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一篇_第九章 穿越麥哲倫海峽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一篇_第九章 穿越麥哲倫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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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一篇_第九章 穿越麥哲倫海峽

第九章 穿越麥哲倫海峽

“鄧肯號”船上的人,一聽到地理學者巴加內爾決心留下來,沒有一個不高興的。最興奮的自然是小羅伯特。他高高跳起,抱住了巴加內爾的脖子,可以看到這孩子內心是多麼的興奮。這一舉動使得可愛又可敬的地理學家差一點兒要倒在地上,連連說道:“好個可愛的小傢伙!我一定要教你地理學方面的知識。”

在對小羅伯特的教育上,孟格爾船長已下定決心把這小羅伯爾培養成一名傑出的水手,格里那凡爵士的目標是培養他有勇敢的性格;少校則想培養他有沉著冷靜的性格;海倫夫人則想他有一顆寬容仁慈的心;格蘭特小姐則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成為懂得感恩圖報,不辜負這些善良、仁義紳士們期望的孩子。這樣看來,小羅伯特一定會成為一個完美的人。

不久,“鄧肯號”在充足了煤、加夠了燃料之後,駛離了這一帶黯淡淒涼的海域,朝海的西面駛去,向巴西海岸的方向行駛。在9月7日,海面上颳起了一陣順風,直送“鄧肯號”順利航行過赤道線,進入了南半球的海域。看來,這一次橫渡大西洋的遠航進行得非常順利。“鄧肯號”船上的每一個人,對這次遠航都充滿很大的希望。他們認為,尋覓格蘭特船長的探險中,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其中,信心十足的是孟格爾船長。他對勝利的執著,是來源於他內心深處的願望——真誠希望瑪麗•格蘭特小姐獲得寬慰和幸福。所以,在船上他對少女一直都是非常照顧,並且竭力掩飾這一份真摯的感情。但實際上,只有格蘭特小姐和船長自己渾然不知,其他的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再繼續說說我們那個才學淵博的地理學家——巴加內爾先生,看來是南半球上活著最幸福的人。他在船艙裡整天忙著研究地圖的每一個角落。在船艙的方形客廳中,鋪滿了一張又一張地圖。這些地圖很佔地方,使奧比內先生難以佈置餐桌,每一天都因為這事和他爭論。有趣的是,船艙裡的人都支援巴加內爾的研究,只有少校除外,因為他對地理學問絲毫不感興趣。當巴加內爾無意中發現大副的箱子裡,堆放著一大堆破書時,從書中發現了幾本西班牙文的著作,他就下了學習這種“塞萬提斯”語言塞萬提斯(1546—1616),西班牙歷史上著名的作家,著有《堂吉訶德》等。的決心。這西班牙語,船上沒一個人精通。但他認為,如果能夠掌握西班牙語,在智利沿海地帶的調研工作就能順利展開。他在學習語言方面非常有天賦,再加上很希望一到康塞普西翁,就能擁有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所以他努力地學習,抓緊一切時間練習。人們都可以整天聽到他在船艙裡,嘰嘰呱呱練習那複雜的西班牙語言。在閒下來的時候,他就傳授給小羅伯特一些很實用的科學知識,之外還把“鄧肯號”所路過海岸城市的歷史故事,講給他聽。

在9月10日的時候,“鄧肯號”船正向南緯5°73′、西經31°15′的方向駛去。這一天早上,格里那凡爵士聽到了一個歷史事實。這個歷史事實可能連那些知識淵博的學者都不知道。那是巴加內爾在給大家講述美洲大陸的發現歷史。他講授,現在“鄧肯號”,其實就是在追逐歷史上偉大航海家的足跡。他先說起了哥倫布,講到最後的時候,他還說這位赫赫有名的熱那亞人熱那亞,義大利著名的西海岸城市,哥倫布就是那地方的人。在死之前,還不知道他發現了一個新大陸!這時聽眾都驚訝得叫了起來,巴加內爾卻有理有據地說道:

