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黑到底的蔚邵卿,情郎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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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黑到底的蔚邵卿,情郎你妹!
第八十三章 黑到底的蔚邵卿,情郎你妹!
啦啦啦,今天打算和基友出去吃燒烤加火鍋,要撐死的節奏啊
------題外話------
能幹出這種事的,想也知道是蔚海!
安寧沒忍住,直接噴了茶水。
“盜帥啊!我聽說在現場留下了一張紙,上面寫著盜帥楚留香留。”
“誰?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我知道!我知道是誰做的!”其中一個男子得意說道。
“不知道呢,陸家已經去衙門報案了,只是那些捕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線索。”
“這究竟是哪個大盜的手筆啊?盜得好!像陸家這種賣女兒的人家,就該遭了這樣的報應!保不齊就是老天看陸家不順眼,特地讓人收拾他們的。”
陸鳳瑤也豎起耳朵細細聽著。
安寧喝了口茶,心道:胡說,陸衛明明明是被她的藥給弄瘋的好嗎?
“我聽說啊,陸家在一夜之間,所有的金銀財寶全都被席捲而空。那陸家家主陸衛明因為這件事,被氣得直接瘋了。”
“咦?什麼失竊事件?”
“你們可知道那陸家失竊的事情?”
剛坐下,點了壺茶水,安寧便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
兩人買了一堆東西后,還價還得累了,便索性去茶樓喝一下茶。
夏貴妃的例子太過勵志,導致陸鳳瑤都被洗腦了。她覺得自己或許做不到像夏貴妃那樣,輔佐兩朝皇帝,但是她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她隱隱覺得,她和安寧所做的這些事情,若能成功,或許並不比夏貴妃差。
夏貴妃做到的可不僅僅如此。她那位養子也算得上是勵精圖治,只是命不好,年紀輕輕便去了,只留下一個三歲的兒子。夏貴妃便護著自己的孫子,垂簾聽政,將國家治理得井然有序,直到孫子長大後還政給他。
全身心投入這項事業,並且親自參與建設的步驟,讓陸鳳瑤再沒有心思去悲傷自己的遭遇,反而神采奕奕,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當然,這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安寧給她洗了不少的腦,比如她就拿出前朝很有名的夏貴妃做例子。這位夏貴妃的人生簡直不能再傳奇了,她在十三歲那年被自己的表哥玷汙,後來不願嫁給表哥,不僅打了胎,還選擇隱姓埋名入宮做宮女,服侍當時的天子。那天子本身是比較沒節操的那種,後來將夏貴妃收進後宮,從最低等的采女,到後面被冊封為貴妃。因為以前打胎的緣故,夏貴妃無法再擁有自己的孩子,她便索性撫養了一個生母出身賤籍的皇子,視若己出,最後這位皇子登上皇位後,還冊封她為太后。
見安寧一臉的目瞪口呆,陸鳳儀垂下頭,羞澀地笑了笑,“我只是覺得,若是能夠省點錢,那些省下的錢就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陸鳳瑤果然十分積極,還讓安寧幫她喬裝打扮了一下,光明正大地逛街去。讓安寧吃驚的是,她甚至還放下以前的侯門貴女架子,同那些店家討價還價,而且殺價的本事還不錯。
安寧先把這兩人安置在那莊子上,又和陸鳳瑤一起買了好些染料的工具,雖然這些事她一個人也可以做,但是她更希望讓陸鳳瑤親自參與進來。
