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4、狗血故事裡不可或缺的配角①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4、狗血故事裡不可或缺的配角①


冷少,我和你沒完! 妃主天下 棄婦重生:王爺吹燈耕田 楊花落儘子規啼 重生之少女未長生 韓娛渣龍逐愛記 養殖專業戶在異界 強敵正道 星霸 九陽神針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4、狗血故事裡不可或缺的配角①

夏小滿聽說過鋦碗——電影《我的父親母親》,也親眼見過帶鋦釘的鍋碗瓢盆——夏老爹的手藝不白給,造福自家不遺餘力,夏家就有不少這樣的傢什。 但這鋦首飾她還沒聽過,不由好奇,這若說續接金銀也就罷了,沒有電焊,冶煉金水彌合估計也成,可這玉石碎裂怎麼接?又不能拿502粘上。 》_《|||

“玉石首飾……怎麼‘鋦’?”她問。 她所知道的,鋦是在碎片上打孔下釘子,鋦緊兩塊碎片。 可這是玉石……“玉石能打孔下鋦子嗎?”

青櫻一怔,搖頭道:“二奶奶可是問住奴婢了,奴婢只知是金銀絲鋦的——先前見過用金絲箍的斷玉釵,手藝好的,便同先前的一般無二,縫也瞧不出。 ”

夏小滿瞧了瞧匣子中的碎玉,雖然裂成幾大塊,倒是能湊上,但還是想不出到底怎麼個套路,難道用金線織一張金網,罩起來不成?!還不曉得要用多少金子呢!這是手藝活兒,虧得這簪子價高,不然怕是鋦活兒手工錢比物什都貴了也說不一定。

但,玉到底不是金子。

——玉碎了就是碎了。 碎了,價值就大打折扣,甚至消失殆盡。

有許多東西,便是彌補上了,也不會同原來一樣。

本身價值就已經摺損了,再添錢去修,只會增加成本,導致損失得更多。

她夏小滿可是素來忌諱賠本兒買賣。 她挑眉搖搖頭,下意識摸了摸髮髻上那另一半兒白玉簪,摸了個空才想起來方才是肉疼的,那一支已收起來了。 她略有尷尬地一笑,向青櫻道:“不礙事。 就一支也一樣戴。 ”

青櫻猶豫了一下,低聲勸道:“二奶奶,到底是一對兒。 說起來。 大戶人家,除非極心愛的首飾玉器。 是斷然不會用補的,——重買便是。 二奶奶尊貴,奴婢原不當出此策,然這畢竟是爺買與二奶奶的東西,又是成對兒的,這個,到底是‘原配’。 再怎麼買新的,也不是這個了不是……”

夏小滿牽了牽嘴角。 千瘡百孔的原配啊。

她還沒表態,紀靈書卻在一旁使勁兒點了頭,介面道:“我竟忘了還能鋦!青櫻說地極是,小嫂子,到底是一對兒!只不曉得玫州可有手藝好的,先前先父有一極佳地瑤州赤金窯的筆洗,用時不慎。 出了紋子,他用慣了的,不捨得束之高閣,便是尋匠人鋦上的,倒是遇著手藝好的,補得嚴絲合縫。 滴水不漏!鋦釘設的也好,竟是瞧不出的!——小嫂子咱們先去鋦了瞧瞧可好?若不得,我定再賠小嫂子一對兒!”

夏小滿揉揉額頭,話說到這份兒上,她想說不用了,既顯得不尊重領導賞賜地東西,又像是非要紀靈書賠個新的一樣,只好點點頭。

“那這會兒便去?”紀靈書忙問, “我與小嫂子同去。 ”

夏小滿斜了丫頭一眼,她咋覺得丫頭是想借引子出門呢?

紀靈書也發覺自家有些急切。 訕訕的又補充道:“原……也當是我尋人與小嫂子鋦那首飾的……自是要我付銀錢……小嫂子同母親。 說讓我同去可好……”

她原就想看看玫州街市,尋些漂亮物什。 奈何這幾日出入豪門官宅,夏小滿因身份緣故都未得隨行,她曉得規矩,也不便多問,可自家嫂子不是個敢做主帶她四處玩的,也是個玩不起來的,著實讓她悶悶。

夏小滿翻了翻眼睛,果然……這丫頭……

“今兒這時辰……也不早了,不若明兒去吧。 ”她也好拿小丫頭做幌子,多逛幾個地方,小丫頭審美還是不賴的,眼睛又毒,真假貨鑑別能力極強。 她便給了她一個極漂亮的臺階,陪笑道:“哪敢讓表小姐破費,我本來也不是很懂這些,明兒再叫人蒙了,便不好了。 明兒表小姐要是肯跟我一起去,那可是幫我了。 表小姐要答應,我可就去求姨夫人了。 ”

紀靈書一聽,心裡那叫一個暢快,甜甜一笑,拉住夏小滿地袖子,高興道:“小嫂子說得哪裡話來,這不是應當的。 全憑小嫂子安排!”

