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孟珙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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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孟珙安排
第十二集第十二章 孟珙安排||“咚,咚,咚”沉悶的鼓聲讓僕從軍大營殘存計程車兵倏然緊張起來,自己的突圍被無情擊退,而遠處的喊殺已經平息,山上軍寨也沒派人過來,這讓他們惶惑不安,不道發生什麼事,自己又該如何做?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鼓聲傳來的方向,他們道,鼓聲就是宋軍進攻的訊號,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握緊手中的長槍,全神貫注的盯在那裡,生怕一個疏忽就被宋軍那可怕的弩箭奪去性命。
深夜的寒風毫不留情的剮著他們的肌膚,像針扎,像刀割,但沒有人去管這些,只是緊緊的看著遠方黑暗處,有些人的額頭上浸出一層細細的冷汗,被寒風吹過,就變成堅硬的小冰珠,冷涔的刺人,極為不舒服。
等了片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鼓聲仍然是一陣一陣,不徐也不急,像催魂,也像叫魂,更似乎帶有一種神祕的旋律,勾引著人的精神,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注意,去聆聽。
“吧!”一個將領忍不住的抹了一把臉,發出輕微的響聲,卻引得周圍人齊齊一震,一起望過來。
“咚咚咚咚咚咚!”這個將領還來不及解釋,鼓聲驀然變的急驟,猶如九天的戰鼓被敲響,帶著殺伐,帶著毀滅,更帶著九天雷霆的威勢,讓人的心猛的提起來,隨著鼓聲越跳越快,越來越高,似乎即將要跳出來,帶動的整個胸膛都是一陣急劇的起伏,平緩的呼吸瞬間就變的粗重,整個人都如同被鋼絲拉到半空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不斷的晃悠著,卻偏偏沒掉下來,到讓人的精神高度緊張,全身都像麻痺一樣。
“咯噔!”鼓聲突然一停。
所有人都似乎聽到鋼絲繃斷的聲,沒有任何宋軍出現,也許是虛驚一場。
剛剛興起這個念頭,頓時一陣虛弱襲來,無力的感覺向全身捲去,前方舉著盾牌防禦計程車兵再也舉不動沉重地盾牌,落地放下,原本嚴密的重步軍陣出現極大的漏洞。
暴露出後面虛弱的長槍兵,就像瞬間被脫去鎧甲計程車兵,暴露出最薄弱的一面。
“呼呼呼!”就在他們剛剛放鬆不到半刻,黑夜的天空中突然落下一片黑糊糊的物體。
讓他們又瞬間緊張起來。
“投石,快舉盾牌!”“啊,啊,我被砸到啦。
救救我……”“真主保佑……”“啊,這是什麼?”“我沒死,這是屍體?”“啊,真主啊。
這是蒙古人地屍體,他們也被打敗了嗎?”“不,他們是魔鬼。
比蒙古人還可怕的魔鬼。
真主在上。
救救我們!”……驚恐和害怕已經不可遏制的在人群中蔓延,無論那些軍官和將領如何呵斥和恐嚇。
督戰隊拿出明晃晃的鋼刀威脅,他們都不敢站起來,只是跪在地上,將希望寄託於宗教,希望信仰地神靈拯救自己脫離苦難。
他們不是沒有努力過,他們也拼命過,在宋軍偷襲的時候他們瘋狂的苦戰,沒有讓宋軍擊潰他們,當外面傳來蒙人的牛角號聲時,他們也振奮地突圍過。
可是,真主啊,這是那裡來的這些魔鬼一樣計程車兵。
