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比武宮廷

第十七章 比武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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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比武宮廷

第九集第十七章 比武宮廷||在議事殿登基之後,又去祭奠了太廟,按照正式的儀式成為大宋的皇帝。

而根據我陸續釋出的詔告,除了冊封姿兒為賢德聖明皇后,念雪為雪貴妃外,還宣佈神州歷七千五百六十九年可被另稱為神始元年,理所當然的我就被一些人稱謂為神始帝,這個稱號讓不少人想到始皇帝嬴政,對於我的猜測也就多了些。

但我現在卻沒時間去管這些猜測,登基之後,我雖然宣佈天下大慶十日,但在皇宮之中,各級官員你來我往,沒讓我有一刻清閒。

三天之後,關於各省總督的人選才最終決定下來,利州行省總督人選在司馬風和葉謙的提議下,任命利州興元府知府劉銳接任,四川三路正式宣佈合併為四川行省,總督為張世年,廣東總督由原經略安撫使趙無心接任,廣西行省在司馬風的推薦下,由在建康官員中風評甚好的杜範接任。

湖北和兩淮總督不變,浙江,江南,湖南三個行省總督分別由高稼,劉應起和董槐接任,此三人都是這三省中的實權官員,其中董槐最被我看好,至於原本打算任命的湖南總督墨如蘭暫時被我擱置起來。

福建,臺灣,海南此三省分別由朝汝聖,金世豐,遊侶三人接任,此三人皆是姿兒以前提名的,只是沒有按照以前的計劃任命他們為富庶行省的總督。

京兆府,南京路和山東兩路仍然由軍隊託管,暫時不設總督,建康府周圍不再稱為南京地區,而為京畿地區,位在各省之上。

至於各省總督之下的官位,我讓司馬風將人選報請白女那邊稽核後再發布。

這個結果雖然讓我比較滿意,但李碧如的意見卻非常大,因為原本她認為囊中之物的浙江和江南在我的有意默許下一個也沒撈到,反到是新建省的臺灣和海南落到她這邊,而這兩個地方都是世人認為的蠻荒之地,至於福建,原本就是摩尼教的老巢所在,那裡大亂剛平,受災最為嚴重,而且還不時有摩尼教的殘餘作亂,可謂現今大宋最不安全的地方。

這個結果李碧如當然不會就此接受,一連私下找了我好幾次,但都被我所拒絕,最後她看到我已經很不高興了才作罷,不過她後來卻終日去找姿兒,意圖在接下來的朝廷改組中獲得更多的官位。

其次不滿意的就屬葉謙,雖然看起來原臨安朝廷留任官員擔任總督的不少,但大部分並非和葉謙同路之人,而且不少人都是和他政見不和之人,只是他因為桂如淵這件事情懸而未決,不敢在我面前有所表露,只是含糊的說及一些官員風評不好,如果重用他們也許會讓百姓生怨等等,對此,我乾脆裝了糊塗,讓他無可奈何。

至於上官天南,因為李碧如一案而威信大跌,現在又要去查辦桂如淵的暴死案,他就暫時在朝廷重臣之中被除了名,許多的重大決議他都沒有出席,在外人看來,我似乎真的是要疏遠此人。

解決完總督人選的任命已經是登基後的第三天,還沒等我喘口氣,文貴就拿著拖雷請求離開建康的上折過來。

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之後,我召來唸雪問了一下,知道今天晚上朝廷中會有一個晚宴來慶祝我登基,到時除了朝廷和剛任命的地方重臣外,也會邀請各國的使節前來,但我卻沒有被預定出席。

想了一會兒,我決定出席這個晚宴,並且讓文貴轉告拖雷,我會在晚宴開始的一個時辰前和他先見面。

文貴離開後不久,墨如蘭請求面見的摺子又傳了進來,拿著摺子苦笑著搖搖頭,我讓人宣她進宮。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陛下,微臣此來只為一事,只想讓陛下告訴微臣,微臣到底那裡惹的陛下不滿,以至陛下寧願食言!”和我剛閒話完,墨如蘭就一臉嚴肅的問起我來,但語氣放的很輕緩,讓我感覺不出她有任何咄咄逼人,興師問罪之處。

