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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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第221章
“不,我不知道。”蘭斯洛特搖搖頭。“只是大概猜得到而已。現在你直到你說我才知道確實是他們。”
“這……怎麼可能。您怎麼能夠允許……教皇陛下……死靈法師……”塔麗絲語無倫次,她不是無法用語言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而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腦內亂作一團的到底是什麼。她原本已經被自己的發現震驚,即便那些證據已經確實是無可置疑她依然難以相信。這就好像一個孩子即便是面對確鑿的證據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家人中有罪大惡極的殺人犯一樣。但是現在蘭斯洛特的反應不只是淡然地承認了,而且這反應所隱喻的東西卻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東西。
光明教會的守護神,大陸被公認唯一能擔當得起‘聖騎士’這個稱號的男子幾乎已經和‘正義’這個詞劃上了等號,但是他卻明知著死靈法師混跡於教會卻無動於衷。而且按照他口中所說,不只是他自己知道,連教皇這個大陸上所有信徒的領導者也是如此。
塔麗絲只覺得自己快瘋了。她原本以外紅衣主教的那個身份就已經是石破天驚,但是和這些比起來,那不過是波濤洶湧中的一個浪頭而已。
蘭斯洛特自然看得出自己的弟子在困惑,他並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把手指伸進了書桌上的墨水瓶,沾滿了墨汁然後在桌面上一劃,一道粗重的墨跡橫在了書桌上。然後他指著這道黑色的劃痕問塔麗絲:“這是什麼顏色?”
“黑色。”塔麗絲看著蘭斯洛特回答,她再不知所措這點也還是分辨得出的。
但是蘭斯洛特卻搖了搖頭,說:“不,這其實是所有顏色的混合。”
塔麗絲點點頭。不用是專門的畫匠和畫師,稍有常識的人也都知道如果把各種顏色的顏料完全混合,就會成為一團墨般的黑色。
一個鬥氣和白魔法力混合而成的光球浮現在他的手指上。他再問自己徒弟:“這是什麼顏色的光?”
“白色的光。”塔麗絲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這是所有顏色的光的混合。我在矮人工匠們那裡見識過,如果用一個三稜的玻璃鏡折射一次,白色的光就會散發成七色的光芒,如果再把七色的光匯聚在一起,又會成為白光了。”
塔麗絲茫然地看著蘭斯洛特,她似乎感覺得出來這些話裡隱含著什麼意思,但是卻又無法清晰地捕捉到。
“就像這看起來很簡單的黑白二色一樣,其實任何東西的本質也不是那麼單純而好分辨彼此的。”蘭斯洛特手指彈了彈,手指上墨汁瞬間全部消失了,白色的光球也一起消散到了空氣中。他的聲音和眼神慢慢地凝重起來。“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納到簡單的概念之下,那實在是很容易的事也是很方便的事。那樣紛繁複雜的世界就可以顯得很明瞭,給人一種安全感和方向感。只可惜,事實並不只是真的靠簡單的善惡概念就可以解決清楚的。”