他們的弩箭比夏日地暴雨還密集還要有力,他們的衣服比牛皮還要堅韌還要難砍,他們的鋼刀比自己地要鋒利地多,還有那些可以發出爆炸和火光地東西,天啊,這簡直就是魔鬼用來屠殺我們的利器,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承受和抵擋地。
一次次的努力換來的只是屠殺一般的死亡,一次次的勇敢卻是讓戰友的屍體堆滿眼前的雪地。
這已經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他們全都是魔鬼,不,比魔鬼還可怕。
真主,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大片的人跪倒在地上,痛哭著,哀求著,祈禱著,整個士氣已然低沉到谷底。
“轟隆!”一片巨大的喧譁聲傳來,這個聲是如此巨大,如此的響徹夜空。
無論是在呵斥,踢打,恐嚇的軍官和將領,還是站在一邊惶惶發抖計程車兵,甚至已經放棄抵抗,轉而向神靈祈禱的信徒,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如同頻死的野狗,帶著無助,帶著緊張,甚至帶著無邊的哀求。
踏,踏,踏,踏,踏一陣整齊而扣人心絃的聲由低到高,由遠及近的慢慢響起,一陣趕一陣的逐漸蔓延過來,許多人都覺得在發抖,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在發抖,可很快就道搞錯啦,是地面在隨著這陣節奏發抖,每一聲踏,地面就抖一下,而且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激烈,讓人心再度緊張起來。
軍官和將領忘記呵斥,緊張的將自己縮到發抖計程車兵身後;督戰隊也放棄拿刀威脅,退到人群中消失不見;牙齒髮著輕微響身計程車兵覺得全身都在收縮,越縮越小,最後整個都僵硬在那裡,怵著兵器,如同一尊石像;那些虔誠信徒的腿已經深深埋在地上,僵冷的臉躲在骯髒的積雪中再也不動彈,似乎連呼吸都已經停止。
無邊的恐懼籠罩在整個人群,寒透人心的絕望在心中迴盪,還有那冰冷無比的寒風,正將這種恐懼,這種絕望無限的擴張,甚至連軀體都無法容納,彌散在四周,將自己的全身緊緊捆住,沒有一點空隙,似乎馬上就要窒息。
踏近的如同在耳邊響過,黑壓壓的一排騎士出現在這群驚恐計程車兵面前。
黑,入目就是一片黑。
黑的甲,黑的馬,黑的長矛,全部都是黑的,一個個都如同死神,殺氣騰騰,嗜血的目光就算隔了這麼遠,也如同感覺就在眼前。
人披重盔,馬穿鐵甲。
重騎兵,恐怖的重騎兵,殺戮的重騎兵,無堅不摧的重騎兵!“放矛!”重騎兵如同旗杆的一排長矛瞬間就被放平,橫排的長矛就像單孔口琴,即將吹響死亡的戰歌,而長長的矛尖如同幻化成一個個的死神獰笑。
帶著不屑,帶著嘲弄,更帶著恐怖。
“衝!”在僕從軍絕望恐懼地目光中,這支重甲騎兵驀然動了,速度不快,但卻足以讓大地發出顫抖,讓敵人失去抵抗的決心。
砰,砰。
砰,砰不誰第一個扔下兵器,總之當這群重甲騎兵還未衝到的時候,這群西域僕從軍已經徹底崩潰啦。
有人逃跑,有人投降,有人發了瘋的衝過來,被輕鬆的挑到長矛上。
整個陣地慌亂的如同世界末日。
唰,唰,唰,唰。
此時無邊無際的箭雨又從天而降,沒人道它是從何處射來,也沒人道射了多少。
只是看見短短的時間內。
地面就插滿箭桿。
密密麻麻,如同被割了一茬地高粱地。
慌亂的僕從軍死傷慘重。
大批大批的人倒在地上,鮮血在短短時間內就彙集成小溪,接著又變成小河,最後變成一個水潭,紅紅的地水潭。
大批的人跪倒投降,哀求著宋軍饒恕他們,可回答他們的還是無盡的箭雨。