“此事朕本來打算過些日子再說,但你既然問了,朕提前告訴你也不妨。

關於你在利州的政績,朕這裡有好幾本截然不同的評價,這個先且不說它,但朕卻從這些評價中看到一個共同之處,你是否想知道?”我面帶微笑的回望著墨如蘭,看著她那張清秀無雙的容顏,心中卻在考慮是不是要另外製作一套女性穿的官服,她這身官服讓她實在遜色了不少。

墨如蘭當然不會知道我在想什麼,但她明媚的眼睛卻無畏的看著我,臉色端重的說道:“微臣不知,但微臣自被陛下看重,只是本著一心為我大宋行事,並無不可告人的地方!”我擺擺手,平和的說道:“不要激動,朕不是說你做的不好,只是你的一些做法有時卻缺乏考量,但無論如何,你在利州勤政愛民的做法確實是我大宋官員的表率,無論對你看法如何,但此點他們都沒有否認。

因此朕考慮,如果是這樣,何不讓你留在朝廷中專管民政之事,也許這樣你才可以真正一展所長!”墨如蘭聽完,默然思索起來,好半晌才臉色有些羞澀的說道:“陛下明鑑萬里,微臣實在是愚昧無知之極,還請陛下嚴懲!”我淡然笑了,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個性好強,又不肯服輸,朕最近事情又多,所以才讓你誤會,說開了就好,此事不用放到心上,過幾天,你就將有新的任命,到時還望你能再接再勵,為我大宋出力!”墨如蘭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帶點解釋味道的說道:“微臣知道陛下一直心有玄機,只是微臣這邊有些人心情惶惑,微臣的父親又不在,微臣人微言輕,有些事情不好處理,所以對陛下失禮了!”我輕鬆的回道:“不用想的太多,朕知你的難處也不少,墨門那麼一大片人都指望著你,雲先生又不管事,你一個人也挺辛苦的。”

聽到我這話,墨如蘭似乎被我觸發了心事,眼神好像帶了一點幽怨,好半晌才說道:“多謝陛下體諒,微臣銘感五內!”我被她這種神情弄的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知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再次看了看她,似乎又看不到她神情有異樣,搖搖頭,暗自猜測是自己多心了。

“不說這些事了,朕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你,不知你對驃騎大將軍嶽雨有什麼看法沒有?”我的話音還沒落,墨如蘭的身軀就微微一顫,臉色也變的有些蒼白,看了我一眼,只讓我覺得她的眼神似乎複雜無比,有怨,有憤,有悲,還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好像可以稱為情吧!“陛下,微臣對嶽雨大將軍沒有任何看法,微臣管民,大將軍管軍,大將軍在利州的時刻給過微臣不少幫助,微臣一直很感激他,這就是微臣的看法。

如果陛下沒有其他事情,微臣想告退了!”她這話說的又快又急,讓我愣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頭道:“你想離開就離開吧,朕等會兒也有事情!”等她施禮離開之後,我仍然在回味她的那個眼神,怎麼這個眼神會讓我感覺出來有情,難道是我的錯覺不成?沒等我想明白,主管皇宮內務的念雪已經拿著我晚宴要穿的衣服過來了,順便也提醒我今夜還有一場重要的宴會。

