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4章

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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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第174章

德魯依安德森在最後可以聽見那幾個人聲音的時候,隱約聽見那個男子說暫時留下女騎士。這讓他暫時心裡覺得好過了點。在很多時候他都認為動物永遠要比人好相處得多。這不只是出於他的信仰,更多的則是出於他自己內心的感覺。

前方隱約可以聽到有人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年輕人亞賓。安德森略為走近了些,聽到那居然是懺悔。

“萬能的主……我們坦承與悲泣我們的多種罪與惡,這些我們不時透過思想,語言和行為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讓主為我們賜下譴責和憤怒……請寬恕我們……寬免我們的罪債,猶如我們寬免虧負我們的人;不要讓我們陷入**,邪惡和黑暗。榮耀歸於主,從今日到永遠,求主憐憫……”亞賓半跪在地上,閉上眼睛手扶自己的額頭,以一個標準的教徒的姿勢反覆誦唸著懺悔和祈禱的詞句。林間透下來的月光把他那張頗有點柔美的臉照得沒有絲毫血色。

安德森雖然很意外,但是並沒有大驚失色。這個年輕人會使用相當不錯的白魔法,肯定和教會多少有關係。不過既然他在關鍵的時候使用白魔法幫助這夥人對付神殿騎士,那至少說明不會是教會的臥底。更重要的是自己既然能夠聽見他的聲音,那麼他也能夠察覺到自己。在人前行若無事,那自然是因為心中無愧。

雖然因為陣營的關係安德森比較討厭教會,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口中誦唸出的語句卻讓他心裡泛起古怪的感覺。那些詞彙,還有誦唸者聲音中的微妙感情,無一不讓他心有所感。

很有些時候了,祈禱和懺悔卻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安德森忍不住開口問:“原來你信教?”

亞賓的祈禱和懺悔都停下,站起來沉默了一會,回答:“並不算很信。”旋即又問:“他們把那個女騎士怎麼樣了?我好像沒聽到什麼動靜。”

“放心吧,她暫時還沒事。那個男的說現在還不著急。不過以後就難說了,也許更糟。”安德森嘆了口氣,突然看著亞賓說。“你不害怕我去告訴其他人說你是個教徒嗎?居然在這個時候來這裡懺悔祈禱。要知道,包括我在內,這裡每個人都是教會的敵人。”

亞賓嘆了口氣,說。“我說了我不信教,只是因為常年被我爺爺管教養成的習慣罷了。而且我不是什麼特意來懺悔……只是不想聽見那女子的慘叫,自己來這裡找些話來對自己說而已。”

“你不信教,那麼懺悔給誰聽祈禱給誰聽呢?”安德森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點意思。

“給我自己聽吧。”亞賓的神色一黯。“那個女的落得這樣的下場也可以算有我功勞。其實我現在真的很後悔……”

“但是你當時必須得這樣做。我看得出你很需要那一千個金幣,而且除了參加這夥人以外,確實沒有好辦法找那麼多錢了。”安德森又嘆了口氣,苦笑。“其實我也和你差不多。”

“我記得你好像對希力卡要求的是三個儲存在圖拉利昂裡的魔法物品吧。”

“對,那是我們德魯依多年前遺失的聖物。現在除了我和幾個同伴以外,我們這一派幾乎要絕跡了。我必須在我死之前拿回那些東西。你呢,你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

“因為我要帶我妹妹四處求醫。”亞賓淡淡回答。他臉上有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深沉穩重,還有點滄桑。

安德森眼睛一亮,說:“這個我也許可以幫你,我們德魯依對於醫治方面的造詣,特別是草藥上來說,絕不比教會的白魔法差。你妹妹是什麼病?”