只是她們現在的精力來教導那些女子染布卻是綽綽有餘,安寧直接給她們兩人一個月五兩的工錢,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們不得藏私,得將那些姑娘當做自己的學生來教導。兩個婦人最多時候也就只有一個月的工錢,五兩銀子於她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個個都賭咒表示一定不會藏私,不然就嘴角流膿天打雷劈。這年頭的人對於這種誓言是十分看重的。
安寧放下這一樁心事,繼續自己之前未盡的事業。她一旦做一件事,便想要做到更好,還特地讓人聘請了兩個擅長印染的婦人,打算到時候讓她們教那些女子。這兩個老婦人年紀已經大了,在染布這方面,手藝雖然還在,但是年紀大了容易疲倦,做不了太多的活。
周樓就這樣在周家暫時住了下來。
安寧並沒有將全部的玉石一口氣讓他做了,而是每一種都留下一半,自己收著。日後若是想要再做的話,再請他過來便可。也幸虧她留了一半,不然周樓看到這工作量肯定得大罵好友坑他。
安寧點點頭,讓桂圓將他帶去倒座房那邊。
他顯然打算直接就窩在那房屋中不出來了,他和李師傅又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周樓將安寧打趣得恨不得從縫裡鑽進去後,似乎獲得了某種極大的滿足感,也不覺得接下來半個月辛苦了。他對安寧說道:“你們直接給我一個屋子,一些筆墨紙硯,嗯,到時候每天按照三餐時間給我送飯就可以了,其餘時間不要打擾我。”
那三清神像明顯是要送給她孃的,畢竟這東西好歹也有辟邪的作用。
被看穿心思的安寧有些惱羞成怒,說道:“你知道就好。剩餘的,你愛怎麼雕就怎麼雕吧。”
“我明白,玉佩同樣是給十五歲到二十歲的少年佩戴的吧。”周樓像是找到了樂趣一樣,和安寧抬槓,不損一下這姑娘,難解他即將操勞半個月的怨念。
她臉頰鼓起,哼了一聲,才說道:“那墨翠,如果可以的話,先雕刻出三清神像,再雕刻一個樣式簡單的玉佩。”
安寧覺得為老不尊實在很適合周樓這個人。
“哦,不是~”周先生拖長了音調,怎麼聽都很意味深長。
情郎你妹啊!她才沒有什麼情郎呢。
安寧的臉瞬間爆紅,條件反射反駁:“才不是!”
周先生嘆了口氣,“算了,看在那手鐲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他斜了安寧一眼,說道:“你那玉佩是想送給你情郎吧?”
玉容和桂圓都被他這反應逗笑,低頭遮掩臉上的笑意。
周先生回過神,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頭,聲音難得有幾分的哀怨,“真是要死了。”
至少得做一個玉佩,送給蔚邵卿吧。
她頓了頓,又道:“那紫眼睛,如果可以的話,周先生便再給我做一個玉佩吧。”她咬了咬下脣,聲音也低了幾分,“玉佩的樣式,最好是清雅簡潔型別的,嗯,給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少年佩戴的。”
畢竟這些玉石很多都要做成頭面,肯定需要金銀珠寶。
安寧裝作沒看到他張大到可以塞下一顆雞蛋的嘴巴,甜甜一笑,“這些就拜託周先生了。到時候需要多少的金子和銀子,你直接寫出清單,我讓人給你送去。”
安寧輕輕咳嗽了一聲,讓玉容將一個樟木箱子給抬了進來,送到周樓面前,周樓一見箱子裡的玉石,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等等,這些東西未免也太多了吧?他至少得做半個月!
周樓直到整整一刻鐘以後,才回過神來,面容偶有癲狂的激動情緒閃過,現在的他恨不得直接就回家,開始雕琢作品。
安寧一看他這狀態,便猜到他大概是進入了傳說中的無我境界,也不打擾他。
周樓看著這上面從所未見的植物和動物,直接就沉浸了進去,嘴裡不時喃喃念著一些無意義的詞語,顯然已經完全入迷了。
安寧吩咐桂圓將她那疊花樣給拿過來,幸好她早上的時候,多畫了一份。
周樓立刻就點了頭。
安寧心中一動,說道:“我還畫了幾種別的地方的花朵動物,周先生要看看嗎?”
