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懷機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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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各懷機謀
第九集第十二章 各懷機謀||“殿下,婉清在來的途中聽說我國鳳翔路被盜匪所洗劫,貴國師夢龍將軍也參與其中,不知殿下能否就此事的詳細情況告知婉清?”武雲公主有些急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武雲公主和我寒暄完畢就問起此事,讓我頗有些驚奇,原本還以為她會說一些面子上的話來開啟話題的。
從雲先生身上收回注視的目光,一邊暗自猜測他和武雲公主一起來的目的,一邊開口道:“關於此事,本王也正要和公主提起。
我大宋利州行省總督墨如蘭曾經和鳳翔路的西夏都統軍阿沙漢達成了一個協議,上面明確說明,為剿滅匪寇,我國有義務幫助西夏,但作為交換條件,西夏不得虐待鳳翔路的漢人百姓。
可是西夏卻濫殺我漢人百姓,造成驚世駭俗的‘武城鎮慘事’,本王還想就此事請公主詳細告知本王了!”武雲公主眉峰微微皺了一下,臉色露出思索之色,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道:“既然殿下這麼說,婉清本是無可推託,但婉清自從出使貴國以來,並不太瞭解國內情況,如果可以的話,可否請殿下將此事發生的前因後果詳細告知婉清,婉清才好答覆殿下!”我驚異莫名的問道:“公主是想從本王這裡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嗎?”得到武雲公主明確的點頭之後,我和嶽雨交換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之後,我才緩慢的說道:“弄了半天,公主竟然不知事情的詳情,其實本王也才接到訊息,事情到底如何,本王並不十分清楚,原本以為公主會知道的一些,還想從公主這裡瞭解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了。”
說完,我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雲先生。
就在此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雲先生突然開口道:“殿下,武雲公主並未從墨雲這裡得到任何訊息,而且墨雲此來是想和殿下辭行,並非想插手殿下和西夏之間的事情。”
“辭行?”我再次吃了一驚,顧不得武雲公主,連忙開口道:“雲先生,你為何要走?難道是責怪本王怠慢不成?”雲先生淡然平和的說道:“墨雲本來就非朝廷之人,也不太習慣朝廷的爾虞我詐,當初因為殿下基業未穩,墨雲不能對殿下不義。
如今殿下一統大宋,威凌天下,墨雲已無用武之地,早就該離去,故而前來和殿下辭行!”連番意外下,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目光直直的盯著他,思潮起伏,想起往日和雲先生的情分,一時有些痴了。
就在此時,一聲如同悶雷般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該斷則斷,該走就走,殿下難道還不領悟嗎?”我渾身一震,只覺得此語如同醍醐灌頂,心情豁然開朗,有種難於言語的輕鬆和灑脫湧上心頭。
人生聚散無常,如果過於執著,只能是讓彼此都感到無奈。
我滿心歡喜的看向雲先生的雙目,從中看到一片平和,如同藍天白雲,纖塵不染,頓時心中湧起明悟,雲先生終於放下了一切,再無任何留念。
如果說以前他是一座讓人感嘆的高山,那他如今就象是這平凡無奇的天地,讓人感覺不出任何鋒芒,但又擺脫不了他的影響。
想通此點之後,我突然對他的離去感到不再是那麼難於接受,反到有一種難於解釋的歡愉,有種為他晉升至另一個嶄新的精神境界感到由衷的高興。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我不顧其他的走到雲先生身前,誠心誠意的說道:“恭祝先生終於能夠領悟平常心境,趙昀在此恭賀先生。”
雲先生平和的目光中也閃過欣賞,淡然說道:“殿下也非常人,他日的成就當不在古之明君之下,但願殿下能夠上體天心,造福百姓!”我平和而堅定的說道:“趙昀定當不使先生失望!”雲先生微微一笑,目光在殿中人的臉上轉了一圈,轉身就走,絕無半分留念之意。
“紫暄,你代本王送送先生!”當修紫暄嫻雅如仙的背影從大家眼前消失後,我才收回目光,掃了一圈,發現武雲公主也是充滿悵然的樣子,似乎和我此時心境頗有相似之處。