想到這個,那個眼神的問題馬上就被我拋開,如何應對拖雷,甚至他背後代表的蒙古,這才是我如今要考慮的重點。

晚宴舉行的地點是外皇城和內皇城相間的一處空地,這裡地形比較開闊,設計的澄元宮也是為皇宮喜慶而建,因此容納個上千人並無問題。

等我到達澄元宮後面的偏殿時,得文貴告知,拖雷已經等我有小半個時辰了,看樣子,他比我要心急一些。

“皇上駕到!”呼聲未落,我已經走入偏殿之中,屋中只有兩人,真知明和此時已經換成一身華貴蒙古服飾的拖雷。

“微臣見過陛下!”真知明第一個行禮,而拖雷卻在此時將目光和我相遇,原本古拙的神情猛然一怔,露出驚奇詫異甚至還有些許猜疑,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免禮吧,這位可是蒙古來的尊貴客人?”我當然知道他在猜疑什麼,但我並不打算說穿這件事情,讓他費費心思也好。

“蒙古拖雷代表我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前來恭賀宋國皇上登基!”拖雷說完此語,語氣微微頓了一下,“拖雷今日一見皇上,卻發現皇上有幾分面熟,不知皇上是否和拖雷見過面?”話語說完,他的目光還落到修紫暄身上,神情既有愛慕,也有回憶!我當然明白他的目的所在,但卻故意露出驚奇的表情道:“哦,原來王子也有這樣的感覺,朕今日見到王子,也覺得似乎和王子神交已久,說不定你我以前見過面也說不定。

不管怎麼說,今日王子能夠代表蒙古迴應朕的邀請,朕都欣慰無比,對於蒙古能夠放棄成見,朕也是由衷的高興,相信大宋和蒙古會因為王子的到來而有一個和平的契機,到時朕也希望王子能將朕的好意轉達給蒙古最偉大的大汗,王子的父親——成吉思汗!”被我岔開話題,拖雷略帶寒光的看了我一眼,手撫胸前行禮道:“多謝皇上稱讚,拖雷定當將皇上的好意轉告父汗,既然皇上有心和我蒙古交好,但為何要同蒙古和大宋共同的敵人金國交好?這不是讓仇人痛快而親人痛苦嗎?我蒙古一向對大宋尊崇有加,只要皇上肯答應,我蒙古定當為宋國的前鋒,和宋國一起討回宋國兩位皇帝被俘虜的恥辱,讓宋國可以還都開封,皇上也可以對宋國上下的臣民交代,還請皇上能夠慎重考慮拖雷的提議。”

信了你才是找死!我故意裝做考慮的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說道:“不知王子知道我神州曾經有個戰國時代否?”拖雷目光中閃出灼灼光芒,沉聲說道:“拖雷自幼都有修習中原的文化,對於中原的歷史也有所瞭解,不知皇上為何問及此事?這似乎和拖雷同皇上說的事情無關?”我慢條斯理的淡然說道:“似乎看起來無關,但有時一些國家大事,以往的歷史已經告訴我們將來的結局。

在戰國時代,中原無主,互相攻伐,而後世一統中原的強秦那時不過是一個邊陲之國,在范雎為秦國的相國前,秦國的國策是遠攻近交,雖然多次向外出兵,但都徒勞無功,秦國未得半分好處。

范雎來秦之後,秦昭王問他強國之道,范雎當時指出秦國的國策有失策的地方,並直言不諱的告訴秦昭王,‘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

’秦昭王聽後恍然大悟,從此之後秦國改變國策,採取遠交近攻,歷幾世之積累,終在秦始皇手上完成一統中原的千秋霸業。

王子覺得這個事情和我們現在談的事情是否有關?”拖雷粗濃的眉毛抖動了兩下,豪聲說道:“以拖雷看來,這個故事正是勸戒皇上不要和金國交好,和我蒙古聯合方是皇上應為之道!而且拖雷曾經聽一個漢人說過,近者交之,反使變生肘腋,皇上難道忘了金國對宋國一直虎視眈眈,若非我蒙古出兵攻打金國,只怕今日皇上還在抵擋金國的進攻,可是如今皇上不顧宋國的前仇新恨而要和金國結盟,如此做為實在是讓人為皇上惋惜。”