“向南邊跑,回永寧寨我們就安全啦!”恐懼混亂中,不誰這麼喊了一句,還有一些人已經搶先向前跑去,慌亂中,沒有人細想什麼,跟著前面地人望外跑,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一道奔逃的洪流,浩浩蕩蕩,混亂雜陳的向著前方跑去。
黑色的重騎兵沒有加速攔截,只是慢慢地向前推進,只要有人不跑,冰冷的長矛就將他挑到空中,如同驅趕,也如同歡送一般的將這群人趕到南邊——那裡還有一個被分割地僕從軍陣地。
這群逃跑地僕從軍士兵沒有受到宋軍地任何攔截,就這麼越過封鎖線的跑到相鄰地戰友陣地。
引起這邊戰友的強烈反彈,不住有人呵斥他們,還有人拿兵器威脅,甚至砍殺他們,意圖讓他們回去。
可沒有人管這些,他們放棄一切的衝過來,無論這些友軍軍官如何做,都不能阻止他們。
逃跑的洪流瞬間就淹沒嚴陣以待的陣地,森嚴緊密的步兵方陣轉眼就被衝的七零八落,指揮崩潰。
宋軍的箭雨攻勢也在這個時候伸展過來,失去軍陣防護計程車兵紛紛倒地,大批鮮血越發刺激了人性的瘋狂,在絕望中的人們癲狂起來,軍官擋我,我砍軍官,將領攔我,我殺將領,督戰隊拿刀子捅穿我,我就一把咬住他的咽喉,兩人糾纏著倒在地上。
不到片刻,整個陣地完全被這群潰兵沖垮,此刻就算成吉思汗來啦都沒辦法。
無奈下,這裡的將領也放棄指揮,被這群潰兵裹挾著,向著最後一個陣地跑去。
猶如情況重演,只是這裡的陣地更不堪,只是稍微攔截一下就帶頭跑了起來,一時整個大路都是逃跑計程車兵。
沿途一片狼籍,屍體,傷員,兵器,盔甲,軍旗,物資,衣服,玩物等等,五花八門,林林總總無所不包,可算一次戰敗軍隊的大展覽。
一直在驅趕著他們的重灌騎兵在追到一個山坡旁就停下來,就這麼望著他們向前跑去,看著他們因為踩到鐵蒺藜而摔倒,看著他們因為撞到拒馬樁而滾跌在地,看著他們拋棄受傷的同伴不顧而去。
就這麼看著,直到逃難的大隊消失在視線中為止。
良久之後,一名重灌騎兵掀開面罩,露出和孟珙|.臉。
注視了前方片刻,又放下面罩,策騎斜向而去,身後的重騎兵緊緊跟隨,奇異的踏踏聲再度響起,一直走到一處結冰的小河邊,才停下來。
“回營地休息!”一聲粗雄的聲過後,整群騎兵又轉向隱入黑暗中,只留下數名騎兵在原地。
“大哥!”一聲歡喜的叫聲中,一名年輕的宋軍將領徑直走到一個騎士的身邊。
這個騎士點頭應了一下,翻身下馬,落地時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不過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落的很穩,身軀也瞬間站直。
掀開面罩,那張和孟珙類似的臉又呈現出來。
他是孟珙的大哥,叫孟璟,是孟宗政的大兒子,深受其父影響。
每每作戰總是衝殺到一線。
並且放棄家傳長槍,改用一柄大斧。
原本是孟宗政建立的忠順軍中的猛將,孟珙投靠趙昀後,他也跟著過去。
不久又進入趙昀的近衛軍中,成為一名重甲騎兵將領。
這次西北大戰,他是被趙昀特意調到孟珙麾下的,而他所部千名重甲騎兵也隨他一起歸任孟珙指揮。
根據軍部私下告訴他的命令,這次西北大戰後,他部將不再屬於近衛軍團的編制,換句話說,他被趙昀劃到孟珙這邊。
至於過來的這位。
是他三弟,叫孟璋,是孟珙的親軍統領,負責統帥騎兵。
與負責統帥步兵的四弟孟瑛一起,負責五千馬步親軍。
這兩兄弟原本一直跟隨孟珙在青龍軍團中效力。
孟珙祕密前來臨洮的時候,沒有帶上他們兄弟,這次他們還是和孟璟一起過來的。
孟璟解開頭盔。
抱在手上,望著孟璋,語氣親熱的說道:“你這邊沒什麼事吧?二弟在那?”孟璋笑著搖搖頭:“除了幾個不長眼地蒙古蠻子。
一直很平靜。
二哥還在洞裡窩著。