周樓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接過安寧遞過來的紙,看著上面的花樣,反而入了神,“這種花我倒是沒見過。”
她原本打算直接用喜鵲登梅作為店徽,但是後來想想,又改變了主意,這花紋雖然喜慶,但是太過常見了,體驗不出她這店鋪獨樹一幟的風格。安寧索性換成了馬蹄蓮。馬蹄蓮本身就是前世她很喜歡的一種花束,清新典雅高貴。
安寧臉上笑容越發甜蜜,直接對周樓說道:“我還有一塊陽綠的冰種,打算做成五十塊的玉佩,嗯,上面要刻上一到五十的編號,上面刻上這種花,這是我們店內的標誌。我知道周先生你更喜歡天馬行空的想法,只是因為這關係著我接下來要開的一間店,所以還請您辛苦一回。我可以再多送你一個手鐲。”
安寧見了後,不由眼前一亮,這木簪上雕刻的是玉簪花,玉簪花嬌豔欲滴,像是直接從花叢中摘下來一樣,花瓣上還有隨時要從花瓣上滑落下來的晨露。簡簡單單的一朵玉簪花,便讓人足夠認識到他深厚的雕刻功底。
周樓見她一口氣就應了下來,甚至沒有討價還價,神色不免緩和了幾分,從懷裡拿出一個木簪,遞給她,“這是我閒來沒事雕琢的。”顯然人家自信用這個就可以看出他手藝。
她笑道:“沒問題。”
一個手鐲,重量根據大小從三錢到五錢之間,安寧換算了一下,她那些紫眼睛,至少也能做一百個手鐲和一堆的首飾,勻出一個給他不算什麼。
他也不拿捏,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這輩子就沒見過紫眼睛,所以我也不要什麼工錢,你若是願意勻我一個手鐲,我便接了這差事。”聽聽人家這話,底氣滿滿的,顯然對自己的手藝十分信服。
他的朋友姓周,單名一個樓。身材瘦瘦高高的,一聲青黑色衣衫,袖子一撩,坐下來,倒是有幾分閒雲野鶴的高人氣度。他同李師傅年紀相仿,但是從面相上來看,卻讓人覺得不到四十,他實際年紀其實已經有五十了。
第二天,李師傅便回去找了他朋友過來。
因為今天他一口氣開了太多石頭,到現在虎口都在發麻。安寧心知李師傅算是出了大力氣,連忙吩咐廚房晚上多做幾樣他喜歡的菜色。
用人不疑,李師傅都把他給誇成這樣了,安寧便乾脆信了他這一回。李師傅則打算明日就過去找他。
安寧原本想自己畫幾個花樣子,但是那李師傅說了,他那朋友雕琢玉石首飾,從來都是隨心所欲,更喜歡按照玉石本身的紋路來設計。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讓人插手自己設計的。
這些石頭都被桂圓抱著收進一個紅木的箱子裡,外面還用大大的鎖給鎖上了。
當然,安寧若是真正想要賺錢的話,直接把紫眼睛和冰種賣出去就可以,但是她哪裡捨得。
她將兩塊冰種和那紫眼睛都留下,其他又挑揀了幾塊品質還算可以的玉石,剩餘的則是打算賣掉。剩下的那些賣掉的話,應該也可以有個四五千兩銀子才是,她也算是發了小小一筆錢財。
沒錯,安寧就是讓玉容去蔚府,告訴蔚邵卿他那些石頭開出的東西,順便再對比一下她的。
玉容忍不住搖頭,她家姑娘就是促狹,她笑道:“我吃過晚飯就過去,那時候少爺也該回來了。”
安寧看著兩邊開出的東西,將玉容喚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李師傅看在眼裡,都忍不住覺得這周縣君還真是大方,這些東西說送出去就送出去。
幾個丫鬟都壓抑不住臉上的笑容,一臉的興奮。對她們來說,即使是一對耳墜,以後收著拿來做嫁妝都十分體面。
安寧素來大方,直接拿起那塊,對她們說道:“見者有份,這塊等做完首飾後,每人送你們一件。”像玉容、桂圓她們至少也得送簪子一類的,其他的則送戒指、耳墜這些即可。
