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二篇_第七章 “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二篇_第七章 “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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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特船長的兒女_第二篇_第七章 “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

第七章 “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水手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很震撼。格里那凡爵士猛然起身,把坐著的凳子推開,大聲說道:

“剛才,是誰說話的?”

“我!”一個聲音從桌子另一頭傳來,大家聞聲望去,看到是一個農場的僱工回答道。

“艾爾通,是你!”帕第•奧摩爾叫了起來,格里那凡爵士深感驚訝。

“尊敬的爵士,是我,我和你一樣,都是蘇格蘭人。而且,我也正是‘不列顛尼亞號’上的一位遇到海難的水手。”艾爾通語氣堅定又興奮地說道。

艾爾通的這句話可以說是“一語驚人”。瑪麗•格蘭特小姐驚喜若狂,差點兒興奮得暈過去,一下就倒在了海倫夫人的懷裡。巴加內爾、孟格爾船長、小羅伯特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一起圍在了被主人帕第•奧摩爾叫做艾爾通的人身邊。

大家看到,這個叫艾爾通的人,年齡大約四十五歲,身材高挑瘦削,面色嚴峻,全身肌肉發達;那炯炯有神且睿智的目光,讓人一看就會有好感。而且從這外表上也可猜出,這人受過艱難生活的磨鍊,也能挑戰艱難的生活,所以可以說是位硬漢子。

格里那凡爵士首先代表同伴們,向艾爾通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剛開始因為比較激動,所以這些問題不僅沒條理,而且毫無章法。

“您真的是我們尋找的‘不列顛尼亞號’失事的遇難船員?”

“對,爵士!我就是格蘭特船長身邊的一名水手。”

“那麼,在船出事故之後,你和他一起逃出危險的嗎?”

“爵士,這不是的。當沉沒的那一瞬間,我被震盪下了水,然後被海水衝到了岸邊。”

“在信件中提到的兩位水手,您是其中之一嗎?”

“不,爵士,我真的不知道信件的情況。在格蘭特船長把信件丟到海里面的時候,我不在他的身邊了。”

“船長呢?格蘭特船長在哪裡呢?”

“我原來以為在‘不列顛尼亞號’上,只有我一個人能死裡逃生,其他人全葬身海底。因為其他船員都失蹤了。”

“剛才,您不是說格蘭特船長還活著的嗎?”

“爵士,你理解錯誤了,我是說‘假如格蘭特船長還活著的話……’”

“您剛才的意思,不是肯定他活在澳洲大陸嗎?”

“對的,他只能在澳洲大陸上。”

“那您知道,他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哦,爵士,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再重複一次,我要說的是,原來我以為他可能撞上岩石死亡了,或者被海水淹死了,但是您剛才告訴我,他還活著的。”

“您知道的,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我只能說,如果格蘭特船長還活著的話,那他一定生活在澳洲大陸!”

“‘不列顛尼亞號’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出事故的呢?”這時,麥克那布斯少校終於提出了這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在這個問題之前,詢問都是空空泛泛,毫無邏輯性。但經過少校這麼一提醒,這談話就變成有條理性了。對於這個問題,艾爾通是這麼回覆麥克那布斯少校的:

“當時,我正在船頭,扯著船上的觸帆,忽然一瞬間,我被震出了船外。當時的‘不列顛尼亞號’正向澳洲海岸的方向駛去,距離海岸也僅僅有兩鏈遠。所以,船出事的地點一定就在這地方。”

“出事地點是在南緯37°線上嗎?”孟格爾船長詢問道。

“對,是在37°。”

“是在西海岸嗎?”

“不對,是在澳洲的東海岸。”

“船出事的時間是?”

“在1862年6月27日深夜。”

“啊!對極了,你說得都對!”格里那凡爵士忍不住叫了起來。

“爵士,這下你都應該明白了吧。如果格蘭特船長還活在世上的話,你應該去澳洲大陸沿岸去尋找他,不要到別的地方。”

“朋友們,我們一定去找他,一定找到他,把他營救出來。”巴加內爾激動地發著誓,末了,還插上一句,“啊!上帝呀,你把這些寶貴的信件,都落入了聰明人的手中了。”

