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攻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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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反攻大幕
第十二集第十章 反攻大幕鞏州永寧寨是最靠近秦州的一個軍寨,不算很大,但地理位置卻十分重要,不僅有官道可直通秦州,甚至還可以順著渭水襲擾秦州和鞏州,可說是掌控兩州的一個關鍵所在。
也許就是因為太關鍵,所以永寧寨雖然有個好名字,可從它誕生的哪天起就沒安寧過,金人,西夏人,宋人,如今又來了蒙古人,紛紛擾擾,好不熱鬧,可絕談不上“永寧”。
當初宋蒙和談,孟珙輕易就答應讓出鞏州城,可對於這裡卻糾纏再三,不肯鬆口,耶律楚才幾次無功,最後還是透過錢像祖設計轉圜,並做出種種保證,甚至將臨洮路被俘的宋軍盡數歸還後,孟珙才讓出此地,退守秦州的伏羌城。
在蒙古人原本的計劃中,這裡是作為攻打秦州的前進據點,當鐵木真要求大軍攻打利州後,這裡又成了防禦秦州宋軍的橋頭堡,不僅留有二萬的正規軍,還有三萬的西域胡人僕從軍,這些胡人都是來自蒙古降服的地區,身高體壯,擅長步戰,是非常優秀的重灌步兵,也是僕從軍中的精銳。
反觀宋軍,因讓出鞏州,導致孟珙和趙範鬧翻後,趙範帶著三萬五千左右計程車兵去了天水軍。
但不久宋軍又增援了這裡,孟珙利用談判的良機,又找到因迷路中伏,躲進山中的川中馬光祖,向士壁二軍殘餘一萬多人,加上陸續收留的潰散宋軍,以及一些雜部宋軍,此刻留在秦州的宋軍仍然有七萬之數,加上天水軍的四萬,洮州的二萬,整個臨洮路和利州交界的宋軍足有十三萬之多,而且大半為精銳。
如果蒙古仍然按照以前的計劃攻打秦州,那麼不僅要面對秦州的七萬宋軍,天水軍的四萬宋軍也可隨時增援秦州。
七萬宋軍據堅城而守,外面還有援軍。
加上宋軍犀利的守城利器,就算蒙古號稱四十萬,若要強攻秦州勝負也在兩可之間。
而如果轉道攻打洮州,地理偏遠,地形複雜不說,一旦戰事不利,宋軍完全可以放棄洮州進入利州行省,讓蒙古無可奈何。
綜合考據下。
求穩當然是攻打秦州,勝則喜,不克也無妨,畢竟蒙人兵力佔優。
最低限度,可維持現在略微佔優的局面,所以耶律楚才一直堅持攻打秦州。
只是這種求穩地作風不為鐵木真所喜,加上兒子孫子慘死。
愛將被殺,老婆女兒被擄走,這麼多刺激下,他還能忍受慢吞吞的攻城就真成了神仙。
況且這種作戰風格也和蒙古急風掠火的戰術背道而馳。
因此,在鐵木真的極力堅持下,蒙軍改變攻擊方向。
放棄防守嚴密的秦州。
轉而攻掠利州。
想用這種戰術,報復宋軍。
並將秦州的宋軍吸引出來,在野外拖跨他們後殲之。
只是蒙古軍衝進利州後,不僅發現這裡已經堅壁清野,而且秦州的宋軍毫無攔截的意圖,反到增兵伏羌城,有反攻鞏州地打算。
這個訊息經過錢像祖傳到耶律楚才手中,不僅讓成吉思汗堅定攻打利州,調動宋軍的信念,也讓留守鞏州的窩闊臺有些緊張。
為了防備萬一,窩闊臺又把自己的長子貴由派到永寧寨,一是加強這裡地防禦,二就是督促永寧寨的金國漢人降將郭德山,他也是郭寶玉的大兒子,很受成吉思汗器重,如今已經貴為蒙古萬戶。