安寧那兩天拍賣回來的石頭,開出最好的便是這紫眼睛,其次是冰種飄花,除了這兩樣,另外也有一個成色稍次的冰種,但這稍次,也就是同飄花相比較,賣出去也能賣個五千兩銀子。
這些丫鬟心中也十分清楚,她們是不可能擁有這些昂貴的東西,太貴重了她們也護不住,但是能夠一飽眼福也足夠讓人開心了。
不過興奮的可不止是她一個人,在場的丫鬟們都十分興奮,她們也算是明白了所謂賭石的樂趣,從頭到尾,她們的情緒都隨著這每一刀而變化,或是衝上雲霄,或是跌入深淵。特別是開出紫眼睛這種極品玉石,更是讓人激動到全身顫抖。
在收下紫眼睛以後,李師傅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即使最後一塊石頭啥都沒開出來,也依舊笑得合不攏嘴。安寧見他這樣的表現,嚴重懷疑他晚上會興奮地睡不著覺。
能夠讓他說比韋昭合還厲害的,那肯定是那種所謂的民間高人。安寧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眼睛不由一亮,鄭重其事謝了李師傅。
露華居是京城中一家最出名的首飾店,韋昭合的手藝在這一塊更是翹楚。
他對安寧說道:“我有一個老朋友,別看他聲名不顯,他做首飾掛件的本事,即使是京城露華居的韋昭合都比不過。我回去後便去說服他,幫你好好做這些頭面首飾。”
他鼻子酸了酸,用力點頭,“我一輩子也沒開出這樣好的石頭,這東西對我的紀念意義太大了。”特別是他這幾年就要打算收手不幹了,在收手之前,能有這樣一塊玉石,彌足珍貴。
對於李師傅來說,即使別人出一萬兩,他恐怕也捨不得賣掉。
安寧含笑點頭,開玩笑道:“不過給了這個,我可就不包給你紅包了。”一般來說,請李師傅這樣的大師過來,最少都得給個一百兩的紅包,但是任誰都可以看得出,安寧給李師傅的這塊,做成手鐲的話,五百兩絕對沒問題。
李師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結結巴巴道:“真、真的要給我嗎?”
李師傅正要把這最後的紫色玻璃種給她,安寧卻笑道:“李師傅今天一口氣給我們開了這麼多石頭,真是辛苦了,這塊就送給李師傅吧。”
在之前第一刀切下去的時候,另一塊的石頭,還有一些的紫眼睛,李師傅繼續細心地將這石頭裡的紫眼睛雕琢出來,這裡的量恰好夠做一個手鐲。
安寧當然知道這石頭不能賣,拿來做首飾,都可以當做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了。
“不對,即使出十五萬兩,也依舊有人願意買下來。”他語氣十分肯定。
李師傅感慨了一下,“這樣的一塊石頭,拿到外頭,也能賣個十萬兩銀子。”
更讓安寧驚喜的是,這紫眼睛的分量居然還不小,比那飄花冰種還要大一些,至少也有六七斤。
想到這樣一塊極品石頭即將出自自己的手,李師傅激動得淚滿盈眶。幸好在安寧安撫之前,他已經調解好了情緒,重新撿起自己的刀,看著石頭的眼神像是注視著自己一生中最大的珍寶,一點一點地雕琢著。
她抿脣一笑,“那這塊石頭可就拜託李師傅了,嗯,我們得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石頭解好呢。”
“當然可以。”李師傅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別說一塊石頭,再來一百塊也沒有問題。”
安寧原本也在欣賞著這紫眼睛的美,見了李師傅這種“近鄉情怯”的反應,反而被逗笑了,故作嚴肅,“李師傅,你這樣還能繼續開下去嗎?”
