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二百一十二）血戰虎狼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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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二百一十二）血戰虎狼山（1）
霍英武故意板起臉孔，說道：“阿坤，你真是有眼不識荊山玉，風羽是什麼人？名揚江南的刺客！八百米外一槍狙殺日本少將飯冢五郎，又在日軍重兵防護之下幹掉日本天皇的信使鈴木奈川，獨力格殺不可一世的日本‘特攻隊’，深入虎穴，炸燬日軍‘多摩部隊’的細菌基地，刺殺憲兵司令石川俊雄……哪一件不是轟轟烈烈，驚天動地？你這個偵察排長是幹什麼吃的？居然對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董坤聞言，當時汗流浹背，他猜得到風羽的背景絕不簡單，但沒想到風羽竟有如此輝煌的經歷。他看看風羽，又望望霍英武等人，可憐兮兮道：“團長，冤枉啊……我問過阿羽很多次，他對過去的事情隻字不提，而且他身邊的人也都守口如瓶，我總不能對他們嚴刑逼供吧？我只知道他很厲害，怎麼想到他會這麼恐怖？”
風羽笑道：“董隊長，團長唬你呢，我沒有那麼厲害。咱們和那些戰士一樣，都是因為國仇家恨，才走上戰場。其實真正厲害的不是我，而是八路軍和新四軍，能把千千萬萬的人組織起來，用血肉構築一道鋼鐵長城，這才是真正的豐功偉績。一個人再強，也是匹夫之勇，只有千千萬萬的中國人都站起來，才能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
丁其風讚道：“阿羽說的對——只有人民群眾，才是真正的銅牆鐵壁！毛主席在《論持久戰》中講過，‘戰爭偉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於民眾之中’，所以我們要發動群眾，組織群眾，掀起勢不可擋的抗日洪流，把日本法西斯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最終贏得這場民族戰爭的勝利。當然，我們不能否定英雄，尤其像阿羽這樣的虎膽英雄，更是我們軍隊的瑰寶。我們提倡革命的英雄主義，要是每個戰士都能像阿羽一樣，我們的軍隊將無敵於天下！”
葉海林說道：“我是研究軍事的，沒你們想的多。我覺得阿羽的戰法很新穎，以小搏大，採用不對稱戰術打擊敵人的‘節點’，行動靈活，出奇制勝，關鍵時刻這枚小小的棋子甚至能扭轉整個戰役的形勢，這一點應該引起我們的深思。當前部隊按照上級指示，正準備向敵佔區大量派遣武裝工作隊，要是能把阿羽的戰術思想貫徹到他們的行動中，說不定小小‘武工隊’能抵百萬雄兵！”
霍英武聽後，拊掌大笑道：“老夥計，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出這種好辦法。要是大量‘武工隊’深入敵後，四面出擊，還不把小鬼子折騰瘋？這就是師長講的‘麻雀戰術’和‘馬蜂戰術’吧？老葉，你趕緊起草一份報告，把這個想法整理一下，上報師部，請師長過目！”
葉海林道：“你急什麼？我這裡剛剛有點眉目，要是起草報告，還得和阿羽詳細交流才行。他接受過德國教官的訓練，又有豐富的實戰經驗，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而這，才是咱們最需要的！”說完，他把目光轉向風羽，笑道：“
阿羽，自古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代表‘老虎團’向你取經學習，你可不能藏私啊……”
風羽道：“葉參謀長言重，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萬死不辭！”
霍英武叫道：“打住，打住——別說萬死，一死都不行。咱們‘虎狼山’和‘老虎團’還等著你大展身手呢，你要是‘萬死’，這看熱鬧的還不都得冷場？”
大家都笑起來。
聞訊趕來參加公審大會的群眾多達上萬人。會上，丁政委代表政府和八路軍，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號召大家團結起來，為抗日獻策出力，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十幾名群眾代表上臺，對孔慶堂和劉海洲等人進行血淚控拆，現場響起悽慘的哭聲和憤怒的咒罵聲。董坤代表“虎狼支隊”，歷數孔慶堂和劉海洲等人的罪行以及投敵賣國的證據，然後在群眾的山呼海嘯之中，宣佈孔慶堂等人的死刑。
孔慶堂和劉海洲聽到對他們的死刑宣判，頓時像打斷脊樑的癩皮狗一樣癱倒在臺上。苗狼和幾個戰士走上臺，把他們拖下去，在群眾憤怒的呼聲中，用子彈結束了他們罪惡的生命。