“我……我不明白。”塔麗絲低頭。她雖然能夠聽得懂蘭斯洛特話中所表達的意思,但是卻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不會明白,即便是我,也是用了整整十年才明白。”蘭斯洛特苦笑了一下。“明白沒有絕對的正義和光明的存在。就像漆黑的夜晚其實就是白晝的影子一樣,世上的事都是相互依存的,光明和黑暗對立著,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那也許是同一種東西罷了。只有黑暗中才會產生光明,也只有光明才會造就黑暗的陰影,那是不可避免的。我們所能做的,其實也是在維持一種相對的平衡下,讓儘可能多的地方照耀著光明罷了。”
“不,這不可能。老師,雖然我很尊重您,但是我絕對不能認同您的這個看法。”塔麗絲陡然抬頭,眼睛直視著蘭斯洛特。剛才那眼中的迷茫和混亂已經完全被堅定之極,但是又帶著點絕望的光芒所取代。
蘭斯洛特微微一笑,說:“我現在不是教導你,只是告訴你我的看法而已。這應該也是陛下的看法,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這不可能。”塔麗絲的身體在發抖,甚至比她剛剛從艾斯卻爾的屍體上找出那張死靈法師的面具的時候更抖得厲害。她雖然不能接受自己老師的說法,但是卻很清楚蘭斯洛特並不會騙自己,也就是說這些匪夷所思的事確實是存在的,而且是被教皇陛下所默許的。對於一直把光明正義和黑暗邪惡分辨得清晰無比的她來說,這個事實比天崩地裂好不了多少。
蘭斯洛特看著塔麗絲的眼神中全是慈和,好像是在看著多年前的自己。“你離開賽萊斯特吧,暫時別管教會中的事了。”
塔麗絲楞了一下,搖頭說:“現在和歐福的戰鬥一觸即發,而且……我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情,又怎麼能夠離開呢。”
“這些事不管你知不知道,其實早就已經存在了,而正是因為你知道了這些卻無法接受,反而會給自己添麻煩。我知道你的個性,你是萬萬在心中藏不住這些事的,但是這些事如果一旦洩露出去,後果怎麼樣你自己大概也清楚。畢竟絕大多數人還是和你一樣,無法接受這些事實的。”蘭斯洛特苦笑著搖搖頭說:“關於和歐福的戰爭,現在你的心已經迷茫,信念已經動搖,留下來也沒用。你的天賦其實是很好的,但是卻始終無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甚至無法把自己的力量全部發揮,連那些實力在你之下的人你都無法戰勝,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塔麗絲搖頭。
“這是因為你缺乏內心的力量。一個人的頭腦再好,武技再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這些永遠不是起決定性作用的東西。作為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內心的力量。”蘭斯洛特頓了頓,嘆了口氣然後說。“你和其它神殿騎士不同,你從小就在賽萊斯特,全部的生活都在修煉學習魔法和戰鬥中度過。但是隻靠單純的信念是無法負擔光明和正義這樣沉重的東西的。我一直想找機會讓你離開這裡,忘掉自己的神殿騎士的身份好好在外面的世界中去鍛鍊。現在就是機會,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許多自己原本接受不了的東西,心中滿是迷茫。這種迷茫不是任何人的教導可以幫助的,需要的是自己在成功失敗喜怒哀樂中去體驗,去領悟。年輕的勇氣是刀劍,是戰鬥,是敢於向自己所不認同的一切挑戰。但是真正成熟的勇氣卻是海洋,面對一切包容一切,然後才能在其中孕育生機。敢於面對現實本身,而不是把現實劃分到自己界定好了的概念之中的時候,才是你得到內心的力量的時候。也只有到了那樣的地步,你才會明白我剛才所說的話,才會瞭解我和陛下為什麼要那樣去做。”
塔麗絲默然了半響,終於點頭。“我明白了,老師。但是我應該朝哪裡去呢。”
蘭斯洛特想了想,回答:“去東邊吧。”
第二天,塔麗絲剛步出光輝城堡的大門,就在門口遇到了阿德拉主教。
