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三篇_第十九章 談妥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三篇_第十九章 談妥


天價逼婚 宦海無聲 蠻荒小龍女 誰為誰的嫁衣 魅世凰女 逆天索道 DNF異界傳奇 當我愛上校花時 曹魏之子 綜漫之某少年的冷門之旅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三篇_第十九章 談妥

第十九章 談妥

當艾爾通被押到方形客廳的時候,其他人都退出了這裡。

“艾爾通,聽說是您想見我,對吧!”爵士沉著冷靜地問。

“爵士,沒錯!”艾爾通回答得倒還是老老實實。

“您想單獨和我說些什麼?”

“嗯,是的。我還是主張巴加內爾和麥克那布斯少校也在場,這樣更加好些。”

“為什麼更好呢?”

“對我來說,更加好!”

艾爾通一副鎮定沉著的表情,格里那凡爵士凝視了他片刻,之後就吩咐人叫少校和巴加內爾進來。

“好了,現在我們都在這裡了,您可以說了吧!”當邀請的兩位朋友進了客廳之後,格里那凡爵士連忙催促艾爾通說道。

艾爾通定神下來,就開始說了:

“爵士,按照以往的慣例,凡是簽訂條約或者進行談判,需要有證人親自在場,這證人必須簽字畫押。我請這兩位先生來這裡,目的就是這個。嚴格來說,來這裡是和您談判的,只需要您答應一個交換條件!”

格里那凡爵士非常惱怒這小子的囂張氣焰,但他還是令自己平靜下來了;畢竟目前還是有求於他。於是,他就點頭同意道:

“好的,說說你的交換條件!”

“這交換條件很簡單!”艾爾通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從我這裡獲取一些確定的訊息,我想從你們那裡得到一些好處。這叫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交易非常公平!爵士,您看怎麼樣?”

“您能告訴我們什麼確定的訊息呢?”巴加內爾急不可耐地問道。

“我現在不先問您提供的訊息,”格里那凡爵士插嘴說道,“現在,我倒是很想知道,您想得到什麼好處?”

艾爾通很滿意爵士的表態,點點頭說道:

“實際上,我需要的好處並不多;爵士,你說過要把我交給英國當局吧!”

“艾爾通,是的!這樣做很合理!”

“我並沒有說這麼做不合理!”艾爾通鎮定自如地說道,“如果我要求您放了我,您肯定不答應,是吧!”

艾爾通這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表述令爵士稍稍愣了一下;但想到要知道哈利•格蘭特船長的下落,還依賴於他提供訊息。但是,爵士也知道,法律的尊嚴是不允許違反的。沉吟片刻之後,爵士心裡忠於法律的精神佔據上風,於是,他說道:

“這不可能的,我沒有釋放您的權力!”

“我也不要求您釋放我!”艾爾通說道,語氣倒有一些理直氣壯。

“那麼,您希望得到什麼好處?”

“爵士,我現在是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我現在的處境,要不去絞刑臺,要不去自由天地;我不願意上絞刑臺,您又不願意給我自由;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能夠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這個辦法是什麼?”

“您就把我丟到太平洋上的一座荒島上面,同時給我一些生活必需品;這樣我能在島上一個人生活,也好在那裡懺悔自己的人生。”

艾爾通的條件,格里那凡爵士也沒想到,所以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於是就轉身扭頭去看旁邊的兩個朋友;但他們也是默默坐著,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爵士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就繼續說道:

“艾爾通,如果我滿足您的條件,您可以告訴我您所知道的真實情況。”

“爵士,這當然了!我擔保,我能把所知道的格蘭特船長和‘不列顛尼亞號’的全部情況都講述。”

“全部都講出來?”

“對的,全部都說出!一點都不保留!”

“您用什麼條件保證?”

“以我的人格來保證!爵士,要知道,一個無惡不作的人也有人格!而且,我也沒其他好擔保的,信不信就由您了!”

“好的,我相信您!”

“您相信我,這做法是對的!即使我欺騙了您,您不是還有收拾我的辦法嗎?”

“有什麼收拾您的辦法呢?”

“我在荒島之中,沒有辦法可以遁逃,您照樣可以逮捕我呀!”