雲先生突出奇峰的這麼一走,原本我想刁難一番武雲公主的心情也失去了,讓一個護衛拿來一份簡報交給武雲公主說道:“這是我國就鳳翔路發生的事情進行的通告,公主可以拿回去慢慢看,等公主有了決議我們才來說此事。
公主一路來也辛苦了,文貴,你帶公主前去休息吧!”武雲公主接過簡報之後,起身行禮道:“婉清會盡快弄清事情始末,一定會有一個答覆給宋國!”“這樣最好,文貴,送公主到賓館!”“多謝殿下!”武雲公主在文貴的陪同下離開了皇宮,我和嶽雨互相看了一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中,嶽雨說了一聲,也離去了。
望了一眼剛剛雲先生坐過的椅子,我搖搖頭,轉身就向後宮走去。
回到平常辦公的御書房,望著厚厚的一疊公文奏摺,我突然感到一陣意興索然,每日不是埋首於處理這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國事,就是算計著他人,弄的我現在似乎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雲先生可以走的灑脫,可是我卻無處可逃。
或許,這就是權力要付出的代價。
書房門突然不告而啟,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我抬頭一看,淡然笑道:“你來了!”念雪輕輕的走到桌旁,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後,轉身對我嫣然笑道:“殿下,這是妾身新近才學會的‘清心粥’你快嚐嚐,看看合不合胃口!”看著她嬌俏的容顏,我的胸腔間突然湧現出一種溫馨的感覺,有種家人之間的親情在我心間盪漾著,讓我沒來由的感到心頭暖和起來,雲先生離別帶給我的一點惆悵也似乎離我而去,讓我真正的渾身輕鬆下來,有種放開一切,只管現在的衝動。
看到我只顧看著她出神,念雪眼中閃過迷惑不解,語氣有些小心的問道:“殿下,你怎麼了?難道妾身臉上有什麼嗎?”我微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在唸雪疑惑的眼神中,我將她擁入懷中,深情的說道:“念雪,我愛你!”雖然已經是我的妃子,但念雪還是被我這話弄的滿面通紅,似乎嬌羞無比,但眼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種歡喜,嬌嗔道:“殿下,現在還是白天,讓別人聽見,會笑話妾身的。”
我哈哈大笑的坐到一把寬大的椅子上,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道:“小寶貝,怕什麼,你是本王的妻子,誰會笑話?”念雪突然抬起頭,疑惑不解看了我好一會兒,問道:“殿下,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心情很鬱悶似的?難道最近朝政很繁忙嗎?昨天都沒回去歇息。”
我沒有回答她,默默嗅著念雪身上淡淡的清香,心情進入一種非常平和的心境,莫名其妙的感到念雪這次來似乎還有別的事情,只是她很猶豫,不知該如何開口問我。
“念雪,你有什麼要問本王的嗎?”我望著她清秀的嬌顏,淡淡的問道。
果然,我這樣一問,念雪的臉上湧現出幾縷猶豫,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妾身其實是聽到殿下和雨哥哥兩人有些不愉快,所以……”“小傻瓜,這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你是不是想問我,會如何處理嶽雨拒絕我賜婚的事情,是嗎?”念雪看著我,眼中流露出擔心惶惑的神情,有些怕我誤解似的解釋道:“其實妾身知道不該管這些的,但妾身實在是很擔心,如果殿下不願意告訴妾身,妾身也不會怪殿下的。”
我愛憐的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她:“真是一個小傻瓜,關心自己的親人,這是人之常情,況且你又不是一個不知事情輕重的女人,怕什麼了?嶽雨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既然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他,事情就是這樣,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念雪大為意外的說道:“就這樣?我還以為殿下會……”“會興師動眾將嶽雨綁縛刑場?午時問斬?你啊,小腦袋不知想些什麼,平日裡不是挺會說的嗎?這次怎麼就這麼小家子氣!”“殿下,你還這樣說人家,人家不知多擔心,殿下昨天又沒有回去,讓妾身惶惑不已,胡思亂想了好久,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看著她雙目含淚的樣子,我不禁心痛起來,連聲說道:“是我不對,不該自作主張的,以後不會了,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說完,我做了一個鬼臉。