李師傅的刀子已經握不住,直接掉到了地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這石頭,像是生怕一眨眼就發現這一切只是錯覺。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碰它,但是在碰到之前,卻又縮了回來。
安寧所開出的這老坑玻璃種本身品質極高,加上這淡雅純粹的紫色,更是足夠迷惑人的眼,看久了都要忍不住沉浸於這種純然的美好之中。在陽光之下,紫色的光輝氤氳著,耀眼到了極點。
在開到倒數第二塊的時候,居然解出了一塊的紫眼睛。紫眼睛,便是紫色的老坑玻璃種。在翡翠之中,紫色因為其高貴典雅的顏色而獨樹一幟,若是在現代的話,最受捧的自然是帝王綠,但是古代的話,因為紫色一般給人高貴的感覺,導致這紫眼睛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還在綠色之上。
李師傅也被左邊的“開場紅”給激起了士氣,重新精神抖擻地解了起來,一時之間,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三分之一。
這樣一塊成色足又重的翡翠,至少價值兩萬兩銀子。
安寧手捧著石頭,臉上不由綻放出大大的笑意,身邊的幾個丫鬟更是按耐不住地喊著:“漲了!漲了!”
李師傅手有些顫抖,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將這冰種給切散了,他可謂是小心翼翼,這一塊的石頭,足足切了一刻鐘,最後出現在手上的是一直徑差不多有十五釐米的球狀藍色飄花。純淨透明的翡翠底子中飄散著一朵朵藍色的雲朵,輕盈飄逸,讓人心生憐愛。
李師傅的眼睛瞬間比太陽還亮,沒等其他人行動,迅速地將水潑了上去,立刻顯出了裡面的高階藍色飄花冰種。在冰種中,這種藍色飄花可是最受歡迎的一種。
李師傅有些懨懨地選了一塊距離她最近的石頭,他現在雖然情緒不太高,但職業道德還是妥妥的,十分認真地選擇解石的角度,這一刀下去,即使是切面上的粉塵也依舊阻止玉石淡淡的光華流轉。
安寧笑道:“李師傅現在來開右邊這些吧。”然後又讓人將之前開的翡翠都收好。
明明都是看起來不錯的毛料,怎麼就不開出一個好的呢!
倒是李師傅在那邊唉聲嘆氣的,“二十個啊!”
安寧也忍俊不禁,她在開出了那天的好東西后,對於玉石這東西,便可有可無的,能開出好的自然是美事,開不出的話,也無妨。就是玩個樂趣而已。
玉容都想同情起她家少爺了。難得要浪漫一回,誰知道反而出了個小小的醜。
其實蔚家那些師傅的眼光還是可以的,但是賭石這東西,即使是經驗老道的師傅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可以選出好的石頭。蔚邵卿一口氣送了二十個,也是打著二十個至少會出幾個好的心思,誰知道他運氣差到了極點,二十個毛料,居然都切垮了。
玉容看出她心思,忍笑道:“姑娘,別擔心。蔚府在那翠州本身就佔有一條的礦脈,這些石頭便是直接從那裡開採的。底下人知道少爺想要,特地選了一些過來,誰知道……”
她忍不住拉著玉容,低聲問道:“這些石頭,蔚邵卿花了多少銀子買的?”可千萬別大虧了。
安寧看到後面,都想同情蔚邵卿了,他送給她的這些石頭,開出的這些東西,零零散散加起來恐怕也只能賣個一千多兩,加起來還沒有周慧那時候賺的多呢。
開到後面,李師傅幾乎要汗流浹背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個回事,這右邊的二十個毛料,明明看起來品相都很是不錯,偏偏開出來的石頭都不怎麼樣,其中開出的最好的是油青種飄花翡翠,但是個頭不大,最多就是做一副手鐲。