艾爾通說得很有道理,看他對答如流的態度,證明他考慮得很周密;可以看到,他可是真心誠意想要和人談判。

“對了,爵士,還有這兩位先生,”艾爾通繼續說道,“現在都可以看到了吧,我把話都挑明白。我並不想敲詐你們。而且,為了證明我不說謊話,我還需要告訴你們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您繼續說說。”

“爵士,雖然您還沒有同意我提出的條件,但我還是不想隱瞞一切;其實,關於哈利•格蘭特船長的下落,我知道得很少。”

“很少!”格里那凡爵士驚呼道。

“對的,爵士。我所提供給你們的,只是一些我和格蘭特船長瑣碎的小事,都是和我自己有關的;可能對你們尋找他幫助並不大。”

這話讓爵士和少校感到頗有一些失望;原來以為這小子掌握了許多祕密,但卻沒料到這一回,他掌握的情況對尋找格蘭特船長一點兒幫助都沒有。但是,巴加內爾卻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無論怎麼說,三個人還是感受到艾爾通坦誠的態度,尤其是最後補充那一句,非常令人感動:

“爵士,我現在醜話說在前面;從談判條件來看,對您有利的條件是少,但對我有利的條件多,所以一切請您仔細考慮一下。”

“好的!艾爾通,沒關係了!現在您就說說看,我允許您的條件,可以幫你在太平洋上尋找一個能懺悔的小島。”

“好的,爵士。”

這一次談判結果,艾爾通應該說是感到滿意的,但旁人卻看不出他是否感到欣慰,因為他臉上沒有一點兒喜悅的表情

,彷彿這些談判的結果和他毫無關係。

“我們現在不去提問題,您就從頭說說,就從您到底是誰開始。”

“先生們,我的真名確實是湯姆•艾爾通,”艾爾通開始說道,“如之前我所說的,的確是‘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長。在1861年3月12日,我跟隨格蘭特船長離開了格拉斯哥,在太平洋上航行了十四個月,目的是想找一個能建立蘇格蘭移民區的優越地點。格蘭特船長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滿懷豪情壯志;我們倆經常發生矛盾和爭執,性格合不來。他的性格倔強,只要決定下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反對;但我又不是一個屈服於他人的人。他要求自己非常嚴格,對別人也是很嚴厲。所以,我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下,就想到去叛變;而且還想拉上船上的其他水手們一起和我把船搶走!在這裡先別討論,我這個做法到底對不對,要討論以後再說。反正,我所做的,格蘭特船長都知道了;他於是大發雷霆,在1862年4月8日的時候,船行駛在澳洲西海岸的時候,就趕我下船了。”

“啊!澳洲西海岸!”少校打斷說道,“這樣一來,您是在‘不列顛尼亞號’還沒到卡亞俄的時候,就不在船上了。是不是船到達卡亞俄之後,就沒有任何訊息了。”

“對的!當時我在‘不列顛尼亞號’的時候,它就沒在卡亞俄一帶停泊過。在愛爾蘭人帕弟•奧摩爾莊園的時候,我之所以向你們提及卡亞俄,其實是你們事前就告訴我,它在那裡停泊過。”

“接著,您繼續說下去。”格里那凡爵士催促道。

“後來,我被丟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島嶼上,那裡距離西澳省的省城伯斯上的流放拘押地僅僅有二十英里。當時,我在海邊很茫然,不知如何行動。正在要走出絕境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夥從拘押地裡跑出來的流放犯;接著,我就加入了他們團伙。這兩年半和流放犯的漂泊生活,我就不一一細說了。我只是想告訴您們,在我成為流竄犯的頭頭之前,就改名叫本•喬伊斯。在1864年9月,我就在那愛爾蘭人莊園裡,以艾爾通的名字做他們的僱工。當時,我是想在那裡等到機會,想去奪取一條船,這就是我唯一的夙願。正好兩個月後,你們的的‘鄧肯號’就來了。你們一到那裡,就把格蘭特船長的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因此,我才知道之前不瞭解‘不列顛尼亞號’的許多事情。如:在卡亞俄,‘不列顛尼亞號’停泊;在1862年6月,也就是我被船長髮放到島上的兩個月後,它傳達了最後的訊息;幾封求救信;在37°線上,船隻失事;你要探訪格蘭特船長的真正原因,等等。在那時候,我第一眼就看上了‘鄧肯號’,感覺這艘船實在棒極了,真的比英國兵艦的速度還要快;所以,我一心盤算怎麼能弄到手。恰好,‘鄧肯號’壞了,必須修理,所以我就提議把船開到墨爾本去。我於是以‘不列顛尼亞號’上水手的角色,編造了一個船失事的故事,並且把你們引到故事中失事的澳洲東海岸去。因此,就這樣,我帶領你們穿越了維多利亞省。前前後後,都有我的一些弟兄跟著。在康登橋上那一件慘案,是我弟兄們乾的;說句實話,他們這麼做是沒必要的;因為‘鄧肯號’只要一到了東海岸上,就不會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如果‘鄧肯號’我真的能擁有,我就能成為無敵的海上霸王,還用得著幹小兒科的犯罪事情?因此,我才辛辛苦苦把你們拉到斯諾威河那一帶。你們的牛馬是我用胃豆草毒死的,牛車是我故意陷進泥淖中的,之後——之後發生的事,你們全部知道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唉,如果巴加內爾不一時粗心大意,寫錯地址的話,‘鄧肯號’現在就落入了我的手中了。以上,就是我的全部故事。我很抱歉,我說的東西實在太簡單了。恐怕,我提供的訊息對你們尋找格蘭特船長是沒什麼益處的;所以,在這一次談判中,你們和我商議的條件,對你們是吃虧的,這一個我已經在事先說明了!”

