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32章

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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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第332章

站在角魔神龕的殘骸上,聽到手下彙報上來的婦孺死傷數目,蒂瑪大祭司巨大敦實如石像一樣的身體一晃,一口血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

“賽萊斯特……這筆賬我一定會和你們算清楚的。”大祭司在怒吼,周圍殘餘的牛頭人戰士也同樣嘶吼起來。怒吼聲如同悶雷一樣轟轟隆隆地震撼著角魔神殿。

但是他們的怒火還沒來得及徹底燃燒,又有了一個更新的戰況傳來讓蒂瑪大祭司幾乎再吐了一口血。

送來這個報告的是羅勒雷手下的一個鷹身女巫,她是負責監視摩利爾龍窟那邊的情況的。以她的脆弱身體自然是不可能和牛頭人戰士神殿騎士們一起進入龍窟,但她也是鷹身女妖一族中現有的幾名女巫之一,雖然魔法力連普通人類魔法師都不如,但是多年練習的半吊子的魔力神眼配合著本身的靈活高速,偵察情況還是不成問題。

“摩利爾沒有死……黑精靈的殘餘部隊正集結著朝這裡殺來。”鷹身女巫的喘著粗氣對著羅勒雷彙報。全力飛行而來的鷹身女巫聲音嘶啞,斷斷續續,但是聽在蒂瑪大祭司和羅勒雷的耳朵宛如轟雷,而要論震撼力則早已經超過了不久前摩利爾那聲撼動了整個尼根的龍吟。

“什麼?你再說一次?說清楚些!”蒂瑪大祭司再也沒有絲毫的自制力,一把抓住了鷹身女巫。“她怎麼可能沒有死?我們都聽到了她那聲慘叫的。”

“我也聽到了……”鷹身女巫撲騰著翅膀和手腳,滿是皺紋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像一隻被捏在人類壯漢手中的雞。“我在魔力神眼裡看到……那聲慘叫過後,她的生命力確實是衰退了,幾乎就要死了……但是後來出現了一個人,她的生命力又恢復了起來……最後杜登家族的主母帶領著部隊衝進了龍窟,我聽到她們出來的時候高喊著要去集結部隊攻擊這裡……”

“混帳。怎麼可能會是這樣?”蒂瑪大祭司牛頭上的青筋全部賁起,還有那隻捏住鷹身女巫的大手也是如此,他已經要瘋了,原本渾厚的聲音已經開始向羅勒雷靠攏。“那些神殿騎士們呢?馬爾克斯祭司呢?”

“有一個好像是死了,但是其他的好像都逃跑了……救命……喔……”隨著大祭司手抽搐式的收緊,鷹身女巫的臉越來越紅,手腳撲騰得越來越厲害,最終發出一聲公雞打鳴般的叫喊,猛烈抽搐一下頹然不動了。

“馬爾克斯失敗了?怎麼可能失敗的?他有那些卷軸的……”蒂瑪大祭司自言自語,他巨大的身軀像寒風中的小雞一樣篩糠了起來,他似乎是忘記了手中還捏著鷹身女巫的身體,那屍體還在他的手中發出卡拉卡拉的骨骼斷裂聲繼續變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鷹身女妖瘋了似的尖叫,似乎完全沒有在乎她族中僅存的女巫被捏成了肉醬。“這下要怎麼辦?這下要怎麼辦?摩利爾絕不會放過我們的。她只要一恢復立刻就要離洞來對付我們了。”

“她已經恢復了,大概隨時可以出洞。否則黑精靈沒有這樣高計程車氣,不會主動來進攻我們。”蒂瑪大祭司喃喃說。

地面在微微的抖動,那是成隊的巨蜥騎士奔跑帶來震動。黑精靈的全部集結起來的部隊離這裡已經不遠了。大祭司感覺得到這些。

“怎麼辦?怎麼辦?”