我淡淡的笑了,看著拖雷,不帶任何態度的說道:“是嗎?可是朕卻覺得書是死的,人是活的,照搬書上的道理只能讓人死的更快而已。

想我大宋當初因為聽信書中所言,為了對付我宋國的世仇遼國而和當時的女真相約攻遼,結果遼亡之後女真並不滿足,不久就揮師攻我大宋,結果使得我大宋半壁江山淪陷,徽欽二位先皇被擄走。

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朕何能輕易下定決心?”拖雷的臉色有些變了,重新打量了我幾眼,好半晌才介面道:“我蒙古絕非女真,皇上儘可放心,如果皇上肯同蒙古一同攻金,則滅金之後,黃河以南的土地都歸大宋,我蒙古絕不染指半分,並可對天盟誓,使我蒙古和宋國可以世代交好,互不攻伐,絕不會做當初金國之舉,還請皇上放心!”我呵呵笑了起來:“這樣的事情豈能靠口說?就算王子肯和朕簽訂條約,朕都覺得不保險。

不如這樣,王子如果能有什麼方法讓朕確信蒙古的誠意,朕也許就會同意王子的提議,你我合兵,一同攻金!”拖雷想了想,才有些謹慎的問道:“不知皇上要什麼誠意?”我胸有成竹的說道:“本王聞聽成吉思汗已經回師草原,而且不日即將攻打西夏,如果你蒙古肯將所攻西夏之土地人口送給本王,或許本王才能確信你蒙古對我大宋沒有企圖!”拖雷當即色變說道:“皇上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嗎?”我不為所動的回道:“朕不覺得!”拖雷眼中的怒火閃過,強自按奈住語氣說道:“如此看來,皇上並沒有誠意和我蒙古交好!”我搖搖頭,斷然說道:“當然不是,朕的誠意一直都在,只是朕對當年之事猶有餘悸,如果蒙古不能讓朕安心,那你蒙古的誠意又何在?”拖雷臉部的肌肉移動了幾下,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拖雷應皇上的邀請而來,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我蒙古的誠意嗎?”我將背靠在椅子上,有些睥睨味道的看著他說道:“是嗎?既然王子也知道朕是光明正大的邀請王子,為何王子還要故意隱祕行蹤的進建康?這不得不讓朕疑慮重重!”拖雷對此顯然早有答案,我的話音才落,他就回答道:“如今我蒙古正和金國交戰,拖雷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所以才搭乘他國船隻而來,皇上如果因為此事而見疑拖雷,實在是讓拖雷不知如何解說!”這個拖雷果然不簡單!我有些欣賞的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不再糾纏的說道:“今日是皇宮宴會,這些事情可以放到以後再說,王子遠來是客,今日可以放開懷抱,看看大宋的歌舞,品品大宋的美酒,如此才是今日晚宴的目的所在。

來人,送王子!”拖雷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他先是一愣,接著眼中再次閃過寒利的光芒,冷聲說道:“既然皇上這麼說,拖雷告辭!”看我點頭算是迴應後,他冷哼一聲,大步離去!見他出去我才收起臉上的笑容,轉頭問身邊的修紫暄說道:“通知下去,朕會遲一點過去!”等我到達澄元宮的時刻,晚宴已經開始了小半個時辰,當我出現在宴會上的時候,在場的所有賓客都對我同時行禮!“見過皇上!”“都免禮吧,今天是歡慶的宴會,大家不用這麼拘束,都坐下!”一邊說,我一邊帶頭坐下,其他人謝過之後才坐下,在我示意下,大家又開始繼續晚宴,但氣氛上卻有了不少拘束,大家明顯的都放不開。

雖然澄元宮建好有一段時日了,但我一直都沒特意過來看,一般都是路過的時候看上兩眼。

今日身處澄元宮中,我方才發現這座宮殿真是大的出奇,滿朝文武以及前來道賀的外國使節,甚或護衛宮女統統加起來怕不下數百人,可是在這座宮殿中卻不顯得擁擠,每個人的席位旁還有不少空間。

