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一百六十七）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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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一百六十七）反客為主
龍歌正色道：“你放心！這次行動關係到‘飛龍山’的生死存亡，我相信兄弟們都會全力以赴的！”
按照風羽的安排，“飛龍山”派出以孟昶為首的二十人小隊，攜帶陰承綬的親筆信和厚禮，趕往“青石鎮”迎接楊百萬。關於“飛龍山”與“清風寨”合作，是劉黑子和楊百萬早就籌劃好的。殺掉海鯤鵬，扶持陰承綬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借合作之名插足“飛龍山”，第三步則是“反客為主”兼併“飛龍山”。劉黑子和楊百萬深知陰承綬的威望不足以統率“飛龍山”，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陰承綬必定會向“清風寨”和日本人求援。只要陰承綬走出這一步，“清風寨”就會順水推舟派人進駐“飛龍山”。正因為如此，半月之內，由楊百萬出面，三次逼陰承綬與“清風寨”洽談合作。陰承綬豈能看不穿劉黑子的險惡用心？可現在“飛龍山”實力大不如前，而且又有日本人擺在那裡，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跟劉黑子鬧翻，而只能以龍歌等人尚未緝獲、內部不穩為由，實施緩兵之計。
楊百萬看到陰承綬的親筆信，大喜過望。若能促成“清風寨”與“飛龍山”的合作，進而把皖南兩股最大的土匪武裝控制在手裡，就會得到日本人的嘉獎。到時候他楊家父子就是皖南“中日共榮”的大功臣，不要說在中國江南炙手可熱，就是到日本，也能得到天皇的接見。等日本人坐了天下，楊家分疆裂土指日可待。從前有個相士告訴他，“青石鎮”有帝王之氣，貴不可言，如今看來，這個讖語將應在他們父子身上啊。
楊百萬不疑有詐，急令管家帶領十幾個武裝隨從跟他上山。哪知剛進入山寨，就被龍歌等人拿下。楊百萬還要耍威風，等看到被挑斷腳筋的陰承綬，才如夢初醒，乖乖地按照龍飛的意思，給劉黑子寫了一封信。
劉黑子已在頭天晚上收到“內應”傳來的訊息，同時還有陰承綬的親筆信，得知陰承綬把龍歌等人緝拿回山，正在籌備與“清風寨”合作事宜。劉黑子高興得心花怒放，見到楊百萬的親筆信，更不懷疑，傳令下去，集中“清風寨”的精銳前去“飛龍山”。對於帶多少人去，劉黑子煞費苦心，去的人太多顯然有喧賓奪主之嫌，太少的話又恐氣勢不足，想來想去，把“四大金剛”都帶上，又精挑細選二十名山匪跟在身邊，人數雖然不多，絕對能震得住場面。劉黑子畢竟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在動身之際，他又派陳大炮帶領山寨主要力量埋伏在“飛龍山”下，若是發生變故，就搶攻上山。他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防止生變；二是若洽談不能讓他滿意，就用武力相威脅。“飛龍山”剛遭重創，內部又分崩離析，在這種情況下，“清風寨”完全有把握吞掉“飛龍山”。
至於家裡，劉黑子只留下三寨主胡炳炎帶領一班老弱土匪守護，相信在皖南，有日本人撐腰，
沒人敢動他的“清風寨”。
剛到“飛龍山”下，遠遠看到孟昶帶人等候迎接。劉黑子坐上孟昶專門為他準備的軟轎，志得意滿，在“四大金剛”的簇擁下，跟著孟昶上山。
山寨內外，張燈結綵，搞的像過年一樣熱鬧。劉黑子的轎子剛到山寨門口，山寨裡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劉黑子也不下轎，帶人直接闖入山寨。
滿山都是鞭炮聲，震耳欲聾。孟昶讓人把劉黑子的二十名親隨引到另一個院落，他則帶領劉黑子和“四大金剛”趕往“聚義廳”。
龍歌站在“聚義廳”的石階上，笑咪咪地看著迎面走來的劉黑子。
劉黑子猛然意識到不對，嚎叫一聲，剛要後退，槍聲驟起，身後的“四大金剛”猝不及防，連槍都沒有拔出來，就被龍歌埋伏的人手用亂槍打成蜂窩。劉黑子連挨三槍，跪倒在地上，血流如注，手槍飛出老遠。若不是龍歌想暫時留下他的命，他就算有十條命也活不成。與此同時，那二十名“清風寨”的土匪在付出一半人的生命代價後，剩下的人乖乖繳械投降。
