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回 主僕重逢煙雨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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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回 主僕重逢煙雨時(二)
第二百六十一回 主僕重逢煙雨時(二)
四月末的這一天早晨,日頭將露未露,原以為天該晴了,不想細雨廉纖依舊。
李眠兒倚坐在窗邊,看著庭院裡被雨水清洗得嫩爽非常的林竹花木,空氣盡管潮溼,但味道鮮美,她這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屋裡周昱昭給她配了幾個服侍的丫環,但她近來心境不太利落,能少講一句話便少講一句,幾個丫環看她這樣性子,以為與生俱來,更不敢輕易主動打擾。
快至午飯時,周昱昭來了。
靜悄悄地屏退屋內丫環,周昱昭負走踱至李眠兒凳子邊上。
李眠兒瞥見,不由起身輕問:“你怎麼有空過來?”
自打入主金陵的半個月來,周昱昭幾乎整個人撲在公務上,雖然金陵距離京都不近,但若想捂住會長翅膀的各色訊息不外洩,須得好好地詳盡佈署一番,這還只是其一;其二,之前一直默默支援武王的前朝官員和將士皆在一個月前收到訊息,並於近日紛紛趕來金陵,這些人如何安排分配,就算周昱昭心中早有數,可切實覆行起來又是另一碼事;其三,要想與開封對峙,光有這些舊朝員老與幾萬兵馬怎麼能夠,招兵買馬也是當務之急,所有這些,可不夠周昱昭忙活的!
周昱昭伸手捏了捏眉心,臉有倦意,面對李眠兒半倚在窗框上,雙手抱胸應了句:“過來透透氣!”
李眠兒抬眸看他一眼,心知他定是遇到什麼棘手事了,一時困住思路。才跑自己這來放鬆放鬆。
“太傅他們的起居,都安排妥了麼?”李眠兒隨便找點話問問,明知這個問題只是白問。
“嗯!賈宇淳給周邊附近幾個大戶人家做重新安頓,把幾家宅院騰了出來!”周昱昭迎上李眠兒的視線,看到她清麗的眉目,他的額心不由稍稍舒展。
聞言,李眠兒點點頭。頓了會兒,又道:“糧草呢?”
聽說南方年年都會遇洪澇,不知今年收成如何!安頓好這些許多人馬,糧草是關鍵!
“目前是夠用,再過些時候就不一定了!”周昱昭視線還停在李眠兒的臉上。“不過,我已有安排!”
應天府這一帶地勢優越,一向較為富庶,這兩年雖被朝廷徵走大半糧草,但餘糧倒也足夠用,只是。待兵馬囤足之後,若單靠這裡的供應,鐵定是不行了!
聽了周昱昭末了一句話後。李眠兒轉身到桌几前,給倒了杯熱茶,一邊想到:看來不是糧草的事情讓他為難!
接過李眠兒遞來的茶,周昱昭面窗而立。看著幾步外的一株香樟樹怔怔發呆。
瞅著周昱昭靜立的背影,捧起手中茶盞,輕輕呷了一口,李眠兒大概估摸出困擾在他心頭的苦惱事了。
她低眉斂目,手指摩挲著杯沿,眼睛則是流連在杯子裡上下浮動的竹葉青。
令周昱昭愁眉不展的多半是兵馬,看來近些日子。徵兵並不如預期來得順利。
私驀的方式,首先在規模範圍上就受了極大限制,若想大批次招攬人馬,必須廣泛灑網。
畢竟依照目前周昱昭手上的能掌握調動的兵馬不過五、六萬人,南境還有幾萬,倘若想著與京都對抗,並迅速決出勝負的話,兵力必須再行擴充。
這確然是個難題!
二人一前一後靜靜地站在屋裡,過有半晌,李眠兒微闔的眼簾忽地跳了跳,她放下已經有些涼意的茶水,緩步至周昱昭的身側。
“咱們來金陵途經京西、淮南一帶時,隨處可見青壯的流民,想來不止那一帶,往南或往西也許更多!”李眠兒循著周昱昭的目光,落到院角的一叢斑竹上,細語嫋嫋。
朝廷這兩年戰事多,不論官府還是百姓,糧草都很難有囤餘,一旦遇上些災害,沒了收成,許多窮苦百姓就會無糧度日。
聞言,周昱昭身子僵了僵,片時後,他轉過身子,雙眸一亮,對李眠兒輕笑著搖搖頭,無奈道:“那些老傢伙……早知如此,我前日就該到你這兒來轉轉!”
語畢,他便摞下茶盞,一陣風似地轉出房間,消失在濛濛煙雨中。
李眠兒低頭微微一笑,想周昱昭埋心於政事,自己也不必整日悶悶不樂,沉湎於過去究竟還是無濟於事,總該尋些事務,讓自己充實起來。
這麼一想,李眠兒提步走到外間,提聲尋人:“來人!”
很快,就有個粉衣小丫頭跑過來:“姑娘有何吩咐?”
“這裡有琴麼?”李眠兒隨口問道。
不想小丫頭飛快地點點頭:“有,前日世子派人專門送了一把琴來!當時,桃子姐姐還向您稟報來著,您許是沒有在意!”
