如何？”
眾人聞言，還是一片漠然，眾人俱都保持著絕對沉默，誰也不敢出聲，剛剛段恆和段晉北相繼慘敗的情況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說，方才段嶽僅僅只是打敗了一個段恆的話，他們還有群起而上的勇氣，可是，現在段嶽連段晉北也搞定了，而且是在一招未出的情況下搞定的，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段嶽絕對已經是先天境界以上的超級強者，眾人卻哪裡還有半分動手的勇氣。
鋤強扶弱，嗯，這的確是一種很好的美德，可是，在做之前，也要正視自己，是否擁有鋤強扶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