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47 淡然

047 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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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淡然

時間易逝,日子匆匆而過。

晚霞滿天,山路上盡是燦爛的霞光,路邊的樹木在傍晚的風中輕聲沙響,樹葉在溫柔的暈紅裡像是要醉得睡去了。

詠唱獨自走在王宮後苑的小山上。

明日就是八月初八——她將披上大紅嫁裳前去北詔和親的日子。

儘管好幾個人心裡並不期望這天到來,按時間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滯不前。

走回後苑的路好像有走向世界盡頭那麼遠,樹葉在山路微微地搖晃,風似乎也比平日要躁熱了許多。

詠唱的風寒在兩個男人有意無意的“關心”下,已經痊癒。她現在頭腦比較冷靜,至少比想象中要冷靜得多。

早在數日前,聽那個男人冷漠地說出和親之日定在八月初八開始,她的心便宛若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溫度。

夕陽沉落得很快,她加快了步伐。這片不大的山頭是她最近幾日才發現的,鳥語花香,清淨幽雅,可惜明天之後她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在這條小路上了。

適合一個人獨處的林子,可以沉思,也可以什麼都不想。

“你不該一個人跑到這後山來!”

語氣很冷淡,那聲音的主人抱著雙臂,兩條長腿定定地站立在濃密的樟樹下。

詠唱吃驚地抬眼,望進一雙被夕陽染成暗紅的眸子裡。

閣昱緊緊地抿著脣,好象剛剛有人觸犯了他的怒氣一樣。

她朝他身後和左右看了看,並沒有見到隨時跟班的小部落,眼神一閃,微笑著施禮:“詠唱見過大王。”

她的聲音冷漠而疏離,帶著微笑的絕美臉孔似在夕陽之中發光。

心中一緊,見到這張笑得動人的臉龐,閣昱陰鷙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抑鬱。

高大的身軀走近她,他注視著那雙淡漠而倔強眸子,突然發現她的笑容根本沒有及入到眼睛。

“你怎會一人跑到後山來?你不知道這裡會有危險嗎?”閣昱竄上一股惱怒,眸子深沉無比。

聽到對方暴躁的語氣,詠唱並不想去猜測那話裡是否藏著關心,她轉頭往四周一看,聲音很平靜:“多謝大王關心,詠唱這就要回去了。”

眼底驟然黯淡,嘴脣抿得很緊。

閣昱盯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到屬於以前的明豔笑花,可惜,他失望了。她的臉上只有一種寧靜的微笑,明眸清澈如湖水,卻平靜無波。

“站住!”被她的眼神所凍結,他的聲音裡夾雜著寒冰。

詠唱淡然而立,聲音不急不徐,謙恭有禮:“不知大王還有何吩咐?”

該死!

這樣的曲詠唱,他不熟悉。

莫名的恐慌,比派她去和親更加讓人心驚,看到她對自己的漠視,他竟然有股要將她牢牢綁起來的衝動。

“如果大王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詠唱先行告退了。”盈盈欠了欠身子,動作優雅地無可挑剔。

深眸暗沉,比海水還深幽。

閣昱的目光緊盯著她的小臉,那種淡漠時刻刺痛著他。

“明日便是初八。”

詠唱一抬眼,眼中閃過不易覺察的黯然,她彎了彎嘴角:“是,詠唱記得很清楚,明日便是和親之日,大王請放心。”

該死!

修長的眉毛陡然聚攏,什麼時候她可以變得如此不已為意?

高大的身軀時刻散發著一股張力,悄然侵襲著詠唱的知覺。她不打算與他多說,明明知道前往和親之事已成定局,多說何益?

反正她已有打算——

若明日這個男人能突然改變主意,讓自己留下,說明他終究是在乎自己,那麼她日後怎麼都會死心踏地呆在王宮中陪著他;若明日這個男人仍然不放棄和親計劃,那麼就此去吧,日後海闊天空都由自己去把握。

只是,誰都明白,以惡君閣昱的性子和處事風格,第一種設想幾乎沒有可能!

所以,事已至此,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有的事情,用的不是話語,而是眼睛,是心靈。

詠唱定定地直視著他,不驚也不懼,嘴角笑意盈盈。

清新的風拂過她肩頭的發稍,她的頭髮被夕陽的餘上一層淡淡金光,她淺笑著凝視著自己。

閣昱瞬間心臟抽痛了一下。

為什麼?

所有人都可以說初八便是詠唱公主前去與邪君和親之日,所有人都可以笑著在他面前道賀……

唯獨此話親自從這個女人雙脣間吐出的時候,他似被什麼呃住了呼吸?

“你記得就好。”聲音裡帶著抹難以抑制的抑鬱。

詠唱挑挑眉:“有大王如此重視,身為臣子的詠唱怎麼敢不記得呢?”

“哼,你倒是聰明人!”