安寧也不覺得開石頭無聊,直接讓人搬了幾個椅子過來,坐下來看李師傅解石。
李師傅想想也是如此,也不信邪,繼續開了起來。
安寧笑道:“是送來的石頭問題,裡面的東西就擺在那裡,無論哪天開都是一樣的。”
李師傅嘆了口氣,“今天的運氣還真有些不好。”
一開場就沒開出太好的東西,李師傅有些鬱悶,但還是沉住氣,繼續拿起右邊的又一塊石頭,解了起來。只可惜這回的運氣更差一點,裡面的石頭勉強可以達到冰種了,但是這些綠色的翡翠沒有連成片,而是被一層層像是蜘蛛絲一樣的白色線給分割開來,若是要做成掛件的話,最多隻能坐那種耳墜戒指一類的。
這石頭裡的確是有好的翡翠,只可惜只有最外面一層,那點的分量,恐怕只夠做一對耳墜。
他磨刀霍霍地準備開出個絕世好石頭,下一秒,現實就狠狠地給他打臉了。
李師傅隨手拿起一塊的石頭,用刀子指了指那裂縫,說道:“看,從這縫裡透出的光澤,就知道里面定是好的。”
安寧道:“先開右邊的吧。”
李師傅倒是很有信心,還問道:“你想先從哪邊開起?”左邊是安寧之前拍賣下來的石頭,右邊的則是蔚邵卿送來的,兩邊涇渭分明。
安寧笑道:“那就等師傅您的手藝了。”
等石頭全都搬過來以後,李師傅早就已經將工具都準備好了,還對安寧說道:“我這刀子,這幾天每天都磨著呢。”
若是被比下去的話,那就當做沒這回事吧。
出於女子偶爾的小心眼,她還特地吩咐過,她的石頭必須和蔚邵卿送來的石頭分開放,若是她開出的石頭比蔚邵卿送來的好,她必須要好好地臊一臊他。
幸好放石頭的倉庫距離東廂房不算特別遠,安寧順便讓桃子去通知一下李師傅來準備解石。
桂圓看上去比她還要激動,脆生生地應了下來,還喊著院子裡的姑娘一起去搬石頭,把石頭搬到東廂房那邊,讓那李師傅來開。
早點開完,她正好把那些石頭一起做首飾,若是不喜歡的就拿去賣了,反正弄玉軒那邊一直都在收購這些玉石。
安寧因為這些天在忙陸家的事情,直到現在才真正空出時間,她想了想,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玉容問她:“姑娘,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開石頭呢?”
安寧也不食言,直接將手鐲送她了,這個叫做桃子的丫鬟頓時喜笑顏開的,拿在手中,還捨不得馬上戴上,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最後奪魁的是一個叫做桃子的丫鬟,那丫鬟平時在院子裡負責掃地擦桌子一類。她毽子踢得十分好,能一口氣踢一百五十下都不掉,最後還是大家看她遠遠將第二名給甩開了,才讓她停下的。
安寧直接在旁邊看,也不下場,就看著一群姑娘在這裡踢毽子,她們當中有的容貌只是尋常,但是這份生氣和飄蕩不散的愉快笑聲讓她這個圍觀的都覺得心情舒暢。
桂圓依舊笑道:“那等我的鐲子做好,大家再來踢一場。”
安寧首飾更偏愛雅緻型的,所以銀鐲子的分量加起來不一定有一兩重,但是十分做工精緻,拿出去典當的話,也能換個五六兩銀子。於幾個粗使丫鬟來說,已經算是他們一年的月錢了。她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安寧又氣又笑,“敢情你彩頭還沒出呢。”她直接摘下手上一個銀鐲子,說道:“這個當做你們今天的彩頭吧。”
桂圓笑嘻嘻道:“姑娘你忘了,我之前同你去弄玉軒,買的那石頭開出了不少的豆青,我拿給那李師傅看了,他說那分量除了能做三個手鐲以外,還能做四個玉簪子呢。”