亞賓沉默了一會,低聲回答:“她瘋了。因為驚嚇過度。”

安德森失望地哦了一聲,這就絕非草藥的功效可及了。然後他又問:“那麼你應該找教會幫忙才是。如果是紅衣主教那級魔法師的白魔法,也許會有效。而且教會中也有人研究心智魔法的,聽說埃拉西亞的紅衣主教艾斯卻爾就對心智魔法造詣極高。”

“能夠找他們,我還會加入這群人裡麼?”亞賓苦笑了一下,看著安德森說:“你和我說這些好像在慫恿我脫離你們去投奔教會似的。”

老實的德魯依愣了愣,這才發現兩人的關係其實是非常微妙的,甚至應該是彼此提防才對。不過他實在是不善於處理這方面的心機,憨厚地笑了笑:“我只是順口說說罷了。反正你現在這個樣子,出手幫助我們抓了那個神殿騎士,也不可能再去投奔教會了啊。”

“是啊,我也沒辦法了……”亞賓苦笑說著,猛然他的身體和聲音都頓住了。

“你怎麼了?”安德森問。他可以看見亞賓臉上的表情起了奇怪的變化,只是月光不大明亮,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

亞賓轉過了身,月光正落在他臉上,原來那是個笑容。柔和明朗的笑容在他原本就好看的臉上更顯得親切,他對德魯依微笑著說:“沒什麼,我們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這一晚,這裡的每個人都笑過。

第二十章 誰都是從幼稚走過來的

篝火散發出最後的餘光照耀著樹林。篝火旁只有四個影子和橫躺著,艾西司和老頭兩個像死了一樣動也不動地癱在那裡,體力的極度透支魔法力的消耗,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波折讓他們疲倦到了極度。現在即便有人在他們屁股上捅上兩刀都不一定馬上醒得過來。

另外兩個人則是年輕人亞賓和德魯依安德森,這兩個人看起來也同樣睡得很沉。

希力卡還有希爾頓等其他幾個人並沒在篝火旁。他們也同樣疲倦,甚至應該比這兩個魔法師更疲倦才是,白天的那場生死搏鬥他們才是最出力的。但是他們都沒有一同睡在溫暖的篝火旁。這些在殺戮和戰鬥中浸泡為生的人就像野貓一樣,本能上就絕不會把自己毫無戒備的姿態展露在只相識一天的人面前。何況他們也知道,自己這一場覺一定會睡得很沉。他們各自都在離火堆幾十一百米遠的地方,既保持了距離,又可以互相呼應。女子傑西卡則是在旁邊一棵大樹上睡著。

這是他們開始休息後的一個小時,這通常也是人睡得最沉最深的時候。

篝火旁的一個人影突然翻了翻身,發出一聲夢囈似的聲音。旁邊的三個人沒對這個聲音有什麼反應,依然睡著沒有動。

半晌,這個人再翻了一個身,扭動了一下身體,嘴裡發出的聲音更大了些。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原來是亞賓。大概是他在白天的戰鬥中並沒費太多的力,所以睡得似乎不大踏實。但是旁邊的三個人還是睡得很死,沒人在意他。

亞賓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一條縫,再翻了個身,然後一下完全睜開了。那裡面沒有絲毫的睡意,清醒得像剛洗了冰水浴一樣。他慢慢地坐了起來,看看依然死睡著的三個人,再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緩慢,很小心,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他小心地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慢慢地邁步朝一個方向走去。那是那個不知名的男子和女騎士所在的方向。

深夜的樹林絕對不算安靜,無數蟲鳴聲和夜行小動物發出的叫聲行動聲交織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是很熱鬧的。但是亞賓知道即便是一個和這些聲音迥異的響動,比如說人踩在草叢上那和小動物穿插其間完全不同的聲音就足夠讓那些人驚醒警戒。那些人即便睡得再死,警戒心卻永遠不會死。

所以並不是很遠的距離,亞賓卻微微走出了汗水。終於繞過了幾棵樹木後,他看到了女騎士。

女騎士像個大包裹一樣被裝在那個巨大的口袋裡扔在草堆中,頭露在口袋外,滿臉的血汙和灰塵讓她看起來很狼狽,但是明朗的五官輪廓在月光下還是顯得亮麗好看,只是有些蒼白。她的性命應該是沒有危險的,只要穿著之人生命一旦垂危光輝戰甲就會自動發動白魔法的‘浴火重生’,雖然沒有在主教們手上用出來那麼神奇,但是起碼也能夠保住最低限度的生命。