由於山上的爆竹聲連綿不絕，加上鼓聲震天，陳大炮在山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變故，還在老老實實等待劉黑子的訊號。
劉黑子離開“清風寨”不久，一隊日本兵就開到“清風寨”外。帶路的是楊百萬的管家侯四，這隊日本兵連槍都沒帶，就像遊山玩水一般。侯四告訴胡炳炎，皇軍路過“清風寨”，順便上來看看。胡炳炎當然認識侯四，更知道日本人惹不起。他不清楚日本人來“清風寨”幹什麼，見他們沒帶武器，也放心不少，一邊派人想辦法通知劉黑子，一邊開啟大門把日本人迎入山寨，小心侍候。
胡炳炎看到那個日本軍官不怒而威的眼神，有些心驚肉跳。連劉黑子都把日本人當祖宗一樣供著，他又怎麼敢怠慢？點頭哈腰地把日本兵引到“白虎廳”外。豈知剛進大廳，脖頸就被鋒利的日本軍刀壓住。
胡炳炎的保鏢見狀，剛要拔槍，軍刀的殘影閃電般劃過瞳孔，那人從頭至腹，身體驀然分為兩半，腥臭的內臟“嘩啦啦”流淌一地……
胡炳炎駭得魂飛魄散，“撲嗵”跪在地上，號叫道：“皇軍饒命……”
日本軍官冷冷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把山寨的人集中起來，全部放下武器！”
胡炳炎驚駭地抬起頭，問道：“你不是日本人？”說著，手不由自主伸向腰間。
風羽右手疾揚，刀光再起，胡炳炎的右臂連同剛剛拔出的手槍掉落在地，血濺塵埃。胡炳炎痛徹心扉，號呼不已。風羽用腳踏著他的臉孔，冷聲道：“我要想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更容易——最好不要讓這種事再發生，否則我會一刀一刀割碎你！”
胡炳炎看到風羽冷酷的眼神，所有的勇氣和僥倖轟然破碎
。隨從很快把他的命令下達到全寨，那些老弱殘匪紛紛集中到大廳外，放下武器。風羽帶來的二十名“日本兵”，都是“飛龍山”的土匪，他們並非赤手空拳，身上都藏著短槍。因為山寨裡沒有“三八槍”，如果扛著老套筒或者土槍，就會被“清風寨”看出破綻，所以風羽乾脆不讓他們帶長槍，以減少“清風寨”的戒心。“清風寨”的土匪眼睜睜看著“日本兵”拿走他們的武器，又把他們一個個像粽子似的捆起來。
陳大炮沒有等到劉黑子的命令，卻等到“飛龍山”的包圍，半個小時下來，“清風寨”的土匪就傷亡三分之一。陳大炮見勢不妙，只好率眾突圍。“飛龍山”的土匪由海瀾和袁立帶著，氣勢如虹，在後面猛追猛打。陳大炮好不容易帶人逃回“清風寨”，還沒等喘口氣，寨門上飛來一顆子彈，正中他的眉心，血雨飄零。風羽的槍聲就是命令，陳大炮的屍體尚未倒地，“清風寨”槍聲大作，那些拼死逃回來的土匪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倒下一大片。正在這時，海瀾和袁立帶人趕到，前後夾擊，剩下的山匪見陳大炮已死，群龍無首，身陷絕境，紛紛舉手投降。
風羽把“清風寨”交給袁立，他則和海瀾趕回“飛龍山”。晚上，海瀾報仇心切，找到龍歌，非要親手宰掉陰承綬，以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龍歌答應她，三天後將把陰承綬和劉黑子剖腹剜心，公祭海鯤鵬和那些屈死的兄弟。
海瀾疑惑道：“楊百萬也是害死我爹的凶手，為什麼不連那個老混蛋一塊兒殺？”
龍歌道：“這是阿風的意思，他還想和楊百萬做筆交易……”
“和楊百萬做交易？他沒瘋吧？楊家父子都是日本人的狗，怎麼可能守信用？況且咱們和日本人勢不兩立，就算放過楊百萬，你以為小鬼子就不動‘飛龍山’？”
龍歌笑道：“我不知道阿風想做什麼，依我對他的瞭解，恐怕不像你說的這樣。他留下楊百萬，一定有大用處！”
海瀾想起陸家宜，心中妒火猛燒，憤憤道：“龍歌，你為何這麼相信阿風？”
龍歌哈哈大笑，反問道：“你不也相信他嗎？”
海瀾氣哼哼道：“我怎麼會和你一樣？他忘恩負義……”
龍歌微微笑道：“你說阿風忘恩負義可不公平，為了幫你復仇，他才留在山上的……”
海瀾餘怒未消，說道：“我不要他幫……若是看不見他，我才心淨……”
龍歌嘆道：“瀾子，就為一支小手槍，值得嗎？”
海瀾的臉“騰”地羞得通紅，怒道：“你胡說什麼？誰稀罕那支破槍？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
龍歌看到海瀾的神情，心裡明白八九分，說道：“瀾子，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心裡話——去和阿風告個別吧，也許還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