“我不想詆譭偉大的探險家——哥倫布的偉大成就,但這確實是事實,事實總還是事實!早在十五世紀的末期,當時歐洲社會只一心一意專注一件事,那就是怎麼尋找到去亞洲快捷而又便利的路程,怎麼開拓一條從西方到東方的快捷路程,一句話,就是一條去“香料之國”香料之國是指印度。因為印度以產香料聞名於世界,所以歐洲人就叫它做“香料之國”。的大道。這是哥倫布這航海家一生致力去努力的事情。為此,他一共作了四次航行。最後,他發現了美洲,並且在美洲的庫馬納、宏都拉斯、莫斯基託、尼加拉瓜、維拉瓜、哥斯大黎加、巴拿馬這些地方都屬於中美洲。這一地帶上登陸。但他卻認為,這一路海岸是東方的日本和中國。在死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己發現的,不是亞洲的大陸,而是一塊歐洲人未知的新大陸。因為不知道,所以在死之前,他不願意自己的名字留在美洲大陸上,以作為永恆的紀念!”

“尊敬的巴加內先生,你所說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的歷史,我堅信不疑。但是,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哥倫布的發現,是哪些航海家查出不是亞洲的大陸,而是一塊未知的領域呢?”格里那凡爵士問道。

“哦,這一切就是在哥倫布之後,一些偉大的探險家的功勞了:先是和哥倫布一道探險過的奧黑達、門多薩、品吞、威斯普奇、巴斯提達斯、加伯拉爾,索利斯,巴爾伯……這一些偉大的航海家,先是靠著美洲東海岸一帶航行,然後從北向南的方向,不斷探測美洲海岸的界限長度。在三百六十年前,這些偉大的探險者就和今天我們一樣,被大西洋的這股海流推送著前進!朋友們,你們都知道嗎?我們現在行駛的赤道線路線,正是十五世紀末偉大的航海家品吞,在赤道線所駛過的地方。現在,我們已是接近南緯8°了,而品吞也正是在南緯8°這個地方到達南美洲的巴西。恰巧一年之後,著名的葡萄牙人加伯拉爾,到達美洲的色居羅港。隨後,1502年,航海家威斯普奇在第三次遠航的過程中,向美洲南岸的方向更加推進。在1508年,航海家品吞和索立斯,聯合航行,進一步考察美洲沿岸各地的情況。在1514年,航海家索立斯發現了著名的拉巴拉他河口時,不幸的是,在那裡他被當地的土著人吃掉了。所以,成功繞過美洲南端的光榮使命,只有給偉大的航海家麥哲倫去完成了。於是1519年,這位大航海家一共帶著五隻船出發了。他先沿著美洲的巴塔戈尼亞海岸南面方向,一路上發現得塞多港和聖朱立安港。在聖朱立安港上,他停泊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沿著南緯52°的方向航行,發現了著名的一千一百童女俠,就是現在以他的名字所命名的,著名的麥哲倫海峽。當1520年11月28日,麥哲倫穿過這一千一百童女俠的時候,就由此進入了太平洋。在太平洋上,他看到遠處的天邊,在太陽光下,一片嶄新的海面閃閃發光。當時他的心情是無比激動、無比的興奮啊!”

“哎喲!巴加內爾先生,我真的很佩服呀!真想能夠生活在那一種環境中。”小羅伯特按捺不住,激動得大叫起來。

“我的孩子,我也是深有同感呀!如果上帝能早讓我投胎三百年,我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如果你的願望成真,這對我們來說真是太可惜了,親愛的巴加內爾先生。”海倫夫人插嘴道,“假如你能夠早出生三百年,我們怎麼可以在這船上,聽你講述這段如此生動精彩的故事呢?”

“那不算什麼的,我尊敬的夫人;沒有我,還會有更好的人代替我來講述這一段故事。可能這個代替的人,還會對你們說,其實美洲西海岸的探險成功,應該是屬於皮薩爾兄弟皮薩爾兄弟,西班牙兩個著名的探險家。。那自然會有別人來代替我對你們講呀。他還會告訴你們,西海岸的探險是皮薩爾兄弟的功勞。這兩位大膽的冒險家是許多城市的偉大建立者:庫斯科、基多利馬、聖地亞哥、比利亞里卡,瓦爾帕來康,還有我們現在“鄧肯號”要到達的康塞普西翁。這些都是他們傑出的成就。在那偉大的航海時代,這兄弟倆的發現,剛好能和麥哲倫的發現聯絡起來。所以現在的地圖上,才會有今天美洲大陸的海岸線,這令當時的學者們非常興奮。”