冷薄的嘴角嘲諷地勾了起來。

“多謝大王誇獎,還是該感謝大王**有方。”垂眼,她輕輕說道。

才一說完,兩人的神色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剛剛她不自覺地說了“**”二字,當他們回頭神,以前那一起的一幕幕親密記憶潮水般湧了出來。

眨去眼中不該有的羞憤,詠唱開始輕移腳步:“天快要黑了,請大王也早點回宮歇息。”

她急著離開自己身邊,難道她對自己連半刻也難以忍受了嗎?

還是她已經想到了要勾搭上邪君,所以立刻把自己給拋掉了?

從那夜親眼看到她感染了嚴重風寒周,一連好幾日,他都常去詔和宮,目的自然是為了監督這個女人好好按太醫的吩咐喝藥。他不允許到時候因為她生病而耽擱了和親的行程。

好幾次去,他都有碰到慕千尋,而慕千尋一直帶著淡然而高深的笑意,讓人看得疑惑。

更讓人疑惑的是慕千尋竟然答應了讓曲詠唱去北詔和親。

是什麼原因讓慕千尋會贊同此事?

他們要計劃在和親途中滋生“意外”嗎?

心底一片冰冷的疼痛,他神情孤傲倔強,目光冰冷,勾一勾脣角,聲音冷漠如冰:“你已經準備好要勾引邪君了嗎?”

笑容一僵,嘴脣卻似乎更加蒼白了些,詠唱握住微微發顫的手指:“大王請放心,詠唱不會忘記大王的教導。”

“該死!曲詠唱!”

一聲低吼響在耳邊,大手迅速提起她胸前的襟口,眼神陰鷙沉猛。

詠唱立刻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深沉的瞳眸子,倔強的神情中有種令人心驚的堅定。

“大王,請您說清楚,詠唱怎麼該死了?”

她說完,刻意低頭看了看毫不憐惜抓住自己衣襟的大手,聲音很淡漠。

清冷的風,有幾絲秀髮被吹到了她半透明的白皙臉龐上,晚霞將她單薄的身影籠罩,淡得如一團看不清楚的霧。

閣昱狠吸了幾口氣,才慢慢放開手,口氣森寒:“曲詠唱,聽好了,如果你無法好好完成任務,你就是該死了!”

“……”

莫名其妙的男人!

美麗的眸子帶著絲絲怒火,她懶得理他。

“曲詠唱!”

“大王還有話要說?”

“你……打算怎麼勾引邪君?”“勾引”二字在摧蕩著他的理智,他痛恨提起,卻控制不住地想要揪住她問一問。

詠唱不再微笑,輕顰柳眉:“大王難道對詠唱的本領還不放心嗎?其實大王也太多慮了,關於邪君……詠唱自有把握。”

不過瞬間,她粉嫩晶瑩的脣瓣上重新揚去了美麗的笑容,只是這次笑容裡透露著絕然的自信。

這笑容——看得他一顆心被刺痛得長久不能散去。

凝視著面前的容顏,他的手指僵硬,一種對自己的惱怒急速升起。明明已經看清楚了她的本質,為何還會為她的欣然和親而有所動搖?

閣昱突然很想笑。

原來自己也成了猶疑不定的人,這太好笑了!

“曲詠唱,你記住,到了北詔王宮,本王會派人及時跟你取得聯絡,永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字一字地命令,一字一字地提醒。

“詠唱會聽從大王的安排。”詠唱再次欠身,“今夜要忙的事情還很多,請大王允許詠唱就此告退。”

她不管是否得到允許,轉過身,長長的秀髮飄逸在腰間,她優美的身姿走在逐漸黯淡的晚霞之中。

一抹昂長的身軀,在寂靜的林間孤立,夜風益發清冷。

閣昱盯著嬌美身影消失的小徑那頭,俊挺的五官被冰封了起來,暗暗的。

冰冷的陰影,籠罩著他。

心底一陣陣象被咬噬的酸澀,他的手指抽緊,嘴脣抿得就如地面的石子一般僵硬。

太陽穴的血管跳動地厲害,他懊惱地揉了揉。

人間的感情就像一罈埋在地底的陳酒,看不到也聞不到。

但是,當你發現它,親手撕開它的封印時,連自己都會被那陳酒的香氣所薰迷。

他一直以為,自己生命中再也不可能有那種深刻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自己此生最深最沉的感情已經完全付出給了曾經愛的那個女人,即使當瞳瞳親口告訴他——她根本不愛他的時候,他也可以理解和包容她的一切。

年少時候曾聽母妃說她與父王的愛戀,她說真正的愛戀會深入到一個人的骨髓,縱然對方的生命逝去,這份愛也難以消散。

為何,在瞳瞳離開兩年後,他又會對另外一個女人產生了更加深刻的情緒?

這些情緒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愉悅、憤怒、酸澀……

最讓人無法容忍的是讓他產生這些感覺的女人,竟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如何能夠接受?

縱然無法接受,他也無法欺騙自己——他喜歡上了那個帶給自己所有不一樣感覺的女人——曲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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