*

下晌年諒回來,夏小滿過來幫著更衣,老實交代了簪子如何如何碎了。

年諒壓根沒當簪子是回事,倒是注意力都在六條那部分,聽說六條把紀靈書的貓給啄傷了,擊掌大笑,好一番讚揚六條。 末了才提了一句那簪子,只道:“若是喜歡,再打發人往瓚州買了就是。 離瓚州也近,快的兩日便回來了”

夏小滿甩掉一頭黑線,道:“表小姐和青櫻都讓鋦上。 準備明天同表小姐去首飾鋪子轉轉。 ”

“鋦上?”年諒尋思尋思,道:“尋好手藝的鋦了也成,——實不值當。 隨你吧。 ”

喝了口茶,他忽然想起件事來,便道:“你明日出門前,打發人把後面那新院子再收拾收拾,明日要同姐夫去會方先生,若是便宜,便就請先生明日入府了。 ”

夏小滿點頭應了,又道:“那院子人手都備齊了的,天天擦得窗明几淨,就等著人進來呢。 廚下也交代了,先生點什麼都不得怠慢。 ”她其實也懷疑,這是不是禮賢下士太過,這到底是請個師爺,還是請個大爺回來?

年諒卻很滿意,點頭道:“當是如此。 ”

想著他明日還出門,夏小滿笑道:“看來是竇家沒好命。 他家這幾日都送來拜帖,想來拜見,你原是排地這三日都有應酬,我就一直叫門上回的爺訪友去了。 沒在家。 他倒一直不死心,還往這邊遞。 我原還以為你明天不出門,還合計是不是要見見他。 看來他又沒機會了。 ”

年諒道:“不急。 拖他一拖。 我也打聽了,玫州這瓷器實不是好營生。 大姐也說了,玫州府做買賣,咱們這些本錢還差些。 雖能與人搭股,然到底有諸多不便。 且先收攏了年壽堂和崖山莊地帳。 有些本錢了再論。 ”說起年壽堂,他又道:“既是明日出門。 便同青櫻一道往年壽堂去瞧瞧。 ——左右是要鋦首飾,便去問問吳萇,玫州哪家手藝好。 ”

這是連藉口都與她想好了。 夏小滿一笑,點頭應下。

*

二月十九,夏小滿、紀靈書並青櫻一路出了門。 夏小滿只帶了豆蔻,把茴香留下來,幫著小韋嫂子照應宅裡。

年壽堂同隆慶街上其他大店鋪一樣。 前面是高樓門臉,後面有大院。 只不過旁的酒肆茶坊後院是做廳堂,而年壽堂是做庫房。

後院是條名叫甕子巷的小巷,因著都是大店鋪的後院,這條巷子路倒是寬,便於運貨的馬車出入,而也因著要保障運貨通行,這巷子雖然也算位處黃金地段。 卻是不許攤販經營的,因此倒顯得空蕩而幽靜。

馬車起先停在後巷大門前,夏小滿卻是想到前面鋪子裡看看年壽堂到底怎麼個境況,馬車便又掉頭拐彎往正門來。

繡著年家族徽的馬車,年壽堂地夥計誰不認得?又因著青櫻來過一次,不少夥計執事都是認得她地。 又有兩個堂上執事是認得夏小滿地。 便是不少人過來施禮請安,又有小夥計撒丫子便往賬房跑,去喊吳萇並幾位執事過來。

夏小滿在廳當中站了,細細打量了一番。 年壽堂是玫州府最大的藥鋪,生意極好,抓藥地人多,那廳堂便是極大,舉架本來就高,鋪裡的藥櫃又矮,這兩廂映襯。 越發顯得透亮寬敞。 出了藥櫃旁的小門。 則是一個窄廳,一面有暗梯。 通往二層賬房,一面是明路通往後院庫房。

少一時,吳萇帶著人迎出來,行了禮,陪笑問二奶奶此來有何要事。 夏小滿便笑眯眯拿了年諒那套話來說。

她說什麼,吳萇便似信了什麼,臉上絲毫沒掛出來一丁點兒旁的東西,畢恭畢敬的一面請諸人往二樓去奉茶,一面介紹玫州地紀家首飾鋪子,言語之間不難聽出,他對諸家是極其熟悉的,他道:“鴻寶閣的攢珠首飾倒是巧,用得又都是南海的珠子……;瑪瑙院是專做瑪瑙,kao這一個‘專’字也是出了名的;若說金玉飾件,還得金玉堂,只是早先金玉堂有著不少手藝高明的師傅,卻是聽聞年前辭了幾位,不曉得如今怎樣。 然再怎麼著,底子還是有的,二奶奶不妨往那邊一瞧。 ”

夏小滿倒沒想到他能對首飾鋪子這麼熟,畢竟是個男人,不由笑道:“吳少掌櫃的倒是瞭若指掌。 ”

吳萇忙陪笑道:“二奶奶謬讚,原是小地媳婦好首飾,常去各處瞧,回來便與小的咂牙花,小的多少也記下了些。 再則都在這一條街上,多少也知道些。 ”