我在外面看著,安全的很!”孟璟點點頭。
招呼手下散開後,和孟璋一邊說,一邊向著一處河灘走去。
走下河灘,來到一處大石處,孟璋按照一定頻率敲擊了片刻,大石旁邊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巨大黑洞,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大哥,三哥!”來人正是孟家老四孟瑛。
孟璟和孟璋點點頭,笑著拍拍他,也沒多說,舉步走進這個黑洞,不久這個黑洞又消失不見,只有河灘的寒風吹過,帶起一陣微波。
黑洞中地過道,氣味有點沉悶,讓人很不舒服,可是通過後就來到一處寬闊的大廳,這處大廳十分清爽,不僅溫暖,而且明亮。
大廳中有許多人在忙碌,其中最多的是參謀人員,正不斷的按照最新訊息,標註地圖和沙盤,還有幾個十分年輕地參謀坐在一邊,拿著一張地圖在爭執著什麼,只是他們的聲都十分小,儘量不吵鬧到大廳中央的孟珙。
此刻統籌宋軍臨洮戰事的孟珙正低頭在沙盤上插著一些標記,剛抬起頭,就看到孟璟,頓時露出高興地笑容:“大哥,能這麼容易的把這些人趕走,你應該是首功!”“自家兄弟,這麼客氣幹什麼!”孟璟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接著怎麼幹,是衝上去消滅這些人?我地兒郎們可打頭陣。”
孟珙搖搖頭,但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讓他在一旁安坐,又低頭在沙盤上規劃起來。
沒多久,一個體形壯碩,神情彪悍地宋將走了進來。
他叫江海,本是孟宗政地部下,孟宗政戰死,孟珙跟隨趙昀後,他就接管了餘下的忠順軍,一直在襄陽前線。
這次被調到西北,他主動要求到孟珙這邊來,手下有兩千步騎,都是和金人拼殺過地忠順軍精銳,戰力不俗。
江海進來後,和孟家幾兄弟只是點點頭,然後走到孟珙身邊小聲稟報起一些情況。
孟珙一邊聽,一邊在沙盤上做了許多標記,最後可看了片刻,點頭道:“這裡的戰事可以暫停,通耶律天石,讓他率部按照原定計劃去增援鞏州,一定要告訴他,適機而動。
另外,將明濤,江寒,張順三位將軍,馬光祖和向士壁二位大人叫來。”
江海領命,匆匆離去。
沒多久,一個穿著萬人長軍服的宋軍將領走了進來,他的個子不高,卻十分結實精悍,如同軀體中充滿用不完的精力,眼神凌厲卻不失靈活,一看就是位智勇兼備的將軍。
他叫張順,是青龍軍團突擊隊的萬人長,作戰勇猛中透著機變,最先偷襲僕從軍大營的部隊就是他帶領的突擊隊。
“末將張順,見過大將軍!請大將軍示下。”
此人一進來,徑直走到孟珙身邊,敬禮問命,顯得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孟珙抬起頭看向他,眼中露出不加掩飾的讚賞:“這次多虧你,不然後面的計劃都不好展開。
此戰,你為首功!”張順毫無高興的表示,反到再度請命道:“蒙古蠻子已經被趕到山上,攻堅催銳,正是我軍擅長,請派我軍為前部,殲滅此敵。”
孟珙笑了笑,神情中透露出一絲神祕:“你不用著急,從僕從軍大營中搶來多少馬匹?”張順這個時候才露出點笑容,有些興奮的道:“足有二萬多匹,加上後來陸續繳獲的,總數接近三萬,這蒙古人打仗就是馬匹多。”
孟珙聞言,越發高興,將手中的小旗丟到一邊,走到張順身邊低聲說道:“你將這些馬匹全都準備好,傷的,累的都選出來,鞍具有損的也儘快修補好。
不能修地就換新的。”
張順一聽就明白還有仗打,興奮的應了一聲,正要出去時,孟珙問了一聲:“你部還有多少可戰之兵?”“那些胡人不經打。
我部損失不到千人,現在還有九千可戰之兵!”“你將傷兵安置好,剩下的人都召集起來。”