安寧疑惑看她,“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翡翠玉簪了?”桂圓的首飾大部分都是她平時賞賜給她的,或是玉容送給她的,這些當中,她還真沒有翡翠簪子的印象。玉容現在雖然服侍在安寧身邊,但她可是領雙份的月錢,一份安寧給的,一份蔚邵卿給的,加上兩府每個季度的衣裳和賞賜,玉容的確比桂圓要富裕不少。
桂圓補充道:“姑娘要一起玩嗎?我們還有彩頭呢。我可是說了,到時候第一名的,我就把翡翠玉簪送給她。”
玉容臉一紅,說道:“桂圓說了,趁現在天氣還不算太熱的時候,好好玩一玩,不然等到夏至,到時候連動彈都不想動彈呢。”
玉容在侯府裡向來穩妥周到,說話也都是輕聲細語,從不大聲說話,直到在安寧身邊呆久了,才被傳染了一些這個年紀少女該有的活潑氣息。
安寧點點頭,“我難得見你參加這活動呢。”
她剛回過頭,便看見安寧含笑看著她們,連忙行禮,“姑娘,你出來了。”
玉容笑道:“我之前最多也就踢了七十下,這次九十一已經是大大的進步了呢。”
她這院子中現在也有不少服侍的丫鬟,雖然平時習慣讓玉容和桂圓在身邊,但是七七八八的,包括在小廚房裡工作的,加起來也有六七個人,此時大家都在院子中玩耍。
卻是玉容第九十一下的時候踢太遠,沒及時接住,桂圓看上去比她還要惋惜的樣子呢。
桂圓在旁邊拍手給她數數,“八十九、九十、九十一……哎呀,多可惜,只差九個就一百了。”
玉容正在踢毽子,清秀的臉蛋因為運動而一片緋紅,額頭上也滲出了點點的汗水,神色之間卻很是快活。
院子中此時卻一片的熱鬧。
她左三圈,右三圈,扭了扭脖子,活動一下,隨即將這計劃書收起,站了起來,推開房間的門。
等這份計劃書整理好了以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為了這計劃書,安寧今天中午還直接省了午睡的時間。
桂圓看她畫得十分認真,還在那邊寫所謂的計劃書,也不打擾安寧,而是退了出去。
加上還有安寧給她們畫的花樣子,所以她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到時候,這些姑娘所做出的布料,安寧再另外開一間布店去賣。
除此之外,安寧還寫了一些她還記得的染色要點。比如用酸性染料染上的顏色更加鮮豔。比如新增烏梅做髮色劑的話,效果比這時候人們常用的“粟米飯槳”和醋石榴更好一些。除此以外,安寧便不記得其他了。但單單這幾項要點,就足夠讓她們做出的布料比一般的更加鮮豔好看。
她說道:“這些啊,打算拿來刻成雕版,到時候便可以拿來印染在衣服上。”如何安置那些姑娘,她已經想好了,她將夾擷的製作流程教給她們,應該說,她也就只記得這一種,還是因為步驟不算特別難的關係。夾擷是一種鏤空般的印花,使用兩塊雕鏤相同的圖案花板,將絹布對著,夾入這兩個木板,然後在鏤空處染色,成為對稱的花紋。
安寧想了想,又覺得單單花實在太單調,於是隨手又畫了許多種小動物,什麼松樹、熊貓、企鵝、北極熊都畫上了。
安寧微微一笑,能不好看嗎?這上面不少花都是前世她所看過的,像是風信子、水仙花、薰衣草,許多都是大周所沒有的品種,比起經常見到的牡丹荷花,桂圓自然要眼前一亮。她甚至心血**地畫了好幾種萌態十足的多肉植物。
桂圓看著她在那邊畫著各種精緻的花樣,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怎麼突然畫畫了?這些花樣是要留著繡花用的嗎?真好看。”
她花在這上面的每一筆錢都要好好地記錄在冊,不能因為錢少就沒有登記上去。
她拿出一疊乾淨的紙,裝訂成冊,又在外面包上一層絲綢做的書皮,然後在裡面第一頁寫上:買一擁有十頃地的莊子:六千兩。