沒人繼續接著巴加內爾的話題。一旁的格蘭特姐弟倆,還有格里那凡爵士夫婦,都激動不已地握著艾爾通的手,彷彿艾爾通是上帝派來的使者。有了他,就能成功搭救格蘭特船長。而且,他們還認為,既然這海員艾爾通能成功脫險,格蘭特船長也一定能逃脫此劫難的。所以,大家都圍著艾爾通,興奮不已地問這問那,艾爾通也非常高興,語言簡潔地回答了大家提出的問題。而瑪麗•格蘭特小姐則激動地握住這父親昔日同伴的手,淚水都快要流到臉頰了。

這時候,只有少校和孟格爾船長懷疑艾爾通的水手身份,對他說的種種話語都有疑惑。因為在這兩人看來,這次意外的巧遇實在令人懷疑,雖然艾爾通講述的一大串事實,包括敘述的日期和信件上的都一樣,還有一些細節也完全吻合,但總還是無法令人放心。所以,一旁的麥克那布斯少校冷靜地觀望著,不敢輕易下結論。

很快,孟格爾船長的重重疑惑被徹底打消了。因為他觀察到,艾爾通向瑪麗小姐談起格蘭特船長時候,那語氣真的很像就是船長一位老相識的同伴。而且,那架勢,他好像很清楚格蘭特姐弟倆的情況。他還舉例說道,在格拉斯哥港灣,“不列顛尼亞號”剛剛起航的時候,就見過了船長的孩子——格蘭特姐弟倆。那時候,格蘭特船長舉行著一次告別的宴會,這姐弟倆也正好參加了,還有當地的督政官麥可思特爾也出席了宴會。那時候,

年幼的小羅伯特還不到十歲,水手長迪克•湯納照顧這孩子,可是活潑亂動的小羅伯特卻揹著大人,爬到船的前桅上的橫木去了。

“對,我記得,是有這麼一回事。”小羅伯特開口說道。

艾爾通還慢慢講述了過去許多瑣碎的細節,當他稍微停頓的時候,一旁的格蘭特小姐就催促他趕快說下去。

“艾爾通先生,請您繼續講述吧,再多多講述我的父親!”

艾爾通於是繼續滔滔不絕地說,滿足格蘭特小姐的要求,格里那凡爵士雖然還有許多急需解決的問題需要去問,但海倫夫人卻暗示他先等一下。

接著,艾爾通敘述了當時“不列顛尼亞號”船航行在太平洋上的經過。瑪麗•格蘭特小姐對那一次的航行也瞭解得非常詳細。因為到1862年為止,當時報紙上長篇累牘地報道那一次航行情況。在那一年,大洋洲各個主要的陸地,格蘭特船長几乎都靠岸停泊過,如紐西蘭、新幾內亞、新赫布底裡群島、新喀里多尼亞……但由於英國官方的歧視,所以凡是所到之處,他們的行動都受到英國殖民者當局的密切監視。然而,上帝保佑,格蘭特船長的隊伍們,也能在巴布亞西海岸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地方;他們都認為,在那地方可以建立一個蘇格蘭的移民區;並且這地方交通便利,可以吸引過往船隻,由此帶動商業的繁榮。

當“不列顛尼亞號”在勘察完巴布亞一帶的時候,就開往卡亞俄一帶去籌集糧食。在1862年的5月30日夜晚,“不列顛尼亞號”離開了卡亞俄港口,打算從印度洋重返英國。可是不幸的是,三個星期之後,一場巨大暴風雨的襲擊令船隻受損,在船的底部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無法修補,只能日夜不停用抽水機抽著水。每個人都累得疲倦不堪。在這種狀況下,一直在海上熬了八天,大家都覺得只有等死了。在6月27日的深夜,船漂到了澳洲的東海岸一帶,在那裡被礁石撞毀了,艾爾通跳入了海里,被海水衝到了岸上。當時,他已經昏迷不醒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落入了當地土著人中。之後,土著人就帶他到了內陸。從那以後,他再沒有聽過有關“不列顛尼亞號”船隻的訊息。因而,他敢肯定地說,“不列顛尼亞號”應該在杜福灣一帶的礁石群中沉船落難了。

之後,艾爾通又向大家簡單講述了自己被土著人俘虜的經歷。土著人拉著他,到了達令河的流域,這位置在南緯37°線北邊的四百英里。由於這些土著部落的貧窮落後,他的確是受了不少的苦頭,但好在沒受什麼虐待。在部落兩年的奴隸一樣的生活中,他時時刻刻想著能逃跑。