念雪被我逗笑了,一副不知將你如何是好的樣子,正要開口說話時,門外傳來菊的聲音:“殿下,屬下有要緊事情稟報!”念雪如同被驚嚇的兔子,一下就從我懷中站了起來,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也不看我的說道:“殿下還是處理正事要緊,妾身先走了!”說完也不等我回話就這樣匆匆的開啟門離去。
門口人影一閃,一臉平靜的菊走了進來,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聲說道:“李明全已經到了建康,那些女人殿下要如何處理?”我沉吟了一下,肯定的說道:“她們是我漢人百姓,所有待遇理應和常人一樣。
這樣,你安排人手將她們先安置在校場附近,其他的等李明全進宮之後再說!”菊應了一聲,正要出去的時候,我叫住了她,轉口問道:“今天西夏的李婉清表現很奇怪,她似乎對鳳翔路的情況不瞭解,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菊微微考慮了一下:“屬下聽說,西夏太子對這位武雲公主在軍中的影響力頗為忌憚,對她進行過諸多的限制,而且還剝奪了她的實權,或許就是這樣,西夏的情報才不能及時傳遞到她手上!”我搖搖頭道:“大禍將至,還如此互相猜忌,不亡又能如何?這段時間多注意一下西夏的情況,本王估計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菊點頭後轉身離去,我回頭看了一眼積壓的奏摺公文,無可奈何的站起身,坐到桌子後批閱起來。
沒過一會兒,菊又匆匆回來說道:“殿下,李明全和那些女人已經到了!”我頭也不抬的說道:“通知下去,讓司馬風帶著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到皇宮廣場去迎接李明全,那些女人先安置在北城,等朝廷這邊平靜下來再說!”菊領命出去後,我停了一下,搖搖頭,開始草擬一份關於兩淮和長江沿岸行省共同抗洪的詔命,讓各地官員做好準備。
***李明全有些焦急的在碼頭上走來走去,不時看一下城門方向,心中七上八下,十分坎坷不安,不知朝廷會如何處理自己這次的事情。
不過看樣子,情況似乎不那麼好,不然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個官員來接自己。
因為李明全身邊這些女人頗為引人注目,為了避免麻煩,李明全是從軍方一處閒置的碼頭上靠岸的,可是到岸後,除了看到幾個碼頭駐軍外,一個建康官員都沒見到,這讓他心中很是不解,不知朝廷和殿下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這次的舉動,而且其中還攙雜著對兩淮行省禮物被劫一案的憂慮。
難道殿下是不想管這些女人嗎?故意如此來給自己難堪?或者,殿下仍然記恨著自己?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空地上坐著的那些女人,李明全嘆了一口氣,不論如何,自己一定要辦好此事,不然將來真的不知如何面對彩雲,其他的事情,現在自己管不了那麼多了。
想定此事,李明全不再猶豫,轉身說了一聲,隊伍就開始集結。
就在此時,碼頭和城門連線處一陣喧譁傳來,一群捕快出現,迅速的在城門兩邊站立好,隨後一大群的官吏走了出來。
為首的官員打量了一番,徑直走到正一臉愕然望著他們的李明全前拱手道:“建康知府孟浩,受總理大臣司馬風之令前來迎接李明全將軍!”李明全回過神來,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原來是孟大人,久仰,久仰!”孟浩淡淡一笑,隨意說道:“好說,好說,聽說李將軍夫婦是彩雲公主帳下的首席大將,下官也是欽佩的很啊!”李明全心中微微一怔,明顯的感受到對方言不由衷,不過客氣話,也沒人當真就是。
笑容如故的說道:“那裡,都是公主厚愛。
請問孟大人,殿下將要如何安置這些女子幼童?”聞聽此語,孟浩神情明顯的變了變,看了那些女子一眼,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厭惡輕視的神色,語氣有些不陰不陽的說道:“自古有言,生死是小,失節是大,這些女子不守貞節不說,還將這些孽種帶在身邊,實在是有違聖理常規,違背聖人所言,是我大宋女子的恥辱。
