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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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沒有骨頭碎裂的聲音。整個屋子裡充斥滿了氣流和魔法力交混而成的轟鳴。一隻巨大古怪狂野的火球瞬間就在兩人間瘋長成型後帶動著龐大的氣流朝近在咫尺的格魯的面門直衝而去。這才是凝聚了全部力量和精神的真正的致命一擊,連火球的外型都因為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和異化而變得像一隻怒號著野獸。

反射出這面前的光芒,格魯的瞳孔都成了這跳躍著的金黃色。他甚至看得見這個低階法術中正在狂野奔流的魔法力,那足可以把一尊銅像炸成滿天通紅的碎屑。

火球術是一個很簡單的火焰攻擊法術,每一個入門的魔法師都會使用。但正是因為簡單,才可以在一瞬間凝聚了施法者的全部魔法力,才可以在這樣的近身撕殺下使用出來。

絕對躲不了。

阿薩至少把一半的魔法力用作了加快火球的速度。這是個拿捏得很好的時機,或者說創造得很好的時機,是用自己的一隻手和重傷換來的時機。

他剛才見過這個對手的速度,不管是在什麼樣的距離下用多快速的法術都沒有必中的把握。

沒有機會就去創造機會。只有等對方先攻擊,等待對方攻擊而無法躲閃的時候才有那麼一瞬間的機會。

但是這樣的對手只要一出手幾乎就是有絕對的把握把他一擊致死,光靠身上的長袍是無法防禦的,還必須要有更大緩衝。於是他用了所有的力量和一隻手去防禦,然後用魔法力去攻擊。

火球的直徑足有半人大小。只是成形以後就幾乎捱到了格魯的身上,而飛出的速度比弩箭更快。兩人間的距離不過兩步而已。絕對沒有人可以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躲開,阿薩很有自信。

是不是絕對真的無人能躲不清楚,至少格魯並沒有露出一點要躲的意思。他放手丟刀,手上的白色光芒強得彷彿有了形質,這隻手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擋在了火球的面前。

火球並不是真的球,那是一團魔法力高速運轉自然產生的形狀而已,只要一旦稍微觸及事物影響了其中魔力運轉的均衡所有的力量立刻就會爆炸發放出來。但是現在這個火球卻像一顆真正的球般被了格魯的那隻發出白光的手擋住了,火球邊緣的火焰不羈地反覆波動著想脫離這桎梏繼續往前飛奔,但是卻絲毫不能夠越過那層白色的光芒。就像最狂暴的地獄之獸被戰神阿瑞斯按住了額頭般無能為力。

這也只是瞬間的停滯,格魯的手向上一揮,火球便完全改變了方向朝著屋頂繼續以原有的狂野之勢飛去,轟然一聲後整個由粗大木材結構而成的屋頂絲毫不留地變做無數零碎的火焰衝上了半空。幾乎整個歐福城都被照亮了。

格魯的右手仍然還保持在那揮起的姿勢中,要把一團滾動著的魔法力絲毫不動地轉變方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至少比放出這個魔法更要吃力幾倍。

所以他的那隻手還沒有收回來,發放這個魔法的手已經朝他臉上按了過來,並且掌間又開始閃現出一顆火球。這次不再發射出來,而是直接要把這記火球按在他的臉上爆開。

這不是事先預備好的戰術,以人類的體質來說魔法力的流動無法快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發出魔法,所以看得見那顆火球的形成要比剛才小並且緩慢得多。這是對手在那一擊落空後立刻發起的另一次攻擊。

居然用自己的一隻手和可能直接死亡的危險來換取一個最有效的攻擊時機,這是如何的老辣機狡。而面對全力一擊落空後居然沒有絲毫的氣餒灰心,反而立刻發動了另一次攻擊,這鬥志足比最狂猛的戰士。

這才是真正的鬥者。格魯低喝一聲:“好。”那隻原本擊出的拳頭已經收了回來,一把抓在了迎面伸過來的那隻手上,手指相錯互相抓著,像是好朋友間的擊掌。還來不及成型的火球頓時被他手上的那層白茫擠得稀爛。

同樣地沒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只看到那隻手的形狀一下奇怪地扭曲了起來。骨骼像是機器猛力壓榨下的脆餅乾,不是發不出聲音,而是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碾成了細粉。