在1864年10月,機會終於來了。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深夜裡,他趁著當地土著人防備不嚴密,就抓住空隙逃了出來。先是在森林裡行走著,靠著草根、含羞草的液汁填飽肚子。為了辨清方向,他白天朝著太陽方向行走,夜晚靠著星斗。而且,他走過了無數的高山、無數的沼澤地,無數的河流,踏進了許多探險家都不敢進入的杳無人煙的地帶。很多時候是危險重重,但幸好都能死裡逃生,化險為夷。在他筋疲力盡,無法行動,覺得消耗完了人生僅有的精力的時候,幸好遇到了仁慈善良的奧摩爾先生。於是,他就待在了這家裡,靠著農場勞動謀生。

“看來,艾爾通非常滿意我,我也很欣賞艾爾通。在這莊園,他人勇敢又機靈,而且幹活賣力勤快。只要他願意,都可以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在艾爾通敘述完之後,這愛爾蘭人奧摩爾激動地說道。

艾爾通立即向這愛爾蘭人鞠躬表示謝意,接著等候大家的提問。之後,大家問來問去,他的回答有很多重複之處,所以也是無話題可問了。接下來,格里那凡爵士就說,下一步大家應該是一起商量,是否應該根據艾爾通提供的線索,制訂下一步的尋找計劃。

麥克那布斯少校走了上來,詢問艾爾通:

“剛才,您說您是‘不列顛尼亞號’船上的水手。”

“對!”艾爾通語氣十分肯定。

機靈的艾爾通知道少校的詢問有不信任的情緒,馬上又補充道:

“你們可以看看,我在船上服務的證書。”

話音剛落,他就站起身來,走出了大廳,去拿他的證書了。

這個工夫,奧摩爾對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爵士先生,以我的觀察,可以向你保證,這艾爾通的確是一個誠實值得信賴的人。在我們家幹活兩個月了,我還沒發現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他怎麼被劫掠做奴隸,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做人很正派,光明磊落,值得相信。”

正當格里那凡爵士開口要說自己沒有懷疑過艾爾通的時候,那艾爾通已經拿著證書走進來了。大家看到,這證書是‘不列顛尼亞號’的船東,還有格蘭特船長一起簽署的。一旁的瑪麗•格蘭特小姐一眼認出了是父親的筆跡。只見在證書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目前任命優秀的一級水手——湯姆•艾爾通先生,擔任格拉斯哥港灣三桅船——‘不列顛尼亞號’的水手長一職。”由此看來,艾爾通有這個證書證明,他的身份的確是令人無法懷疑。

“好的,”格里那凡爵士開口說道,“現在,我們一起討論一下,下一步我們應該如何行動。艾爾通,如果您在這時候,給我們的行動提出一些建議的話,我們由衷地感謝。”

“親愛的爵士,非常感謝您對我的信任。生活在這裡,我對當地土著人的生活風俗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的,如果你們需要我幫忙的話……”

“我們當然需要你。”格里那凡爵士補充道。

“其實,我的想法和你們的一致。”艾爾通繼續說,“從這些信可以得知,格蘭特船長和兩個水手

一定逃離了海難的那一劫。但是,他們現在的訊息全無,這隻能說明他們沒有到過英屬殖民地。所以,我也估計,他們和我境遇一樣,都被當地土著人劫去做奴隸了。”

“艾爾通,您所說的一切也正是我要說的。”巴加內爾立即附和著說,“在信件上,他們說自己被土著人劫掠了。然而,他們是不是也和您一樣,被帶到37°線以北的地方呢?”

“先生,您的說法很有可能性。”艾爾通補充道,“要知道,澳洲的土著人一直以來都是很敵視歐洲人。所以,這些土著人很少居住在英國人的統治轄區。”

“但是,要在澳洲這遼闊的土地上做探尋工作,實在是太困難了!”格里那凡爵士說完之後,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大廳裡寂靜無聲,大家都沉默不語。海倫夫人目光看著每個人的神色,見大家都在思考,沒有人吭聲。就連一向喜歡發言的巴加內爾,此時也沉默了。而約翰•孟格爾船長在大廳裡焦急地踱著腳步,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尊敬的艾爾通先生,按照您的看法,您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海倫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向艾爾通詢問。

“夫人,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先回到‘鄧肯號’上面,然後將船駛到出事的地點。觀察當地情況之後,再做決定。”艾爾通語氣爽快地說道。

“這主意是很不錯。可是這一行動需要‘鄧肯號’修好之後才能開始。”格里那凡爵士補充道。

“啊!什麼!你們的船壞了?”艾爾通非常吃驚。

“對的!”孟格爾船長說道。

“那嚴重嗎?”