彩雲公主在山東戰勝蒙古,本是我大宋的榮耀,可是卻因為這些女子,竟然被蒙人逼的簽訂城下之約,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可悲可嘆啊!”李明全收起笑容,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心中有些猶豫,不知此人的話是否就是朝廷的意思,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些女子孩童的處境堪憂。
“大人這話是何解?難道是認為公主的處置不當嗎?”摸不清對方虛實之下,李明全乾脆就將一頂大帽子扣在對方頭上,如果對方這話沒有朝廷撐腰,肯定要軟了下來。
果然,孟浩的臉色一收,又浮現出淡然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道:“李將軍多心了,這只是下官對公主不能盡全功的一點惋惜,並無他意,還請將軍不要多心。
更何況公主的處置方法,殿下千歲已經下詔嘉獎,下官何敢有意見?請將軍隨下官來,總理大人會親自在廣場迎接將軍!”說完,對著李明全似乎是表示友好的一笑,然後轉身做了個請。
李明全放下心來,看樣子,朝廷並沒有給這些女人難堪的意思,不然何以連總理大人都前來迎接她們?也許殿下已經決定給這些女人正名,如果真是如此,別人的反對又何足道也?這樣一想,李明全心情突然大好,連聲招呼起來,下意識的認為這些女人即將得到公主期望的安置,而自己也可以圓滿的完成公主交託的任務。
李明全興奮中,一時沒有察覺到孟浩此時臉上的不以為然以及深思對方剛才話中的含意。
也許,一直擔心這些女人的李明全已經忘了他另外一個身份,他還是代表著剛擊敗蒙人十萬大軍入侵的彩雲公主回京,就憑這,也足以讓司馬風前來迎接。
如果是彩雲回來的話,估計司馬風就要在碼頭來迎接他們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孟浩帶來的竟然都是驢車,而且數量也不足,按照計算,至少有一半的女子不能上車。
李明全見到這個情況,有些懷疑是孟浩從中作梗,不禁質問出聲,要孟浩解釋此事。
沒想到,孟浩反到一臉不解的說道:“李將軍為何如此說?難道李將軍不知,殿下有令,無論文武官員現今都不得坐轎,而我大宋一向缺少良馬,最近又在和金人作戰,所有馬匹更是要保證前線將士使用。
不要說下官這裡,就是殿下御馬房中的馬匹都被送到前線。
如今建康的官署大院,除了殿下特批的公共馬車和外交院外,所有官員家中都是使用的驢車,就是這些,也是下官想盡辦法才弄到,不知李將軍為何還不滿意?”語氣不高不低,嘴角還露出微微冷笑,擺明有恃無恐。
李明全雖然能幹,但此時也不能肯定對方這話的真偽,不過以自己對殿下性情的瞭解,殿下下這樣的命令不是不可能。
想通此節之後,李明全也沒有再找對方的麻煩,和維護隊伍的黃夫人商量了一下,讓那些老弱婦孺上了驢車,其餘人跟隨驢車緩行。
雖然此舉可以解決問題,但無論李明全怎麼說,孟浩堅持不肯讓這些女人用自己的驢車,其他官員見狀也紛紛效仿,使得李明全無計可施,最終只有大約三分之一的婦孺坐上了驢車。
拒絕孟浩邀請自己上車後,李明全和手下士兵將那些沒有上驢車的婦孺保護在隊伍中間,然後才讓隊伍起程,浩浩蕩蕩的向著皇宮方向開去。
一路上,無數的建康居民被這支奇特的隊伍所吸引,紛紛駐足觀看,指指點點,互相探詢著這支隊伍到底是什麼來路,那些女人小孩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下,李明全帶著這批飽受摧殘凌辱的婦孺進入了建康,迎接她們未知的命運。
***就在李明全進入建康的同時,外交院掌院文貴也帶著一些官員前往海路碼頭去迎接以樸元熙為首的高麗使節團。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一些周邊國家的使節團陸續抵達,再加上不時要和參加和金國的和談,文貴一直都非常繁忙,這邊才將西夏使節團安置好,就馬不停蹄的去迎接高麗使節,忙的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人才好。
當文貴在瞭望臺上看到一艘掛著高麗旗幟的海船進入港口後,心知對方已經到了,當下就笑著對坐在對面的武天啟道:“對方已經來了,我們下去吧!”雖然對方的官職僅僅只是五品的國務祕書,但他卻是淮王的代表,並不比他這個代表朝廷的官員低,是以文貴的語氣顯得很平和,有些商量的味道。
武天啟轉頭看了一下,搖搖頭道:“這次還是大人前去吧,下官另外有一項任務要完成,就不陪大人去了!”文貴古怪的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去了,只是他和殿下見面的時間還請你問問殿下,方才西夏那件事情似乎讓殿下有些不高興!”武天啟笑著安慰道:“大人多慮了,殿下豈會不明白此事和雲先生有關?何況雲先生的離開讓殿下頗為傷感,只怕西夏那邊還要大人多多費心一些!”文貴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下望臺。