‘噹啷’。刀這才落地。勝負已分了。

這真是場很好的戰鬥,這個對手將所有的機智力量精神鬥志都展現得淋漓盡致。格魯感到很滿意。

阿薩感到很絕望。不只是這所有努力居然沒起到絲毫作用而徹頭徹尾的絕望,還有憤怒,痛楚,對死的恐懼。各種力量席捲在一起終於把所有的理智甚至人的味道都全部湮滅,剩下的純粹是原始的獸性。他猛力**著那隻被捏得稀爛的手,幾乎把自己的那隻破手也從手腕上扯了下來,他藉著這個拉扯的力量直接飛撲向對手。

沒有經過思考,他現在也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只以一個所有動物的本能看到了對方頭顱和身體連線中的那個最柔軟的部位,上面那微弱的跳動暗示著下面流動著的大量紅色和腥臭的**。這個暗示更激發了他的本能,他張開嘴朝那裡狂咬下去。

格魯脖子一彎,額頭撞上了直衝過來的對手的頭,發出‘乒’的一聲。

但是阿薩聽起來卻完全不是那樣的響聲,他聽到的是人一輩子只能聽到一次的奇怪聲音。那是自己頭骨破裂的沉悶呻吟直接衝擊神經的聲音。

好象有根錐子刺進了腦袋的最深處然後爆裂開,把尖銳分散飛刺到每個角落由裡而外地突破出來把裡面所有事物插得稀爛。

阿薩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撞得向後飛了出去然後撞在牆上像只破布一樣落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像歡快的小河一樣從雙手和頭上流了出來不斷地在地面上拓展自己的領地,他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真是非常精彩的戰鬥,也是我看到的最有藝術性的魔法攻擊。想不到死靈公會也還有這樣有生命力和創意的人才。真是可惜了……”塞德洛斯城主搖著頭嘆著氣走進屋子,俯身從阿薩的懷中拿出了那本書。

和書一起順帶著被帶出來的還有兩張紙掉落在地上。這是兩張很高檔的羊皮紙,很厚很結實邊緣也沒有絲毫的毛糙,上面還有製作得很精美凹凸花紋,一看就知道絕不是尋常人和死靈公會的法師們所用的。

格魯還楞在原地。像美食家在回味一道好菜一樣把剛才的每一個戰鬥的細節重新細細咀嚼了一遍。這即使不是他所遇見最強的,也是最有殺傷力的,最刺激的對手。

“好。”他感嘆著喝了一聲採。

“不好。”塞德洛斯城主把那兩張紙攤開,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臉色變了。

第十九章 小懿

小懿躺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旅館裡的床都是由木頭很粗略地構成一個大架子,鋪上幾塊木板再墊點乾草就了事。而這張**面居然還有著一層麻布,一塊棉布可做被子,一個乾草編制的枕頭,已經是這旅館最高檔的設施了。

睡在這上面的感覺當然和躺在公爵府裡鋪著鵝絨精棉的**感覺天差地遠,不過小懿並不是在意這個,從深山中陰冷潮溼的地洞到可烤熟雞蛋的飛龍沙漠她都去過。無論是什麼樣的地方,都比不得不穿著華麗累贅的服飾對付著禮儀和應酬的公爵府要強得多了。

姆拉克公爵並不是世襲的爵位。公爵出身不過是地方上的鄉紳家族,因為在二十年前帝國和南方國家的戰爭中戰功卓著才受封了爵位,然後靠著個人超卓的能力和手段一步一步地爬到現在的地位。小懿並不是和其他豪門望族的子弟一樣是在榮華富貴中浸泡著長大的,而且父親那種奮發拼搏的經歷和早些年很用心的教育方式的緣故培養出她獨立自主的性格。她完全沒有父親的那種雄心大志,成熟的性格也讓她特別厭煩上層社會貴族們的那種虛無糜爛的生活,她更願意把精神用在一些具體實際的地方。為了擺脫那種厭煩的公爵小姐的身份,乾脆就自己到了魔法學院下屬的藥劑所工作。經常到四處去探索冒險,發現前人沒發現過的新事物的滿足感讓她覺得很充實。

