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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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第377章
因哈姆轉身離開,毫無防範的後背就在他面前不遠處。這個距離之下他可以一劍把一隻蒼蠅的腳全部砍掉而蒼蠅還能繼續飛,也可以把一頭大象絞成肉片。這樣的情況下,出手偷襲他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將這個‘父親’從背後砍成兩段。
曾經有個很出名的武者遊俠說過,一件事只要有六成的把握就大可以去放手一博。這句話絕對可以堪稱所有有野心有鬥志有血性的年輕人的座右銘,而羅得哈特就是這樣的年輕人中的典範。八的把握之後就是一勞永逸,用不著再去偽裝什麼,害怕露出什麼破綻。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動手,這個念頭在心中只是一閃而過。即將到手的成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理智,到了如今,即便是兩成的危險已經不值得他再去冒。讓因哈姆過去,自然會讓廣場之上的局勢更亂,他的機會也就更多更大。
所以當因哈姆消失之後,他稍微迂迴了一下,也朝廣場方向奔去。
廣場之上的戰鬥早就已經接近了尾聲,從獸人群中殺出的格魯只是一擊,就將聖騎士擊潰將教皇等人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歐福似乎已經贏了。其他人沒有發現,但是羅得哈特卻清楚地看到了因哈姆正在人群中慢慢吟唸咒文,準備著一個大法術。
如他所料,這確實就是更好的機會。以因哈姆的手段,這個魔法一旦發出,無論是格魯還是蘭斯洛特,這些他顧忌的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多半永遠都不會再有威脅。但是羅得哈特現在已經不太在乎這個了,他的注意力現在已經完全被另一方面吸引了過去。
吸引他的是光明大殿中的東西。雖然他不清楚那裡有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那裡有他所要的。
剛開始,這波動只是單純地讓他死靈騎士的身體感覺到了吸引力。直到接近了這裡,從每一寸面板到思想靈魂都全部感覺到這個波動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這種感覺誘導著。從他還在不能動彈,心中只是反覆重複著那個信念的時候,就已經和這充斥在了光輝城堡空氣中的另一個意念重合。他沒有殺因哈姆而跟著來到了這裡,最根本的原因也許只是為了這個。
這種純感覺上的東西對於他這樣一個理智到了極點的人來說似乎是很不可思議,他在朝這裡跑來的過程當中也不斷地告戒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可能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這波動其實也並不強烈,但是在他心中引起的感覺卻無比深邃,就像是和餓了要吃渴了所有與生俱來的本能一樣是出自靈魂最深處,無比強烈,整個心神都完全被這感覺所吸引,被扯動,牽引到一起聚合成一個最簡單最強烈的慾望:去那裡,那裡有想要的東西,可以解決所有慾望所有飢渴的東西。
龐大的死靈魔法鋪天蓋地地席捲過廣場,因哈姆終於動手了。羅得哈特這個時候也一劍破開了大殿一側的牆壁,一頭鑽了進去。
大殿中早已經沒有了人,根本不用費什麼勁,他尋著感覺就走到了一個房間中。一個老人的屍體正靜靜地躺在**,那個散發出這種波動的東西是一隻奇怪的小口袋,就在這個老人屍體的腰上繫著。這個給他如此強烈感覺的東西,好像其他人卻沒有什麼感覺也並不太重視。
他從老人的身上解下口袋,緩緩解開帶口的繩子。他的手指在發抖,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像他這樣一個人居然還能有這樣激動的時候。這波動已經這樣近,這樣的濃,其中的味道和他這樣的親近,好像把他自己的靈魂切下了一部分然後煉純放大無數倍後得到的,所以和他這樣的契合。
野心,慾望,征服,仇恨,黑,死……還有,永恆。永恆,他清楚地感覺得到這氣息中最細微的點點滴滴含義,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是他的靈魂原質生命動力,這氣息彷彿一隻最溫暖最柔和最細膩的手探入了他心靈中最深最隱祕的私處正在緩緩地撫摸搓揉,他的野心他的慾望要充血,要生機蓬勃,要爆炸……