張順應了聲,轉身出去。
孟珙拿起一支炭筆,在一塊小木板上先寫下九千,然後又寫下五千和一千。
這是代表中軍和重騎兵。
這兩支部隊沒和敵人纏戰。
編制都是完整的。
張順出去沒多久,又有兩個人走進來。
一個是滿臉書卷氣的中年人,最多不超過四十,觀其樣子應該是書生居多,但他此刻卻還穿著宋軍舊式戎服,他就是川中宣撫使馬光祖,另外一個大約三十左右,一臉威武剛正的武將氣派,身上穿的是宋軍舊式將甲,他是安撫使向士壁,按照舊軍隸屬,應該算是馬光祖地下屬。
這兩人是川中將領官職最高者,所帶部隊也是川軍中的精銳。
被趙昀派來接應師夢龍,結果在師夢龍的命令下,他們帶領部隊前去配合師夢龍反攻撤退計劃。
沒想到因為路途不熟,走岔了道,馬光祖又有點書生意氣,想建奇功,讓趙昀另眼相看,堅持不迴轉要穿山而過。
向士壁爭不過,只得依他的意思橫穿西北群山,結果在山中迷路,又被投降蒙古地西夏步柺子發現。
一場伏擊下,所部傷亡過半,若不是向士壁還算良將,臨機率部退到山區,只怕所部川軍就將全軍覆沒。
雖然如此,因為他們和師部失去聯絡,導致師夢龍懷疑他們臨陣脫逃。
在其陣亡前,將此事寫成奏摺報告給兵部,雖沒肯定,但卻要求軍部懲戒他們。
師夢龍戰死後,他們也揹負了許多罵名。
這還不算,最關鍵的就是他們的身份,他們不是趙昀親信,又不屬於新軍系統。
按照舊制關係,他們先歸安丙節制,後歸桂如淵調遣,但這兩個上司全因為趙昀而死,雖說他們不是二人黨羽,但這卻讓他們越發處於尷尬地位。
趙昀在川中開始訓練新軍後,他們就明白,自己被取代是早晚的事情,這次調他們出川,名義上是協助,實際上就是看他們地表現。
當孟珙找到他們後,將情況一說明,久經官場的他們道,這次在劫難逃。
本有心自己請辭,可是孟珙卻盛意挽留他們,並將其他幾支調入西北的川中舊軍歸於他們麾下,將其裝備全都按照新軍更換,還言明,自己會和陛下說清他們的事情,保舉他們。
這些舉措讓他們二人感激萬分,主動讓孟珙派出人員整頓所屬部隊。
經過一番整編,數支川軍部隊整合成一支二萬左右地新軍部隊,戰力雖然比不上幾大軍團主力,但在地方軍中也算前列。
特別是玩弓弩,讓見過各大軍團主力的孟珙都感到震驚,分段射擊,反身射擊,仰身射擊,俯身射擊等等,五花八門的射擊方法讓他看地眼花繚亂。
詢問後才得,川中軍早在抗金名將吳玠吳璘時期就熟習弓弩,金宋對抗上百年,四川都是前線重要防區,而防守莫過弓弩,更是讓川中軍隊加強研習弓弩。
這樣一代代地研究熟悉,各種射擊方法逐漸豐富,完善,歷代川中名將也注意總結傳承弓弩射擊,有些還另有發展。
而馬光祖帶領地川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向士壁在弓弩指揮上,也是極為出色,孟珙都自覺不如。
這次偷襲僕從軍大營,二萬川中部隊就負責從外面圍困,並用弓弩阻止對方突圍。
他們極為出色地完成任務,沒讓僕從軍影響到擊退郭德山和也速蒙哥的戰鬥。
見到他們二人過來,孟珙起身迎接:“二位大人指揮若定。
使得這些僕從軍不敢出營半步。
此戰應記大功,我一定據實稟明皇上,按律嘉獎!”馬光祖臉上微微露出慚愧,看了向士壁一眼,搖頭道:“此戰皆是士壁功勞,我不敢貪功!”向士壁正要開口推辭,孟珙已經搶先道:“馬大人長處不在於指揮作戰,這些日子軍中輜重。
糧草等諸班雜事都是大人在搭理,豈能無功。”
此話讓馬光祖感激,向士壁感慨,齊齊說了一聲:“都是大將軍指揮之功!”他們此刻對孟珙地感激之情無以復加,若非他的信任保舉,只怕他們二人被押赴建康問罪都有可能,那有功勞可言?孟珙道二人已經心服,對下步計劃也就更有把握,微笑著謙虛幾句,就讓大哥孟璟帶著馬光祖到一邊閒聊,示意向士壁和他來到沙盤前。
