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深山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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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深山怪老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深山怪老頭
周圍一片霧霾遮掩，瑟瑟的目光四處搜尋，然而，除了一片白‘色’之外，什麼也看不清，就連這密麻的森林裡的翠綠葉子，也只是在白霧中隱約可見一點綠。
聲音是從哪兒來的？瑟瑟疑‘惑’。
環顧四周，未見到半個人影，而且聲音粗獷而響亮，似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時無法辨清方向。
這樣突如其來的“鬼音”，讓瑟瑟冒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地抓進司徒景嶽的手。
感受到手掌握著的那隻纖瘦的手的力度加大，司徒景嶽深知，她害怕了，因為她身體不自覺地更加靠近了他一分。
帶她進入險地是個錯誤的選擇，他一直這麼想著，但他無法拒絕她請求他幫助的任何事情，然這一刻，他卻非常感謝在他們耳邊惡作劇的這個未名人士。
想到此，司徒景嶽的嘴角不禁爬上一抹‘奸’詐而邪魅的微笑。
而瑟瑟空閒的一隻手，緊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放在‘胸’前，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快速搏動的心跳聲，這是害怕的滋味。
“難道你們沒聽見嗎？都給我滾出這片林子！”
就在司徒景嶽還有瑟瑟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檢視四周圍的情況時，那震耳‘欲’聾，四面八方的具有完全威懾‘性’的聲音再度響起。
“啊！”
這一次，始料未及的瑟瑟被嚇到了，尖叫了一聲撲到司徒景嶽的懷裡。
“別怕，只是有人故‘弄’玄虛而已！”看著懷裡的人兒嚇得臉‘色’蒼白，司徒景嶽伸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她道。
雖然萬分感謝這個裝神‘弄’鬼的始作俑者為自己製造這樣的大好機會，但是把瑟瑟嚇成這副模樣，他也不可饒恕，銳利的目光迸發出危險的光芒，盯著重重霧霾之中的一個方向。
而他所望之處，在他眼裡看來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霧，但他卻真切地感覺到了從那厚重的霧霾之後藏著的那個班‘門’‘弄’斧之人的氣息。
他必須用眼神警告他！
重重霧霾之後的那人，更是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來自司徒景嶽那‘洞’悉一切，看穿一切的目光，不禁老背一顫，額上一滴冷汗無聲落下。
果然是個好小子！霧霾之中的老漢在心底對司徒景嶽那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年少老成的武功底子由衷的欽佩。
“前輩何必躲在霧障之後來窺視在下呢？在下非前輩對手！”司徒景嶽對著霧霾喊話，他已經察覺到，那個製造恐慌之人的氣息在他目光發出的那一刻，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能夠如此‘精’準，想必對方是個高人！
而司徒景嶽也不想來什麼明爭暗鬥了，敵在暗他在明，這本就不利，再加上對方武功已是上乘，又如何敵得過？坦然先開口爭取談判的機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司徒景嶽這麼打算著。
然，回聲從遠處‘蕩’回來之後，換來的是一片沉寂。
瑟瑟在他的懷裡，緊張地觀察著周圍情況的變化，不放過任何一個變動，唯恐錯過了抓捕那個裝神‘弄’鬼之人的身影的機會。
久久，四方才再次傳來那把鏗鏘有力的聲音：
“哈哈哈！好小子！”
“額！”
瑟瑟一驚，雙手緊緊抓住司徒景嶽‘胸’前的衣服，恐慌的雙眸環視四周。
“別怕，沒事了。”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已經在發抖了，司徒景嶽把她擁緊，輕聲安慰。
“嗯。”瑟瑟點點頭，有他這句，她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不知怎的，他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與信任感，讓她不假思索地，就想要去依靠他。
“好小子！不賴啊！”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從霧霾之中，走出來了一位身高約莫一米六五的老者，白眉垂肩，長鬚落地，此時他正撫著他的長鬍子，笑意盈盈地向著他們走來。
老者體態輕盈，面容慈祥，瑟瑟怎麼看，他都是一位和藹老人的模樣，這樣的不明來客，讓她怎麼也無法跟剛剛那個發出恐怖聲音的人聯想在一起，形象出入太大了。
“在下司徒景嶽，拜見前輩。”