也因為這樣,原本只有四萬雜牌部隊的永寧寨,又多了一萬蒙古本部騎兵,防禦力越發穩固,也讓似乎蠢蠢欲動地宋軍停止了跡象,最近幾天更是連斥候都沒派出,只有偶爾幾隻巡哨,在蒙古騎兵冷冷的監視中,遠遠露一下臉。
這個情況讓貴由很是滿意,他的目的就是拖住宋軍,見宋軍如此合作,也沒主動攻擊地意圖,加上最近幾天一直下著小雪,晚上十分寒冷,所以他就帶著親衛躲到軍營中喝酒禦寒,將晚上放哨站崗的任務交給郭德山所屬的金人降軍。
可自己手下也是人,晚上冰天雪地地迎風策馬跑個幾十裡還好,如果倒黴被分到固定崗上,一夜下來,不成人棍也成冰棒,一連損失多個精幹地手下後,郭德山當即做了調整,不再派出手下精銳去巡哨,而是將僕從軍大營放在最外圍,和山上大營成為犄角之勢。
就算遇敵偷襲,他們也能為己方贏得緩衝地時間。
如此一來,大家都舒服了,外圍警戒也就被極大的削弱。
只是一連多天沒有遇到敵人,開始顧慮地心也慢慢淡了下來,甚至連貴由道後,也只是淡淡的責備郭德山幾句,沒有做出實質的懲戒。
整個永寧寨呈現的就是一種懶洋洋的和平景象。
月晦天寒,冷風刺骨!永寧寨山下的僕從軍大營門口,幾個倒黴的門卒將兵器丟到一邊,正呵著手,跺著腳的在火堆邊走動著,夜色下白雪茫茫的確別有一番風味,但對此刻他們來說卻是越發感到寒冷,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到衣服中去。
夜半時分,正是最冷的時候,雖然有篝火散發出強烈的熱量,但只要稍微離的遠一些,這冷風就像刀子刮肉一般,難受的要死,就算靠近火堆,也只有一面可以感覺舒服些,另一面還是冷的要死。
再點一堆火吧,遠了沒有用,近了,人又受不了,無奈中,這些門卒只能坐到火堆邊,換著烤,先面後背,這樣才舒服一些。
只是遠處的情況,卻再沒人注意,只有偶爾幾個警覺性高點抬眼掃掃四周,可在明亮處也只能見到一片漆黑,最多看到稍遠處的幾點白雪。
因為寒冷,也因為顧忌,這些門卒都沒說話,沉默的坐著。
遠離家鄉來到這裡,打著這種毫無希望的戰鬥,每個人心裡都有著酸楚,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只要稍微有不滿或反抗,蒙古人的馬刀就斬上脖子,還有自己的親人,也都在蒙古人手上,自己除了死戰還能怎麼辦?也許戰死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死寂的瞳孔中映著火堆,火苗在上面一上一下的跳動著,帶著點幽暗,更帶著點詭異。
一陣風吹過。
火苗猛然一偏,瞳孔中突然閃過一道寒光,一個門卒的人頭沖天而起,血水噴湧的同時,所有人的瞳孔中都閃耀起明晃晃地鋼刀。
“敵襲!”守門的十人長剛剛喊出,一支長槍就從他的胸膛上露了出然,然後猛然抽了出去,一腔的氣血也似乎隨之而去。
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陣碰撞從身後傳來,身不由己的向前撲去。
倒地的同時,無數的大腳從他身上踩過,向著大營衝殺而去。
寒夜蕭蕭,淒厲的北風吹奏起死亡地呼號。
無數披著白披風的宋軍從雪地中衝了出來,衝破拒馬,填平壕溝,拉倒木欄牆。
無數的火箭落到警戒的哨塔上,讓哨塔上地衛兵慘叫著,滿身火光的落到地上。