此刻沙盤形式一目瞭然,永寧寨的僕從軍大營被清除。
現在只剩下永寧寨一處有蒙軍標記,其餘地方都是代表宋軍的旗幟,呈環形將永寧寨包圍。
“向大人。
你過來看。
現在蒙人大部已經進入永寧寨。
剩下的那些潰軍不足為患。
我有意讓你部作為疑兵將永寧寨包圍,至少在明天中午以前不能讓蒙軍突圍下山。
在此之前。
我軍大部將離開這裡,若蒙軍突圍,只能靠你部阻擊,不大人能否擔當此任?”向士壁看了看沙盤上地記載,五萬蒙軍只剩下三萬多人,數目雖然不少,但皆是新敗之軍,士氣已喪,反觀自己所部,因為沒和敵軍接戰,二萬人幾乎沒什麼損傷,而且士氣高昂,弓弩犀利,圍住蒙軍完全沒什麼問題。
況且永寧寨的下山道路就那麼幾條,自己所部又是以弓弩兵為主,正適合封鎖這樣的地形,換句話說,這又是孟珙在送自己功勞。
頓時感激的拱手道:“多謝大將軍成全,末將感激不盡!”孟珙臉色突然地變的嚴峻,語氣極為嚴肅:“向大人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在送你功勞,此事看雖容易,實際卻很艱鉅。
此刻永寧寨中還三萬以上的敵人,勝於大人所部。
而大人一直到明日中午前,將不會有任何援軍增援。
若我是蒙人指揮,完全可用僕從軍不計傷亡的衝下山路,再以騎兵衝下,以雷霆萬鈞之勢攻你營寨,若能一舉克之,固然好,若不克,我將繞營寨而盤旋,若無機則遠遁,若能抓到營寨漏洞,就聚力一擊,無論勝負皆再遁,繼續尋找戰機,直到大人營寨崩潰為止,這種戰法正是蒙人擅長。
況且,萬一蒙軍有援軍到達,大人地處境會越發艱難。
大人身當重任,一定要謹慎。”
向士壁倏然而驚,他也算良將,又身在其中,有點掌握住孟珙地言下所意,突然若有所思的看了鞏州一眼,帶些不確定的問道:“大將軍是否想奪鞏州?若鞏州守軍支援永寧寨,末將僅能自保,只怕無力完成圍敵重任。
可否請耶律將軍協助,只要能抵禦住蒙軍援軍衝營,我有把握不讓此敵突圍。”
孟珙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有奪鞏州地意思,只是他道的事情太少,將自己的計劃想岔啦,就算如此,他也絕對算員良將,足以獨當一面。
“向大人不用多想!”孟珙也沒明說,“蒙軍援軍只是有可能,未必能成真,況且耶律將軍另有重任,不能協助將軍。
只要將軍盡力,萬一有失,也絕不會見責將軍。”
向士壁眼中閃爍出難於形容的光彩,注視了孟珙片刻,心悅誠服的恭身道:“末將領命,大將軍氣魄驚人,能在大將軍麾下效力,是末將的福氣!”“大人過譽,都是為陛下效力,何分彼此。”
孟珙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支軍令遞給他,“大人儘快安排,其餘各部很快就要離開,留下的傷員還請大人妥善安置。”
“末將明白!”向士壁接令後,正要離開,卻突然想起什麼,微微一遲疑,孟珙的聲再度響起:“馬大人另有任務,大人需要獨立承擔圍敵重任!”向士壁不敢再多問,匆匆離開這裡去安排防務。
出去地時候正好和明濤江寒兩人撞上,互相點點頭,就算打了招呼。
三人錯身而過的時候。
江寒的眼神還掃了掃他手上地軍令,眼光有些閃爍起來。
等走進過道,江寒捅了捅明濤,低聲說到:“看樣子,圍敵地任務輪不到我們啦!”明濤嘿嘿一笑:“你又道?”“當然,你算給你看,耶律已經出發,排除。
方才我見突擊隊那邊在整備馬匹,一看就道要遠行,排除,江海將軍主要擔任戰場支援和聯絡。
人數也太少,排除,大將軍地中軍和重甲騎兵更不可能,排除。
這麼一算。
就只有我們和那群川軍部隊,方才我見向士壁將軍拿著令箭,顯然是有了命令,若是隨大將軍一起行動。
