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二百二十七）惡戰飛虎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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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二百二十七）惡戰飛虎嶺（1）
當秋陽把僅有的幾發炮彈打光後，收起“99式”81mm曲射炮，抓起手榴彈向鬼子扔過去。山下的鬼子聽不到炮聲，猜到八路軍沒有炮彈，膽子又壯起來，嗥叫著向山上猛攻。風羽見狀，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增大殺傷力的好辦法。他讓唐博向鬼子投擲手榴彈，當手榴彈旋轉下落時，他操起K98狙擊槍瞬間擊發，手榴彈被子彈高速撞擊，凌空爆炸。鋒利的破片像噬血的精靈四下飛散，“哧哧”叫著鑽進它們所能碰到的任何肉體。這種爆炸對進攻的日軍而言，幾乎是無差別的覆蓋，即便他們躲藏在岩石或者掩體後面，也逃脫不掉厄運，糜爛的碎肉漫天飛舞。
看到這一幕，山鷹和山豹大聲叫好。他們如法炮製，把一顆顆手榴彈凌空打爆。這等於“刀鋒部隊”憑空增加三門小炮，把日軍炸得鬼哭狼嚎。
黃昏，大雨傾盆，天地間一片迷濛。丸山命令炮兵大隊集中所有炮火，對“飛虎嶺”正面陣地進行轟炸，哪怕把山頭削平幾尺，也得把那支可怕的部隊全部消滅。炮聲隆隆，“飛虎嶺”淹沒在鋪天蓋地的火海中。嶺上幾乎所有的樹木都被炮火攔腰削斷，只剩下半截兒焦黑的樹樁如火炬般燃燒，山嶺正斜面的岩石全部變成齏粉，土地被猛烈的火炮反反覆覆犁成鬆軟的泥潭，黑色的山、黑色的樹、黑色的石頭和黑色的硝煙，飛虎嶺的山頭幾乎被日軍炮火削去一米的高度。
大雨停止後，丸山拿著望遠鏡看著飛虎嶺，半晌沒有說話。沸騰的硝煙、沖天的火光和地動山搖的爆炸聲，組成一幅煉獄般的末日畫面。丸山幾乎可以聽得見火焰燃燒的“嗞嗞”聲，千萬條漫山遊走的火龍能把鋼鐵熔化，洶湧的熱浪甚至烤得山下的日軍都灼痛如割，在這種“火海戰術”下，幾乎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存在。
可是，當日軍衝上山頭時，從泥土裡，從大火中，從所有日軍想不到的地方，飛出一陣雨點般的手榴彈，緊接著就是中國士兵燃燒著大火的身影和各種武器的咆哮聲。
不但丸山想不明白，甚至所有的日軍都目瞪口呆，八路軍怎麼可以在被炮火犁過一遍又一遍的陣地上生存下來？對中國士兵這種打不死的奇蹟，日軍油然生出一種宗教般的敬畏情緒。
陳旅長知道“刀鋒部隊”打得很苦，但他更知道這場阻擊戰的重要性，就是把“老虎團”和“刀鋒部隊”全部打光，也不能讓小鬼子踏過“飛虎嶺”一步。
為了能阻擋住“丸山旅團”增援，僅僅四天時間，“老虎團”就損失三分之二，他的身邊除了政委範樹青和參謀長李海清以及一個通訊班，他幾乎把所有能用的力量都派到前線，包括他視若珍寶的“刀鋒部隊”也被他親手送上第一線。
敵人的炮火太猛烈，飯送不上去，武器彈藥更送不上去，就連與山頭聯絡的電話線也經常被炸斷。為了接線，陳旅長清楚地知道至少有十幾
個通訊兵，永遠躺在那座被炮火犁過一遍又一遍的山嶺上。
陳旅長臉色發青，眼睛紅腫，嘴脣乾裂成一道道血溝，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閤眼，最讓他擔心的就是無兵可派，連預備隊都幾乎打光，還有一天一夜，他們拿什麼阻擋日軍瘋狂的進攻？
一天下來，“刀鋒部隊”打到彈盡糧絕的地步。為了節省子彈，風羽告訴戰士們把敵人放到十米之內，刺刀見紅。
戰士們聽到命令，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默默上好刺刀，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搏殺。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九米、八米，“刀鋒戰士”甚至看得見小鬼子黃色的眼珠和30式刺刀幽藍的反光。
“打！”風羽大喝一聲，戰士們把僅剩的二十多枚手榴彈一齊扔出去。幾乎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風羽就端著刺刀衝出戰壕。他的身後，“刀鋒”隊員如同下山的猛虎，殺聲震天，撲向亂成一團的鬼子。
慘烈的白刃戰再次上演。
風羽衝在最前面，他的兩翼是唐博和陸家宜，三個人組成無堅不摧的“三稜陣”。三八式步槍在風羽手中猶如最致命的毒蛇，伸縮不定，刀刀見血，連挑三個日本兵。這些日軍都是老兵，不但軍事技術過硬，而且個個凶悍異常。