“嗯!”李眠兒微頷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婢子名叫枇杷!”小丫頭俯身應道。
“枇杷?桃子?”李眠兒口中小聲輕吟,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對著小枇杷命道,“去,把琴取來!再給焚柱香!”
“是!”枇杷像是揀了寶一樣一臉興奮,腿腳麻利地跑開,前去取琴。
不一會兒,枇杷抱著一把琴,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姑娘,琴取來了,擱窗前嗎?”
這些日子,她看出來,這位穆姑娘最喜歡呆在窗跟前。
事實證明,小枇杷眼力不錯,李眠兒對她點點頭,輕“嗯!”一聲。
一直秉隨她孃親的習慣,彈琴前仔細淨手,待枇杷點好香後,李眠兒才坐到琴後,指尖觸著琴絃,這方覺著自己有一段時間沒碰琴了。
如今,有了閒暇,該好好練練琴得!
李眠兒如是想,想畢,閉目怡神。片時後,指尖抹向琴絃,然後,賈府後院便有一陣悠揚流暢的琴音迴盪在雨幕中……
這一天,江南陰雨纏綿,不過洛陽卻是晴空萬里,正在御河道上悠哉遊哉的王錫蘭一身錦衣華服躺在船頭晒著太陽。
路經一處渡口時。他半睜眼睛,側頭看過去,見商賈雲集,不由來了興致。
“靠過岸去!”他提聲對著充當艄公的屬下提聲命道。
艙內的疏影聽到外頭王錫蘭說的這話,如蒙大赦般。揭了艙簾勾頭朝岸上探望,不知能不能上岸歇一歇,她心裡不舒服,難受得厲害。
見疏影從艙裡伸出頭來,卻是小臉蒼白,王錫蘭爬起身。低頭關切一問:“你身子不舒服?這才第二天!”
他原就是怕陸路太顛簸會影響疏影有孕的身子,這才選的水路,可看樣子。坐船她似乎也吃不消阿!
疏影聞言抬起頭來,看到王錫蘭一張玉白的面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由面上一紅,強忍著不適。應道:“還好!”
就是一路上老是想吐,但她不知道這是因為暈船的原因,還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她以前從來沒有坐過船,所以不曉得自己想吐究竟因為哪個!
這話她不好對王錫蘭說出來,不過是她暗下的揣測。頓了頓,她接著問:“可以上岸了麼?”
王錫蘭朝岸上的方向瞥了一眼,轉頭對疏影微抬下巴:“你呆在艙裡別出來!我去去就來!”
疏影張口欲言。誰知王錫蘭不待船停穩,便躍下船去,她本想跟下去透透氣,這一來,她只得放下艙簾,違心地嘀咕道:人家本來也沒打算出去!
她捲起艙簾,拍著胸脯梳理呼吸,只是梳來梳去,心胃總還是不得舒服。
本以為某人說好去去就來,想他很快就會來,沒承想,她在艙裡一等就是大半日,太陽都快落山了,王錫蘭還沒有現身。
疏影不由緊張起來,她不時揭簾朝岸上的人群中尋視,左找右找,還是沒有瞅見王錫蘭的身影,等得實在也急了,她只得問向艄公:“你們公子呢?”
“姑娘,您耐心等待,公子上岸做交易去了!一會兒就回!”艄公應得響亮。
“這會兒做什麼交易?”疏影蹙著眉心暗自忖道,“船裡不是什麼都有麼?”
可她又做不了主,只得隨便吃點船上的食點,繼續呆在艙裡等著王錫蘭一行回船。
直到天色黑下來,岸上的人變得稀稀拉拉,王錫蘭才領著幾個屬下朝船走來。
他們僱的這艘客船不甚大,於停泊在岸的眾多客船中算中等,但別的船上人眼較多,他們這艘統共才十來個人。
“爺,您要的船就是最邊上那艘!”走上船時,身側的跟從伸手指著西首一艘大客船低聲語道。
王錫蘭順指看過去,低吟:“嗯!貨呢?什麼時候運到!”
“貨,約摸戌時左右送來!”身側之人俯身應道。
“侯三,你去找幾個木匠來,連夜把兩隻船改造成畫舫!小毛,你再去找幾個歌妓來,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王錫蘭摸著下巴接連下令。
“是!”“是!”侯三,小毛二人應聲離去。
其餘幾人和王錫蘭一道上了船,王錫蘭站在船頭負手把周邊船隻還有船上來往的人觀察再三,隨後才獨自進了艙中。
“你這一去,也真夠長的!”疏影嘟嘴不滿。
王錫蘭睨了她一眼,問:“午飯和晚飯吃了沒有?”
疏影悶悶地應了聲“吃了”。
“今晚就歇在這裡,明天一早直接出發!”王錫蘭端起茶碗,大口喝光碗中的茶水。
雖然滿腹牢騷,但好在王錫蘭安然歸來,疏影也就不計較了,昨天晚上,睡覺時,船都是行進著的,她一夜沒有睡好,這會兒睏乏得緊,顧不了許多,簡單梳洗一下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