看到文貴離開,武天啟臉上的笑容一收,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海船,臉上浮現起耐人尋味的冷笑。
文貴來到碼頭,對方已經將船停靠好,幾個一看就是水手僕從之流的人走下來之後,一個穿著高麗服飾,滿臉驕悍之色的年輕人緩步從跳板上走下來。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文貴憑著別人介紹過的印象,感覺此人就應是高麗使節樸元熙。
果然,此人走下船之後,一個宋國的聯絡官員下了船,四下一掃,邁步向文貴走來,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文貴也不敢失禮,忙帶著身邊的官員迎上去微笑道:“大宋外交院掌院文貴特來迎接高麗特使!”樸元熙瞟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道:“我乃是代表高麗前來祝賀宋國太子登基,為何不見你們總理大臣司馬風前來迎接?”這話說的非常傲慢無禮,不僅意指文貴沒有資格前來接洽,還隱含對方認為自己對宋國官職十分了解,不會被一些不入流的官員給矇蔽過去。
這話讓宋國官員十分不滿,一齊拿眼看著文貴,似乎想看他的意思如何。
文貴主理外交院多時,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當下神色不變的說道:“樸使節既然是代表高麗而來,當知兩國交往禮儀。
無論是金國還是西夏,接待安排都是本掌院,總理大人日理萬機,非等閒之人可見。
如果使節想見他,本掌院到可代為安排,至於迎接如同使節這般的他國官員,實在用不著總理大人親來,本掌院足矣!”語氣不亢不卑,軟中藏諷,迴應了對方的無禮取鬧。
樸元熙也許是沒聽出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的眉頭皺了皺,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算了,此事本使就不同你們計較了。
本使坐船累了,快些帶路,本使要歇息!”對於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使節,文貴身邊的官員都露出輕蔑的神色,反到是文貴,有些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下意識的認為對方的做為沒這麼簡單,似乎另外有什麼別的目的。
但此時也不好深究下去,文貴手一擺就帶著樸元熙一行人離開碼頭。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從那艘高麗海船上又陸續的走下來一些水手僕從,三三兩兩的離開海船。
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想趁主人不在,進城去看看。
這樣的事情很常見,不多會兒,他們也消失在碼頭外的人流中,不知所蹤。
等到他們都離去之後,武天啟才從望臺上下來,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打扮成一個很常見的江湖中人,臉上也被巧妙的化裝過,除非是極為熟悉的人,一般的人是絕不會想到這個人就是武天啟。
走下望臺,武天啟似乎是漫不經意的在街上閒逛,無意識的和一個人碰了一下,此人連忙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匆忙離去,混入人流之中。
武天啟不甘的哼了一聲,也快步離去。
不久,他就來到一條非常有特色的長街上。
整座街市都是模仿唐朝時候的建築,充滿著古樸典雅的味道。
街道中心的路面是由青石板鋪成,還保留著天然的花紋。
兩旁行人道上不僅鋪設有方塊水泥小磚和掛燈籠的長杆,還每隔十丈就有一個裝飾巧妙的垃圾箱,道路上還留有專門供馬車停靠的空地,連拴馬的樁子都有,設計的很周到。
兩側的房子也十分有特色,多是磚木結構的樓房,飛簷挑角,鏤花窗櫺,塗梁裝門,每間房子看似一樣,但細看之下又似乎不同,絕對稱的上是古色古香,極富巧心,有一種仿古的高雅氣息。
還有一些房子呈現出圓,方,菱,扁,長等特別形狀,浸透著的一種別具匠心的韻味,似乎另外有所用途。
沿街開設的商鋪也是與眾不同,不僅沒有一般常見的那種吆喝聲,反到充滿著一種書館般的文靜,讓人一看,就從心中升起一種非常濃郁的安然味道。
那些招牌的設定也並非隨意擺設,不論橫豎都是經過精心計算,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不會有礙眼的感覺。
特別是招牌上的字,那更是各有各的特色,或龍飛鳳舞,或鐵筆銀鉤,或淡雅悠遠,或蒼勁雄渾,無不給人以美的感受,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找人隨便給題的。