而此宮的豪華就我看來也是宮中首屈一指,雕樑畫柱自不必說,就是裝飾上也極盡豪奢,各種珍貴名器錯落有致,巨幅名家字畫表襯其間,屋內的結構也是氣勢恢弘,大氣磅礴,人置其間,如仰高山,如慕江海,端的是氣派巨集偉,富麗堂皇,讓人心生感慨。

但最讓我感到有意思的是澄元宮內的坐位安排,琉球三國因為有了臣服大宋的意思,而且其中還有一位國王,所以他們就被安排在我席位之下,司馬風親自作陪,顯得他們格外與眾不同。

至於其他外國使節,為了表示尊重,他們被安排在我的右手邊,每個使節身邊都有一名文臣作陪,似乎依照了一定的規律安排了不同品級的官員。

就是不知是誰的主意,金國被安排在最前列,可排在金國後面的就是蒙古,再後面就是西夏,大理,高麗,交趾以及一些邊境地帶和宋交好的部族代表。

我有些留意的看了完顏雲花一眼,發現她也正在看我,和我目光相對之後,她還含笑對我表示問候,似乎對此並無任何異議,反到是拖雷一臉木然,不知在想些什麼,眼神不時有光芒閃動。

至於西夏的武雲公主和大理的段智高此時卻正襟危坐,一幅目不斜視的樣子,只是武雲公主身邊竟然是墨如蘭,看到我望過來,墨如蘭還低頭表示行禮。

最有意思的是高麗使節,那個樸元熙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著什麼,而且時而陷入沉思之中,好像正在考慮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至於交趾和其他部族代表因為離我比較遠,不太清楚他們臉上的表情,只是看情況,他們並無任何異樣。

而我的左手邊就是一些文武官員,嶽雨被安排在最前面,葉謙挨著他,其他的官員也是按照官位的高低順序排列開來,顯得十分有序。

打量完殿中的情況,我收回目光對著使節這邊朗聲說道:“諸位遠道而來慶祝朕登基,朕心實慰,只是今日既然是慶祝晚宴,怎麼能沒有歌舞助興?所以朕著人安排了一些歌舞表演,還請諸位能夠對我大宋的歌舞有所點評!”“皇上太客氣了!”不知是否是習慣,這些人幾乎都沒什麼先後的表示著禮貌的迴應。

我淡淡的笑了,也不多說,對著身邊一個內務官員點點頭,這個內務官員馬上對著外面做了一個手勢。

頓時音樂響起,在輕柔的音樂之中,一隊妙齡宮女出現在席中大堂,也不答話,隨著音樂之聲翩翩起舞,表演起宮廷常見的荷花舞。

在歌舞的掩護下,我低聲問身邊的修紫暄道:“你派人去告訴皇后,讓她安排的人等會兒就出場,中間的節目省掉!”修紫暄略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兒回來告訴我事情辦妥。

我也不解釋什麼,又徑直的欣賞起歌舞來,對完顏雲花有意無意投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

一曲終後,這些宮女擺成一幅美妙的荷花圖高聲說道:“恭祝皇上登基,萬歲,萬歲,萬萬歲!”語聲清脆,似如珠落玉盤,讓人神情一清!“好!”我以目示意給予賞賜之後,揮手讓這些宮女下去。

這些宮女方一離開,完顏雲花就站起來脆聲說道:“今日得蒙陛下賜宴,又安排如此美妙的歌舞助興,我等外國使臣莫不感到榮幸,完顏雲花代表我大金願皇上江山永固,百代千秋,我大金和宋國世代交好,永為兄弟之邦!”我知她這話實際上是說給拖雷聽,就是不知她為何要這麼做,當下不置可否的點頭微笑,算是對這話的迴應。