紅衣主教很明顯是整晚都沒有睡,神情憔悴而疲倦,平日的溫和從容早已無影無蹤。艾斯卻爾主教的突然遇刺,塔麗絲所報告的歐靈將軍對她的襲擊,這些讓整個賽萊斯特都史無前例地動盪了起來。不過由於教皇陛下的決斷和安排,連夜召集紅衣主教們商議,這些事並未對賽萊斯特造成多大的實際影響。
“蘭斯洛特騎士長已經向陛下提出了申請,要讓你出去歷練。說老實話,在這樣的非常時期我個人並不覺得這是個合適的提議,不過我相信蘭斯洛特大人自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教皇陛下已經批准了,所以我也祝塔麗絲你一路順風。”阿德拉主教儘管顯得很憔悴,但還是把一個儘可能和善好看的笑容送給了女騎士。
“謝謝您。”塔麗絲沒有敢過多的說話,點了點頭。
“關於埃拉西亞的歐靈將軍襲擊你的事件,我奉陛下之命連夜就趕到埃拉西亞去詢問調查過了。凱瑟琳女王對這事非常重視,也非常抱歉。根據查實,歐靈將軍其實只是在漆黑的滂沱大雨中一時失手而已,他個人對他的失手也表示懺悔和悔恨。凱瑟琳女王也對他進行了處罰,希望你就不要再介意了。”
“是,我知道了。”塔麗絲點頭。如果沒有昨天晚上和蘭斯洛特那番對話,她必定會因為這事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古怪得有點滑稽的結果而驚訝,爭辯。但是她現在已經明白了,這些看似無法理解的事背後必定有更多的千頭萬緒。而現在對這個原本是熟識的紅衣主教她不自覺地也有了很大的提防之心,她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得太多。
阿德拉主教大概是因為沒什麼精神的原因對她的反應也不大在意,繼續說著:“凱瑟琳女王也對艾斯卻爾主教大人被刺一事傷心憤概不已,凶手已經明瞭,歐福的所作所為確實已經罪無可恕,埃拉西亞的軍隊已經全面調集,立刻就會和其它信教國一起開發往蠻荒高地。剿滅那個邪惡的獸人巢穴已經指日可待。”阿德拉仰天悲嘯了一聲,兩道眼淚從他的眼睛裡滾滾而下,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悲傷和憤怒。“艾斯卻爾大人,你在天上看著吧,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塔麗絲看著轉身走向光輝城堡的阿德拉的背影,心中全是迷茫和混亂。那原本是熟悉無比的建築和身影現在看起來卻帶著股有些怕人的陌生感覺,她最後看了兩眼,這才邁步走出去。
同時,千里之外的歐福城中,市政廳的會議室內,塞德洛斯,格魯,波魯幹大人還有各個獸人部族的首領都聚集在了一起。
塞德洛斯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一向中氣十足的聲音已經變得乾澀,他看著周圍說:“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訊息,據前方探子報告,以埃拉西亞為首的教會大軍已經集結,正分數路準備朝歐福進發。”
第六十四章 戰亂(一)
黃昏,蠻荒高地的天空上,二十幾只奇異的身影並排著以一個佇列的陣形掠過。這些身影有著遠比普通鷹類更粗壯的頭頸,獅子般的身軀上長著四五米寬的翅膀,上面還坐著人,那是埃拉西亞聞名大陸的獅鷲騎士。
為首的獅鷲騎士隊長看著遠處的夕陽打了個呵欠。他在算計著今天晚上是不是偷個懶,悄悄去哪裡睡個好覺。漆黑的夜空中騎著獅鷲吹著高原上空的冷風並不是什麼舒服事,雖然絕沒有人敢說埃拉西亞獅鷲部隊的軍紀渙散,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確實讓人打不起精神巡視警戒。