口袋已經解開,露出了中間的那隻小小的黑色劍柄,羅得哈特伸手握住。他感覺他自己握住的不是其他,是握住了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握住了永恆。
無數人,事的畫面飛速地閃過腦海,故鄉的那個地方官……死去的鄉親……帝都的那個洩密的妓女……曾經幾乎掌握了整個帝國的姆拉克公爵……心比天高的羅尼斯主教……最後畫面定在了牆角邊上一堆碎肉垃圾上,那是賈維,曾經雄心萬丈野心勃勃,有絕好的資質也有絕好的機會,但是最後卻只能代替他成為一團碎肉。
塵埃,無論他們生前如何,他們最後都失敗了,都成為了強者利用的工具,成為了讓強者更強的食物,不過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灰塵。而即便是那些現在還沒失敗的人,那些強者,遲早有一天他們也會成為灰塵,在這世界執行軌跡中消失無蹤。
而現在這一切都永遠和他無緣了,他已經是永恆,他已經不是塵埃,永遠都不可能是。
他想激動,但是激動不起來,這隻劍柄上傳來的氣息瞬間就已經充滿了他身體上每一個最細微的部分,連靈魂和心志也完全填滿。喜,怒,哀,樂,所有的感情無聲無息地就在這氣息的裹挾之下湮滅,永遠的消失了。甚至連一直支援他行動的野心,慾望都是如此,所有作為‘人’的心志特徵都不在了,如果不是他的心志和這氣息是如此的相近,連最後的理智和判斷力也會完全消失。
原本剛剛改造好的完美軀體正在像高溫下的菜葉一樣乾癟枯萎了下去,如果不是這身體並不算是真正的活體,如果不是剛才那把權杖傳來的無比龐大的白魔法,他的身體瞬間就會被這氣息一起吞沒湮滅。但有了這個緩衝,身體開始慢慢和這劍柄上的氣息合二為一,終於,他的身體不在繼續幹癟,成為了和劍柄一樣的黑色堅硬毫無生機的東西。他的心志也完全沉浸到了這更大更黑更無邊的黑暗中。
好餓。他無喜無憂地這樣想,他睜眼,看到了大殿前浮動著一大團的血肉,然後他就一吸氣,這一團巨大的血肉生命混合著魔力就全部進入了他的身體。
走出大殿,他眼看著下面滿目可見的數千人,並沒有他以前所臆想的那種會當凌絕頂俯瞰天下蒼生不過如此盡在腳下的征服感,快感,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的能力,眼中全是空洞虛無,似乎是看著滿地的塵埃。
第一章 毀滅序言(上)
比流星火雨發動時更濃厚的雲層遍滿了天際,全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如死般的灰,這一刻好像連天都死了。
恐懼,懾服。這是廣場之上數千人共同的感覺,和天空中的死灰一樣,無邊無際死的氣息完全將所有人的感覺全部籠罩。從靈魂最深處油然而生的並不是面對敵人或者面對是怪物時的那種含有敵意,含有反抗意圖的恐懼,這是徹頭徹尾無法抗拒不能抗拒的恐懼,是生物對一種無法更改的規則,力量的恐懼,對‘死’本身的恐懼。
受傷的,體質較弱的人在這氣息中無聲無息地倒下。其他所有人和獸人們也呆若木雞。
無窮無盡的氣息中,一個身影緩步走出了光明大殿。大殿已經暗淡無光,那隨時都流轉在光輝城堡所有建築上的白色熒光絲毫不存,連大理石本身的白色也成了一種死灰。這個人的是從大殿中走出,但整個大殿,整個光輝城堡都淹沒在他的黑影之下。
他的每一次踏步,腳下的地面都開始龜裂,萎縮,成為碳渣般的渣滓。只有大殿前的幾人能看清他。連光線照在他身上彷彿都是馬上就死了一樣。
一張原本俊朗陽光的臉上是一片無邊無際如死一般的漠然,死灰色的眸子,面板肌體和黑曜石一樣黑得毫無生機,浩如煙海的黑色氣息不斷地從他身上滲出,朝外瀰漫。他手上握著的就是笛雅谷的神器,漆黑之星的劍柄。
這氣息原本是這劍柄所發出的,現在則是從他的全身朝外瀰漫,而且更黑更濃更重。不是劍柄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也不是他成了劍柄的一部分,這兩者已經完全融合,無分彼此。
他空洞虛無的眼神似乎什麼都沒有看,什麼都不值得去看,但是這雙眼睛所望向的方向,就是大殿前的四人,阿薩,格魯,蘭斯洛特,佔據著阿德拉的身體的教皇馬格努斯。在他面前雖然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都是塵埃,但這幾粒塵埃確實比其他更值得注意。
“怎麼可能?”教皇的臉色蒼白如紙,一直以來鎮定自若的神情蕩然無存。他的身體在不停地發抖,終於跪下。不只是身體上的跪下,他的精神上連一絲最微弱的抵抗和逃跑的意識也沒有,這幾個字已經是他殘存的所有理智的掙扎。