拖雷將我的表情收入眼中,冷哼一聲,也站起來說道:“若是別國這麼說,那還說的過去,可是你金國這麼說不覺得可笑嗎?根據拖雷所知,金國和宋交戰多年,當年奪佔宋國都城不說,就是近年來,宋國軍民死於金人屠刀之下的也不知凡幾,如今聖興公主卻將此事輕輕帶過,宋國皇上一向聖明,難道會為公主這幾句話而放棄以往的教訓不成?”這個傢伙用心歹毒,在這種宴會上說這些事情,擺明是想給我難堪,看樣子,他似乎覺察到我的一些意圖,所以才這樣毫無顧忌。

我看了完顏雲花一眼,發現她正看著我,似乎不準備再發言,此時我才恍然而悟,她是故意如此做,好讓拖雷有機發做,至於為什麼,看來另外有下文。

微微一笑,我擺手道:“兩位都坐下,今日是晚宴,談這些事情太煞風景,更何況從古至今,兩國或和或戰都是有的,今日大家既然有心說和,一些往年之事暫且都放下就是!”完顏雲花目的達到,自不會再糾纏,微微一笑,表示謝意後坐下,而拖雷卻有些疑惑,遲疑了一下才坐下。

見他們二人坐下之後,我又掃了一眼武雲公主,發現她正在看完顏雲花和拖雷,目光中有種考量在內。

我此時心中突然想起關於完顏雲花拜訪武雲公主的情報,難道金國和西夏也有所協定不成?就在我開始猜疑不定的時刻,一陣熟悉但又帶著陌生的琴音傳入大廳,只是輕輕的一個音符,就讓心靈震顫,有種深及內腑的清越。

風飄然,竟然是她伴奏!我放棄了思考,閉上眼睛,開始靜心感受著琴聲,如山泉溪水咚咚作響,喝上一口,猶覺甘涼震齒,痛快淋漓;如深山幽谷清靜迷人,深入其中,只覺幽僻清靜,留戀不捨;更如那長空萬里空曠無雲,抬眼望去,震撼直入心神,感嘆不已。

如此琴聲,如此美妙,實在是人間天籟,或許只有曲弄蝶安撫人心的蕭聲才能應和這表達天音的琴聲。

琴聲微微一變,猶如百仙朝賀,熱鬧非凡,雖然仍然是動聽迷人,但在意境上卻比方才差了一些,似乎彈琴人此刻無意讓人過多的注意她的琴聲。

我睜開眼睛,發現大多數人此刻也才從初聞的迷醉中醒過來,完顏雲花訝然的目光直視著我,似乎想從我身上找出點什麼。

就在琴聲變音,眾人驚醒的同一瞬間,一隊拿著紅綢的女子走進來,她們容顏秀麗,體態撩人,都沒有穿著宮裝,而是一身羽衣霓裳,更加顯得搖曳多姿。

在變的喜慶的琴聲中,這些女子手中的紅綢突然一散,頓時寒光四射,數十道精芒四飛而去,貿然看上去,似乎這些女子正在拋射手中的暗器。

此舉頓時讓在座的不少人譁然驚慌起來,有些人甚至還想離席躲避,但都被身後的宮廷護衛制止。

就在他們疑惑驚疑的時刻,那些拋飛的精芒又回到那些女子手中,此時大家方才看清楚,原來那些精芒只是一把把短劍,一頭連著紅綢,正在這些女子的舞動之下,四下翻飛,和飛揚在空中的紅綢形成一道道美妙的圖形,給人以一種絕佳的眼神觀感。

而她們身上的羽衣也隨著她們的舞動飛揚飄蕩,不時可見一些精細的刺繡若隱若現,猶如一幅幅美麗的圖畫在眼前活了過來,做出種種美妙的姿勢,心思之巧,讓人歎為觀止。

這就是從唐朝傳下來的劍舞術,據說當年在唐開元年間有一個舞劍器的名家,名叫公孫大娘,此女舞劍器極為有名,當時著名的書法家懷素就從她舞劍器中領悟出書法,繼而開創了一代書法家的傳奇。