想必瑟瑟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司徒景嶽的表現顯得落落大方，看見老者從霧霾裡走出來，便恭敬作揖，禮貌以對。
“司徒景嶽？啊！原來是你！”老者細聲重複了一邊司徒景嶽的名字，似咀嚼食物一般，碎碎唸了一會兒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眼神泛光地看著司徒景嶽，眸裡是說不清的興奮。
“正是，上真前輩近來可好？”司徒景嶽見對方已然想起了自己，微笑地進一步噓寒問暖。
“哈哈哈！果真是你！我都好，都好！都許多年沒見了！約莫十年了吧！”老者大笑撫須，如見故人般跟司徒景嶽開始閒聊。
“是啊！多年不見，上真前輩依舊老態龍鍾！”
“瞧你這小子說的！你師父近來可好？”
“師父老人家一切安好，多謝前輩掛念。”
……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聊得甚是開心，似乎都將司徒景嶽懷裡的瑟瑟給遺忘了，瑟瑟眨巴著大眼睛，目光流轉在兩個聊得風生水起的人之間。
“喂！”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了，衝著正聊得開心的兩人大喊了一聲，以表示她的存在感。
聽到這一聲大吼的兩人，住了口，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司徒景嶽懷裡，腮幫正鼓得腫腫的瑟瑟，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很生氣！
“嗯？”司徒景嶽微笑，這聲輕哼透‘露’了他的寵溺，面前的上真老者明顯聽出來了，笑彎的雙眼，表情和藹地望著正生著氣的瑟瑟。
果真是鳳祥之相啊！上真老者感嘆，對於一面之緣的瑟瑟讚歎不已。
可惜，紅顏薄命。接著，是另一番憂傷的感悟。
“我是個活人！你！快給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瑟瑟氣指老者，怒瞪司徒景嶽，勢要討個說法。
前一句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而這後一句，任誰聽了，都有種妻子被丈夫冷落之後的醋意大發之感，老者聞言，長鬚之下的薄‘脣’微微上揚，輕聲竊笑。
而這話聽在司徒景嶽耳裡，十足的撒嬌，卻讓他心‘花’怒放，他不怒反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殼，道：“我小時候修行來過這兒，這是‘迷’途林的守林人，上真前輩。”為她好好的介紹。
“咦？你小時候來過？”瑟瑟抓住了話裡的重點，而非常不禮貌的忽略到了這位被司徒景嶽敬重的前輩。
但上真沒有不高興，反倒看著兩人眉目傳情，必有一番滋味，對於瑟瑟的忽視，不多做責備，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嗯，小時候，練武，師傅‘交’代的出師任務，那時大約‘花’了好幾個月，才出得來。”司徒景嶽為她解釋道。
“哦……”聽了他的話，瑟瑟小聲地應了一句，隨即陷入了沉思。
看瑟瑟似乎已無心再做‘交’談，司徒景嶽便抬頭對正笑意盈盈的上真老者告辭，繼續深入。
“上真前輩，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作揖之後，司徒景嶽摟著瑟瑟的肩膀，便轉身往林子深處走去。
“還是老話，若是撐不出了，你會做的，別逞強。”老者撫須，對著他的背影用平常的音量說道，甚是嚴肅。
“嗯，晚輩懂。”司徒景嶽微微轉過頭，‘露’出四分之一的側臉，似在看上真，又似在思考，只輕聲應了他一句，便繼續往裡面走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少不更事，年少氣盛的司徒景嶽了，現在，他有了想要而且必須保護的人，他不會去逞強，他知道上真老者表達的是什麼，‘迷’途林裡，所有無法預知的種種危險，都會超出常人所想，幾乎讓人措手不及，一個不留神，就會死於非命。
他不願冒這個險，就算堵上‘性’命，他也要護她周全！司徒景嶽懷著的，便是這樣必死的決定。
然，她懷裡的人兒，想著的，卻是別的事情……
他小時候就來過了，若裡邊真的是危險重重，一個小錯足以致命的話，那當年，他是怎麼從那九死一生之中獲得生機的？
瑟瑟不敢深想，憂傷而略帶痛心的眸子看著頭上他的側臉，他表情鎮定，並無一絲一毫的害怕，怎麼樣的苦難，才能鍛就這般的他？想想，瑟瑟就覺得他活得那般痛苦。
“嗯？我的臉有怎麼了嗎？”注意到瑟瑟炙熱而不尋常的目光，司徒景嶽略微低頭，不解地看著她。
“沒！沒……”對於他的突然注目，瑟瑟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趕忙避開她的眼光，心虛道。
司徒景嶽望著一臉緊張的她，不明所以，但也不追問，抬頭目視前方，摟著她肩膀的手滑到了她手上，緊緊牽著。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瑟瑟眼眸低垂，看著他寬大的手掌包裹著自己的小手，心中一股暖流流淌而過，沒有掙扎，任由他牽著，帶她胡‘亂’地走。
目送司徒景嶽他們離開，只至他們的身影消失於白茫茫的霧霾之中，上真老者才輕嘆了一口氣，心裡祝願他們能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