這次公審大會極大地鼓舞起群眾的抗日熱情，不少青壯年當即要求參加八路軍。看到這一幕，霍英武和丁其風眉開眼笑。
得知孔慶堂被殺、“孔家軍”全軍覆沒，中村流徹把情報撕得粉碎。他沒想到小小的“虎狼山”能成氣候，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逆轉“臥虎山”的局勢，看來那個“阿風”果然不容小覷。為今之計，只有趁“虎狼支隊”立足未穩，羽翼未豐，立即掃蕩，才能把這簇“星星之火”徹底撲滅，否則的話，假以時日，“虎狼支隊”必將以燎原之勢，把整個“臥虎山”變成一片火海。他剛剛拿定主意，看到情報處長小澤少佐匆匆走進來，把一份檔案放在他的案頭。
中村流徹打開卷宗，剛看兩眼，瞳孔立時收縮成可怕的鍼芒狀。原來那個“阿風”竟是名震江南的刺客，怪不得如此厲害！看到“阿風”一連串的“戰績”，中村流徹的心在流血。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用大日本武士的鮮血成就他的“鬼刺”之名，飯冢五郎、鈴木奈川、酒井十兵衛、池田信秀、北野千代、石川俊雄……一個個神聖的名字，一部部不朽的傳奇，竟然都在那個“阿風”手下湮滅成塵——這是大和民族的恥辱，更是日本武士黑色的印記！
中村流徹的手劇烈顫抖，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他把厚厚的卷宗摔在桌子上，語無倫次地吼道：“八嘎，這個該死的‘魔鬼’……”
小澤屏息垂首，連大氣都不敢出。
中村喘息一會兒，命令道：“召集各部官佐到司令部開會，我們要立即掃蕩‘虎狼山’，抓到那個‘阿風’，碎屍萬段——”
“哈伊——”小澤雙腳一併，如蒙大赦，匆匆跑出去。
中村流徹匆匆調集一千多日軍，又
加上1500名偽軍，向“虎狼山”大舉進犯。在出師大會上，中村流徹親自向全體官兵訓示：“此次作戰之目的，與過去完全不同，乃在於求得徹底殲滅八路軍‘虎狼支隊’及八路軍根據地的支那人。為此，我們必須徹底執行軍部的‘三光政策’，凡是敵人區域內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殺死；所有房屋，一律燒燬；所有糧秣，不能搬運的，一律燒燬；鍋碗要一律打碎，水井要一律埋死或投下毒藥。根據這一作戰目的，此次作戰部隊中新編兩個放火隊和一個投毒小隊，作戰方式則由過去的分進合擊變為‘鐵壁合圍’……‘大東亞聖戰’成敗在此一舉，願諸君共同努力！天皇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
“天皇萬歲！大東亞聖戰萬歲——”臺下的日軍舉起武器，發出震耳欲聾的狼嗥。
偽軍也隨聲附和，不過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鬼子尚未出動，風羽已經得到情報。他和董坤找到丁其風，把敵情通報遞給政委。丁其風沒有隨霍英武返回“老虎團”駐地，而是暫時留在“虎狼山”幫助“虎狼支隊”收編俘虜，整頓軍隊。在這方面，包括董坤和風羽在內，都沒有太多經驗，需要一個內行人加以指導。霍英武非常重視“虎狼支隊”和“臥虎山”根據地的建設，所以把丁其風留在“虎狼山”。
丁其風看完敵情通報，抬起頭，望望董坤和風羽，說道：“小鬼子這次出兵早在咱們的意料之中。自古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然沒什麼可怕，但打仗有個講究。你們兩個說說，咱們下面該怎麼辦？”
董坤看看風羽，笑道：“要論打仗，我比不上阿羽，在政委面前更是魯班門前耍大刀。既然政委點將，我就說兩句，權當拋磚引玉。依我看，小鬼子的掃蕩還是分進合擊那一套，五個指頭張開，力量必然分散。過去咱們兵力少，無法給予敵人以沉重打擊。如今‘虎狼支隊’發展迅速，已經擁有五個分隊，又有‘老虎團’策應，完全可以集中優勢兵力殲敵一路或兩路。只要折斷敵人一根手指，小鬼子顧此失彼，‘鐵壁合圍’自然就會瓦解，還不得乖乖滾出‘臥虎山’？”
丁其風聽完，把目光投到風羽身上，問道：“阿羽，你有什麼想法？”
風羽沉吟一下，說道：“我不同意董隊長的方案！”
丁其風眼睛一亮，笑道：“為什麼？”
風羽說道：“第一，‘虎狼支隊’剛完成組建，成員複雜，人心不穩，又缺乏戰鬥經驗，這對整個部隊的戰鬥力有很大影響；第二，鬼子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又有制空權，和他們硬拼，我們肯定吃虧；第三，董隊長的設想雖好，但這樣的戰役意圖很難實現。萬一達不到目的，反被敵人合圍，後果不堪設想，這是軍事上的冒險主義；第四，抗戰具有長期性，咱們不能跟鬼子拼老本兒，要善於儲存自己，不斷髮展壯大，才能取得勝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