還有為數更多的火箭飛到大營中。
扎到帳篷中。
扎到草堆上,扎到木頭上。
扎到一切可以扎到的地方,就算是雪地,這些火箭也可以熊熊燃燒,如同地獄來地詛咒,擺不脫,甩不掉,只能悽慘的承受著。
一個個帳篷被掀倒,無數的長槍紮了上去,直到確定沒人動彈為止,在熊熊的火光中,無數地白披風從四面八方的湧入大營,又分流成一支支的細小水流,將一個個地帳篷吞噬掉,無數地西域胡人連敵人面都沒見到,就被紮了七八槍,死去地時候,眼睛都還睜著,如同在責問蒼天,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宋軍的襲擊突然而猛烈,在極短地時間內,至少有上萬人衝進大營,而且是從不同方向突進,就算這些僕從軍的大營是按照赫赫有名的六花營分佈,但這些突襲的宋軍更巧妙,反到利用營盤分佈的不同,將這些敵人給分割開,並分出數支精幹的部隊對那些聚集的敵人進行打擊,還有許多的箭手躲藏在一邊,對那些聲嘶力竭呼喊著的敵軍將領進行狙擊,打亂他們收攏部隊的意圖,讓混亂越發無法遏制。
這種精確而勇敢的戰法,讓那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僕從軍措手不及,盲目的揮舞著一切能拿到的東西去抵擋著敵人,可是在這支偷襲的宋軍面前,是如此的無力。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對方的兵器,有些人甚至舉起左臂橫擋,讓他們將兵器落到上面,右手長刀卻趁機劈砍,以攻對攻,結果就是這些僕從軍在不相信中倒下,最後的目光定格在對手跨過他,又去尋找另外一個敵人。
無數的鮮血噴灑,不絕於耳的慘叫,舉目望去都是敵軍晃動的身影,這些作戰意志本不堅定,一向只能打順風仗,而且還要被監視著打的僕從軍開始崩潰,開始是一個,二個的突然拋下兵器轉頭就跑,跑不掉的就跪在地上,將頭埋在雪地中求饒。
當看到宋軍真的不殺他們後,無數的人群起響應,一群群的拋下兵器跪在地上,如同當初他們面對蒙古人一般,將頭深深埋在地上,看都不敢看他們。
就在此時,暫時還沒被攻破的中軍大營中衝出一隊盔甲完整的蒙軍,他們一衝出來就大聲的吆喝著,叫罵著,其中還有一些大嗓門在吼著什麼,聲極廣,連激烈的拼殺聲都不能掩蓋。
聽到這個聲,幾乎所有的胡人都是一愣,繼而像突然恢復勇氣一般的,瘋狂的揮舞著兵器,放棄一切防守的向著宋軍撲去,神態痴狂而絕望。
甚至連那些已經放棄抵抗的胡人也衝了起來,雙眼血紅而瘋狂的撲向最近的宋軍,以絕望燃燒胸中的死戰之意,以瘋狂抵擋著犀利的鋼刀和森冷的長槍。
戰局似乎在突然之間就發生轉變,本來快要崩潰的僕從軍猛然勇氣大增,拼盡一切的和宋軍搏殺起來。
沒有兵器就用手,手斷了用腳,腳掉了用口,濃烈的鮮血中,不時可以看見沒了四肢的屍體,瘋狂和絕望凝固在臉上,血紅的大口中也經常咬著一塊皮肉,隱約間可見牙齒的森森白光。
宋軍的反應也極快,部隊迅速收攏,變成幾個大的集團,集團中又是一個個的五人小分隊,互相支援著,以包夾協同的戰法迅速將一個個瘋狂的敵人解決掉。
以優良的團隊合作,對付這些連防守都沒有的敵人,簡直輕而易舉,而自身的損失也微乎其微。
只是如此一來。