為了安置她們,安寧從二十萬兩銀子中,拿出六千兩銀子,買了一個莊子。大約是十頃的田地,也就是一千畝,莊子本身大概可以安置一百多人。若那些姑娘仍然想留在京城這附近,安寧便將她們安置在這裡,若是不想的話,她就為她們置辦新的身份,然後送到別的地方。
除了尋找陸鳳瑤的姐妹,安寧另外還安排了十來個人,開始打探一下那些失貞女子的處境和下落,若是她們自己願意的話,她就把那些可憐的姑娘都接了過來。因為人手有限的緣故,她只能先從京城打探起,再慢慢輻射到附近幾個州。
距離最近的則是在松州,松州最出名的便是他們的松樹,是京城附近的幾個州,從京城到松州也就是兩天馬車的路程,在古代中已經算近了。
在蔚景和蔚海忙著拿陸家錢財的時候,安寧則是同時做著好幾份的工作。首先,她派了九個人,分三路去尋陸鳳瑤那三個出嫁的堂姐妹,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陸鳳瑤給的信物和一封信。這三人中,距離最遠的恰好還是在宣州,安寧便直接讓那人到宣州後找蘇大,請蘇大那些留在宣州的人員一起幫忙。另外兩路都安排了四個人,安寧還很細心地每一路都安排了一個女子幫忙。她這情報部門,可不僅僅只是男子,還有女子呢。有女孩子在,要安撫陸鳳瑤的姐妹也會方便許多。
只可惜對於陸鳳儀來說,所謂的姐妹情根本比不過她的榮華富貴和在陸家的地位。
安寧抿脣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訊息來源,嗯,保證可靠。”恐怕就連陸衛明都不知道陸鳳瑤這個他根本不在意的孫女居然會知道這麼多機密。這些是他以前告訴陸鳳儀,然後陸鳳儀告訴陸鳳瑤的,那時候的陸鳳儀對這位嫡親姐姐的確有幾分的親情。所以陸鳳瑤即使知道妹妹做得不對,勸阻過她多次都沒聽,但還是將這份親情看得十分可貴。
“姑娘,這東西是哪裡來的?”這才一天過去啊!
蔚海認認真真看著地圖,發現這地圖簡直詳細到了極點,甚至連哪個地方有暗室,暗室裡裝著錢財都標的清清楚楚的。有了這份地圖,若他和蔚景還不能好好做事,那他們兩個都可以上吊了。
她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蔚海蔚景耳中卻宛如驚雷。等等,姑娘什麼時候弄到這陸家所謂的地圖的?
念在他和蔚景辛苦的份上,安寧決定這次暫時放過他一回,她視線在這疊銀票上打了個圈,拿出了之前陸鳳瑤畫的那地圖,給了蔚海和蔚景,“嗯,按照惑仙的藥效,大概這兩天陸衛明還不會發作瘋掉,你們趁這段時間,把陸家的金銀財寶都給偷出來吧。記得先偷那些不起眼的,最後再把其他的偷走。”
明明不知道原因,但是在對上安寧的目光時,蔚海卻莫名心虛了起來,他連忙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推到安寧面前,“這是那二十萬兩的銀票,分毫未動呢。陸家前些天賣了一些古董,所以賬面上又有了兩千多兩,加上之前拍賣後還剩下的一千多兩。陸衛明大概覺得四千多兩能夠讓陸家花兩三個月了,所以這些銀子都收在他書房之中,倒是便宜了我們。”
於是當蔚海辛苦了一天回來後,迎接他的便是安寧和玉容兩雙詭異的眼神。
安寧額頭青筋跳了跳,很好,始作俑者找到了。
桂圓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之前聽到蔚海說什麼,張家的公子進了蜂巢,反而被那小倌給上了。”沒錯,蜂巢也是這時代牛郎店的一種稱呼。
“誰告訴你這些的?”安寧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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