“全部撤退,逃吧。摩利爾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牛頭人和鷹身女妖活著了。”大祭司的聲音又恢復了沉悶,那雙原本如火炬般的眼中已經再沒有了絲毫光亮可言,裡面現在全是一片血紅,那是絕望和憤怒煎熬出來的血紅。

“逃?向哪裡逃?”羅勒雷悽然問。她實在是想不出整個尼根還能有哪裡可以去的。

“地面。”蒂瑪大祭司很艱難地才從嘴裡吐出個很簡單的詞,然後是一聲不知是呻吟還是怒吼的低鳴從他的喉嚨中滾滾而出,這吼聲依然巨大,但是卻和那個牛頭並不相符,裡面有濃重的血腥,似乎應該出自一個肉食性的動物頭顱。“賽萊斯特,馬格努斯,你們等著吧。”

摩利爾其實是被阿基巴德在五百年前封印在尼根的。阿基巴德把她的一部分生命和靈魂都封入了她自己的一滴血中作為封印的中央,只要遠離封印,她的力量和生命就會不斷的衰弱,所以摩利爾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尼根。我想無論她是出於龍本身對珍奇寶物的收集癖好,還是對阿基巴德大人的不滿,都一定會收下這劍柄的。

這顆寶石,就是封印住了摩利爾的生命力的龍血,上面是阿基巴德大人親手所下的封印。這本應該是在摩利爾身邊好好儲存著的,為什麼現在居然落在了你手裡?

一定是有人想要對付她,所以才破壞了封印,所幸從這顆寶石上來看摩利爾暫時還活著。你馬上趕去尼根,把這個東西重新交還給她,只要幫她補完了封印,她一定會感激你的。

這些都是艾爾婆婆在看到這顆黑寶石之後告訴阿薩的話。

從記得事開始,出自艾爾婆婆口中的話,無論是隱含深意的教導還是直白的陳述解釋,阿薩都沒有絲毫的懷疑過。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出自這位大陸最有見地最有實力也最有背景和經歷的老婦人之口的話確實從來沒有過絲毫偏差,一直都指引著阿薩前進的方向,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心靈上。所以艾爾婆婆這樣說了,阿薩也就理所當然地相信了,他相信艾爾婆婆絕不可能騙他,也沒必要騙他。

即便是昏迷過去的最後一瞬間,重複在阿薩腦海裡的全都是驚疑而沒有懷疑。甚至是清醒過來後迴旋在腦海中的感覺也是如此。

第七十四章

全身的肌肉骨骼依然是疼得如同散了一樣,阿薩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原本隱蔽在金幣寶物之下的祭壇上。身體下繪製著複雜難明的魔法陣,中央的那顆黑色寶石正散發著磅礴的生命力,只是魔法陣都已經被鮮血所染紅了,被他的血。

血是從他的手腕動脈處的一個傷口留出的,傷口很整齊,是剛剛被切割出不久。他的手就放在那顆黑色寶石的上面,血依然在流出,黑色的寶石几乎整個地浸泡在了血液當中。

阿薩猛地驚醒跳了起來,治癒魔法力到處,手腕上的傷口立刻止血了。他身前不遠的數米處,紅髮,一身黑色皮衣的女子正看著他,那張稜角分明得有些過分的臉上現在全是奇怪和驚疑的樣子,似乎她心中的驚疑比阿薩還要多還要過分。

“為什麼?為什麼我從你體內感覺不到漆黑之星的烙印?你的血裡怎麼會沒有漆黑之星的氣息?你身為黑暗意志的守護者,怎麼可能身體裡沒有漆黑之星的烙印?沒有漆黑之星的烙印,你怎麼能在影旋山脈中出入?”摩利爾的聲音滾滾蕩蕩,帶著無比的驚奇和憤怒。

阿薩怔怔地看著這個黑龍幻化出的女人,震驚憤怒之餘,他依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不是死靈公會的人?”摩利爾在咆哮,洞窟在顫抖。這巨集大攝人的聲音出自這樣一個女人的身體裡讓人聽起來感覺很不協調。她似乎在憤怒。

“我不是……”阿薩搖頭,慢慢回答。他的雙眼早已經通紅,自己都可以感覺到腦門上的幾條血管正在狂怒的情緒下一跳一跳的。如果要說憤怒,他保證他心中現在的憤怒絕對比面前這個紅髮女人要憤怒上千倍。無論是誰,在辛辛苦苦地救下了對方之後卻差點被對方殺死都無法不憤怒,他真的恨不得一拳就把面前這張臉打得稀爛。