一場突襲戰就在轉眼間變成攻堅戰,整個情形比之方才慘烈十倍都不止,到處都是吼聲,到處都是衝殺,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人頭,無數地軀體在這裡化為泥土的養分,無數的勇士在這裡變為長眠的幽魂。
四處燃燒的大火。
不僅照亮了雙方的拼殺,也不僅創造了灰燼,還照亮了人類毀滅的天性有多麼可怕,盡情發洩的獸性有多麼恐怖。
大地間最具靈慧地人類。
把用來思考的大腦變成謀殺同類的工具,把用來製造的雙手變成殺死同類地手段,甚至連用來溝通的嘴巴,也變成奪命撕咬同類的武器。
如同毫無靈慧的野獸一般。
人類用來創造偉大文明地工具,這一刻統統變成毀滅生命的劊子手。
兩個不同種族,不同地域,甚至毫無交流的人類群體。
為了各自的理由,在無月地雪夜中,將人性化為廝殺的動力。
讓體內的獸性指揮自己在生死之間徘徊。
“轟!”眼看這批敵人用心中地絕望點燃死戰地決心。
宋軍終於不再保留。
一直沒動用地火器紛紛出籠,手榴彈。
噴火槍,火磷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火器紛紛在戰場呈現,此起彼伏地爆炸聲中,除了有飛騰的手臂頭顱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火人,他們勇敢的衝向那些宋軍,但很可惜,自從宋軍動用火器之後,他們就不再肉搏,反到退開距離,無數的連環弩手出現在戰場上,以分割的態勢將一群群衝上來的敵人消滅掉。
宋軍雖然數目上不及僕從軍,但結果卻是將僕從軍分成三塊,彼此不相連線,而且最先被突破的那塊僕從軍已經崩潰,無論那些大嗓門的人如何高喊,他們都不敢站起來,只有少數瘋狂的衝向宋軍,可是都變成刺蝟。
那些大嗓門也因為高喊暴露了目標,被宋軍隱藏的射手一個接一個狙擊掉,到了後來,幾乎是一喊就死,百試百靈,弄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張口。
不過他們的叫喊也不是沒有作用,被敵人的突然爆發弄的措手不及的宋軍,沒能讓這批僕從軍崩潰,只是將他們分割開,甚至人數還是僕從軍佔優,但僕從軍此刻心膽寒落,根本無法主動進攻,只能龜縮的防守,並派出幾個相對完整的重灌步兵團出現在前線。
看到對方的反抗變的有組織,宋軍也逐漸停止進攻,只是分割開他們。
只要僕從軍不表現進攻或者靠攏的意圖,宋軍就不管他們,如果一旦有這種企圖,迅猛的攻擊就會落到他們頭上,將他們又打回去。
慢慢的,僕從軍的大營戰鬥逐漸停止下來,雙方隔著短短的距離互相觀望,不少僕從軍甚至看到宋軍在挖壕溝,一幅長期圍困的架勢。
一些督戰的將領見此,強迫僕從軍進攻,並以人數比他們多為由,將部隊分組成幾個批次,意圖用分批進攻的辦法衝破宋軍的分割。
只是他們還沒將部隊召集好,外面的雪野中又影影綽綽出現許多白披風,將僕從軍大營圍住。
舉眼看去都是白色的人影晃動,黑夜中也不有多少宋軍,幾個為首的將領粗略的算算,就道要圍住他們至少需要上萬人。
一見這個情況,以為是宋軍大部隊圍上來,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一邊不住吹響告急的號角,一邊組織防禦,並派出多個精幹的小分隊突圍去求援。