教會的聯軍已經深入蠻荒高地半個月了,除了一些偵察部隊之間的接觸試探之外沒有發生預料中的和獸人部隊的血腥大戰,各國聯軍從各個方向**,殺到歐福城下似乎只是時間問題了。雖然統帥部的將軍們越到後來越是顯得小心謹慎,但是下面的將官士兵們確實都開始有些鬆懈,或者說更加的鬆懈了。
他們似乎確實有鬆懈的理由。從戰略上來說,各國的聯合大軍共計十萬,而歐福城中的獸人數量估計無論如何不會超過六七千,這十多倍的兵力差距早已讓所有士兵都充滿了信心。致於將官們似乎更有自信的理由,歐福一直在靠貿易與周圍的國家交易糧食,而教皇陛下的命令之下週圍國家早已停止了對歐福的貿易。蠻荒高地的貧瘠是無人不知的,去過歐福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們都可以作證歐福周圍並沒有足夠應付狼人和食人魔驚人食糧的糧田和牧場。沒有足夠的糧食保障下,無論是再精銳的部隊再強大的戰鬥力都是無米之炊,不管那位獸人城邦的城主是如何的以機智謀略聞名於大陸都不可能讓大群的獸人士兵餓得頭昏眼花還能保持強大的戰鬥力。
從進入蠻荒高地開始,歐福的實際反應似乎也是一團糟。原本是偵查皆偷襲利器的雙足飛龍在獅鷲騎士們的面前似乎完全沒有什麼作用,雖然雙足飛龍個體的強大戰鬥力遠在獅鷲之上,但是獅鷲騎士們的數量卻遠在雙足飛龍之上。而且在和尼根的鷹身人多年的戰鬥中,獅鷲騎士相互之間的配合和戰術素養早已是千錘百煉,在進入蠻荒高地和獸人偵察部隊的第一次接觸戰中,十隻獅鷲騎士就以精妙的配合把一隻雙足飛龍扯得粉碎。至此以後雙足飛龍再也沒有和這些同樣的空中部隊接觸,原本一直由歐福掌控在手的制空權只是一個照面就已經奪了過來。
埃拉西亞一直以來並不願意把自己的獅鷲部隊的真正實力暴露給其它國家,而這次似乎是為了表達對教皇陛下的尊重,幾乎把所有的獅鷲都派上了戰場,兩百多隻獅鷲和上面的獅鷲騎士們對戰場產生的效果果然非凡。無論是埃拉西亞還是其它信教國的將官們心中都是大定,他們很清楚,制空權的控制就意味著偵察上的絕對優勢和絕對的戰術主動權。掌握了制空權的一方將在偵察,戰術安排,甚至戰略上都佔有極大的優勢。
果然,一直讓人擔心的獸人部隊的偷襲一直沒有發生,倒是有小股的偵察獸人不斷被獅鷲騎士們發現擊潰,只是這些獸人的警覺性和凶悍程度也確實出人意料,沒有辦法活捉一個是不小的遺憾。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聯軍計程車氣空前高漲,因為確實從哪方面判斷勝利都已是囊中之物。
唯一一點出乎意料的是,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問題居然是出在聯軍自己內部。
和下面的所有士兵將官們的鬥志昂揚不同,負責最高統帥的神殿騎士和幾個將軍則是表露出了異乎尋常的小心謹慎。他們並沒有利用這大好的優勢和高昂計程車氣**,反而是用最安全嚴密的方式進軍,佈陣,紮營,各支部隊之間必須保持可以互相支援呼應的狀態,隨時有大批的部隊護送著糧道,如同最保守的老頭一樣一步一步地踏實前進,穩紮穩打,好像不在蠻荒高地的岩石上踏出一個腳印就絕不往前邁出一步。
謹慎固然是好事,但是過分的謹慎似乎就有點傷士氣了,特別是這種小心刻板越到後來越明顯,甚至演變到了一種讓士兵們有點接受不了的地步。從昨天開始,最高指揮部居然下達了讓部隊在白天休息,夜晚才行軍的命令,理由是這樣才可以最有效地防範獸人部隊的夜襲。
神殿騎士們的這個命令一下,一直以來壓抑著的不滿就開始暴發了。特別是這種不滿不只是出自士兵,更多的是那些知道戰略戰術的將官們的時候更難易解決。雖然神殿騎士們很花了不少力氣在凝聚士氣和降低不滿方面。
但是效果並不顯著,畢竟這是一隻由多國聯合起來的龐大聯軍,畢竟神殿騎士們並不是一直以來帶領他們的真正主帥。還有最重要的,畢竟那擺明了的優勢確實又是讓任何懂得戰略戰術的將官們一覽無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