風羽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刺殺讓“丸山旅團”計程車兵大受刺激，自中日開戰以來，大日本皇軍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連上百萬國民黨正規軍都被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他們豈能被襤褸如同叫化子般的八路軍嚇倒？況且“丸山旅團”的人數遠遠超過阻擊的八路軍，他們的司令官岡村寧次說過，支那軍隊是一群“亞洲的烏合之眾”，當年八千人的英法艦隊就能征服擁有120萬軍隊的清政府，大日本皇軍是全人類的救世主，當然有理由比膽小的法國人幹得更出色。
大尉安藤晉三看到日軍士兵紛紛向山下退卻，把“九四式”尉官刀狠狠插在地上，大喝道：“從這條線開始，誰也不準再往後退！都把槍給我端起來，衝上去，教教那些該死的支那人怎樣拼刺刀！”
日軍士兵見安藤晉三發瘋，個個駭然不已，在他們眼中，安藤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不但殺人如麻，而且嗜血成性。當年日軍進攻南京時，他在白刃戰中殺死二十七名中國士兵，第一個衝進南京城。這個傢伙如果發狠，是連自己人也不放過的。那些士兵轉過身來，端起刺刀，“嗷嗷”大叫著，與撲過來的八路軍戰士絞殺在一起。
“飛虎嶺”上響起刺刀的撞擊聲與人類死亡前的慘嚎聲，一道道血箭狂飆而起，漫天的血雨剛剛飄落，就與黑色的岩石一塊兒燃燒起來。
鬼子以三比一的優勢纏住“刀鋒部隊”，安藤晉三看到風羽宛如地獄修羅，每一槍刺出，必定有一個皇軍士兵倒下去，不禁勃然大怒，揮舞軍刀，帶領四個如狼似虎的傢伙把風羽團團圍住。
風羽面對四把刺刀和一柄軍刀，眸子裡射出刀鋒似的冷芒。他把三八式步槍舞成一團紛飛的梨花，盪開對方的四把刺刀，大吼一聲，把刺刀捅進一個鬼子的腹部。
日本30式刺刀全長52.5cm，刀身長40cm，重0.69公斤，一刀全力刺殺，無疑給小鬼子來一次華麗的“剖腹”。
這時，另外三把刺刀和安藤的軍刀也刺到身前，風羽驀然轉身，腳步如蝴蝶般飛旋，在鬼子的刺刀貼身擦過之際，又挑死一個傢伙。
安藤晉三勃然大怒，雙手握緊長達101.8cm的“九四式”尉官刀，挾雷霆萬鈞之力刺向風羽的胸口。風羽反身橫挑，刺刀與軍刀激烈碰撞，火花四散中，30式刺刀生生折斷。
鬼子見狀大喜，兩個傢伙挺槍刺向風羽。風羽不退反進，身體如靈蛇般疾轉，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搶過一個鬼子的刺刀，反手插進另一個鬼子的胸膛。
丟槍的鬼子嚇得魂飛魄散，剛要轉身逃命，唐博正好迎上，雙臂一抖，“三八式”步槍帶著咆哮的殺氣，把那個傢伙扎個透心涼。
安藤晉三驚怒交加，揮舞長刀，像一頭狂暴的野獸衝向風羽。
正在這時，風羽看到右側的宋大勇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宋大勇刺死麵前的鬼子，也許刺得太深，刺刀被骨頭夾住，沒能拔出來，而另一個鬼子的刺刀正刺向他的背部。
風羽沒有猶豫，“三八式”步槍脫手而飛，如一道幽藍的閃電劃過蒼穹，30式刺刀直直沒入那個傢伙的頸部。
這時，一道犀利的殺氣如利箭般刺到身後，風羽腳步未動，身體向左橫折成弓形，長刀貼著他的腰肌穿過，把衣服挑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等安藤晉三變招，風羽左手鉗住軍刀，身如靈蛇般曲轉，反手拔出“影切”，以四十五度角刺穿安藤晉三的喉嚨，刀尖從腦後透出。
安藤晉三的身體驀然僵直，兩隻黃色的眼珠死死盯著風羽。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個中國士兵竟如此輕易把他殺死。
一道血箭從安藤晉三的喉間沖天而起，朵朵血花綻開在黃昏裡，詭異而妖豔。
風羽卓然而立，右手反握“影切”，刀身兩側的金色雪浪紋流轉不定，血水順著刀鋒慢慢滴落。
陸家宜被兩個鬼子圍住，她用“唐斬”磕開鬼子的刺刀，順勢拖刀劃開一個鬼子的腹部。另一個鬼子見狀大怒，挺槍刺向她的後腰。陸家宜彷彿腦後生有眼睛，右腿反向撩開鬼子的刺刀，身子如流風般迴轉，一式凌厲的反劈把那個鬼子的腦袋當場削飛。
山鷹和山豹的子彈打光，他們收起“99式”狙擊槍，從背上拽下鐵弓，一支支羽箭如流星般射向鬼子。他們就像戰場上的“守護神”，只要己方隊員遇到危險，就有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及時穿透鬼子的喉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