儘管如此她還是一直昏迷著。抓她的男子在地下室的時候往她頭頸上用力擊了幾下,位置之精確用力之巧妙立刻讓希爾頓等幾個人驚歎不已。在此之外亞賓還感覺得出男子似乎還用上了一點小魔法,一種非常奇怪的微弱詛咒,這些累加在一起足夠讓女騎士昏迷上好幾天。

亞賓看到了女騎士,但是心裡卻絲毫沒有欣喜的意思,他的神經反而繃緊了。因為他只看到了昏迷著的女騎士,而沒有看到那個男子。

亞賓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看了看,聽了聽,周圍沒有絲毫異常的響動和跡象。但是他不明白女騎士怎麼會獨自躺在這裡,那個男子卻蹤影全無。

男子大概是有什麼其他事去了?可能是男子把女騎士單獨扔在這裡,自己到其他地方去睡了……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也許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亞賓咬了咬牙,繼續朝女騎士走去,腳步也快了。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說老實話,他也自己明白這個行為確實冒險之極,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可以稱之為愚蠢,只要稍微有一丁點意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轉折餘地,這裡每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更還精神抖擻的角色。但是胸中的翻湧的衝動讓他無法把這個女人棄之不理。

他原本以為自己為了那一千個金幣可以狠下心去做任何事,但是直到希爾頓在他面前詳細生動地描述要如何如何地擺佈這個女騎士。那張嘴像兩隻巨大的紅蛆在蠕動一樣,噴出酸臭的氣息,說出的帶著意**快感呻吟的聲音,五官**得猥瑣又醜陋,幾乎可以直接聯想到他喘著口臭的粗氣在女子掙扎的身體上蠕動翻滾的模樣,而且那女子原本卻是那樣的明朗美麗好看英姿颯爽……這兩者極大的反差陡然讓他感覺自己胸腹裡有東西在抽搐,幾乎吐了出來,忍不住想一劍把那張臉劈成兩半。

雖然雷拉斯老人從小的教導從沒有鬆懈過,但是他一直都不是個虔誠的教徒。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些原本以為無聊之極的懺悔詞和祈禱有那樣的大的力量,他不禁跪下,祈禱。他不知道,也不去在乎是不是有神明會聽見他的聲音,他只是不得不讓這些虔誠語句在自己的腦海裡蓋過那隨時可能出現的慘叫。

終於得知女子暫時沒事,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這樣累過。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裡冒了出來:找個機會去把這女子放了。

但是他馬上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無論是那個盜賊首領還是神祕男子都可以在發現自己有這個企圖的時候立刻宰了自己,即便是自己成功了,那一千金幣怎麼辦?沒有了錢,怎麼帶著妹妹去大陸四處求醫?

但是和那個德魯依的對話中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方法,救下女騎士,這也許是他達成這個目的的一個捷徑的機會。雖然機會小些,危險性高點,但是和心中那股衝動一結合起來立刻變得無法抑制。今天那場戰鬥一定會讓這些人很勞累,他們還沒有和其他盜賊匯合,而他們還是分開休息的……這無疑就是個好時機。

也許還有個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最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他不想再耽擱。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對那女子下手。所以他就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摸了起來,摸了過來,他要救人。

淨化術默發在手中凝聚著,剛要施加在女騎士身上,亞賓突然看到了女騎士身邊的乾草堆上有一個凹坑。這很明顯是一個人躺在那裡後形成。他不禁把手放上去摸了摸,身體立刻像尊石像一樣凝住了。草堆很乾燥,上面還留有人體的餘溫。

天氣並不算太熱,上面留下餘溫沒有散去,也就是說人剛離開最多不到五分鐘。幾乎和他悄悄起來的時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