還用發軍令嗎?所以說,圍敵的任務輪不到我們!”明濤突然停下來,江寒一不留神差點撞到他身上。
急速停步後。
剛欲抬頭髮問。
就見孟珙那張似笑非笑地俊臉。
暗罵明濤幾句,江寒連忙行禮:“見過大將軍!”旁邊的明濤幾乎在同時也喊了出來。
兩人目光又一對,明濤滿臉憋笑的做了個口型:我也剛看見。
兩人合作已久,彼此都道對方的德行,江寒狠狠的還了個口型:你給我等著。
孟珙看著二人表演。
他在平摩尼教的時候,就認識了這兩個堪稱活寶的傢伙,也對他們甚為欣賞,這次機緣湊巧,將他們二人劃歸到自己名下指揮,雙方關係相處很好,也讓孟珙對二人才能有了更深的瞭解。
明濤善於發現戰機,在指揮控制部隊上有過人地天賦,江寒則是能從一些小事上判斷出整件事情,非常富有決斷,二人合作可謂天衣無縫。
這次也速蒙哥雪地遇襲,被殺的雞毛鴨血的就是二人的傑作。
若非他們,還真沒人可以指揮這種黑夜亂戰地伏擊。
“你部傷亡如何?”孟珙盯著江寒看了片刻,轉而問起明濤來。
“死了三百多人,傷了一千多,這批蒙人很凶狠,據說是個王子的部眾。”
明濤說到這裡,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甘來。
江寒在旁邊補充一句:“明濤將軍身先士卒,據說還砍了那個王子一刀,實在是此戰首功,還請大將軍通令嘉獎!”孟珙一聽,狠狠的看了明濤幾眼,讓他大為不自在地低下頭,表面上看是認識到自己錯誤,不過卻偷偷對江寒握了握拳頭。
對他們二人地小動作心肚明,孟珙道教訓也沒用,轉而問起江寒:“現在能作戰的還有多少人?”“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二人!”江寒很快就報出這個數字來。
這讓孟珙大為驚訝,多問了一句:“這麼準確,怎麼做到的?”“明濤將部隊收攏後,我就讓那些百人長清點人數,很快就弄清楚啦!”江寒說到這裡略微閃過一道悲哀,“有兩支百人隊因為太過戀戰,全隊盡沒。
蒙人的機動能力地確很高,小部隊通訊只需要喊幾句話就能迅速聚攏,射出一支鳴鏑就可以道進攻的方向,這讓他們作戰極為靈活。
此點我軍今後一定要注意,最好能避免和他們野外硬碰硬的作戰。”
孟珙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沒有解釋什麼,直接道:“明濤,你將部隊收攏好,傷員都交給向大人照顧,等候命令出發!”明濤應了一聲,轉身就走,江寒也正要跟去,卻被孟珙叫住:“你和我一起行動!”江寒無奈地聳聳肩膀,有些遺憾地看著明濤大搖大擺地離開,恨的磨了磨牙。
孟珙沒有理他們的特殊交流,轉身走到馬光祖身邊,謙和的說道:“馬大人也和我一起行動,只是為保密計,我不能將此行目的地說出來,還請大人見諒!”馬光祖連聲表示無妨,表明一切聽從孟珙地安排。
安排好他之後,孟珙又和大哥孟璟說了幾句話,讓他點點頭,拿起頭盔走出去。
拿起炭筆在木板上寫下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二人後,計算了一下,就放下木板,走到沙盤邊看了會兒,對回來的江海說道:“你帶部留守這裡,負責清理敵軍潰軍和傷員,至於俘虜就交給向大人處理。
若永寧寨的蒙軍有異動,你可詐做援軍,在四處遊走,迷惑其心,若敵無異動,你只需要不斷派出遊哨查探四邊情況即可!不要和向大人合營,但可會他。”
說完,又抽出一支軍令。
江海接過令箭。
安排好這些後,孟珙就對著四弟瑛道:“拿我的盔甲和寒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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