不過更多的人卻在奇怪,山上的永寧寨為何沒有派人下來,雖然這場戰鬥爆發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時間不算長,可如此大的火光,加上這麼明顯的喊殺聲,上面的就算睡死了也該聽的到,如今這種情況,是不是看到敵人勢大,想見死不救?幾個性急的將領已經在開罵,更多的人卻是心懷疑慮,畢竟是僕從軍,被拋棄也很正常。
在這種情緒籠罩下,更是沒人願意主動出擊,見宋軍沒有發動進攻的意思,自己也犯不著去找死,還是等著山上派人過來再說。
抱著這種心思,還剩下的幾萬僕從軍就這麼分成三塊,和裡外兩層宋軍乾耗起來。
就在山下僕從軍將領腹誹猜測的時候,被他們咒罵最多的萬戶郭德山也是心急如焚,他已經派出一隊人馬去增援山下,結果剛衝下山就被一隊宋軍騎兵打回來。
據說對方過萬。
這讓他極為震驚,馬上判斷出這是秦州的宋軍偷襲。
他安排好人馬防守山寨就去找貴由,要求他派出本部騎兵和他一起進攻敵人。
等到了貴由那裡,他才道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訊息:貴由喝醉了,而且是大醉,叫都叫不醒。
蒙古人好酒,那是有名的,其中窩闊臺好酒的名聲更是眾人皆。
這個貴由受到父親的影響,也極為好酒,如今天寒,更是烈酒暖身地好時候。
而前些日子他派人巡邏的時候。
他手下的一個親信千夫長洗劫了一個小鎮。
因為鞏州所有城鎮,在宋軍撤退的時候,就被堅壁清野過,所有居民都被帶走。
這個千夫長自然抓不到人。
可是這個人也算有本事,帶人翻了幾家賣酒的鋪子,結果找到二十多罈陳年老酒進獻給貴由。
貴由當然大喜,不僅重重賞賜了這個千夫長。
還拿出一部分酒來招待其他人。
郭德山也喝了,的確很純正濃郁,就是烈了一些。
他只喝了幾碗就受不了。
為此還受到貴由的調笑。
最近幾日一直無事。
貴由悶的無聊,又不能到處跑。
只能喝著酒解悶。
平時還算有節制,可今天據說他開了一罈酒,喝了一碗後,發現這個酒地味道比以前的還要好。
貴由很是高興,連喝了幾碗,後又覺得一個人喝,不過癮,就將自己的好友,察合臺的五子也速蒙哥也找來。
兩個人一邊發洩著對宋軍地憤恨,一邊喝著酒。
特別是也速蒙哥,父親哥哥都死在宋人手上,自己又不能親自去報仇,心中的憋悶可想而,眼看有這等好酒,當然不能放過,一邊大罵宋軍,一邊一碗碗的幹,這酒完全如流水一般的灌下去。
貴由一看,不得了,這慢了不都讓他一個人喝了,此時也無法後悔,只得加快速度和他搶著幹。
結果兩人一邊罵一邊喝,一罈酒全讓他們給灌了下去,最後還是他們地親衛隊長把他們抬回臥室去的。
等郭德山過來的時候,貴由和也速蒙哥兩個人酣睡正香,山下鬧的天翻地覆愣是沒吵醒他們。
兩個能做主地都醉了,郭德山又指揮不動蒙古本部騎兵,靠自己不到萬人的部隊硬衝下去,先不論能不能衝到大營,就算僥倖去了,面對宋軍的過萬騎兵也起不了作用,反到把自己也搭進去。
更何況若真是秦州地宋軍,耶律天石可不是好對付地。
這讓他左右為難,眼睜睜地看著山下的喊殺聲逐漸平息下來,只有那半天高地火光還在燃燒。
難道就這麼完啦?這麼快?不應該啊!就在郭德山驚疑不定的看著山下時,貴由的親衛隊長跑過來小說道:“這個,萬戶大人,你看這個軍情緊急,不如先給也速蒙哥小王子醒醒酒。”
此人的心思靈活,道軍情不能耽擱,可快速醒酒免不了吃苦頭,故而拿也速蒙哥做冤大頭,反正只要有個能做主的醒來就好。