“哼!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滿意呢。”小羅伯特嘟著嘴,不滿意地說。

“這是為什麼呀?”格蘭特小姐問道,眼睛直盯盯看著這個喜歡聽歷史故事的弟弟。

“對呀,親愛的孩子,為什麼你會不滿意呢?”格里那凡爵士面含微笑,好奇地問。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不滿足,還會去看看,在麥哲倫海峽南邊那一端,到底還有些什麼呢。”小羅伯特說道。

“嗯,孩子,你說得實在太棒了!就是我,也很想知道這美洲大陸,到底是一直延伸到南極大陸上;還是像德勒克所推測的那樣,在美洲和南極之間,還隔著一片海洋?對了,格里那凡爵士,這德勒克還和你是同鄉……因此,我的小羅伯特•格蘭特,如果你和雅克•巴加內爾先生都是生活在十七世紀的話,我們一定和索增、勒美爾一起出發去探險。要知道,這兩位荷蘭著名的航海家,正是想解開這個地理學上的謎團呢!”

“那兩位先生,也是偉大的學者嗎?”海倫夫人詢問。

“不是,他們僅僅是兩個大膽的商人,當初他們行動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的探險航行,在學術上的重大意義。當時,荷蘭有一個著名的東印度公司,對經過麥哲倫海峽上的一切貿易,都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大家知道,那時候,當西方國家到東方的亞洲進行貿易的時候,只有經過麥哲倫海峽這一路線,所以東印度公司這特權,其實就是一種真正的壟斷。有一些商人為了貿易,就想擺脫這一種壟斷。於是,他們想到去海上開發,尋找另一條能透過海峽的航線。終於,有一個叫做依薩克•勒美爾的人。他不僅受過淵博的教育,而且天資聰穎,自己花錢組織了一個航海遠征隊,大膽開拓一條路線。他派自己的侄兒雅各伯•勒美爾,還有一名優秀的水手,名字叫做索珍,祖籍是霍恩。在1615年,這兩名大膽的航海家就出發了。時間正好比麥哲倫晚一百年。那時候,他們在火地島與斯達騰島間,探索到著名的勒美爾海峽。在1616年2月16日,這兩個航海家繞過了著名的合恩角。這個角一般人又叫做‘風暴角’。其實,應該叫‘好望角’更為確切!”

“這太精彩了,先生!我真想能到那地方去探險一番!”小羅伯特嚷著。

“我的孩子,如果你去了那地方,你一定興奮無比的。”巴加內爾繼續說,越說自己就越興奮,“你可以想一想,如果一個航海家,能在自己的航海地圖上,把新發現一點一點地標出來。這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嗎?看著一個個陸地漸漸出現在眼前,還有一個一個小島、一個一個海峽,彷彿從大海的波濤中浮現出來!在最初的時候,航海家標出的界線是折斷、模糊的,還有不連線在一起的!通常是這裡一片孤立的小港,那裡一片隔離的土地。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是一個非常偏僻的港灣。之後,航海家把每一次發現的陸地進行補足,這樣線和線就能連線起來了。於是,地圖上的虛線,就這樣慢慢變成了實線。在港灣上,弓形海岸就顯示並且確定出來了。海角的連線之處,直通到確定的濱海陸地。一直到最後,一片有湖、江、河、山、谷、平原、村落、城鎮、都市,輝煌壯麗的大陸,就這樣鋪展在地球上了。啊!朋友們,我由衷地讚美!這些新大陸的發現者,可都是傑出的發明家啊!他們同那些給人類帶來財富的發明家一樣,實在是了不起!但可惜,這一種事業,如同礦山一樣,都被人家全部開採盡了!唉,新大陸呀、新世界呀,這一切都被人們都發現了、探測了、找到了。所以我們這些人,在地理學上是最遲到的人,在現在,我們實在是無用武之地啊!”

“我親愛的巴加內爾先生,怎麼能說無用武之地呢!”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那說說看,怎麼還有呢?”

“其實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我們的用武之地呀!”