當艾爾通說完的時候,就緊緊抱住胳膊,一臉平靜,不再吭聲。一時間,格里那凡爵士和兩位朋友也無話可說;這個惡棍現在把全部的經歷都講述了,如果不是巴加內爾粗心大意,他們的陰謀詭計真的就能成功!那時,後果將是可想而知了!在杜福灣,格里那凡爵士發現那一件黃色的囚衣,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很明顯,這一些歹徒做好了準備,在杜福灣接應自己的頭頭;但一直等不到,可能又流竄到新南威爾士省的鄉間,去幹為非作歹殺人放火的事情了。忽然,少校想到了一件事情,就連忙詢問艾爾通:

“您確定是在1842年4月8日,在澳洲西海岸一帶被趕下船的嗎?”

“對的,沒錯!”

“在那時候,格蘭特船長有什麼打算,您都知道嗎?”

“稍微知道一些。”

“當時,我只知道,格蘭特船長準備去紐西蘭。但在我被攆下船之後,他真的是否去紐西蘭了,這個我就不得知。很可能,他真的去過了,因為這封求救信上,‘不列顛尼亞號’的失事時間,1862年6月27日,這是相符的。”

“當然很相符!”巴加內爾補充道。

“但是,在信件上,並沒有說到‘紐西蘭’呀!”格里那凡爵士疑惑不解地說道。

“這個問題,我就解釋不清楚了。”艾爾通補充道。

“艾爾通,好的!”格里那凡爵士補充說道,“現在,您做了自己的承諾,我也去做我的承諾!我們將要商議一下,在太平洋哪個地方,為您找一個小島嶼。”

“爵士,您隨便給我一個島嶼生活,這就行了。”艾爾通滿意十足地說道。

“現在,您就下去吧!等我們商量決定之後,再把一切告訴您!”

接著,兩名水手押送艾爾通回到他的艙房去。

“其實,這個壞小子可以成為一個傑出

的水手!”少校嘆息道。

“對呀,這個人能幹、聰明、又堅毅,可惜走上了歪門邪道。”爵士回答道。

“真不知道,現在格蘭特船長究竟在哪兒?”少校又嘆息道。

“看來,情況不妙了,要可憐,真的可憐這兩個孤兒。他們一心想尋找自己的父親,可惜現在到哪兒去找呀?”格里那凡爵士嘆息道。

“我知道,應該上哪兒繼續找!”巴加內爾忽然說出了這一句話。

說起這巴加內爾,在審問艾爾通時,他一直沉默緘口站在旁邊,幾乎不說出什麼問題。可是,現在卻冒出這麼一句話,實在令人奇怪。

“您真的知道應該去哪裡尋找嗎?”格里那凡爵士大聲地問道。

“對的,知道。”巴加內爾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線索?”

“從那幾封信中推理出。”

“嘿,這時候別開玩笑了!”少校聳聳肩,不屑一顧地說道。

“麥克那布斯,聽我說,您別不相信。一開始,我就是怕你不相信,所以就一直沒作聲。但今天經過艾爾通這麼講述,我的看法還是得到確認了!”