但是阿薩能忍住,即便是再憤怒上一百倍他也只有忍住。他很清楚他自己和這條已經恢復了體力的龍之間的實力差距。理智讓他知道這一拳如果真的揮出,稀爛的絕對是自己的臉。

摩利爾沒有再說話,只是用那雙巨大的黃色龍睛看著阿薩。依然是沒有殺氣,有的全是種從身體從每個細胞中散發而出特有的氣勢。任何人類,只要還是人類,在這樣的氣勢下都無法不感覺到壓力。

阿薩也沒有說話。他全身的神經都崩緊了,失血後的身體很虛弱,而即便是不虛弱,他好像也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這不過是身體在面對氣勢下的身體自然反應。

羅得哈特和希力卡兩個已經從凹陷的巖壁上自己挪了下來,殘破變形的身體好像恢復了些,正像兩隻被踩扁了的蟑螂一樣努力挪動著身體朝神殿騎士那已經所剩無幾的屍體移去。

終於,一聲長長的嘆息從摩利爾的鼻中發出,她的表情顯得很有些古怪,那種威嚴迫人的氣勢也減輕了很多。她看著阿薩淡淡說:“好了,放輕鬆些吧,雖然你有了世界樹之葉和阿基巴德的冥想,但是最重要的是身體裡沒有漆黑之星的烙印,我殺你也沒用。”

“沒有用?”阿薩一怔,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來好好談談吧,人類。先說說你怎麼會從這個死靈公會的人專用的通道來到這裡的,還有你既然不是死靈公會的人,又怎麼會有這兩個死靈傀儡。你身上看來有很多出乎我意料的事。”

雖然依然搞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是越來越糊塗,雖然感覺依然還是很窩火,但是阿薩不覺還是鬆了口氣。至少聽起來摩利爾似乎已經沒有意思要自己的命了。

影旋山脈如同一張巨大無比的網,蜿蜒縱橫地在大地上綿延無盡,在這片網中幾乎沒有任何的生命,所有的生機都被這片網中的死寂和黑暗氣息所吞噬。擅自闖入這裡的任何人,動物,結果都只能在這氣息中被消磨完最後一點生機,然後在這氣息的滋養下成為骷髏,殭屍,幽靈等亡靈。

這片山脈的最中央,一個極高的孤峰拔地而起直入雲端。方圓數十里的山峰拉高到了峰頂之上就只是一個數十米見方的平臺,平臺的最中央,一個古老的祭壇之上一團黑色的霧氣正環繞在那裡。

影旋山脈中特有的那種無邊無際的氣息在山峰之頂的平臺上已經濃郁得宛如實質,那是死的氣息,黑的氣息。那團祭壇上的霧氣就是那氣息最濃最厚最純正最凝練的一個點。

並不是這團霧氣散發出的氣息瀰漫到了山脈之中,而是整個山脈的氣息自動朝這裡匯聚著,然後再散發出去,生生不息週而復始。這高峰就是整個山脈這巨大的網的軸,而這團黑色霧氣就是這軸中最中央處的那一根經線。精華。

但是就在這死氣最濃最烈的地方,一個老人正站在平臺之上怔怔地看著那團黑色的霧氣。老人很老,佝僂著背,臉上的皺紋多得好像那張醜臉就是用皺紋拼湊出來的,也很瘦小,連這站立都不是很穩當。破破爛爛的長袍在山風中吹得亂響,似乎連他的人都隨時可能被這高峰上的罡風吹得飛出去。

即便是最強壯的比蒙巨獸,在這濃郁的死氣中都不可能支撐得很久,但是這樣一個瘦弱衰老的老人在這樣濃烈的黑暗氣息面前卻恍若無事。湮滅一切生機的氣息在他面前好像就是魚面前的水。

“山特老師,您怎麼想起來這個地方?”又有一個老者出現在了平臺的邊緣。這個老者看起來並不是很老,一身法袍很整潔,精神得給人一種這個人隨時都可以很清醒的感覺。

山特老師沒有回答,依然是默不作聲地看著祭壇上的那團黑色霧氣。半晌後,他開口緩緩問:“斯蒂芬,你多少年沒有上來這裡過了?”

“大概有個二十年了吧。自從山德魯把劍柄弄斷帶走,我上來看過一次之後。”斯蒂芬想了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