此時的“鄧肯號”遊船,在威斯普奇、麥哲倫等這一些著名航海家行駛過的航道上,飛快地行駛著。在9月15日,“鄧肯號”成功越過了南半球的冬至線,船頭的方向,就轉向了赫赫有名的麥哲倫海峽入口之處。船上的人們,不止一次可遙遙看到巴塔戈尼亞的南部海岸。但是這一切只像一條線,在天邊隱隱約約浮現著。這時的“鄧肯號”,正在十海里之外的海域,向這一帶海岸的南岸航行。如果巴加內爾舉起望遠鏡,眺望遠處的美洲海岸,看到的,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在9月25日,“鄧肯號”行駛在和著名的麥哲倫海峽一個緯度的地方,並且毫不猶豫地扎進去。一般說來,輪船都喜歡從這一條路線進入太平洋中去。這麥哲倫海峽最準確的長度,只不過是三百七十六海里;而且海水很深,在靠近海岸的地方,都能容納最大噸位的船隻。而且這裡海底一面平坦,淡水佔的地方很多,河流湖泊眾多,魚類種類繁多且豐富;除此之外,還有茂密的森林,裡面還有眾多的獵物;能夠停泊的港口站點也很多。簡而言之,這麥哲倫海峽具有許多優點,這一些優點是著名的勒美爾海峽,還有暴風雨頻繁的合恩角所不具有的。

在“鄧肯號”最初進入海峽的幾小時之內,簡單來說,就是說在最初的六十海里至八十海里,直到抵達格利高裡角的航程過程中,這一帶的海岸基本是多沙而且平坦的。南半球的陽光特別燦爛,在眺望的時候往往被太陽的強光遮掩,但我們淵博的學者巴加內爾卻不會對這一切感到厭煩,用貪婪的眼光注視著海峽兩岸旖旎的風光。坦白來說,這海峽兩岸的風光的確綺麗,令人賞心悅目。在北岸上沒見到人煙,在南邊的火地島上,露出的是光禿禿的岩石,只有幾個窮兮兮的火地島人在上面四處遊蕩。此時的巴加內爾先生,沒看到巴塔戈尼亞人,頓時感到無比的失望,但“鄧肯號”船上的人們,卻沒覺得有什麼。

“唉,在巴塔戈尼亞,沒看到巴塔戈尼亞人,就不是什麼巴塔戈尼亞了!”

他煩惱地說。

“我親愛的地理學家,彆著急呀,相信我們總會見到巴塔戈尼亞人的。”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還真的不一定。”

“為什麼這麼說呀?”海倫夫人問,“巴塔戈尼亞人都是存在的呀!”

“但我現在懷疑了,尊敬的夫人,因為我現在看不到他們的蹤影。”

“最起碼,巴塔戈尼亞這名字來源於西班牙文‘巴塔拱(patagon),在西班牙語中,‘巴塔拱’的意思是‘大腳’!所以,把巴塔戈尼亞人稱做大腳;總不會是無中生有的想象吧?”

“唉!其實名字是無所謂的。”巴加內爾說道,他好像是一定要固執己見,避免旁人的質疑和進一步的爭論,“我覺得,很可能西班牙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應該叫什麼?”

“怎麼這麼說呀!”格里那凡爵士叫了起來,“少校,你曉得巴塔戈尼亞這名字的來源嗎?”

“我不曉得,”麥克那布斯少校淡淡地說,“我對這種事情,往往不感興趣!”

“我親愛的少校,看來你對所有的事都是漠不關心。”巴加內爾補充道,“但無論你是否關心,你最終都會知道,這巴塔戈尼亞人的名字,是那著名的航海家麥哲倫所命名的。火地島的人,把他們叫做提爾門人;智利人卻把他們叫做高卡惠人;卡門一帶的人,把他們叫做提爾門人;阿羅加尼亞人叫他們做惠立什人;還有那個著名的旅行家——波根維爾,稱他們為壽哈;旅行家法爾克納卻叫他們為特惠爾裡特!但他們自己,又稱自己為‘伊納肯’。這‘伊納肯’在古時候地方的話語中,也就是‘人’的含義呀!所以,我也請問你們,這巴塔戈尼亞人這樣多的稱謂,怎麼能夠弄清楚呢!再說,一個民族能具有這樣多的名稱,實在是讓人懷疑它是否存在!”