郭德山煩悶之下也沒細想,直接點頭道:“好啊,你去!”親衛隊長尷尬一笑,好半天才遲疑的開口:“我們蒙古人醒酒最快的就是灌馬尿,你看這……”“灌馬尿?”郭德山倏然一驚,明白啦,這是讓他背黑鍋啊,給一個王子灌馬尿,除了成吉思汗敢這麼幹,估計蒙古本部都沒人敢,何況自己這個降將?“這個,還是不好,不如找盆熱水,用布浸溼,然後擦拭王子臉頰和額頭,也許會有用。”
郭德山雖然不想得罪這兩個王子,可此刻軍情緊急,灌馬尿他不敢,其他方法說不得也要試試。
這個隊長見郭德山不肯承擔責任,自己更是不敢,只好按照郭德山的辦法,去找水和毛巾。
不過他加了個心眼,端的是盆冰水。
郭德山帶著貴由的親衛隊長和也速蒙哥的親衛隊長一陣交涉,開始這個隊長還有些猶豫,但郭德山指著山下的大火,急形於色的半吼道:“現在敵人都已經衝破大營,若我還不能增援,只怕就只能撤退啦,到時二王子怪罪下來,你是首罪。”
因醉貽誤軍機,導致戰敗,這在蒙古軍中可是重罪。
如果是成吉思汗道,殺人都有可能。
無可奈何下,也速蒙哥的親衛隊長讓他們端著冰水進了臥室,用毛巾沾了水,敷到酣酣大睡的也速蒙哥臉上。
數九寒天的冰水抹到臉上,就算是也速蒙哥醉酒不醒,也被凍的一個激靈,覺得不對。
迷糊的睜開眼睛。
也速蒙哥剛半睜半閉神遊物外,不人間何地地時刻,臉上又是一陣像刀子刮的寒冷透進來,再也忍不住的猛的睜開眼。
半坐了起來,滿嘴酒氣的大罵道:“是誰,是誰打擾老子睡覺?”那個親兵隊長馬上機的退開,反把郭德山給顯露在前。
也速蒙哥醉眼迷濛的就看到郭德山。
頓時大怒,喝罵道:“你這個漢狗蠻子,敢打擾老子睡覺,不想活啦。
來人。
把他給我拖出去,扒去衣服抽他二十鞭子。”
一邊喊著,一邊搖晃著身子想站起來。
結果動作幅度過大。
又倒在**。
掙了幾下,不再動彈。
幾個呼嚕聲傳出,似乎又睡了過去。
兩個親衛隊長面面相覷,最後一起看向臉都氣紅的郭德山。
“砰!”郭德山猛然奪過水盆,一盆冰水全都澆在也速蒙哥身上,把他凍地一下就竄起來,嗷嗷直叫。
“你敢!”也速蒙哥的親衛隊長臉色大變,拔出腰刀就要砍他,卻被貴由的親衛隊長死死抓住,口中還不住的勸解著。
兩人糾纏中,也速蒙哥也被這盆冷水給凍醒,又冷又溼地跳了片刻,終於安靜下來,用力拍拍昏沉的腦袋,望著郭德山,好半天才認出他來,頓時臉色極為不好,正欲發火訓斥他的時候,郭德山已經先開口:“也速蒙哥王子,宋軍已經打到山下,並且攻破山下大營,還請你速速派出大軍,和我一起救援。”
“攻破大營?”也速蒙哥先是迷惑的說了一句,猛然明白過來,大吼道:“既然敵人來啦,你為什麼不去增援,快去!”郭德山按住怒氣,冷冷道:“山下此刻足有數萬宋軍,我部只有六千餘人,如何能禦敵?還請王子派出人馬與我同去。”
這是生死大事,也速蒙哥也顧不得計較郭德山潑自己冰水地事情,急忙問道:“貴由哥哥了?”“殿下也酒醉未醒,還請五王子前去說明情況才是!”貴由親衛隊長連忙上前一步,雙眼懇切的望著也速蒙哥。
也速蒙哥此時才想起二人喝酒的事情,想到酒醉貽誤軍機的處罰,頓時又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衝出去地時候,卻被貴由親衛隊長攔住,以目示意也速蒙哥溼透的內衣。
“不列哥,你去拿我的衣服和盔甲來,快去!”也速蒙哥一把抓下溼衣服,他地親衛隊長,也就是不列哥已經找來毛巾和乾淨地內衣讓他換上。