“嗯,說嚴重其實也不嚴重。只是需要一些特殊工具才能修好。但偏偏船上就沒準備。還有一隻螺旋槳被弄彎曲了,看來只能拿到墨爾本才能修好了。”

“如果升起帆,也無法行駛嗎?”

“這當然行。但是如果遇到逆風的話,要航行到杜福灣就耗費時間了。但現在無論怎麼樣,船還是必須開到墨爾本。”

“現在,就讓船開到墨爾本算了!”巴加內爾大聲說道,“我們也可以不坐船,直接從陸路走到杜福灣去。”

“怎麼行走?”

“就沿著37°線吧。”

“那你們的‘鄧肯號’呢?”艾爾通非常關心地問。

“在那裡看情況再說。可以讓‘鄧肯號’在杜福灣接我們,或者我們重新回頭找回‘鄧肯號’。如果在這旅途中,我們能找到格蘭特船長,那就一起去墨爾本;如果沒有收穫,我們就走到海邊,讓‘鄧肯號’去迎接我們,這個計劃怎麼樣?少校,您有什麼反對的意見嗎?”

“我沒意見,”麥克那布斯少校說,“如果我們能穿過澳大利亞的陸地,我自然是贊成。”

“當然能走過。這一次,我建議格蘭特小姐和海倫夫人和我們一起同行。”

“親愛的巴加內爾,別在這裡玩笑了。”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親愛的爵士,我真的沒工夫開玩笑。這一次,我們行走的路程大約有三百五十英里,不會再多很多了。如果一天能行走二十英里,這樣一個月時間不到,我們就可以到目的地了。我們這次往37°的北邊走的話,這範圍就很寬了,可能要橫走炙熱高溫的沙漠地帶,做一些最勇敢的探險家沒做過的事情,那可真是冒著生命危險。但我們要沿著的37°線是經過維多利亞省的,是英國所管轄的範圍內。那裡有公路、鐵路,一路上還居住著不少的居民。如果大家樂意的話,可以乘坐輕便馬車或者四輪馬車去探訪。在這裡旅行,就如同從倫敦到愛丁堡一樣,非常便捷。”

“但如果我們遇到凶猛的野獸,該如何辦呢?”格里那凡爵士問道。

“上帝呀!在澳大利亞就沒什麼吃人的猛獸!”

“但要是碰到一些野蠻凶殘的土著人,應該如何是好?”

“這條緯線上,根本沒有土著人居住;如果有的話,也沒有紐西蘭一帶的土著人這麼野蠻。”

“要是碰到一些犯罪流放在這裡的囚犯英國政府流放到澳洲專門做墾荒或者苦工的罪犯。,我們怎麼辦?”

“在澳大利亞南部地區,根本沒有流放的囚犯;這些犯罪的人只有在東部的殖民地區才存在。要知道,維多利亞省現在明文規定不許一切犯人進境,而且還特意頒佈了一條法律,規定其他省的流放囚犯也不能到這裡。而且,今年維多利亞省的省府政府還通知半島輪船公司,如果發現這公司的船隻在西部一些流放犯的港口進行燃料的補給,就立即停止對該公司的任何援助。這個訊息,您這個英吉利人“英吉利人”,泛指廣義上的英國人,但從狹義上來說,就是指英格蘭島上的人;在這裡,巴加內爾說的是廣義的英國人,而爵士回答的是指狹義上的。居然毫無所知!”

“要知道,我也不是英吉利人!”格里那凡爵士立即糾正巴加內爾的錯誤。

“剛才,巴加內爾先生說的都很正確。在這裡不僅僅是維多利亞省,就連澳大利亞南部的昆士蘭、還有塔斯馬尼亞地區,都不允許任何流放犯進入。而且,自從我創立這個莊園以來,我都沒見過什麼流放犯。”

“我也真的沒見過。”艾爾通補充道。

“我的朋友們!現在一切都放心了吧!在這裡,沒有凶猛的野獸!也沒有野蠻的土著人!更沒有窮凶極惡的流放犯。即使在歐洲,這樣的好地方也不多見。你們贊成這一次行動嗎?”

“親愛的海倫,你的意見如何?”格里那凡爵士問自己的妻子。

“親愛的愛德華,我的意見和大家一樣,”海倫夫人說道,“現在,我們動身出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