“這議論也可真玄乎!”海倫夫人說道。

“嗯,現在,我們先承認巴加內爾這一分析是事實。但是,巴加內爾朋友,你應該去承認這一個事實,即使這個巴塔戈尼亞人的稱呼很多,的確值得懷疑,但他們身材高大,這一定都是大家公認和確認的吧!”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我認為這一看法是錯誤的,我不承認。”巴加內爾答道。

“但他們的身材,的確是很高大呀。”格里那凡爵士辯解著。

“這個,我從來都不知道。”

麥克那布斯想盡快結束這次爭吵,便折中地說:“那就是既不高大又不矮小了?”

“這個,我還是不清楚。”

“朋友呀,你真是太那個了!”格里那凡爵士叫了起來,“你要知道,親眼看見巴塔戈尼亞人的旅行家們,是這麼描述他們的……”

“爵士,要知道,那些旅行家說親眼看見巴塔戈尼亞人,但他們的描述都不一樣。如那著名的航海家麥哲倫,說他的頭還到不了巴塔戈尼亞人的腰帶呢!”這才學淵博的地理學家回答道。

“難道不是他們身材高大的證明嗎?!”

“對呀,但是德勒克卻說,英國人普遍都比最高的巴塔戈尼亞人,還要高。”

“哼!別跟英國人去比。”少校沒好氣地說,“如果他們和蘇格蘭人來比,就根本不算高了!”

“旅行家加文迪施,曾用非常肯定的語言描述,這些巴塔戈尼亞人魁梧強壯。”巴加內爾又繼續說,“霍金斯評價他們如同巨人一般,而勒美爾和索珍,卻說他們的身高,可以達到十一英尺。”

“這些航海家不都是證明他們身材魁梧了嗎?他們說的話總得靠譜呀!”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對的,但是要知道,還有伍德、那波羅和法爾克納,評價巴塔戈尼亞是中等身材,同樣很靠得住!還有那些著名的地理學家,如拜倫•拉•吉羅德、波根維爾、瓦立斯、卡特來等,他們都肯定巴塔戈尼亞人只有六點六英尺。調研過這一帶海域的學者,如多比尼先生,則判斷他們身高僅僅只有五點四英尺,他們的話總應該相信吧!”

“這些話可真是自相矛盾,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呢?”海倫夫人詢問。

“尊敬的夫人,您要知道哪一種說法是事實?”巴加內爾說道,“其實巴塔戈尼亞人的真實情況應該是這樣:他們的腿比較短,上身比較長。因此,有人開玩笑說道,這些巴塔戈尼亞人,坐的時候有六英尺,站著時候僅有五英尺。”

“哈哈,這話實在是太有趣了,我親愛的學者!”格里那凡爵士說。

“更好笑的是,這一些巴塔戈尼亞人,可能根本都不存在。所以人們對他們的印象,往往是將各種矛盾的說法統一起來。對了,為了更好結束這一場爭論,朋友們,我要說一句令大家開心的話:這麥哲倫海峽,實在是漂亮極了。即使這海峽沒有巴塔戈尼亞人,也實在是美極了!”

這時候,“鄧肯號”正環繞布倫瑞克半島一帶航行,這兩岸的風景實在是美妙絕倫。在“鄧肯號”經過格利高裡角之後,又繼續向前行駛了七十海里,奔德•亞利拿大監獄在遊船的右舷經過了。在這一段航行的途中,船上的人們都可以在森林中,隱隱約約看到智利的國旗和教堂的鐘樓。在海峽兩邊有許多突起了的巉巖,都是花崗石的質地,這些陡峭的石頭看著令人害怕。還有無數的高山冒起,山腳被茂密無邊的森林隱藏著。山峰直聳雲霄,覆蓋著的是終年不化的皚皚積雪。在這些山的西南面,有一座塔爾恩峰,大約高達六千五百英尺,凌空兀立在蒼茫的天際下。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了,留下的是漫長的黃昏時間,白亮刺眼的陽光,不知不覺地被融合為五彩繽紛的顏色。這顏色的光亮是那麼柔和而溫馨。蔚藍的天際,也變成了一片群星燦爛。在夜色朦朧中,閃爍的星光逐漸代替了在文明海岸上的燈塔。南極方向的星座,給所有航海者帶來了指示的方向。“鄧肯號”沒在這一帶河岸的港灣拋錨,向著目的地毫不畏懼地航行。時不時,船上的帆架,會輕輕拂過正在俯瞰河面南極櫸的枝梢;有些時候,船的螺旋槳,響亮拍打海面的水波聲,驚起了一灘水鳥。慢慢地,船上的人們都看見沿岸有許多斷牆殘壁,在朦朧的夜色中,有幾座倒塌了的建築物顯得格外龐大。這一些建築物,是被殖民者拋棄的淒涼遺蹟。在星光下,似乎對遠處富饒的海岸和獵物豐富的森林,表示自己的抗議。此刻,“鄧肯號”航向的方向,正是有名的“飢餓港”。