郭德山和貴由地親衛隊長當然不會看著也速蒙哥換衣服,兩人退出來後,郭德山頗為欣賞和感激的問道:“共事這麼長時間,還不大人姓名,實在失禮!”貴由地親衛隊長連忙一笑,謙虛的說道:“萬戶大人客氣,我叫合答,只是貴由王子的伴當,不敢當大人稱呼!”語氣溫和謙虛,毫無一般蒙古人的粗野傲慢。
郭德山對此人越發有了好感,臉上擠出點笑容,很是誠懇的感謝道:“方才多謝你的幫助!”合答擺手表示不用,還沒有答話,盔甲未整的也速蒙哥已經匆匆出來,連話都不跟他們多說一句,喝開護衛的阻攔,直接衝到貴由的房間。
合答和郭德山連忙跟了過去,直接進到貴由的臥室。
“貴由哥哥,貴由哥哥……”也速蒙哥一連聲的叫喚,只是讓貴由翻了個身,咂吧了幾下嘴巴,又睡了過去。
“端盆冷水過來?”也速蒙哥一皺眉頭,對著合答就吼了一句。
“這個,五王子,軍情如火,如今大部兵馬都是王子屬部,況且我家王子也說過,如果有急事,五王子可以自由調動他的屬部人馬,這個還請五王子先和萬戶大人去迎敵,我設法叫醒我家王子就是。”
合答乖巧的一番話,讓也速蒙哥的眉頭舒展開來。
冷水澆頭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也對貴由來這麼一手,天道脾氣一向激烈的他會怎麼做?也速蒙哥打定主意,抽出一支令箭,對不列哥道:“你去召集各部,二個號角時間內必須整隊!”不列哥接過令箭就匆匆出去,郭德山也找了個親衛,讓自己手下準備。
也速蒙哥冷冷的看了郭德山一眼,突然說道:“你為前部,我跟在你後面,一舉衝到大營,然後組織反攻!”如今這黑天雪地的,敵人又不道有多少,更不道敵人做了怎樣的佈置,這麼衝下去,損失一定不小,讓自己打前鋒,擺明是讓自己送死。
郭德山道也速蒙哥是趁機報復自己,但他也無法拒絕,畢竟蒙古人一向如此,淡淡的接令後離開,無禮的表現讓也速蒙哥的眼中閃過怒火。
自從父親和哥哥都死在宋軍手上後,也速蒙哥對漢人就有了種莫名的仇視,不僅對敵人,對自己這邊的漢人降將也是如此。
郭德山的脾氣比較硬,沒有他爹的圓滑和弟弟的深沉,所以和也速蒙哥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此刻又結了這麼個不大不小的恩怨,更讓也速蒙哥岔怒,也勾起他對漢人的仇恨。
“早晚讓你道我的厲害!”也速蒙哥恨恨的罵了一句,卻突然警覺,掃了身邊的合答一眼,發現他低著頭照顧著貴由,似乎並沒有聽到。
“你好好照顧貴由哥哥!”也速蒙哥撂下一句話,也跟著出去。
看到屋中再無旁人,合答才抬起頭,看看熟睡中的王子,幾步走到房門外,掃了周圍一眼,見沒有外人,招呼幾個心腹手下去將王子的快馬準備好。
回到屋內,貴由仍然未醒,合答也沒任何叫醒他的意思,坐在他旁邊,看了他半晌,搖頭道:“王子殿下,你是我的主人,我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
黑夜作戰凶險,希望你不要怪我。”
“呼——嚕……”一陣鼾聲權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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