而後來的大詩人杜甫,也因為看到公孫大娘的弟子舞劍器而心有所感,寫了一篇膾炙人口的詩篇,詩中有云: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脣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僅憑此詩,就不難想像當時舞劍器的女子是何等動人光景。

而劍舞術就是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一種特別舞蹈,而且比舞劍器要求更高,因為這是一種群體舞蹈,如果沒有良好的配合,多年的苦功,靈巧的手腳,清晰明辯的眼神,那就非常容易出問題,不是傷人就是傷己,是十分危險的。

而這些表演劍舞術的女子並非宮廷內的舞女,是我委託姿兒特別從外面請回來的,本來打算過幾日再讓她們表演,只是後來我改變主意,讓她們今日就出場,以收特別之效。

此時隨著飄揚的琴聲,這些女子踏著別有節奏的步伐,或進或退,或前或後,不斷的變換著方位,猶如偏偏彩蝶飛舞,讓人目不暇接,而空中的紅綢,飛濺的光芒也不時帶出種種美妙的弧線,給人以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心下不自覺的有些擔心這些短劍脫離了紅綢的束縛。

就在這種既欣賞,又擔心的矛盾心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專注在表演之上,不自覺的屏息靜氣,瞪大眼睛的看著,似乎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動人的細節,或者是害怕自己分神的時候發生意外。

就在這些女子將隊形改變成一種燕行的時候,平和喜慶的琴聲突然一變,似乎突然帶了一點激昂振奮的音符,讓人聽的有些血脈翻騰,心情難於自控,而且這種趨勢還有不住增加的意思。

而場中的女子也伴隨著琴音的變化而變化起來,她們舞動穿梭的身形突然加快,而且速度隨著琴聲的轉急還在不斷的增加,很快,整個場中就可以看到她們高速移動後留下的一些殘影,她們手中的紅綢也激烈的飛舞起來,帶動著紅綢上的短劍也激烈無比的在空中飛動,而且不時有短劍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無比的金屬脆響,讓人驚心動魄不已。

此時這些女子在我眼中看來,不僅沒有了方才予人的柔弱感覺,反到增添了不少英武之色,大有巾幗英雄的颯爽丰姿,如果這僅僅是因為舞蹈帶來的感覺,那這種舞蹈很有可能蘊涵著別的東西,比如武功或者什麼陣法。

微微一掃修紫暄,發現她此時面色也十分驚奇,顯然也發現了一點什麼。

沒讓我觀察到更多的資訊,琴聲突然拔高,變的急促,而這些女子轉的也越發快速起來,十幾個人交錯穿插,忽現忽隱,乍看上去真如鬼魅一般,有點讓我感覺到葵公公曾經給過我的感覺。

驀然,這些女子突然發出齊聲的高喝,在眾人心神為之一顫的時刻,飄飛的短劍突然如同失去控制一般的四下亂飛起來,不少短劍還互相撞在一起,帶著脆響飛向四周,就在不少人臉色大變的時刻,紅綢突然一陣抖動,這些短劍在空中微微一停,然後帶著一道道弧形軌跡又重新落入主人的手中,擺成一個圓形,反映著燈光,顯得光華一片。

此時大家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她們已經結束了表演,站成了一個圓圈,而琴聲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這個發現讓不少方才準備逃離桌位的人面色一紅,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看有什麼人注意他沒有,只是很可惜,這麼多人就沒人向我這邊望望,不然他們一定會看見我此刻正很不高興的看著他們。

收回目光放到這些舞女身上,我也不禁佩服她們的技藝,特別是最後的那下,想必她們是借大家注意力轉移的時候停止舞蹈,讓人忽略她們本身,由此可見,她們在停止的時候,一定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緩衝,如此才能解釋她們為何說停就停。

就算如此,她們的舞蹈也是大宋一絕,絕非尋常。

“賤妾等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鶯聲燕語,讓人耳朵聽的很舒服。

“都平身,你們今日之表演真是讓朕大開眼界,諸位之絕技誠然不愧勝名,近幾日就留在宮中吧1/3|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