“飢餓港”的來源有一段故事。那是西班牙人薩明多,在1581年,親自率領了四百多名移民來這裡定居,並且建立了聖菲利普城。但沒過多久,這些移民因為天氣的嚴寒和饑荒,死了一大半。到1587年的時候,這飢餓港只有薩明多一個人了。因為他一個人在這荒涼的廢墟之中,寂寥淒涼地生活了六年,所以人們就把這港口叫做“飢餓港”。

在第二天日出的時候,“鄧肯號”在這一帶崇山峻嶺的山峽中繼續航行。在河的兩岸,都是無邊的茂密森林。人們在船上也可以看到,森林裡生長的是茂盛的櫸樹、楓樹、榛樹……這些樹木互相交錯,混雜地生長在一起。森林裡還會突然冒出一座座圓圓的、青蔥翠綠的山嶺。森林裡野花散發出的清香,彌散在了河面上。遠遠眺望,還可以見到高高矗立著的布蘭克紀念塔。不久,“鄧肯號”又經過了聖尼古拉灣口,這個港灣,是由波根維爾取名做“法國人灣”。從海灣往遠處望,還可以看見一大群的海豹和鯨魚在遊戲。這裡的鯨魚看起來非常龐大,從四海里之外,都可以眺望到它們噴來的高高水柱。最後,“鄧肯號”又繞過了佛羅瓦德角,在這角上許多尖尖的殘冰,在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在這海峽的對岸,也就是火地島的上面,有一座兩千米高的薩明多峰,在凌空矗立著。帶子一樣的雲層,把這山峰的叢叢巉巖分開了,給人感覺像是一座座懸掛在天空的“空中島嶼”。在這佛羅瓦灣角上,美洲大陸的確是到了盡頭。而人們常說的合恩角,只不過是在南緯56°的荒涼海域中,一大塊聳立的岩石而已。

當“鄧肯號”一繞過這島的尖端,這裡的海峽一下就變窄了。海峽的一邊,是不倫瑞克半島,但另一邊,則是德索拉西翁島。這德索拉西翁島是一個很長的長形島,有成千的小島在兩頭環抱著。就如同落在一片鵝卵石灘上的一條大鯨魚。學者們也奇怪,南美洲末端支離破碎的地貌,這和非洲、大洋洲還有印度的整齊清晰的尖端進行比較,可真是截然不同!這地貌的形狀,很像伸入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間的大土角,可能是當年曾有過一場天災,把這一帶地形搗得支離破爛。

“鄧肯號”在離開這一片資源富饒的土地之後,接下來就面對連綿的海岸,海岸光禿禿的,看上去十分荒涼。海岸被許許多多支流齧成了月牙形。“鄧肯號”就順著這曲折的航道,轉彎抹角地前進著。在這一帶沿途的航行中,“鄧肯號”也沒出一點兒差錯,大膽向前行,把噴出來的濃煙一股股排出,混雜在一片巉巖交融的海霧之中。

在這一帶荒蕪的海岸上,也有一些西班牙人的商船路過,在這些商船面前,“鄧肯號”並沒有減慢速度。當過了“塔馬爾角”,海峽的道路方向變彎了,船在這裡就有了旋轉的餘地了。它先是轉過了著名的波羅群島的陡峭海岸,然後沿著南岸方向航行。最後在進入海港,持續航行三十六個小時之後,船上的人們都看到,在德索拉西翁島的最末端,皮拉爾角的巉巖忽然冒出。在“鄧肯號”的前面,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此時的巴加內爾,揮動著手,在甲板上熱情地歡呼著,那一副激動的神情,差點兒就要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