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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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婦人們割苕藤還是很熱鬧的,說著些家長裡短的話打發時間。
馬如月因為和她們不熟悉,也沒有打算多言。
“知道不,馬家村前些天有好戲。”
馬家村,這地名熟悉。
“別說了,才遠家的就是馬家村的。”
“沒關係,反正她現在是江家壩的人了,反正那家人與她家也只是遠親。”
什麼事啊,扯自己頭上幹嘛?
馬如月聽了,原來是老公公扒灰的事。
“有說老公公是個騷的,也有說那媳婦兒死了男人守了這麼多年耐不住勾引了老公公的。”
“這個東西不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不管怎麼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噓,才遠家的在那邊。”
“聽不見,說起來,她才是可憐的,男人味兒都還沒償著呢。”
“沒償著才好,要是償著了又沒了,還不知道怎麼惦記。”
“哈哈哈,五哥經常跟著三叔出去採買,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你是不是天天惦記啊?”
“我呸,我惦記他……”
“噢,你不惦記五哥惦記誰啊?”
“呵呵,可別亂惦記,小心給逮著浸豬籠。”
……
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群女人全是戲精,口是心非的說了別人說自己。
馬如月心裡不屑,這群笨女人以為自己聽不見,孰不知,她的視力聽力靈敏度都是絕頂的高。
說說的什麼自己都能聽得到。
說自己守寡沒和男人上過,她聽見了。
切,男人嘛,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她稀罕誰啊!
死鬼男人,她連面都沒見過,還讓自己守,守個狗屁,改天瞧誰對眼了就拉了上床你們又能把自己怎麼樣!
馬如月一邊賭氣的想著,一邊割著苕藤。
咦,紅苕!
就在苕根腳下,一片新土翻了出來,四處都有嚼碎了的紅苕渣。
可見是老鼠的功勞。
是了,不一定要挖啊,就是這些苕根下面,摸著下去就能扒拉出紅苕來的。
馬如月放眼看了過去,這一大片土起碼也得挖上三天了。
天空灰濛濛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下雨天也出工嗎?”馬如月小聲的問著旁邊的一個說是喊嬸子的女人她也記不得這人姓什麼了,反正叫一聲嬸子總是沒錯的。
“下雨天不出工,下了雨泥土軟,挖在鋤頭上甩不掉,我們割苕藤的也是一身的泥巴,抹紅苕的更惱火一點,抹不掉。”那女人道:“這一塊土不像沙田那邊全是沙土,挖起來抖一下就乾淨了,這是黃泥巴土,麻煩著呢。”
“看樣子明天得歇著了。”幹一天休一天,這差事還是可以乾的。
“才遠家的。”那女人看馬如月已經遠遠的割在了她的前面:“你才摸著活兒,得悠著點幹,若不然明天你爬不起來,腰痠背痛的可難受了。”
馬如月直起腰一邊拴著苕藤一邊微微一笑。
她原本想說沒什麼的,反正都要幹。
可是抬眼看去,數十人的割苕藤隊伍,就自己割得最快。
是了,這樣太明顯了。
這不是論計件,是計時的工作。
你不能比別人太快,這樣就會有搶風頭掙表現的嫌疑。
你得保持和眾人一個步伐,這樣才有集體感。
“好的,多謝嬸子提醒。”馬如月明白了,人家不是在誇她,是在提醒她不要這樣幹,這樣幹就會顯得她們沒有本事的。
樹敵的事馬如月不能幹。
江家大房的人一直都被眾人盯著看,她在這兒幹活,很快全部的人都知道了。
“你跑這一行幹嘛?”身後有男人低聲的罵道:“地兒這麼寬,你非要跑這兒來,你是想要看那個女人吧?”
“看破不說破才是好兄弟。”一個男聲猥瑣的說道:“屁股真大,可惜了,是大房的。”
“你他孃的別想了,二爺爺可是打了招呼的,大房的人和財產都不能動,誰動誰就家法伺候。”
“這個江才遠真是浪費啊,要死了還拉著這麼一個妙齡女人墊背,害得老子當光棍。”那男人嚥了一下口水:“真想幹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