“是紐西蘭嗎?”格里那凡爵士焦急地問道。

“你們先別急,聽我慢慢說說,”巴加內爾十分認真地說道,“當時,我寫錯的一個字,卻恰巧破壞了艾爾通的陰謀;但實際上,我寫錯的字,並不是毫無道理犯錯的!當時,我在一邊聽爵士口述,一邊記錄的時候;那一份《澳大利亞暨紐西蘭報》恰巧掉在了地面;當時,那一報紙是摺疊起來的,露出了報紙的後一半名字。我正好看到,《Australian and New Zealand Gazette》這報刊名字的aland這半個詞。我突然眼睛一亮,想著這半個詞,正好是信件上的‘aland’?為什麼我們會理解為‘登陸’,而不看做‘紐西蘭(Zealand)’這個單詞的最後一半呢?”

“有道理。”格里那凡爵士連忙點點頭。

“我也是責怪自己,這麼重要的一點,事先為什麼不留意呢?”巴加內爾自信滿滿地說道,“可能當時我全部心思都用在解讀那一封法文信件上了,因為相對其他信,這一封信比較完整!可惜法文信上偏偏沒有這一個詞!”

“哼!我的巴加內爾,您真會浮想聯翩!”少校忍不住嘲諷說道,“現在,一下子,您就把先前的兩種解釋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真的沒忘記,我可以再解釋!”

“好的,您再解釋一下,austral這個單詞吧!”

“按照字面的意思,應該是南半球的吧!”

“好的,那indi這詞呢?在此之前,您理解為‘印第安人’(indiens),但之後又說是‘土著人’(indigènes),到底應該是哪一個呢?”

“我現在覺得,肯定應該是第三種解釋:‘走投無路的人’。”

“好!還有contin呢?應該是‘大陸’(contnent)的意思吧?”

“但紐西蘭這是一個島,那就不會是‘大陸’。”

“這樣一說,又是什麼意思呢?”爵士焦急地問道。

“親愛的爵士,您別焦急。等一會兒,我把這一封信從頭到尾連串起來,再給您解讀一次,您再做出判斷,是否正確?實際上,在我做出解讀之前,我就請你們留意兩點:第一點,要把腦子裡先前的解釋統統都遺忘掉,專心研究新的解讀方式。第二點,有一些地方是牽強附會,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如‘gonie’,在此之前,我覺得理解都有一些欠妥,但都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解釋來;同時,我的解釋,主要依據還是那一封法文信,可寫信的人卻是一個英國人,估計法語不精通。在強調了這些之後,我給你們再解釋一下那三封信吧!”

接著,巴加內爾就從容不迫地宣讀這求救信的第三次解讀了:

三桅船‘不列顛尼亞號’,在1862年6月27日,在海上不幸遇難。在風高浪急的南半球海面上沉沒,在接近紐西蘭——也就是英文信上的“登陸”。船上的三名倖存者——格蘭特船長和兩位水手——登上了北島,但在這蠻荒島嶼上,不幸成為走投無路的人。因而,今晚就把此信拋入大海之中,尋求獲救。地點是在37°11′。請見信的人,速來這裡營救。

巴加內爾第三次解讀完了,這個新的解釋是很有道理的。但前頭兩次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結果不還是被證明理解有錯誤嗎?爵士和少校也不想再去爭辯了。既然大家能在37°線上的巴塔戈尼亞海岸,還有澳大利亞海岸上都沒尋找到格蘭特船長;那麼,在紐西蘭一帶,很可能就會遇到他。兩人對巴加內爾的這一次解讀都表示了由衷的贊同。

“但巴加內爾,您既然有著一個看法,但為什麼這兩個月來一直隱瞞不說?”格里那凡爵士迷惑不解地問道。

“我是擔心,這一次又讓朋友們空歡喜一場。所以,當時我就叫你們去奧克蘭,因為那兒正是信上所標明的37°線上的地點。”

“但之後,我們被迫偏離去奧克蘭那裡,您怎麼又不說呢?”

“我是覺得,即使說了出來,解釋得再明白,也成為不可彌補的馬後炮了,那時真的沒法營救格蘭特船長了!”

“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呢?”

“我所想說的,如果‘不列顛尼亞號’真的在紐西蘭一帶發生事故,卻已經過了兩年;這船上的人,不是被淹死,就可能被野蠻愚昧的毛利人殺了。”

“我的朋友們,我們先別說出這些話!”格里那凡爵士憂心忡忡地說道,“當我們遇到適當的機會,再向格蘭特船長的兩個可憐孩子透露這一個不幸的訊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