死靈之王一旦出現,所有的死靈法師都只有成為他的奴僕。這是阿基巴德為所有死靈法師定下的命運。作為能在影旋山脈中自由活動的代價,死靈法師身體中都有著漆黑之星的烙印,這是宿命的烙印。即便他並不是阿德拉本人,即便他作為馬格努斯的靈魂再堅定再不凡,在漆黑之星千萬年累積而成的氣息之下也和螻蟻無異。
“賈維?怎麼會是他?”蘭斯洛特的臉色比阿德拉好不到哪裡去。即便是阿基巴德也好,沒有人見過這號稱滅世神器的漆黑之星被拔起會是什麼樣子。但他明白現在他們是看到了。
塔麗絲跪坐在地,疼得滿臉冷汗。她斷手處的義肢已經枯萎,掉下,蘭斯洛特請一位紅衣主教用白魔法精心製作的義肢在這氣息下像是扔進了火爐的菜葉,這氣息正從她的斷腕處朝身體中蔓延,將所有接觸到的生機全部扼殺。
“能用光箭術的全體攻擊這個人,能用魔法的全部都用上。”蘭斯洛特的大喝聲傳出,只是這一次聖騎士的命令再也沒有往日的鎮定大度,有些像恐懼中的歇斯底里。
光箭術是相當低階的白魔法,這廣場之上能使用的人足有上千,隨著蘭斯洛特的命令,上千條白色的匹練光帶從不同的角度朝大殿口的賈維射去。雖然因為距離,不少法術在中途就消散了,匯聚到一起的光芒仍然是耀眼無比。
但是這光芒照在賈維的身上只是讓身周的黑色霧氣波動了一下,然後就被這霧氣所吞噬了,他卻連指頭都沒有動一根,這原本專門用以瓦解亡靈生物的魔法對他絲毫沒有作用。下一刻,魔法師們的火球,冰刺,酸箭,上百各級魔法也全部朝這裡飛來,不過他的面前隨即浮現出了一層白色的光幕,所有魔法撞擊在上全部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這不是他的能力,發出這道魔法防禦光幕的是他身後的十多個身影。十多個枯瘦的白袍老人正從光明大殿中緩緩走出,他們的動作僵硬,外表枯瘦的程度也不盡相同,不少已經和骷髏無異,共同的地方是他們眼眶中燃燒的都是屍巫特有的靈魂火焰。
蘭斯洛特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連嘴脣都在發抖,不只是他,凡是能夠看到這一幕的人幾乎全都是這個反應。所有光輝城堡的人都認識這些老人外貌的屍巫,那原本是在大殿深處儲存在冰晶棺中歷代教皇的屍體。
不只是這裡,廣場之上因哈姆所留下的那一大片屍骸地帶現在也是最活躍的,那些乾屍,骷髏,全部搖搖晃晃地自己站了起來。
並沒有人刻意去使用死靈魔法,連死靈魔法本身都是阿基巴德依照著漆黑之星的氣息所創的,這氣息本身就已經是最純最強最高的死靈魔法。碩大的光輝城堡全部都籠罩在這氣息之下,曾經的光明聖地,信仰之都,現在只是一片死地。
“逃吧,這已經不是人能對付的怪物了。”大殿之前,阿薩深深噓了一口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是賈維出現在這裡,能握住那把漆黑之星的劍柄,但他最清楚真正地握住了這個劍柄代表了什麼,他曾經最深入最感同身受地體驗過這把劍中蘊含的氣息,能完全掌控這把劍的已經不是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感覺到賈維那雙已經沒有目光和眼神可言的眼睛是看著他的,那其中有一絲和這氣息不同奇怪的味道閃現了一下。但此時此地他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心思去分辨。他本來還想著趁牧師們魔法奏效的間隙上前去試試看能不能奪下賈維手中的劍柄,現在看來已經用不著去試了。
但他剛剛說出這幾個字,正要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身影帶著耀目的光朝前衝了出去。
在一片死黑和死灰的世界中,這片光芒亮得耀眼亮得生機蓬勃。即便是剛才上千白魔法的光亮也沒有這一次的光更亮更純更有力量,這白色光亮中混雜著生機磅礴的綠色氣息,雖然整個光輝城堡還籠罩在灰黑色中,但是在這個身影劃過的地方所有黑色灰色全部被驅散,如同黑夜中劃過天際的閃亮流星,連廣場之上的數千人看到這團光芒的時候心中被填塞滿的灰黑色陰霾也為之一鬆。
只有一個人,唯一的一個,能夠在這個時候這樣衝出來的人就只有格魯一個人。
他是這片死地中唯一的一個還能夠站得筆直,沒有一丁點的頹勢,完全沒有被這氣息所影響的人。就從賈維的氣息出現開始,格魯的眼神和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他那裡,雖然在因哈姆的那個魔法讓他滿身是傷,雖然這氣息的強大和黑暗早已非人所能抵抗,但他眼中的火焰,這一刻鬥志的光芒卻是前所未有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