當父親幫她定下了婚事後她很不高興。在父親的嚴格教導下她極少去想什麼戀愛之類的事情,更毋庸說結婚了,而且艾爾尼家這種豪門的規矩很嚴。她也討厭那個眼睛裡只有‘權勢’兩個字的未婚夫,但是她並沒有反抗,她很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個貴族門第間很常見的政治聯姻,也知道這門婚事對父親很重要。而且她一直是個很識大體,很懂事的女兒,也很愛自己的父親。

於是她在婚期之前藉口幫藥劑所採集藥草研究藥性而出發去大陸各地旅行和冒險。她想在這最後屬於自己的時間裡過一下真正的徹底自由的生活,為此她甚至打算去大陸最危險的地域探險旅行。‘死了就算了’,她有時候會有點自暴自棄地這樣想。

結果就在蜥蜴沼澤中她差點真的死了。當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經重得只能在**躺著等死的時候,看著有些失措的父親和依然漠然的未婚夫她居然不覺得傷心。但是當看到那個人很堅定地說一定要想辦法再救她的時候她突然完全軟弱下來了,覺得自己就算這樣死了也是值得的了。

當後來她從垂死的長期昏睡中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奇蹟般的完全復原了,從父親的口中才得知那個人真的為她找到了一種神奇的藥物。她知道婚期已經不遠了,而且父親也不會再允許她獨自出門,但是她卻強烈地想見到他。這只是一種很單純很強烈的願望。她自己悄悄地又跑了出來,在布拉卡達終於找到了他,又好象順理成章地和他一起到了這個奇怪的城市裡來。

這些天她過得很開心,而且是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這裡所有的事物都那樣新奇,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奇怪場景而且所有都顯得生機勃勃有條不紊,好象來到了一個自由自在的新世界。更重要的是有他陪在自己身邊。

他可以從地面的蛛絲馬跡看出在半天之前有什麼野獸在這裡經過,也可以從風的味道和天上的雲彩斷定什麼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天氣。他還知道紅煙樹皮怎麼弄是不錯的調味品怎麼弄又可以讓人腹瀉不止,知道什麼樣的大地菇吃了可以讓人笑到死,知道狗灌的屁股要怎樣燒才好吃,知道單眼蜥蜴其實有著和外表不相稱的好味道……這些新奇的話題永遠不會讓人覺得厭倦。

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好象從與世隔絕的森林裡突然蹦到這世界裡來的一樣無知。他不知道文學也不知道詩歌更不信仰神靈,對很多彷彿常識性的問題卻完全不理解,有時候露出孩子般的單純幼稚,但只要需要的時候隨時又可以表現出最老練的機敏和波瀾不驚的深沉。兩人彷彿有默契般都對以前他救過她的事情絕口不提。一兩天後兩人的相處居然就沒有了絲毫的隔閡,說話舉止間像多年相處般的自然,連那個老盜賊也覺得他們確實是‘情人’。

儘管是很自然的相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是可以感覺到彼此間那種親密感覺與日遞增。直到昨天兩人偎依在一起後她才肯定,她很喜歡他,他也喜歡她。一股比世間所有美酒都更醉人比所有蜜糖更甜的感覺立刻將她完全圍繞了。她完全沉醉在其中。

但是到了今天她又知道了明天就會離開這裡,回帝國去。

本來已經幾乎完全遺忘了的父親,婚事,未婚夫,王都的生活,責任,這些東西像早就商量好了埋伏在一起似的一股腦地掩殺過來把她的陣腳衝得一塌糊塗。開始這段旅程之前,她還有著回去的思想準備,但是後來這全新的環境和全新的心情讓她迅速地把這些東西忘記了。

但是忘記了,並不等於這些東西就不存在。在幸福的雲端突然發現這些角落裡的東西的時候飛墜而下的感覺更讓人措不及防。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有了完全拋棄掉父親和家庭責任的念頭。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卻立刻就被自己慌忙不迭地撲滅了。母親早亡,父親生她養她,即便是在公務和應酬很忙的情況下也從來沒有忽略過對她的教育。她很愛父親,很清楚這門親事對父親的重要性,作為女兒,她有責任去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