最為特別的是在街道上還不時可以看到一些雕像,這些人多是以唐朝的大詩人畫像為藍本雕刻而成,神韻風度,骨骼肌理無不按照真人大小比例製成,在他們身邊,還留有一面刻有此人最知名的詩歌以及生平簡潔的漢白玉小石碑,端的是別出心裁,鬼斧神工之作。
走在街道上,真是會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猶如和古之高賢對話的動人感覺。
武天啟知道這是建康新城和舊城連線的幾條街道之一,此街名叫‘唐街’,是一些研究唐朝詩歌文賦的所在,也是一個出售仿唐用品以及供應一些特別物品的所在。
和其類似的還有‘秦街’‘漢街’‘宋街’‘兵街’和兩條‘主街’。
這些街道,除了兩條主街是做為聯絡新舊兩城的幹道外,其餘街道主要是用以懷念古人,激勵後人等,至於連通兩城,反到是次要的了。
比如在唐街上就是以唐詩為主要文化載體,而秦街上就是秦歌,漢街上就是漢賦,宋街上就是宋詞,最特別的是兵街,這條街道是以歷代兵法著作為載體,以那些流傳千古的名將為代表而建成的一條街道。
這些街道都是梅負責修建的,當初興建的時候曾經召集過一些富商集資,並言明,按照投入的多少來決定今後的收益。
所以這些街道的建設除了讓梅和一些工匠耗費了一番心血之外,並沒有耗費朝廷半兩銀子,使得此事成為朝中的一大美談。
這些街道建成後,雖然收費不低,但因為建築和服務確實與眾不同,很快的就成為建康的文人士子,豪門墨客,朝廷官吏,軍方將領等一些喜歡講究品位之人的流連之地,可以說的是日進斗金。
武天啟對這些事情都十分清楚,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微微一笑,沿著街道穿行而去,除了在一間叫‘太白居’的酒樓前微微停了一下腳步外,並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
沒過多久,武天啟就換了一身裝束再次出現,此時的他絕對可稱的上是玉樹臨風,氣質翩翩,當為一濁世佳公子。
當他出現在太白居的時候,一個衣著得體的店小二微笑著迎了上來,詢問了一下後,就將他帶到二樓處一間靠窗的桌子前,並遞上了一份裝飾精美的選單。
武天啟點了一杯柯子湯和幾種水果之後,就將選單還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說了聲‘稍等’之後就又轉身離開,樓上很安靜,除了一桌人以非常低的聲音說話外,其餘人要麼看書,要麼品茗,都是一幅閒雅自得的樣子,看的出來,他們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氛圍。
武天啟隨意的看了幾眼,就裝做開窗戶的站了起來,並走到窗戶邊。
就在此時,武天啟感到他背後有一道目光正在打量他,他並沒有回頭,將窗戶開啟之後,就又坐回原位,似乎他本來就是想開啟窗戶而已。
當他感覺到注視著他的那道目光收回去之後,他的臉上又浮現出淡淡的笑容,還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和一個常見計程車子並沒有兩樣。
而和他隔了兩個桌子的那人將目光收回之後,對著他身旁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人點點頭,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這個年輕人得到這個暗示後,又轉頭看向他對面坐著的那個中年人低聲說道:“我答應將那些金國從高麗搶奪的土地交還給高麗,主要是我發現金國和宋國如今有了聯手的跡象,而高麗一直為了這些土地不斷的騷擾我們。
如果等金宋一旦達成了某種協議,估計對方有可能會逼使高麗做某些事情,這樣就對我們十分不利。
這次對方會派人邀請我參加他的登基大典,就是想給我們一種假象,雖然現在還不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過,總不會是好事就是。
只有我們預先將事情都做好了,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才事情出了變化後,不至於手忙腳亂。”
對面那個中年人似乎十分敬畏這個年輕人,雖然他皺起了眉頭,明顯有些反對,但他並沒有再提什麼反對意見,只是小心的問道:“公子,我們這次喬裝到底是為什麼?我們有對方的邀請文書,並不需要如此!”這個年輕人聽到這個問題,臉色似乎變的很沉重,眼中也閃過懊悔和傷痛的神色,好一會兒才說道:“博大哥的事情就是因為我的大意輕敵造成的,如今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轍而已。
你是漢人,就你一路所見,這建康到底有什麼不同的?”這個中年人沉吟了良久,才輕聲回道:“就我所見,建康似乎和別處有一些不一樣,特別是1/3|跳至