夏小滿心裡哼哼,面上笑而不語,前院後院都瞧過了,便是先一步帶了紀靈書走,省得耽擱了青櫻對賬和盤貨的。

*

隆慶街金玉堂的生意遠沒有夏小滿想象得火爆,別說不比瓚州府,便是尉宣府也比不上,只兩位女眷在櫃上瞧首飾,另一旁一個素服女子在和個掌櫃模樣的人在交涉著什麼,聲音雖低,但仍聽得出是爭吵,再無旁人,顯得廳堂極是空蕩冷清。 小夥計見有客來,又是衣著不俗,連忙迎上前,施禮問好,便往樓上請夏小滿她們。

夏小滿瞧著這鋪子冷清模樣,想起吳萇說地辭了師傅,感覺就是一副要黃鋪了的模樣,再看那邊爭吵的兩人,又似是店大欺客的模樣,便也沒興致上樓了,只道:“不上樓了,怪麻煩的,我要鋦個首飾,先在這邊瞧瞧能不能鋦吧。 ”說著往櫃檯這邊來,讓豆蔻取出匣子,攤開來放在櫃上。

掌櫃的低聲呵斥了那女子兩聲,然後忙快步走到夏小滿她們這邊來,雖然瞧見了夏小滿她們衣著不俗,但聽說鋦首飾,他臉上多少帶了點兒不屑神情,然待瞧見了匣子裡四分五裂的白玉簪子,他那點兒不屑也就消失了,臉上立時堆了笑,向夏小滿問了好,道:“這位奶奶,真是好眼力!這玉質再好不過!這雕工是瓚州的手藝,滿玫州您就找不出第二份這般的,別說玫州,便是天下也難。 咱們本是不大接鋦活兒,您也知道,忒是熬磨人!這又是瓚州手藝,您也知道,仿得艱難!可瞧這簪子真是可惜了!這麼著,咱們也破回例,保全您這心愛之物,而您也高高手多賞咱們些個辛苦錢——一百五十兩,保證給您鋦得一個紋子瞧不出!”

夏小滿冷笑一聲,無商不jian,一百五十兩我買個新的好不好!

紀靈書在來之前被夏小滿嚴令禁止說話,因著她有“碰著喜歡地東西人家要價她毫不還價便就直接給錢”地前科。 這會兒聽了,她雖也覺得貴了,但畢竟還比買價便宜,而且方才掃了幾套首飾的,瞧見一副金鑲玉纏絲鐲子做工是極好地,她覺得若是鋦活兒手藝也不會差,便拽了拽夏小滿袖子,想說我與小嫂子買了。

誰知道這麼一拽,夏小滿立時扭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敢說了,咬了咬下脣,改口道:“小嫂子,他家手藝還成……”

夏小滿掃了一眼那掌櫃的,道:“你這價錢,可是欺負我不懂了,不過,便是再不懂,這銀子也夠買新釵的了。 ”

掌櫃的陪笑道:“這位奶奶,可是一分錢一分貨,您身份金貴,哪裡差這點子銀子。 ”

夏小滿笑道:“不是差不差錢的事兒,就講個理兒,我可不花冤枉錢,掌櫃的不妨給個實惠價錢,若是划得來,便鋦了,若是掌櫃的還這般不實誠,那我們只好告辭了。 ”

掌櫃的仍是堆著笑,連連恭維夏小滿,拿“金貴”二字扣人。

夏小滿也怠於同他囉嗦,便扣上匣子,說了句“告辭”,便就要走。 才走幾步,先前與掌櫃爭執那素服女子忽然快步趕到她跟前來,衽斂為禮,道:“這位奶奶,奴願為奶奶分憂,十兩銀子便可,另需二錢金子化金絲。 ”

夏小滿不由一愣,這還沒出門呢,這是當面撬生意的?未免太囂張了吧?好歹等自家出了門再攔截問話吧。

夏小滿說告辭時,掌櫃的臉色便是難看起來,聽得這女子說話,掌櫃的臉就是陰雲密佈,張口便是暴風驟雨,道:“你這潑婦,別在這邊胡攪蠻纏!可是純心壞我家生意?!再胡言亂語,莫怪我無情送你到衙門理論!”說著又喝令小夥計上來驅趕那女子。

那女子毫不理睬掌櫃的,只向夏小滿道:“我家當家的原是這鋪子的師傅,這櫃上還有他所做之物,那邊的金鑲玉纏絲鐲子,那串金珠的墜子皆是。 奶奶若不信……”她頓了頓,取出個荷包來,從中倒出枚金絲掐邊煢煢白兔的玉牌,遞到夏小滿面前,道:“奶奶瞧這手藝,可入得奶奶的眼?”

那工藝和夏小滿那白玉簪子如出一轍,夏小滿一愣神,紀靈書倒是眼前一亮,張口道:“這位夫人,能叫小女子看看你那荷包嗎?”

於此同時,樓梯上也傳來婉轉的聲音,道:“你那荷包拿來我看。 ”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終於改完了。 補加了四百來字。 爬走睡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